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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打算这样一直躺着?”他看着我道,声音有丝戏谑。
瞥了他一眼,我没作声,这不废话嘛,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去喝西北风?
见我没说话,他又道,“你如果不想起的话,咱们可以躺着干点别的。”他的口气轻浮,带着暧昧。
啊,这个家伙,真是……,我感觉身上的血液全都涌到头上,两个耳朵“嗡嗡”作响。
“你真是无耻!”我咬牙切齿地对他说道。
“呵呵,你终于肯正眼看看我了,”他痞痞地看着我,“我这个建议可否接受?”,眼睛眯着成一条缝。
“你……”我窘得脸通红,说不出话。
“快起来,咱们去一个地方。”他已恢复常态,正色道。
“哪里?”我问。
“呵呵,终于肯起了。”他看着我道。
啊,心里一惊,顺杆溜棍儿又上他的当了,每次都是他占上风。
“快点,快点。”他又催促我道,说着就要伸手掀我的被子。
“好,好,我马上起来,你先出去等我。”我急忙说道,用手死命地在底下摁着被子。
见我这样,他无谓地耸耸肩,转身出去了。
呼,我大大地呼了口气,刚才的心“砰砰”跳得厉害,抚了抚胸口,平静了许多。不知这个家伙要带我上哪儿?
匆匆穿好衣服,见他正站在书桌前看我平常闲来无事写的一些东西,见我已穿戴整齐,他向我走过来。
“你要带我上哪儿?”我问,口气带着哀怒和怨气,这么晚了,他要带我上哪儿,为什么每次都得听他的,任由他摆布。
“走吧,到了就知道了。”他说着,要来牵我的手。
我手一捌,放到了背后,他也浑不在意,放下了手,和我并肩往外走。
突然,我想起来,云露跑哪去了,怎么这会儿没看见她?我回头朝帐子里张望着。
“看什么呢,没人敢偷你东西。”他见朝帐子里东张西望,又说道。
“云露呢?”我自言自语道。
“我放她两个时辰假,出去了。”他道,安排地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像指使他自己的丫头一样。
算了,跟他争辩白费口舌,默不作声地跟着他走。
到了帐外,见他的马就乖乖地站在我帐口等着,一匹黑得发亮的高头大马。
“我们要骑马?”我诧异地问他。到底要带我上哪儿,还要骑马,不要像上次那样去那个什么狗屁安葛王爷那儿,害得我……。
“走吧,我又不会吃了你。”他说着,已一把抱起了我放在马背上。
啊!我心里惊呼一声,还没等我叫出来,他也已跨上了马背。
“驾。”他一拉缰绳,这马已经“得儿,得儿”跑了起来。
“冷吗?”他在我耳边问道。
我没答,心里还是不自在,凭什么全听你的。
“呵呵……”他在我头顶上低笑,不由分说,已将他的披风罩在我身上,搂在怀里,讨厌,我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但是无济于事,他的手臂比钢筋混凝土还坚固,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会儿,我睁大眼睛仔细地看看周围,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清,只或近或远的有几点微弱的灯光,这里普通人家晚上都舍不得点油灯的,所以到了晚上只能摸黑。
马儿继续“得得”跑了大约一刻钟的路程,停了下来,我渐渐适应了这黑色的夜晚,眼睛也能模糊地看清一些东西,今天是月未,一轮弯弯地月亮挂在天边,清冷的光照着大地,地上厚厚的雪还没有化,白白的一片反射着月光,冷宁而安然,突然让我想起那首《白月光》。
每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路太长,追不回原谅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在生长……
心里正想着这首歌词,“到了。”耶律德光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说着,他已经跳下了马,又顺势把我也抱了下来。
这是哪儿?我心里嘀咕着,站定后,四下打量着,好像曾经来过,噢,想起来了,这儿不就是上次来的那个狩猎场嘛,怪不得觉得有点眼熟。
“走吧。”他对我说。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我抬头问他,口气有一丝不解。
“没什么,来走走。”他的神色严肃,声音低沉。
我一时哑然,跟着他往前走,上次来的时候是白天,雪地,林子,湖泊都清晰可见,像一幅水墨山水画,清新淡雅,宁静致远。但现在则不同, 黑黑的景象,浸在清冷的月光中,像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怦然心动,心旷神怡……
“想什么?”他在我身边问道。
“没想什么。”我答,公式化的口吻。
“喜欢这里吗?”他又低声问我。
我看看他,没有回答,这次他并没有看着我,眼睛看着前方,继续说道,“我很喜欢这里,我以前经常一个人来这儿,静静的坐一会儿,思考一些事情或者什么都不做,只看着这儿的天空、树林……心情就会好起来。”他在我耳边轻轻的低语着,我看着他,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说话,言语轻柔,神色平静,眼中没有戾气,竟是这样的亲切,原来他也有这样和蔼可亲的一面。
黑夜中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若大的雪地上走着,四周寂静无声。他执意要牵着我的手,没有办法只好任由他牵着。
“小雪。”他第一次这样叫我。
心里一怔,说不出什么滋味,觉得全身僵硬,“你想说什么?”为了掩饰我的不自在,我开口问道。
“噢。”他说,没有了下文,哦,搞什么,弄得我莫名其妙,越来越紧张,这时候情愿他大声地对我说话。
“对了,昨天晚上谢谢你。”想起了云露对我说的话,于是我转移话题,说道。
“呃。”他又点点头,一副漠然的样子。
啊,他到底怎么了,怎么跟平常不太一样,心里越来越紧张,手心都微微出了汗,脑袋里有一个念头冲了进来,想拨腿就跑,可是手被他攥得紧紧的,正在想着该怎么办……
突然,他一把把我抱在怀里,不容得我有时间思考和挣扎,他灼热的唇已覆上我的,急切,热烈,而且势不可挡……我身上的血液刹时全都涌到头顶,不能呼吸,他的手紧紧地抵在我脑后,让我不能动弹。我脑袋一片空白,睁大眼睛,看着他,他英挺的脸近在咫尺,那么投入,执着……,他没有停止,温热的唇继续滑过我的眼睛,鼻子,脸颊,脖颈,最后他的脸覆在我的颈窝,久久都没动,我也没动任由他抱着,两个人陷入了沉默,就这样在漆黑的雪地里站着。
良久,“为什么?”我愣愣地开口问道。
“什么为什么?”他已站直,立在我面前,俯视着我,口气有一丝不耐烦。
啊,他又恢复了蛮不讲理的态度,你刚才那样对我,我还没发火呢,你……,我一时想不起用合适的语言来形容他。
“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没好气地对他说。
“笨女人。”他狠狠地对着我说道,隐然还有一丝怒气。
“你……”我嘴唇一哆嗦,已气得说不出话。
“冷吗?”他又问道。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咱们再往前走走。”说着,他已用披风包住了我,迈开步子往前走去。他神态自然,气定若闲,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复杂极了。突然想起张宇的《都是月亮惹的祸》
是啊,都是月亮惹的祸,这样的夜色太美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这跟爱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们回去吧。”我对他说道。
“累了?”他问,口气还是有一丝关切的。
“噢。”我点头道。
“好,那我们回去吧。”他说着已停止脚步,转回身来往回走。
往前看看,我们俩已不知不觉走出好远,并列两行脚印延伸到很远,我们沿着刚踏出来的脚印默默地往回走,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你恨我吗?”他低低地问。
我扭头瞅了他一眼,他虽神态自然,但仍有一丝焦虑显露出来。
“恨。”我故意答,其时每次面对他的蛮不讲理,我都恨得牙痒痒,想暴揍他一顿,但那只是一时的怒气,根本谈不上恨。
听到我的回答,他明显一怔,继而脸凝重起来,“我情愿你恨我。”他说道。
啊,我二丈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明天我就出征了,我不知以后会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你,所以我宁愿你恨我,我也要你记住我……”他缓缓地说道,目光依旧望着前方。
“你不会有事的。”我脱口而出。
“但愿借你吉言,我会平安而归。”他已转过头来看着我,眼中明带有一丝喜色。
当然会平安而归,要不然历史上怎么会有你“辽太宗”的鼎鼎大名。
我们骑着马,一会儿回到了帐子里,他跟我进了帐子,云露正坐在帐子里打着盹,见我们回来了,立即招乎我们坐下,耶律德光没有坐,他站在帐口,颦着眉思考着,像有什么话要说,但他狠狠地瞅了我一眼,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帐子。
我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帐帘,直到深夜……
第二卷 风 起
第三十一章 情何以堪
………………………
第二天早上,天还灰蒙蒙的,帐外已门庭若市,人声鼎沸、热门非凡。我也早早起床,梳洗整理好了,早饭没有吃,没什么胃口。我带着云露来到大帐外的广场上,广场的中央已经垒起一座高高的点将台,上面挂着各色令旗,可汗今日出征,一会儿要在这里举行盛大的祭天仪式,愿天神保佑可汗此次出征可以全胜而归。
祭天仪式是隆重而又严肃的,祭祀用的祭品早已摆放整齐,刚杀的猪、牛、羊各9头,分列摆放,同时还有各类叫不上名字的糕点、奶皮、奶油等也已摆好,像这样盛大的祭活动在现代已不多见,虽然祭祀活动带有浓郁的迷信色彩,但它在特定的历史时期也是一种文化形式的体现。
我和云露往前靠了靠,下面的侍卫、奴婢见是我,主动地给我安排离台子较近的位置,契丹对女人并没那么多约束、限制,不像汉人用那些三从四德来束缚女人,所以我在这里并不是有悖常理,不合规矩。
东方泛白,太阳渐渐露出了笑脸,今天的天气很好,晴朗无云,宝蓝色的天空如丝绒般罩在顶上,仿佛触手可及,的确是个出征的好日子。
一会儿,广场旁边竖着的羊皮大鼓“轰轰”响起,声音震耳欲聋,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广场的空地上,各部族的首领,带着各自的精锐人马前来受命,其他的大队人马都驻扎在皇城外,等着可汗出城的时候再汇合,一同出发。
伴着场上的鼓乐齐鸣,可汗出来了,后面跟着述律皇后、少主、耶律德光、耶律李胡还有几位我叫不上名字的将军,可汗今天穿着黑色狐皮大氅,黑色皮帽,上面镶有契丹部族的族徽,身上斜挂着羊皮贾哈,举手投足彰显王者风范。
祭天仪式正式开始,可汗手一挥,场上的鼓声立即停下,他恭敬地端起案上的青铜酒杯,用无名指蘸了一下里面,然后向天,向地各弹一下,最后将酒洒在面前的地上,这时场上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口中高呼着什么,我听不懂,他们说的是契丹语,我也跟着跪了下去,偷偷抬眼看看台上,只可汗一人站着,其他人也都跪下了,可汗神态肃穆,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口中念念有词,也在虔诚地祈祷天神佑护。
祈祷完了之后,是各路人马的受令会,下面的人群全都振臂高呼,“必胜,必胜!”的呼喊声响彻大地,只见可汗挥了挥手,下面又立刻安静了下来。
“受天之命,征讨夷部,统一各方,以慰人心,受命尧骨天下兵马大元帅,统帅六军,各部统调,服从军令。”可汗的声音浑厚而有威力。
下面的人群中再次爆发出响亮的呼喊声,这在振奋人心的呼声中,出征的队伍浩浩荡荡,蜿蜒逶迤出了皇城。
我也慢吞吞地回到了自己的帐子,还走的都走了,剩下的人各谋其位,各司其职,述律皇后在可汗出征期,全权掌控整个契丹的事务,事勿论大小,一概由皇后亲自裁决。为了进一步巩固后方,看守大本营,述律皇后建立了一支直接归自己统辖的宫廷卫队,负责皇城的安全。抛开个人情感因素,我不得不说述律皇后的确是一位少见的女中豪杰。
弹指算算,离可汗出征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期间不断有南征的捷报传来,平平州,破奚部族干箭苛山……,这些都是从鲁不古大人口中得知的,奇怪的是述律皇后也没再来为难我,甚至这期间我只见过她一面,可能她确实比较忙,现在相当于代政国君;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