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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裕齐也跳下了屋顶,他终于堵住简廷玉,还要再动手,一道极强的威压却突然降下,两人顿时面色一白。
“何人敢在此地放肆!”一名金丹修士带着四名筑基后期的修士飞了过来。不同于普通弟子的白底道袍三色镶边,他们身穿的是玄青色道袍,肩上用银线绣了个“刑”字。
是刑法堂的门派巡逻队。
简廷玉抿了抿唇,低头不言。杨裕齐却看向来人,勉强笑道:“志宁真人我们只是闹着玩,无意间损坏了几间房屋,直接把灵石赔了,就不用去刑法堂了吧。”
领队的金丹修士笑了笑,从储物袋里摸出了缚灵索:“杨师侄,不是我不帮你,门派规矩如此,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即使真的闹到纯仪道君面前,也是一样的结果罢了。”杨裕齐冷了脸,“何必让道君费心呢?”
“杨师弟,对不住。”这人一年要犯无数回事,志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心里幸灾乐祸,面上仍旧是微笑不变,“纯仪道君闭关了,现在执掌刑法堂的是宸元道君。”
卧槽。
杨裕齐就是再不学无术,宸元道君的名号还是听过的。
道尊弟子,首座预备,风华榜首,新晋化神。纯仪道君尚要给他祖父两分薄面,到了这一位面前,呵呵。
凉了凉了凉了凉了
他懵了一下,掏出纸鹤就要给自己祖父传信。巡逻队长虽然觉得他很烦,但碍于纯柯道君血脉后辈的身份,也没有阻拦。
纯柯道君很快就赶到了,在刑法堂外面截下了他们。他狠狠拧了一下孙子耳朵,神识传音简单交代了几句,跟着他们一同进去。周竹桢神识外放,早就知道他们来了,她权当不知,只是继续和卫长歌一起整理宗门条例。
“道君,这两人在主峰山脚下私自斗殴,损坏了三间房屋。”
“嗯。”周竹桢微微点头,问,“有没有弟子受伤?”
“没有。”
周竹桢站起来,下了台阶,走到他们面前。她佯装惊讶道:“纯柯师弟怎么也来了?”
“师姐”纯柯道君苦着脸行礼,“这件事情牵涉了我的血脉后辈。其实不是大事,小孩子之间打闹,年轻人嘛,一时气盛,毁了门派财物,这灵石我们一定赔上,纯柯此来是给师姐认错,是我疏忽了,今后一定对他严加管教。”
他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周竹桢却并不买账。她笑了笑,道:“门派房屋上都是加持了防御阵的,打闹能把房子都打垮,这阵势还真是不小师弟不必如此紧张,按照门规判罚,谁错了谁当就是,无需他人领罪,坐吧。”
纯柯哪里敢坐,他恭恭敬敬站在一边,心里把杨裕齐骂了个狗血淋头。
跟他说了多少次,谨言慎行谨言慎行,他愣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首座首徒下放刑法堂锻炼,正是要抓人立威的时候。所有的元婴修士都牢牢约束了门下弟子,生怕被抓去做了杀鸡儆猴的鸡,这小子倒好,上赶着往刀口上撞!
“按照门规,私下斗殴者,一人判罚二十警身杖。”周竹桢微笑,“不过门规并非不容情理,一共四十警杖,挑事的一方自然要承担大部分惩罚。是谁先动的手?”
“是他!”杨裕齐连忙道,“师叔祖明鉴,弟子原本只是与他闲聊,言语之间激怒了他,他把辣椒粉撒到弟子脸上,弟子这才追赶他,拉扯之间才动了手”
他没有推脱压塌房屋的责任,现场目击证人太多,这是怎么也逃不过的。
“是这样吗?”周竹桢走到另一名弟子面前。
简廷玉直挺挺跪着,杨裕齐说话的时候,他一句辩驳都没有,此时听到质询,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是。”
纯柯道君就在边上,他要是否认了,肯定会得罪纯柯道君。宸元道君不过执掌刑法堂几年,她能救他这一次,却救不了他一辈子。
与其得罪一位元婴道君,还不如受一时之罪,息事宁人。
早晚有一天,他会足够强大,强大到不必畏惧任何人。
“师姐,您看这”纯柯道君听他认了,微微松了口气。
周竹桢却朝着站在一边的志宁招了招手:“录影石取下来了吗?”
“取下来了。”志宁真人从后面的筑基修士手上接过一个储物袋,“都在这里。”
纯柯道君脸色一青。
“师姐,这”
投影石?这难道是特意要逮他的错处?
杨裕齐经常去找同门的麻烦,这事他也有所耳闻,但只是斥责两句,并未放在心上,莫非这事被人传到了宸元道君耳里,她是特意要拿此事做文章?
他越想越慌乱,甚至联想到她会不会是要借题发挥,捋下他丹峰侧殿长老的职务。
但若是这位真的要借此撸他下来,他还真的没有反抗能力他是丹峰峰主含炎道君座下弟子,但并不是丹峰首徒,而是普通嫡传。含炎道君对他还是很不错的,元婴之后就替他谋了这个职务。但师父就是再宠爱他,也不会为了他去和含光峰起争执的
“师弟不必紧张。”周竹桢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这些录影石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安放在宗门各处,专为调取记录所用,事情经过如何,一查便知,定然不会冤枉了令孙。”
“”
阆台仙踪(65)()
纯柯道君无言以对。
好吧;不是针对他就行。
他心底暗暗叹气;狠狠剜了自己孙子一眼。
这小子无法无天这么久;也该吃些教训了。
周竹桢打开储物袋;把里面的留影石一股脑倒出来。去取留影石的刑法堂巡逻队已经给这些留影石编了号;一到二十五,按顺序记录下了事情的完整经过。
留影石在灵力的操控下自动悬浮在她面前,她伸手点向了第一块。
灵力注入,留影石中的景象飞快变化;很快调整到了半个时辰前。一个声音从留影石里传了出来。
“简廷玉,要怎么做,你自己清楚的吧。别逼我们出手啊”
周竹桢依次把留影石点开查看;放完最后一块;看向杨裕齐:“原来是这样。”
纯柯道君忍不住伸手捂脸。
丢人;太丢人了,说谎还被当面拆穿;把他的老脸都丢光了。
周竹桢认真地看过留影石,道:“这名简姓弟子除去抛撒辣椒粉,从头至尾;并无其他攻击举动。他之所以向杨裕齐抛撒辣椒粉;也是由于对方欲夺他的储物袋所致;此举不为伤人;只为脱身。况且一个筑基修士被撒了一把辣椒粉也不会受什么伤。既然如此;此事中他是没有责任的;杨裕齐负全责;领四十警杖。众位有何异议?”
杨裕齐懵了。
四十警杖?
警杖是门规所定的较轻的刑罚,但受刑滋味也是不好受的。领了警杖的弟子,会被掀开法衣,用缚灵索捆了,摁在条凳上受刑。灵力全失的状态下就跟凡人挨板子差不多,不光疼,还羞耻。
“师叔祖!弟子知道错了,弟子是初犯,以后再也不敢了!”
初犯?
周竹桢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望向纯柯道君。
“没有异议。”纯柯道君叹息,顺手一道法术封住了孙子的嘴,怕他口不择言说出些什么来得罪了这位。
“那就好。”周竹桢看向侍立一旁的刑法堂弟子,“拉下去,执行。”
两个筑基后期的刑法堂弟子上前,一左一右把杨裕齐拿住,拖出了刑法堂。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沉闷的警杖声。
他们自然是不敢作假的。化神修士神识何其强大,对他们的行为一清二楚。她如果完全放出神识,整座剑峰都处在她的神识掌控之下,如今不放只是因为剑峰峰主含源道君是她的长辈罢了。
四十警杖打完,杨裕齐被两人抬到堂外,他臀后到大腿一片都是血肉模糊,不过还没有昏过去。修真者身体素质比凡人强健,受了刑也只是皮开肉绽罢了。纯柯道君行礼告退,才抱着孙子回去了。
周竹桢挥了挥手,堂内其余的刑法堂弟子也退出去了,只剩下后面坐着的卫长歌和堂下的少年。
周竹桢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简廷玉微垂着头跪着,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一片白色的衣摆。
“隐忍低调,韬光养晦,并没有错。”她慢慢地说,“不过祖师立下法度时曾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问道门弟子,何时需要事事忍耐避让,连真话都不敢说了?”
“是弟子的错。”简廷玉闻言一惊,就要俯身下拜,却被灵力稳稳托住。
周竹桢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轻声道:“隐忍过了头,是会扭曲人格的。于修道亦无帮助,反而会使他人的欺凌更加变本加厉。等到这些欺凌越来越严重,乃至于留下终身影响的时候,你的隐忍有意义吗?”
“即使是元婴长老,也不能罔顾门规,肆意打压门内弟子。”她笑了笑,“与其强行压抑,不如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价值。”
简廷玉心中一震,突然感觉豁然开朗。
“谢过道君点拨!”
周竹桢微微点头:“退下吧。”
“是。”
少年行礼退下,周竹桢回到桌案后面坐下,却没有继续整理条规,神情似乎若有所思。
“师姐,怎么了?”卫长歌问。
“没事。”周竹桢微笑,“只是有些东西,看来是需要整顿一下了。”
周竹桢有心想要整顿一下门风,不过这种东西,整顿也只能整顿一时,最根本的问题还是要通过制度建设来解决。急是急不得的,只能一步步来。
她之前命人在各处安放了留影石,试图代替摄像头,起到监控的作用,现在看来是很有必要的。不过技术还需要改进一下。他们现在使用的是造价最贵的留影石,可以保存一月内的影像,一枚的价值几乎与一枚上品灵石相等,换算成下品灵石就是一万块。
这对于问道门而言虽然不值一提,但对普通弟子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没有双向连接的状况下,就是被盗走了他们也不好追查。
周竹桢取了可以传输声音和图像的通讯石,又拿了一块留影石,开始研究怎么把二者的功能结合起来。这并不怎么容易,大概要琢磨一段时间,她就先设计了一个阵法,覆盖在留影石上面,总控中心设在刑法堂内,若是留影石被人动了,刑法堂第一时间就能得知。
她和卫长歌一起重新整理了门规。整理好的门规已经交由掌事处刻录,准备来年发给新弟子作为教材。周竹桢是想要细化一下门规条例的,但这项工作实在太复杂,工程量也太大,仅凭她和卫长歌两人之力实在是太困难了,只好暂时搁置,先处理其他问题。
过了几日,新的规定通告全门派,今后刑法堂案件,除去涉及门派机密和部分特殊案件之外,其余案件的起因经过以及处理结果皆需张榜公示,所有弟子皆可到典籍室查阅公示案件记录。
凡是判处逐出门派、废去修为甚至是死刑的案件,执行前必须由掌门和两峰峰主再次审阅。审理过程中,挑选较为年长的高阶修士作为陪审。审理过程中亲属必须回避。
另外,增设门内通报批评的处罚手段。增设掌门信箱,弟子们可以匿名向掌门投诉门内事项,上至长老,下至管事,都可以举报。
这些改革含光道尊都是全力支持的,并且帮助她修改了一些细节,排除了阻力。他既然发话了,明面上自然是没人敢违抗的。他又给了刑法堂一些资源作为补偿,背地里的不满情绪也淡了很多。
周竹桢这段时间非常忙碌,很多规定需要完善,已经完善的规定在实际执行中又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需要一个个调整补充。好不容易捡了个空闲的休息时间,她取了张灵纸铺开,执了毛笔写写画画,手边放了阵石和刻刀。
虽然玉简可以保存信息,总归是没有纸笔直观的。思考问题的时候,她还是习惯使用纸张。
她有一点想法。
既然现代可以通过科技手段建立互联网,那修真界能不能利用阵法建立类似互联网的信息传播途径呢?
理论上来说,应当是可行的,但这样的阵法构建起来必然极其复杂,以她目前的水平是不可能做到的。路要一步一步走,她决定先从即时通讯开始研究。
问道门的门派范围实在太过广大,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她师父。含光道尊倒是有些感兴趣,每天教学结束之后会陪她研究一下阵法的技术问题,随便替她纠正一些错误。
忙了一两个月,纯柯他孙子又出事了。
周竹桢看着被押到她面前的简廷玉和杨裕齐,望向一边的巡逻队长:“怎么回事?”
“回道君,通讯室发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