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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肉强食当然是自然法则。”周竹桢轻轻一叹。
“但这难道是文明应有的样子吗?”她的声音很轻,飘散在风里。
按照潘雁的记忆指示,她一路朝着符法宗东北方向飞遁,飞了一段距离,终于抵达了一座较大的仙城。
她按下灵剑,一眼就看到了城楼上明晃晃的怀阳城三个金色大字。
周竹桢又看了看那块牌匾,轻嗤一声。
怀阳派也算是老牌门派了,近年来听说门派内派系斗争得厉害,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心思都用在争权夺利上,邪修门派都开到家门口了!
他们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吗?
恐怕是知道也懒得管吧!
她并没有立刻入城,而是御剑绕着怀阳城一圈圈往外搜索。潘雁是在怀阳城外被人掳走的,按照模糊的记忆来看,那个邪修门派的秘密驻地应当离此地不远。
强大的神识延展开来,对下展开地毯式搜索,每一个路过的低阶修士都会被检查一遍
然而搜索了半日,却一无所获。
周竹桢想了想,再次幻化容貌,把修为压制到筑基初期左右,返回了怀阳城门口。
她不确定敌人离开了没有。这种邪修门派很可能会经常更换驻地,潘雁陨落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还是得先进城探一探消息。
她交了两块灵石,领取了入城令。进城转了转。
怀阳城内人倒是不少,就是没什么秩序,道边乱七八糟地摆着小摊,城门的守卫神情懒散,城内的执法队也是半天没见着一个人,好不容易经过几个,也是懈怠松散的样子。
疏于管理。
道君微皱了眉。
前面有两名筑基修士因为口角掐起来了,打得灵光四溅。其中一人似乎是主修金系法诀的,金刃乱飞,其中一道朝着她身边击来。
“哎哟!”路边的摊主们急忙躲避。
周竹桢伸手一挡,金刃打在她手上,反被她的护体灵气击飞出去。
“谢谢您。”她身边的摊主是个外貌七八十岁的炼气修士,“若不是前辈出手相助,晚辈这摊子都要被他们给掀喽”
“举手之劳罢了。”他摊子上卖的是一些地图报刊之类的玉简,周竹桢随意挑拣了一下,拿了枚怀阳城附近的地图问他,“这个怎么卖?”
“不要钱,送给您了。”
周竹桢仍旧从储物袋里取了十块灵石给他,她正要走,却被老者拦住。
“前辈是第一次来这怀阳城?”
“是。”
“那可要注意着点。”老者捋了捋胡子,“这怀阳城附近不怎么太平,经常有人失踪,可不要孤身一人出城。”
“经常有人失踪?”
“是啊。”老者说,“有很长时间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失踪,许多外来修士不知道,一个人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过,客栈的老板迟迟等不到人回去,才发现失踪了。”
周竹桢略一沉吟,郑重道:“谢谢提醒。”
果然还在这里!
她立刻出了城,把墨钧剑收进储物戒指,顺着潘雁走过的路线慢慢转悠。
主动搜索找不到,只能先钓一钓鱼试试。
系统忍了又忍,说:“宿主,你脸上有字。”
“?”
“你见过哪个筑基修士穿得起天蚕冰丝锦的!你这样简直是把有问题三个字写在脸上!”系统强行冷静地分析,“对方抓了多少修真者?现在还没碰上事,一定是很会选择下手对象。你这个样子,在他们眼里只有两种可能——一、这是个伪装成筑基的高阶修士;二、这个筑基修士很有背景。你觉得他们敢对哪一种下手?”
“”周竹桢取出了虚无玉。
“别别别。”系统道,“你幻化的那是什么玩意,太粗糙了你现在回怀阳城内,我指导你伪装。”
半个时辰后。
怀阳城郊的山坡上,有个白衣女修在采摘灵植。她穿着最便宜的下品法衣,容貌平平,腰间别着的储物袋也是最普通的一百灵石一个的储物袋。
这里气候适宜,有一种名叫灵云菇的灵植生长,不是什么珍贵药材,但却蕴含灵气,味道鲜美,是餐馆最喜欢收购的食材之一。
周竹桢摘下一朵灵云菇,捏在指间转了转:“零零一,我现在特别佩服你。”
系统顿时得意:“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
“你果然是干坏事的一把好手。”
系统:“”
系统想骂人。
它仔细想了想,该如何冷静理智不带脏字地回击,然后说:“宿主,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周竹桢:“采蘑菇的小姑娘?”
“屁!还小姑娘!”系统愤怒道,“你丫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
“”道君把那朵蘑菇扔进储物袋里,“你见过我这么好看的狼吗?”
系统一阵牙酸。
“宿主,你以前不这样的。”它说,“你这是跟谁学的啊!周含光不像这样的人啊!”
周竹桢踢了踢面前的小石子。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跳脱过了。年龄增加可能是原因之一吧,更多的原因在于角色的改变。七洲盛会后,整个修真界都知道,她就是含光道尊选定的接班人,未来的问道门首座。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问道门的态度和颜面,必须沉稳庄重,持中秉正,拿出化神修士的风度和气势。
即使她的年纪还不到修真界化神修士平均年龄的四分之一。
化神之后她师父就不当她是小孩子了,各种事务一桩接一桩往下压,偏偏他交付任务之前还总要问一声行不行。
她能说不行吗?
那自然是不能的,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扛起这份责任,就要做到极致。
只不过,偶尔回望之时,身后的倒影似乎还是二十一世纪法治社会的周竹桢,执剑而立的却是瀛洲问道门的首座首徒,周宸元。
千年兴衰,一门荣辱,数十万人的命运系于一身,容不得半分软弱,容不得半分退缩,容不得半分行差踏错。
这些原本扛在她师父肩上,现在,他准备把这份重担交给她了。
不仅是她,溯流、景天衍、寂心、谢君书他们也在尽己所能,学着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天之骄子荣光的背后,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千倍万倍的努力。
只有没人看到的时候,她才能卸下伪装,暂时放松一下。
她收了神色,只是专心狩猎,等待猎物落入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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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台仙踪(73)()
然而她都快把这一片区域的灵云菇摘完了;四周风平浪静;连个邪修影子都没有。
周竹桢摘下最后一朵灵云菇;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夕阳开始缓缓沉入地平线。
“宿主。”系统不耐道;“你为什么要在这里钓鱼?万一这群家伙半个月不冒头,你难道要在这采半个月的蘑菇?让问道门拉二十元婴过来,把这一片完完整整掘地三尺地筛一遍,难道还会找不到吗?”
“不可。”周竹桢捏了捏蘑菇的柄;“我亲自端掉那个邪修门派,只是打了怀阳派一巴掌,最多伤些颜面;大张旗鼓地带着门派的数十元婴过来;就是把怀阳派摁在地上摩擦了。”
“你之前不是挺看不上他们的吗?”系统稀奇道;“摩擦就摩擦了;有什么要紧。”
“摩擦一个怀阳派是小。”周竹桢把灵云菇丢进储物袋,“激起其余门派忧惧之心是大。师尊早年手段似乎凌厉了些;很多门派对我们畏甚于敬,这一千年还算平稳,趁此良机;应当尽量采用怀柔方式笼络人心;而不可一味强压;否则一旦有了什么变故;必将招致巨大的反噬。”
“你变了。”系统说;“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宿主了;你居然会耍弄心机!我认识的那个宿主只会使用武力解决问题!”
“那是你以前对我认识不够深刻。”周竹桢无语;“我以前明明不是只会使用武力。”
“而且这世界上,总有很多问题是武力无法解决的。”
残阳如血,为她的白袍染上一层如烟的红。
“回去把这些蘑菇一锅炖了吧。”周竹桢叹气,“好歹我也摘了这么久。”
她转身,没走两步,神识范围中突然有人御着法器朝着她的方向飞扑而来!
周竹桢没回头,以筑基修士的神识强度,不可能感应得到那么远的距离。
对方飞掠而过,缚灵索抛出,直接绑住她吊在葫芦形法器下方,一个回旋就迅速返回来时的方向,还顺手下了个禁言术。
筑基修士的禁言术对于化神自然是不可能有效果的。周竹桢淡定地挂在葫芦下方看风景,突然觉得同样的套路她好像什么时候用过一次。
掳她的是个筑基后期的修士,穿一身黑色法衣,生得膀大腰圆,一脸凶悍。他飞到一处山坡上落下,收了葫芦,上前两步,用灵力掀开了山坡上用草皮伪装起来的石板,露出一个朝下的入口。
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第一次以神识查探时没有发现异样,对方用的居然是凡人手段。
果然是蝇营狗苟之辈,只敢藏匿于阴暗不见天日的地底。
筑基修士扯过缚灵索,押着她往下走。地下别有空间,石廊的两端都放了灯火照明,周竹桢用神识仔细探查一遍,发现这地底四通八达,居然已经被他们挖成了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地下不时有穿着各色服装的邪修经过,好一点的灵气驳杂,但外表看着还是个正常修士;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邪修,有的身上血气逼人,有的全身皮肤溃烂仿佛被灼烧过一样,还有的身体干瘪如皮包骨架乱七八糟什么玩意都有。
“宿主,你还在等什么。”系统说,“杀过去啊!”
“这里有一十二个出入口,中有石廊阻隔。”周竹桢轻挑了一下眉,“如果我现在动手,恐怕打草惊蛇,让他们四散而逃。”
“卧槽。”系统震惊了,“你想做什么?”
周竹桢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敢在瀛洲为非作歹,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不是吗?”
阆台仙踪(74)()
筑基修士押着她绕了六七个弯;终于进了一处石牢;牢房外守着的是两个金丹邪修;周竹桢往里面扫了一下;发现牢内关着的都是道修。
储物袋被没收;她配合地走了进去,牢门在她身后锁上。
这群道修皆是灵息微弱,脸色苍白,一副被采补过度的样子;其中修为最高者不过筑基中期。周竹桢环顾一圈,有几个人感受到她的视线压迫,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神情麻木地转开了视线。
没人开口搭话;周竹桢径自走进去;找了块干净点的地方盘腿坐下。
得规划一下路线。
根据神识探测的反馈,西面靠近地宫中心的位置有个元后邪修;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高阶邪修外出未归。
其实还有一种让他们全灭的方法,就是把地宫直接炸塌,不过这地宫四处还关押了不少道门修士;无差别攻击就不行了。
她正在思考;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放开我!”最前面的是个筑基男修;青年模样;穿一身白底金边道袍;满面惊惶地奋力挣扎;“我是怀阳派弟子!你们敢抓我;宗门不会放过你们的!”
“进去!”
那人被一脚踹进了牢里,玄铁牢门哐当一声关上,怀阳宗弟子爬起来,嘶吼着朝着铁门冲,他的手刚刚碰到栏杆,就无声无息地被一根细丝切断。
“啊!”
三根手指掉在地上,鲜血四溅,牢房外的金丹邪修嫌他太吵,下了个禁言术,筑基青年疼得满头大汗,只能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他这一番动静倒是吸引了石牢里其他人的视线,不过也只是轻飘飘一瞥,就挪开了。过了一会儿,其中有一个外表二十七八的青年站起身,走到那筑基男修身边蹲下,伸手解开他道袍,从里衣下摆撕了些布条给他包扎右手。
周竹桢睁开眼睛,看向地上躺着的筑基修士,心底叹息。
这就是连自己家门口都管不好的后果。
说起来,此地距离怀阳派极近,离问道门也不算远,再往东北方向飞行一段距离就是问道门辖地,盘踞这么长时间,他们有没有残害过问道门弟子?
和那个男修一并被扔进来的还有个穿一身青色道袍的女修。她先前颇为安静,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到那个筑基修士被青年扶到一边坐下,一切重新恢复原样,她却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
“道友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