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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消散开来,她刚才受的伤也消失无踪。道君抬眼一望,刚才的大厅已经消失不见,她那几个同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身处一个空荡荡的方形石厅,四周墙壁上同样嵌着夜明珠,不同的是,石厅里没有珍奇异宝,没有灵器法器,只有正中心的一个双层石台,石台最顶端插着一柄黑色的刀。
“拔出这把刀”
“杀尽这世上欺你辱你负你之人”
“用鲜血和杀戮去征服这个世界吧”
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声音低沉,含着诱惑之意。若是低阶修士倒是可能被动摇心神,但周竹桢道心坚毅非常人能及,自然目光清明,毫无反应。
她前行两步,端详了一下石台上那把刀。这把刀通体漆黑,刀刃处隐隐透出一丝血色,浓郁的魔气缭绕于周围,也不知是杀了多少人才有这样的效果。
“不。”
“为什么?”声音变得急切起来,在整个大厅里激起了重重回音,“为什么?”
“没人欺负我啊。”道君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敢欺负我的都被我杀掉了。”
除了系统和它背后的主神,不过这两个家伙连她师父都解决不了,面前这道原属于化神修士的神念更加解决不了。
神念:“”
“你就不想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吗?你就不想成为至高无上的主宰者吗?”它不死心地诱惑她,“孩子,拔出这柄刀——”
“好吧,既然你这么执着,我就给你好好讲讲理由。”周竹桢很有耐心地扳着手指给他算,“第一,我是个剑修,本命灵器一经选定就不再更换,更不可能弃剑修刀。”
“第二,得到这把刀和征服世界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周竹桢说,“就算有,我也只想修炼飞升,对征服世界没什么兴趣。”
“最后一点。”她指了指石台的方向,“那刀虽属上品,却是一件魔器,我又不是魔修,无论是自用还是卖掉,都要先炼化掉上面的魔气,费时费力的,麻烦。”
若她真是炼气修士,拔出石台上的那把魔刀,有很大可能会受魔气侵蚀堕入魔道很遗憾,她不是。
“这不可能!”那道声音震惊之下猛地拔高,“你所修乃杀戮道,怎么可能不是魔门修士!”
周竹桢目光沉静,看了看神念的方向,缓缓开口。
她说——
“谁让道友见识太少呢?”
神念差点被气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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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台仙踪(20)()
一个虚化的人影在石台后的半空中显现出来。
他看起来已经老态龙钟;穿着一件黑色法衣。化神威压在石厅里弥漫开来;可是也只剩下威压了。即使是一道神念;周身也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煞气;难以想象生前杀孽重到了何等地步。
他重新打量了周竹桢一番。
面前的女修身穿白色道袍;态度平静而坦然,周身没有半点魔气和煞气,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道修——但有些魔修也会用灵器法术遮掩身份。根据心魔幻境的反馈来看,她显然是个元婴修士;然而此刻他却察觉不了她的修为,应该是用什么手段进行了伪装。
可是,如果她是魔修;应当毫不犹豫地接下他的传承才对啊?
难道;还真是道修?
被嘲讽的气愤平息下来;黑衣老者开口道:“老夫的确没见过修行杀戮道的道门修士,方才一时失态;小友勿怪。”
居然认下了。
道君有点意外,但想想这人生前毕竟是化神修士,虽说是魔修;有些气度也不奇怪。她也无意多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还请道友放行。”
“小友;你这样有点无礼吧?”
“道友。”周竹桢语带威胁;“你只剩下一抹残念;我没有强闯出去;是顾念你还有衣钵未传。”
道魔一般是不两立的,虽然她没有多重的成见,但这家伙先前用幻境和音波诱她堕魔,如今还想让她喊前辈?
做梦呢。
“”老者无法反驳,突然想到什么,“看你模样,出身一定不错吧?这儿是瀛洲,莫非是问道门弟子?你师长知道你修行杀戮道吗?”
周竹桢没说话。
老者乐了:“莫非不知道?哎哟这可麻烦了,正道门派一向虚伪得很,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把你逐出门墙呢?啧啧啧,杀戮道极易沾染凶煞之气,老夫是魔修,倒是不在意这些,可你是个道修,这可怎么办?不如趁早投了老夫门下,做魔修其实也不错啊!你又是如此难得的雷灵根修士,渡劫想来也会比常人容易些。小友可要想清楚了,这么多年来,从没听说过有正道修士修杀戮道飞升的”
“都说了你见识太少了。”道君迅速组织好理由,回击得云淡风轻,“本君的第一位师父,冲元仙尊,就是修行杀戮道成功飞升的道门修士。大道三千,杀戮只不过是一种表现形式,道门的杀戮道和魔门的杀戮道自然是不同的。至于问道门——你既然是魔修,不该比我更明白拳头决定一切的道理吗?”
她勾起嘴角:“道无对错,人有善恶,该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我不介意教他们懂。”
不光没撬成墙角还被再一次打脸的老者听完这番话,居然仰天大笑起来。
“小友有此决断,他日必能一证通天大道。”他望向周竹桢的眼神里满是欣赏,“既然小友执意不受传承,老夫也不强求,不过还有一件小事相请。”
“何事?”
“帮我把七杀刀带出去吧。”老者一指石台上的黑色长刀,“遇到合适的修士,无论道魔,都可赠予。老夫的这抹残念快要消散了,怪我把遗府修得太隐蔽,这么长时间都没见着几个修士”
周竹桢:“”
可不是吗,她就说炼气修士是如何做到在水下建筑如此庞大的遗府的,搞半天是个化神魔修在水下设了个传送阵,先前那个玉块应该就是触发机关了,她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总之肯定不是湖底。
“当然,好处是不会少了小友的。”老者一挥手,双层石台上的石片一片片剥落下来,显现出其下淡黄色透着莹润的玉质。
用来封住长刀的石台,居然是一整块的金属性极品灵石雕刻而成。
周竹桢的目光落在灵石中心,那里有一小块物质,呈现出一种漂亮的金黄色。
“这块金属性灵石中包含了一小块灵髓。”老者说,“若是拍卖,按照数千年前的价格,一块即可买下一个中型门派,不过老夫建议你不要出售,你背后那柄剑品阶虽高,灵性却弱了一些,若是以此祭炼,也许能生出剑灵。”
墨均剑没什么反应,归真剑已经开始转圈圈了。
周竹桢笑了笑,答应下来:“便依道友所言。”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作请。道君走到双层玉台前面,伸手握住刀柄,缓缓拔出。
七杀刀出,强烈的魔气立刻充斥在小小的石室里,周竹桢眼前一晃,已经被拉进了另一个幻境。
这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她站在殿阶下,身边是个身披玄甲的男人,似乎是个将军。他单膝跪在殿阶下,龙椅上坐着的是身穿龙袍的帝王,两旁窃窃私语的大臣的视线聚焦在他身上。
众矢之的。
周竹桢左右观察了一阵,发现所有人都看不见她,包括那个跪在她身边的男人。
哦。
又是幻境啊。
以她的神识强度,完全可以从幻境中强行脱离。但道君并没有那么做。
她挺好奇的。
这难道就是刚才那个化神魔修的回忆?
这场9d电影非常成功,旁边大臣脸上颤动的胡须都十分清晰。周竹桢遗憾没有爆米花的时候,上面的皇帝开口了。
“郑为忠,你可知罪?”
“臣不知。”将军猛地抬起头,“臣抗击西靖十年,父兄皆死于敌寇之手,血海深仇永世不解!”
他缓缓起身,环视群臣一圈,表情嘲讽:“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能通敌叛国,只有臣,绝不会那么做。”
“放肆!”皇帝大怒,抓起桌上的茶盏就砸了过来。
将军的额角被砸破,鲜血流了满脸。他抹了把血,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看向龙椅上的皇帝:“除去郑氏,不出十年,西北定然失守,有朝一日亡国之时,今日在此的每一个人,都是帮凶。”
“来人!”皇帝咆哮,“把这个通敌叛国还口出狂言的乱臣贼子给朕拉出去!打入天牢!”
剧情走马灯一样转得飞快,郑为忠在狱中被打成重伤,被狱卒误认为死亡丢到乱葬岗。一个路过的修真者发现他是难得的水系单灵根,把他捡回门派收为徒弟精心培养,最终目的却是为了得到一个夺舍的躯壳。
郑为忠拼尽全力夺回了身体,却被诬陷为杀害师父,废了灵根逐出门派,之后又被修士和凡人百般欺辱他终于忍受不住,杀了两个欺辱他的凡人,被流放到无灵之地,却机缘巧合地获得了一名魔修的传承,得知了一种夺取他人灵根的秘术。他逃出了无灵之地,精心算计,杀死了一个想要帮助他的正道修士,夺了他的灵根重新修炼,从此堕入魔道。
他回过家乡,却发现那里早已被西靖占领,皇帝和那一众大臣都早已被西靖人杀死。报仇无门,他灭了西靖,回到修真界后给自己改名为郑戮,从此再无任何顾忌,修炼方法极其血腥残酷,不择手段。
他最后修炼到化神圆满,因无法突破,寿终坐化。
周竹桢看完回忆,一句话总结了一下剧情——这就是一个被害者黑化转变为加害者的故事。
不过现成的灵髓不要白不要,难得碰上品阶这么高的材料虽然归真刚才似乎挺激动,还是不能用这块灵髓祭炼它。
为什么?
归真剑虽然是剑,本体却是紫皇竹,属木的。这块灵髓是金属性,不相合。
不过她也没打算用灵髓祭炼墨均剑,一来没必要,二来要是她真炼了,归真还不得气成河豚。
幻境消散开来,周竹桢取了个巨大的玉盒出来把七杀刀放进去,用符纸把盒子封好,塞进储物手镯,又把灵髓连着玉台一起收进了储物戒指。老者站在一旁看她动作,招了招手,不知道从哪儿拖出一个玄色的储物袋:“这个你也拿走吧。”
周竹桢接过储物袋看了一眼,里面除了少量灵石之外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多是魔器之类她用不上的。她随意往储物手镯里一塞,算是整理好了:“道友,和我一同前来的那几位小友现在何处?”
“他们资质不行。”老者挑了挑眉,“出了心魔阵之后拿了放在大厅里的东西,没找着你,已经回去了。”
敢情这位没瞧上人家。
“好吧。”周竹桢问,“出口在哪?”
“那里。”老者一指角落,“地板下有个传送阵。”
周竹桢依言撬开石板,站在阵中,在阵眼处放了一块中品灵石,传送阵渐渐开始透出白光。被传送离开的最后一瞬间,老者的虚影化为光点,消散在了空气里。
这一天对于涂山村的村民来说,只是平常的一天。
沈树像往常一样走到村头的水井处打水,他摇动辘轳上的手柄把木桶放下,却没有听到熟悉的木桶入水声。
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顶住了木桶。
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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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台仙踪(21)()
他有些好奇;松开了摇杆;扒着井口往下看了一眼。
一只手从水中伸了出来;稳稳地托住了木桶;井水一阵波动;一个人头从水下冒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沈树吓得魂飞魄散,倒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竹桢从水底浮了上来,透了口气——鬼知道那魔修为什么喜欢把传送阵设在水下;莫非是因为水属单灵根,更亲近水?亲水也不能这样吧!
她神识扫过,把木桶推到一边;撑着井壁一跃而出。
沈树只看见一条白色的人影从井口跳了出来;他吓得又要惨叫;那人却伸手一点他的方向,他未出口的惨叫顿时被掐断在喉咙里。
沈树张着嘴无声呐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那人往前走了两步,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突然干了,只留下浅浅的白色水汽消散在空气里。极度的惊恐过后;沈树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那是个谪仙般清雅高贵的女子;初升的朝阳给她的衣角镀上一层金光;此刻正皱着眉看着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