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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铁花瞪着她,很久很久,忽然叹了口气道:“你骂我也无妨,打我也无妨,因为我们总算是朋友;只不过,朋友归朋友,公道归公道,无论如何,我也得要为死去的人主持公道。”
金灵芝也在瞪着他,眼眶里渐渐红了,眼泪慢慢的涌出,一滴滴流过她苍白的面颊,滴在她浅紫色的衣襟上。
胡铁花心已酸了,却也只有硬起心肠,装作没有瞧见。
金灵芝任凭眼泪流下,也不去擦,还是瞪着他,慢慢的、一字字道:“你既然一定要认为我是凶手,我也无话可说,随便你……”
这句话还未说完,她终于忍不住掩面恸哭起来。
胡铁花用力紧握着拳头,呆了半晌,才缓缓的转过身。
一点红和张三对视一眼,看着自讨苦吃的和胡铁花。
蓝枫倾仔细的检查着,白猎的尸体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其他的线索来。
楚留香也蹲在白猎的尸体旁,也不知在瞧些什么。
胡铁花咬了咬牙,道:“喂,你们说我应该对她怎么办?”。
蓝枫倾懒得搭理他沉默不语。
楚留香头也不回,缓缓道:“你最好赶快向她道歉,越快越好。”
胡铁花失声道:“道歉?你要我道歉?”
楚留香淡淡地道:“道歉还不够,你还得告诉她,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也是个自作聪明的大傻瓜,然后再自己打自己两个耳光。”
胡铁花已听得呆住了,摸着鼻子,道:“你是真的要我这么样做?”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你就算这么样做了,金姑娘是否能原谅你,还不一定哩!”
蓝枫倾瞪了一眼胡铁花问道:“你就那么希望她是凶手”。
胡铁花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金灵芝道:“当然不希望”。
蓝枫倾没好气道:“那你什么都不清楚,乱下什么结论”。
胡铁花迟疑的道:“难道你们认为她不是凶手?”。
楚留香直截了当道:“当然不是”。
胡铁花环胸道:“凭哪点这么样说?
楚留香道:“好几点。”
胡铁花道:“你们说。”
蓝枫倾指着白猎指甲道:“第一,白猎的尸身已完全僵硬,血也早已凝固,连指甲都已发黑。”
胡铁花道:“这我也看到了,每个死人都是这样子的。”
一点红无奈出言道:“人只有死了至少三个时辰以上,才会变成这样子”。
胡铁花道:“三个时辰……你是说他是在昨夜子时以前死的?”
张三想了想道:“不错,那时正是船触礁的时候,金姑娘也在甲板上,而且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怎么可以下来杀人?”
胡铁花怔住了。
楚留香道:“还有,以白猎的武功,纵然是枯梅大师复生,也不可能一出手就杀死他,除非是他已被吓呆了,已忘了抵抗。”
胡铁花嗫嚅着,道:“也许他根本想不到这人会杀他,所以根本没有提防。”
蓝枫倾摇头指着白猎的脸道:“但直到现在,他脸上还带着惊惧恐怖之色,显然是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人,极可怕的事。”
楚留香笑了笑,接着道:“谁也不会觉得金姑娘可怕,是么?”
胡铁花又呆了半晌,忽然转身,向金灵芝一揖到地,讷讷道:“是……是我错了,我放屁,希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金灵芝扭转身,哭得更伤心。
胡铁花苦着脸,道:“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也是个自作聪明的大傻瓜,我该死,砍我的脑袋一百八十次也不冤枉。”
金灵芝忽然回过头道:“你说的是真话?”
胡铁花道:“当然是真的。”
张三立刻抢着道:“真的是真话?你有一百八十个脑袋吗?”
胡铁花往后面给了他一脚,面上却带着笑道:“我的脑袋一向比别人大,就算砍不了一百八十次,砍个七八十刀总没有什么问题。”
他只希望金灵芝能笑一笑。
金灵芝的脸却还是挂得有八丈长,咬着牙道:“我也不想砍你的脑袋,只想割下你这根长舌头来,也免得你以后再胡说八道。”
张三膝盖被踢得发麻,一面揉着,一面大声嚷道:“金姑娘若是没有刀,我可以到厨房去找把切肉的菜刀来。”
金灵芝沉着脸,反手拔出了柄匕首,瞪着胡铁花道:“你舍不舍得?”
胡铁花叹了口气,苦笑道:“能保住脑袋,我已经很满意了,区区的一根舌头,有什么舍不得的?”
金灵芝道:“好,伸出你的舌头来。”
胡铁花竟真的闭上了眼睛,伸出了舌头。
金灵芝道:“再伸长些。”
胡铁花苦着脸,想说话,但舌头已伸出,哪里还说得出?
张三笑嘻嘻道:“金姑娘,要割就往根割,以后粮食断了,还可用这条舌头煮碗汤喝。”
一点红道:“恐怕,舌头还不够,索性把他两个耳朵也一齐割下来的好”。
楚留香忽然道:“要割还是割鼻子的好,反正这鼻子迟早总有一天要被揉掉了。”
蓝枫倾本想笑,可是看到白猎笑意全无,怎么年轻便丢了性命。楚留香察觉到了蓝枫倾的情绪变化,轻轻抚了抚她的背。
胡铁花叫了起来,道:“你们拿我当什么?猪头肉么?”
金灵芝刀已扬起,突然噗哧一声,笑了。
她脸上还带着泪痕,带着泪的笑看来更美如春花。
胡铁花似已瞧得痴了。
张三忽也叹了口气,摇着头道:“看来金姑娘虽未割下他的舌头来,却已将他的魂割了去。”
胡铁花喃喃道:“不但魂,连心都被割走了。”
金灵芝用刀背在他头上轻轻一敲,抿着嘴,笑道:“你还有心么?我还以为你的心早就喂了狗哩!”
大家的心情仿佛都开朗了许多。
但在金灵芝看到白猎的尸身时,她的笑容就又消失了,黯然道:“他……他死得真惨,是谁这么狠心,下这样的毒手?”
张三、胡铁花、金灵芝谈论着,到底是谁杀了白猎,枯梅大师练得摘心手就是为了对付蝙蝠岛上的人,所以,丁枫和勾子长不是凶手,那会摘心手的一共只有三个人,枯梅大师、高亚男、华真真可是枯梅大师已经圆寂了,以众人对高亚男的了解也一定不是她,那唯一剩下的只有华真真了,金灵芝和胡铁花都说向,华真真那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实在不像杀人凶手,张三便说起了“无花”。楚留香、一点红沉默不语,蓝枫倾不由的一顿,下意识叹了口气,无论时间过了多久,还是会觉得惋惜。胡铁花转移了话题,蝙蝠岛上只怕已来接人了,张三、金灵芝、胡铁花先一步走了出。
一点红无意中踩到了什么,挪开位置,楚留香俯下身,蓝枫倾将铁片递给楚留香,楚留香在地上刮了刮,用找到的纸,小心的抱起来。
他们又发现了什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 无尽黑暗()
不见了,方才还拥在甲板上的那一大群水手,此刻竟已全都不见了!
胡铁花和张三问金灵芝,该怎么去蝙蝠岛,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
金灵芝想了很久,才回答她根本不知道,那里到底什么样子,就如同蓝枫倾说的一样,眼睛到了那里就成了废物。
退无可退金灵芝只好带众人去蝙蝠岛。
寸草不生。
石头是死灰色的,冷、硬、狰狞。
怒涛拍打着海岸,宛如千军呼啸,万马奔腾。
岛的四周礁石罗列,几乎每一个方向都有触礁的船只,看来就像是一只只被恶兽巨牙咬住的小兔。
无论多轻巧,多坚固的船,都休想能泊上海岸。
天地肃杀。
四周空旷,死气沉沉,前后皆无路可走。
金灵芝告诉众人,除非蝙蝠公子派人送,任何人休想离开,只有死在那里。
这里确实比石观音的迷魂窟、水母的神水宫都可怕得多,因为那些地方毕竟还有活路可退。
这里却是个无路可退的死地!
蝙蝠公子就是蝙蝠岛岛主。
没人知道他,姓甚名谁。】
金灵芝想劝退楚留香、蓝枫倾,可她不了解他们,他们越是凶险,越是神秘的地方,他们越会觉得有趣,冒险刺激,至于能不能活着,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他们冒了怎么多险,每一次都毫无生还的可能,他们依然活到了现在。
一块屏风的岩石后,悬着条钢索,吊着辆滑车。
钢索通向一个黑黝黝的山洞。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看守。
因为,有些地方本就进去容易,想出来就难如登天。
通过金灵芝了解到,
这滑车的终点便是迎接宾客的所在。
有时,是丁枫在那里迎接,丁枫好像是蝙蝠公子的徒弟。
从这里到那迎宾之所有多远,金灵芝数到七十九的时候,滑车才停止。
约定好,一上车,就开始数,数到五十的时候,就往下跳。”
数到“十”的时候,滑车已进入了黑暗。
无边无际,深不见底的黑暗,连一点光都没有。
也没有声音。
每个人的身子随着滑车往下滑,心也在往下沉。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的确就是黑暗,就是看不见!
数到三十以后,就连入口处的天光都瞧不见了,每个人都觉得越来越闷,越来越热。
难道这真是地狱的入口?
胡铁花紧紧握着金灵芝的手,数到“四十六”的时候,他的手才放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跳!”
张三只觉自己的人就像是块石头,往下直坠。
下面是什么地方?
是刀山?是油锅?还是火坑?
无论下面是什么,他都只有认命了。
他根本已无法停住!
好深,还没有到底……
张三索性闭起眼睛,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足尖触及了一样东西。
他再想提住气,已来不及了。
就算下面只不过是石头,这一下他的两条腿只怕也要跌断。
忽然间,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将他轻轻托住——他当然看不到这只手是谁的,但是除了楚留香还有谁?
“唉,有楚留香这种朋友在身边,真是运气。”
但这念头刚在他心里升起,这只手已点了他身上七八处穴道!
更闷、更热。
张三就像条死鱼般被人摔在地上。
他咬住牙,不出声。
这人居然也什么都没有问,只听他脚步声缓缓的走了出去。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牢狱?
楚留香、蓝枫倾、一点红还有胡铁花和金灵芝呢?
张三只希望他们比自己的运气好些。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接着,又有一个人被摔在地上,摔得更重。
胡铁花的运气并不比张三好,他落下时,落入了一张网。
一张仿佛是铁丝编成的网。
他全身骨头都被勒得发疼,这一摔,更几乎将他的骨头都拆散。
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但无论他怎么骂,都没有人理他。
脚步声已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门关起,听声音不是石门,就是铁门。
他这一生也充满了危险和刺激,出生人死也不知有多少次,每一次都至少还能反抗!
这一次他竟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张三和胡铁花还没说几句话。
门又开了。
又有一个人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将一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胡铁花和张三心都沉了下去。
门又关起。
张三忽然使劲的闻了闻道:“好香,这味道好像是,枫叶的”。
胡铁花闭上眼睛细细的一闻道:“没错,是枫叶”。连忙问道:“枫叶,是你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道:“不是,仙子她…她…不会有人敢为难她的”。
两人送了一口气,楚留香、蓝枫倾、一点红只要他们没事,一切都有希望。
是勾子长,他仿佛在呻吟,显然已受了伤。
一个人出卖了朋友,自然也会有别人出卖他。
这正是天下所有走狗们的悲哀。
胡铁花本想讥讽他几句,臭骂他一顿的,现在又觉得有些不忍了,只是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幸好老臭虫、枫叶、冰块还没有来。”
张三道:“我早就知道,无论在多凶险的情况下,他们都有本事……”
这句话没有说完,又有开门的声音响起,又有脚步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