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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痛快的人楚留香和蓝枫倾向也很痛快……
白云生那条船居然还在,就像是个被孩子用丝线绑住了脚的小甲虫样,被这条战船用根长绳拖在后面。
海面上金波闪烁,天边已有彩霞。
直把楚留香和蓝枫倾送到甲板上来的,还是那个长腿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道:“两位稍等,将军还准备了三种礼物,请二位挑选其中样”。
“哪三种”
“第种是价值八十万两的翡翠和珍珠。”
“她真大方。”
“第二种是足够让你吃喝半个月的波斯葡萄酒和风鸡肉脯,还有大桶清水。”
蓝枫倾看着望无际的大海,又不禁叹了口气:“她想得真周到。”
战船出海已远,这样礼物无疑是他们最需要的,他们已经可以不必再选别的,却还是忍不住要问:“第三样礼物是什么?”
“是个已经快要死了的人,简直差不多已经死定了。”
现在三样礼物都已经被人搬出来了,珍珠耀眼,酒食芬香,人也已真的奄奄息。
这个奄奄息的人,赫然竟是那自命不凡,不可世的白云生。
蓝枫倾下意识的上前扣住白云生的脉搏,从袖子里拿出个瓶,到出颗药丸,让白云生吃下去。
稍时,白云生就睁开了眼睛,蓝枫倾和楚留香看向那个小姑娘齐声道:“看来我们只能选择第三种”。
小姑娘惊讶的看着他们,她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如此。
在江上,这条船已经可以算是条很有气派的大船,到了海上就完了,在无情的海浪间,这条船简直就像是乞丐手里的臭虫样,随时都可能被捏得粉碎。
船上当然不会有粮食和水,至于酒,那更连谈都不要谈,没有酒喝是死不了的,可是如果没有水,谁也活不了七天。
白云生靠在甲板的木箱子上,楚留香环着蓝枫倾看海面,蓝枫倾缓缓道:“我们好像回到了当年去蝙蝠岛的时候”。
楚留香下巴抵着蓝枫倾的头顶道:“嗯,不过我们比那时候幸运,至少还有条船,不用坐在窄小的棺材里”。
蓝枫倾回忆着道:“不知道金灵芝他们现在如何了,是不是正喝着美酒吃着佳肴,真是羡慕人啊!”。
楚留香吻了吻她的秀发道:“金灵芝嫁人那晚,老酒鬼自己个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两人又齐声叹息着,不知道是为了胡铁花还是金灵芝,或者是他们自己。
半响,两人又将微笑挂在脸上,他们现在还活着不是吗?而且活得永远都比别人愉快得多。
想了也没有用的事,又何必去想?
无论在多危险恶劣的环境中,他们想的都是些可以让他们觉得愉快的事,可以让他们的精神振奋;可以让他们觉得生命还充满希望。
白云生苍白的脸上多了些血色,睁开眼睛道:“你们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楚留香和蓝枫倾相视笑齐声:“好像是的”。
“我想不通,现在还有什么事能让你这么高兴?”
“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
对楚留香和蓝枫倾来说,能活着已经是件非常值
得高兴的事,对白云生来说就不同了。
“我们虽然还活着,也只不过在等死而已,有什么好高兴的?”
蓝枫倾看着楚留香和白云生,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两个人都是绝不相同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奇怪的是,在这两个人之间,却仿佛有种非常奇怪的相同之处,也可以说是种奇怪的默契。
白云生直都没有问他们:“你们为什么不选择你们需要的粮食和水,反而救了我?”
因为这种事是不需要解释,也无法说明的。
楚留香和蓝枫倾也直都没有问白云生:“你和豹姬都是史天王的人,她为什么会用这种方法对你?”
因为这种事虽然可以解释,但是解释的方法又太多了。
玉剑公主很可能就是其中最主要的关键。
个要保护她,个要杀她,个要成全她和史天王的婚事,个死也不愿意。
豹姬要置白云生于死地,也当然是顺理成章的事。。
第二百三十六章 六个分身()
。
天色渐渐暗了,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日出时。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世界上大概很少有人会把沙漠和海洋联想到起。
海洋是生动的、壮阔的、美丽的,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令人心胸开朗,热血奔放。
有很多人热爱海洋,就好像他们热爱生命样。
沙漠呢?
没有人会喜欢沙漠,到过沙漠的人,没有人会想再去第二次。
可是个人如果真正能同样了解海洋和沙漠,就会发现这两个看来截然不同的地方,其实有很多相似之处。
它们都同样无情,同样都能使人类感觉到生命的渺小卑微,同样都充满了令人类完全无法忍受的变化。在这种变化中,人类的生命立刻就会变得像铁锤下的蛋壳那么脆弱。
在某方面来说,海洋甚至比沙漠更暴厉、更冷酷,而且还带着种对人类的无情讥诮。
——海水虽然碧绿可爱,可是在海上渴死的人很可能比在沙漠上渴死的更多。
个人如果缺乏可以饮用的食水,无论是在沙漠里、还是在海上,都同样只有件事可以做。
——等,等死。
蓝枫倾躺在椅子上看着楚留香忽然想起来道:“留
香,之前你把那个丢下海姑娘身上的东西拿出给我看看”。
楚留香在身上摸了摸,将个圆筒子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到蓝枫倾的手里。
蓝枫倾正要研究看看是什么东西,只觉得眼前多出个人影来,连东西带手都被白云生握住了,白云生的眼睛都在放光,脸上的表情就想胡铁花看见千两百坛的陈年好酒还要高兴。
个人如果能看到自己的朋友脸上露出那种表情来,辈子只要看见次也就够了
蓝枫倾等待白云生恢复平静,淡定的收回手,看着楚留香的表情,像是吃了多大亏样。
白云生将手背在身后,回味着柔荑的触感,尴尬的咳了咳道:“你们怎么会有史天王属下遇难时用来呼救的讯号?”。
蓝枫倾歪头看向楚留香道:“别告诉我,你已早知道,我看着不想?”。
“我当然不知道?”
“那是什么?”
“这只不过是点点智慧、点点谨慎、点点处处留意的习惯,再加上点点手法和技巧而已。”
蓝枫倾弯了弯嘴角没有说话。
楚留香摸着鼻子,眨着眼笑道:“除此之外,还有样东西当然也是少不了的。”
“什么东西?”
“运气,当然是运气。”楚留香又板起脸来本正经的说:“除了运气之外,难道还能有什么别的东西?”
“看来你还要好好的谢谢那位姑娘呢!”
“……是啊……”
那筒讯号放出不久,就有批渔船来把我们救到个孤岛上去,岛上只有个渔村,居民都是渔夫,看起来和别的渔村完全没有什么两样。
有人四个人进入了楚留香和蓝枫倾的眼帘,他们实在想不到这四个人会在这里,难道,他们是来捕鱼的?有人会相信吗?
楚留香看向蓝枫倾低声道:“胡开树、司徒平、金震甲、李盾他们这几个英雄、侠客们到那个小渔村里去干什么?我想他们不是来吃鱼的!”。
蓝枫倾挽着楚留香道:“这是谁的地方,他们就是为了谁来的呗!”。
楚留香刮了刮她的秀鼻道:“枫儿,你怎么聪明可不什么好事情哦!”。
蓝枫倾刚要把手抽回来就被楚留香捉住道:“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手心的”。
蓝枫倾甜蜜笑嘟囔道:“霸道”。手却和楚留香的手十指相扣。
楚留香和蓝枫倾在小岛上休息了两、三天。
某个天气非常好的早上,楚留香和蓝枫倾来海边散步。
天气晴朗,远远就可以看到这条渔船破浪而来。是条很普通的渔船,甚至已经显得有点破旧。
船上有七个人。
这七个人都穿着普通的渔民衣裳,敞着衣襟,赤着足,身材都很高大健壮。
渔船靠岸,他们就跳下船,赤着脚走上沙滩,每个人的行动都很矫健,而且显得虎虎有生气。
白云生从远处走到两人身边道:“大帅来了”。
楚留香和蓝枫倾看向他问道:“哪位大帅?”。
“这里只有位大帅。”
楚留香这才吃惊了:“你说的这位大帅就是史天王?”
在他的心目中,史天王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在他的心目中,史天王应该戴金冠、着金甲,扈从如云,威仪堂堂。
蓝枫倾缓缓道:“你是说他们七个人之中,有个是真正威震七海的史天王?”。
“是”
“难怪,难怪,难怪”蓝枫倾连道三声难怪。
这七个人的装束打扮几乎是完全样的,远远看过去,几乎完全没有分别。
他们大步走上沙滩,每个人手里拖着的渔中,都装满了他们从海洋中打来的丰收。
看起来他们都是熟练的渔人,也只不过是些熟练的渔人而已,最多只不过比别的渔人更强壮、更魁伟点而已。
可是岛上的渔民看见他们就已经在欢呼。他们微笑挥手,在欢呼中走入栋用木板搭成的大屋,在沙滩上留下串脚印。
这七个人留下的脚印看起来竟好像是个人留下来的脚印。
七个人连串走过,每个人脚踩下时,都恰巧踏在前面个人留下的脚印里,每个脚印之间的距离都是完全样的。
楚留香和蓝枫倾被邀请进入那间大屋。
木屋高大宽敞,光线充足明亮,窗子经常是开着的,抬眼就可以看到阳光照耀下的海洋。
海风温暖而潮湿,几个打着赤膊的孩子正在沙滩上玩贝壳,身上的皮肤也和他们的父兄样,被晒成了古铜色。
海滨有两个年轻人在整理渔船,几个小媳妇、老太太聚在起,面聊家常、面补渔。
小小的渔村中,到处都充满了安乐祥和之意,谁也想不到,就在这天,就在这个木屋里,所发生的每件事都足以震动武林。
楚留香和蓝枫倾踏着柔软的沙粒,从阳光下走进这间木屋时,楚留香他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力无法做到的事,也不相信世上有永远无法击倒的人。
现在他相信了。
刚才从渔船中走上沙滩的那七个人,不但装束打扮完全样,连神情、容貌、身材都是完全样的。
这七个人中,每个都可能是史天王,但是谁也分不出哪个是真的。
就像是秦始皇的龙辨样,史天王也为自己准备了六个身外的化身。
如果你根本分不出谁是真的史天王,你怎么能在瞬间刺杀他?
如果你不能把握住这瞬间的机会,那么你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比他们先到这渔村的四位武林名人此刻也都在这木屋里。
史天王第个接见的,是个宽肩厚胸、面色赤红,看来非常壮健的中年人,身上显然带着金钟罩铁布衫类的横练功夫,而且练得很不错,整个人看来就像是个铁打的盾牌样。
“你就是李盾?”
“是的,我就是。”
他的态度在沉稳中充满自信,他的外门功夫和外家掌力在关中带几乎从未遇到过敌手,所以此刻虽然面对着威镇天下的史天王,却还是保持着他的尊严。
“我保的趟镖在史将军的辖境中被劫了。”李盾说:“我这次来,只求史将军给我个公道。”
“你要我给你公道?”这位史天王斜倚着墙,淡淡的问:“你能给我什么?”
“我李盾向身无长物,只有个人、条命。”
他带着刀。柄用不着拔出来,就可以看出是名家铸造的快刀。
史天王愿意见的人,不但可以带刀,什么样的武器都可以带进来。
无论什么样的人,无论带着什么样的武器,史天王都不在乎。
李盾忽然拔刀,撕开衣襟,反手刀,砍在自己胸膛上。
这刀他的确用了力,可是锐利的刀锋只不过在他胸膛上留下条淡淡的白印而已。
“很好,你这身十三太保横练的功确实练得很不错。”
这位史天王坐在张很宽大的木椅上。
“只可惜我既不想要你这个人,也不想要你这条命。”史天王挥了挥手:“念你也是条好汉,这次我放你走,下次最好莫要再来了!”
“我不能走。”李盾厉声道:“讨不回镖银,我绝不走。”
“你是不是定要我给你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