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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我回过神来,应了声,急忙起身,“来人,”我朝帐外喊了一声。
帐外当值的小丫头立即进帐来,侍候我和少主更衣,洗漱,装扮,事毕,云露和绮秋带着奴婢们捧着备好的早点鱼贯而入,我和少主再次对面而坐,这让我想起很早之前,我们也是这样面对面坐着,从一开始的开怀畅谈,无话不说到最来的默默无语,时至今日,我们都已经历很多,在尽力维护着各自的尊严,神态,表情,感受都不似往日,我们必须试着接受相互的变化改变……
“来,快吃吧。”他率先开动了起来。
“嗯。”我点头。
云露和绮秋默不作声在一旁伺候着,帐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我和少主埋头吃东西的声音,这种气氛很让人压抑,我看了他一眼,正巧,他也抬头望我,目光温暖柔和,我慌忙低下头,“来,多吃一点,身子得养胖些。”他温柔地替我挟了一些清口的小莱,放在我面前的碟子里。
“哦,谢谢。”我心里被什么东西充盈着,越来越膨胀,但不知如何表达,只得吐出这两个字。
“呵……傻丫头,跟我还这么客气,快吃吧。”他轻声说道。
我蓦地抬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是什么也没说,隐忍的泪水却落了下来,无声无息,此时他如果是朝我大发雷霆一番,或是狠狠地讽刺我羞辱我一番,或许我心里会好受些,可是,他却这般对我,我岂能安心承受这些,我的颜面何在……
“来,快吃吧。”他望着我,伸手过来替我拭去脸上的泪水。
“嗯。”我哽咽出声,点了点头。
自那一夜后,有关我和少主及耶律德光三人含糊的关系流言嘎然而止,一切回归正常,我每天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地打发时间。耶律德光每天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看我,逗我说说话,陪我呆会儿,问问我日常的起居饮食等,就是我不说,也自有人跟他汇报去,自知道我怀孕后,他的心情似乎就很好,几近喜形于色,絮絮叨叨地想像我们以后会如何如何,幻想我们的孩子会如何如何……我也被他所感染,心情放开许多,全心全意等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少主也经常过来看看我,有时还在这里和我一起用膳,我们俩人讨论一些有关汉族文学研究,绘画,中医等方面,我发现他对中原文化尤其偏爱,近乎痴迷,他喜欢汉籍,源源不断地收藏各种汉书,通晓阴阳、音律,精于医药、砭?之术,工于契丹文和汉文的文章,他更像一位博学多才的儒者,而不是君王,政治家。
今年的阿涅节过得平淡无奇,我礼节上跟着少主去应付了一下,还没到下半夜就借口身体不适,回了帐子。不过,我也并非全是借口,这些日子的确有些恶心难受,没什么食欲,云露每天都绞尽脑汁,想着法儿给我弄吃的,我心里筹划着,是时候让御医公布我的喜事了,日期差一个月倒没多大关系,大不了说这孩子早产呗,古代又没先进的医疗设备测出我真正的受孕日期,我大可安心地蒙混过关。
但还未等我怀孕的事情公众于世,又发生一件颇为棘手的问题,安葛王爷竟然领兵公然叛乱,想要夺取皇位,这下可乱了套,可汗盛怒之下,御驾亲征,少主和耶律德光都随军前去讨伐,就连述律皇后也一同前往,这一去便是三个月多,只剩我们一干女人留存都城。
这次叛乱的主谋是安葛王爷,他勾结迭刺部的其他贵族寅底石,安端等发动叛乱,因可汗称帝后,推行了一些新的措施策略,侵犯了他们那些贵族的利益,故引发他们的不满,所以他们联合起来,企图推翻可汗的统治,重新划分部族领地,推选新一代契丹主。想来安葛王爷此次计划应是蓄谋已久,他不知用何种方法竟让谷秀帮他偷了可汗的帅印,他才得以调动其他部族的兵力,一同反抗可汗,所以述律皇后更是生气,起初她是见谷秀可怜才收留了她,让她近身侍候,没想到她竟然干出这等卑鄙事情,所以她一气之下也随可汗出兵北上了。
前方不断有消息传回都城,很快那些反叛的贵族意见不合,居功不傲,当然不是可汗的对手,现在反叛的兵力已被可汗打得四分五裂,溃不成军,相信不日之内,就可以将他们就地正法,固国安邦了,那么他们也很快会回来了。
我呆在皇城的这段日子也不好过,简直是度日如年,前三个月的妊娠反应特别严重,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我整个人就是一食品的过道,真真的痛不欲生,鲁格此次未随军出战,他每天都来给我把脉,给我开各种的药方,安胎的,补充体力的,减轻呕吐的,云露每天都给我煎药汁,可那种辛涩的药汁往往是刚喝下去,又吐上来,那种滋味已无法用语言形容,此时,我异常的怀念以前最烦的电视广告,“补锌的,补铁的,蓝瓶的,好喝。”老天快给赐我一盒三精口服液吧,我受不了这种药汁了!!
经我这样的折腾劲,都城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怀孕了,没想到所有人都替我高兴,说这个孩子将来肯定会大福大贵,他的降生必然给契丹带来祥瑞,可汗此次平叛也一定马到成功,但首当其冲最失望,甚至是暴跳如雷的当然是金岭公主,她知道后把鲁格叫到帐子里,仔细地盘问了一番,确定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之后,又气势汹汹地跑到我帐里来兴师问罪,说我狐狸精,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怀上孩子的,少主怎么怎么被我迷惑了云云……云露和绮秋两人竭力护着我,怕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我吐得一塌糊涂,病恹恹的,没精气神跟她斗嘴皮子,由她一个说吧,俗话不是说嘛“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自己没趣地呆了一会儿,也就怏怏回去了,从此再没上门来,我正好落得清静,每天只盼着时间过快些,我不再这么难受,他们也快些回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受伤昏迷
………………………
三个月的日子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我每天望眼欲穿地巴望着他们能快点回来,三个月过后,终于传回他们胜利回征的消息,太好了,我紧绷的弦松泄了下来,仿佛他回来以后,我就有了依靠,所有的事情都由他扛着,我可以毫无顾虑地安心受之,这或许就是人性的依赖心理吧。
最近这些日子我的妊娠反应减轻了许多,胃口也好了起来,但体形却完全走了样,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普通的衣衫已遮挡不了,原本尖尖的下巴也变得圆润起来,胖嘟嘟的,像婴儿肥一般,一副孕味十足的模样,唉,每每我照着铜镜端详自己,都长吁短叹,身形越来越像欧巴桑,以前我自诩身如飞燕的窈窕体形早已不复存在,这可怎么办,以后能恢复原样吗?云露和绮秋两人时常耻笑我,说我都快做母亲了,还这般孩子气……这两个丫头越来越没规矩,连我也拿来取笑。
“郡主,郡主……”云露的声音由远及近,透着喜悦。
“什么事?”我慵懒地回了一句,正吊尔朗当地躺在榻上做“大”字状。
“郡主,奴婢听说可汗他们快回了,估计明天傍晚就能到达都城。”云露欢快地说道。
啊,真是要回来了?太好了,我兴奋地一咕噜爬起来,“真的?他们要回来了?”像不相信似有再次确认。
“呵呵……”云露笑嘻嘻地说道,“郡主,您慢着点,怎么心急成这样,是的,二少主要回来了。”她又急又好笑地看着我,故意将“二少主”三个字说得重重的,揶揄我呢。
“哦,”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知道什么叫“喜形于色”。
呵,真要回来了,他还好吗?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受伤?我顾自一人垂眸沉思,他有没有想我呢,我自嘲地笑笑,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浮于脑中,我现在这般模样还怎么见他,胖胖嘟嘟不说,苗条的身形完全走了样,他可会像以前一样侍我……想到这里,刚才的兴奋劲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担忧,“女为悦己者容”,我竟脱不了俗,落到如此庸庸的境地,有些可笑,但这真是我此时的想法。
“郡主,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云露看着我瞬息万变的表情,紧张地问我道,这个丫头自打我怀孕后,天天紧崩着弦,我平时有个风吹草动,她比我还紧张,从吃的,穿的,用的,样样她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这些日子还真亏得她了,所以有什么事情我都跟我说说,并没拿她当丫头看侍。
“哦,”我点头,抿了抿唇,开口道,“云露,我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变了许多,变丑了是不是?”
云露愣了愣,没答话,上下打量着我,“郡主,您怎么了,何出此言?”她文绉绉地问我。
听她这样说话,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云露拜托你不要这样说话,我不适应。”我笑着说道,还学了学她刚才说话的样子。
“呵,”她自己也笑了一下,有些不以为然,“郡主,净能取笑奴婢。”她撇了撇嘴,故作不高兴状。
“好,好,我保证下不为例。”我举手投降,“那你到底说实话,我变丑了没有?”
“没有,还是美若天仙,二少主肯定想死您了。”她笑倪我道。
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胆大,拿我开涮,我瞪眼瞧她,她笑着吐了吐舌头,转头忙活别的去了。
经云露这样一打岔,心里好了许多,俗语说得好,“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挠之。”顺其自然就好,我何苦自寻烦恼。
收拾好心情,收拾好容貌,翘首以盼等待他的回来,觉得自己就像待字闺中的小妇人,巴望着自己远征的丈夫早日归来,呵呵,不过沦为这样又何妨,自己喜欢就行,我乃俗人一个,且俗不可耐。
“郡主,郡主……”云露连声叫我。
哦,是他们回来了吗,急忙翻身起来,“怎么样,回来了吗?”我问道。
云露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惴惴不安,她瞅着我,有些迟疑道,“郡主,您先别着急,可汗的大军已经到城外了,不过……”她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
“不过什么?”我急忙问。
云露的表情像是很为难,但又没有办法,“奴婢听说二少主好像是受伤了,不过应该伤得不严重,您先不要着急。”
啊,我噌得一下从榻上站起来,耶律德光受伤了,怎么会,这么小规模的征战,怎么会受伤,他十几岁就随可汗东征西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次怎么会受伤呢?
“郡主,您先不要着急,说不定奴婢是听错了,一会儿我再去仔细问问。”云露细声劝慰我道,边说边扶我在椅子上坐下。
此时我已心烦意乱,心跳突突加快,光听到他受伤二字,我心已不能平静,到底是不是真,他伤在哪里,有没有生命危险?
“云露,我没事,你再去打听打听,他到底伤在哪里,怎么样了?”我抬头对云露道。
“是,郡主,不过您真的没事吗?”云露又小心问我。
“哦,我真的没事,你快去吧。”我故作轻松道。
“是。”云露答,疾步出了帐子。
我心里忐忑不安,来来回回在帐子里踱着,他怎会受伤呢,一直以来在我心里都将他想成一个神,他英勇无比,他刚毅强悍,我甚至从没想过他会病,他会受伤,是我错了,我把他想得太完美无缺,但人怎么会那样呢?求求上苍,保佑他安全无事,保佑他身体健康,说不定真是云露弄错了,他根本就没事,他此刻正高坐在马背上,气势高昂地接受臣民的欢呼与跪拜,一脸的豪气与威武,对,一定是这样的。
绮秋这丫头去哪儿了?这会儿都不见了踪影,我走到案旁,倒了一杯奶茶润了润噪子,心里不住地自己安慰自己,他一定没事的。
一会儿工夫,云露又回来了,“郡主。”她叫了一声,脸色并不好看。
“怎样?”我瞪大眼睛问道。
云露悲伤地瞅着我,深呼一口气,方才开口道,“好像是不太好……奴婢听说,二少主被暗箭所伤,又被人砍了一刀,至今昏迷不醒,可汗和皇后……”
啊,“咣当”一声,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云露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到,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伤得那么严重,昏迷不醒……我不能相信地看着云露,片刻过后,竟扯着嘴角笑了,“云露,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他根本没事是吧。”
“郡主,您不要吓奴婢,您没事吧。”云露带着哭腔摇着我的手臂。
“是不是,你是骗我对不对?”我盯着她,又微笑道。
“郡主,您快坐下呀,您不要吓奴婢。”云露神情慌张,边说边扶着我往榻边走。
“郡主,少主他们回来了。”绮秋面露喜色地迈进帐里,我抬眼看她,她也看我和云露,见我们的脸色都怪怪的,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郡主,”她又试探着叫了我一声。
“噢,”我点头看她,“少主他还好吗?”我问她
“嗯,嗯。”绮秒一个劲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