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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时间思考这些问题。无论元徵有没有从天魔封印里出来,无论那只骷髅是不是他派来的,无论他有没有盯上她,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如今最关键的是,她必须立刻回到问道门,稳定局面。
问道门山门前,以栖梧派云真道君为首的一行人正在和流云派穆伦为首的一行人对峙,底下是打成一团的低阶弟子。
问道门的护山大阵已经破了,云真刚刚脱离血契束缚,立刻决定帮助问道门弟子抵抗外敌,玄游紧随其后,他们俩都是化神中期修为,和对面三名化神修士对抗,勉强能打个平手——还得多亏守静削了穆伦一条手臂。
对面是流云派的穆伦和灵兽宗的两名化神修士,一人化神中期,两人化神初期。灵兽宗这次选择支持流云派,在容宽的计划中出了不少力,知道问道门多半不会放过他们,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
容宽毕竟是个炼虚修士,他既然已经身死,周宸元多半也活不了反正他们已经得罪了问道门,干脆把他们灭个干净,省得留下什么后患。
文墨阁和丹鼎派选择袖手旁观明哲保身。知明想搭把手,却被师兄死死拖住,就是不让动。
守静已经躺了,两个长渊派长老一左一右蹲在他身边。
“我已经叛出门派,你们”
“哎哟!”左边的长老连忙捂住他的嘴,“呸呸呸,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们都知道,您是为了给门派留条后路,故意那么说的。”右边的长老苦劝,“如今容宽多半是死了,那话也就是个幌子而已,您不用那么较真儿!待会儿咱们就回门派去治伤”
守静:“”
的确,长渊派如今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但一个时辰之前当着那么多人说过的话,如今啪一下抽自个脸上,这滋味着实不好受。
山门前正在刀光剑影喊杀震天的时候,远处突然飞来一道紫色遁光。
遁光散去,里面的人影显现出来。
那女修披着一件雪白的披风,内里的道袍被划出了十数道口子,里衣和露出来的皮肤都染着血迹。她右手握着一柄缠绕着雷电的紫色长剑,眼神冰冷。极其强大的威压以她为圆心,往外扩散开来。
众人大骇。
“犯我山门者,诛。”
紫色剑气扫过,耀眼的光芒让人忍不住闭眼,再睁眼时,面前只剩下满地伏尸。
灵兽宗化神中期的首座长老当场毙命,化神初期的那个想逃,被周竹桢一剑扎了个对穿。剩下一个少了条胳膊的穆伦完全不是玄游和云真的对手,没挣扎两下就被拿缚灵索捆了,押到了周竹桢面前。
云真肃容,朝着她深深一揖:“栖梧派云真,拜见宸元道尊。”
原本还在拼死抵抗的问道门弟子全都震住了。
领头者反应过来,率先跪拜下去:“弟子参见宸元道尊!”
“参见宸元道尊!”
问道门弟子激动得热泪盈眶,齐刷刷地跪倒参拜,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其他门派的高阶修士们纷纷躬身行礼,甚至有人吓得直接软倒;众人都垂着头,她眼神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敢和她对视。
这怎么可能以化神中期修为强进炼虚,有史以来从未听说过,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诸位,免礼吧。”周竹桢扯了扯嘴角,语调温和,慢条斯理,“本尊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过有些该算的账,咱们还是得好好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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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台仙踪(156)()
炼虚威压笼罩了全场;众人面色都有些发白。跟着容宽作乱的几个高阶修士更是惊惧难当;听到她说要算账;骇得连连后退;她话还没说完;就转身遁逃而去。
周竹桢头也不回,反手一剑,数人已经尸首分离,连元神都被剑气一同绞碎。
“既然来都来了;不告而别,不太合适吧?”她微微笑着说,“本尊想请各位小友喝杯茶;不知各位;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呢?”
喝茶?
什么茶?
断头茶吗?
众人心底叫苦不迭;面上却不敢违逆分毫,只能垂着头唯唯诺诺答应。周竹桢一抬手;金色的阵纹自她掌中延伸出来,困阵成型,把这帮修真者全部扣在了其中。
含华道君很快带着纯宁和撤离的三万名问道门弟子返回;纯宁一见到周竹桢;眼泪立刻就掉下来了;扑通一声跪下去对她行了大礼;连声音都是哽咽的:“问道门纯宁;参见首座太上长老!”
周竹桢弯腰扶她起来;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她肩膀。
纯宁擦了把眼泪,立刻投入工作,一切开始恢复秩序。纯宁吩咐高阶修士清点伤亡人数,医修们立刻陷入了忙碌之中。除去长渊、栖梧、明华三个临阵反水的门派,其余所有门派,包括文墨阁的两位化神修士,都被软硬兼施地“请”进了问道门。
四十多个门派的首座掌门和高阶修士都被扣在了问道门,容宽在围困问道门的这一段时间内拉了不少修真者过来,总人数累计接近两千,还有不少滥竽充数的筑基期修士。周竹桢一个都没放过,命人挨个搜身,所有储物法宝全部打开清查,凡是发现储物法宝中带有问道门徽记的物品,全部没收财物,关押起来。
没有人想到她竟然能活着回来,也没有人想到问道门这么快就翻了身。
这两千人当中,许多人都抢掠杀害了问道门弟子。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处理赃物,这样雷厉风行的动作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若在往常,有人要对他们搜身,还要强制检查他们的储物袋,这群修真者一定会奋起反抗,但如今周竹桢镇在前头,竟是无一人敢妄动。一片人仰马翻之后,一大半的修真者都被关进了监牢。
没有搜出赃物的修真者也跑不了,这一部分人被另外关押不起来,掌门发函,要求各派支付高额赎金赎人回去。
没有一个门派敢不赎。
此次问道门损失十分惨重,伤亡弟子超过两万人,护山大阵多处损坏,大面积的建筑在战斗中坍塌,光是护山大阵烧掉的极品灵石,就超过了数十万。
周竹桢派人去接掌了流云派和灵兽宗的库房与秘境,门下低阶弟子悉数遣散。跟着流云派作乱的三十多个中小门派无一幸免。一轮搜刮下来,倒是弥补了损失,还很有些剩余。
守静和长渊派众人稍事休息,就向他们告辞,回了长渊派,也没有带走陇月。陇月经此一事,倒像是受了刺激,开始十分勤奋地修炼,准备闭关结婴。
纯宁忙了四五天,才勉强抽出一点时间,去含光峰与周竹桢议事。
“监牢里现在关押了一千七百三十一人。”纯宁说,“都是储物袋里搜出了东西的,不少人喊冤,说自己没杀过人,只是捡了东西您看如何处置?”
“过两天,派人在门派外头搭个台子吧。”周竹桢垂着眼皮,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轮回转世的机会还是给的。”
纯宁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几乎以为她是被人夺舍了。
“不再细查了?”
“不查了。”周竹桢平静道,“按理说该全杀了的,之所以搜查储物袋,也是为了照顾友派——处刑台就设在最近的仙城吧。”
“这”
“有何不妥?”
纯宁沉默一下,道:“没有。”
“嗯。”周竹桢顿了一下,说,“明日把师尊的葬礼办了吧。”
她穿了件雪白的道袍,长发一丝不苟地束进玉冠,戴了条雪白的抹额。明明容貌身形都和往常无异,却似乎多添了几分孤独寂寥。
接连遭逢大变,亲近的长辈和朋友一个个离世,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扛这份重担的呢?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纯宁却突然觉得很难过。
“是。”她勉强笑了笑,问,“师姐,过两天要开始筹备炼虚大典了,您有什么想法?”
“从简吧。”周竹桢说,“不必铺张。”
她望着窗外的那一丛紫竹,一时又陷入静默。
纯宁告辞离开,周竹桢把水晶棺从储物袋里取出来,抱着沧海定波剑在棺前跪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天色将亮未亮的时候,沉闷的钟声从天极峰远远传来。
铛——铛——铛——铛——铛——铛——铛
问道门的弟子们陆陆续续醒来,不少人初时迷茫,继而恍然,最终沉默。
化神道君陨落,鸣钟七响志哀;炼虚道尊陨落,鸣钟二十八响;合道道尊陨落,鸣钟四十九响。
含华过来陪着周竹桢扶棺下葬,她渡劫之后他一直守在边上,也得了甘霖福泽,之前受的伤已经基本痊愈,精神也好了很多,只是上了年纪,寿数有限,眼看也要到头了。
他看了看躺在水晶棺里的含光。
所幸坐化之前,还能看到下一代的孩子们成长起来。
按照惯例,遗蜕葬在含光峰后山,周竹桢亲手刻了墓碑,又去了天极峰后山。
落剑崖是一面黑色的山崖,刻上去的字却是金色的。崖面的岩石十分坚硬,非元婴以上修为,无法留下一丝痕迹。
山崖的上半部分密密麻麻刻满了金色的字。周竹桢站在崖下行了一礼,御风飞上去,并指为剑,一笔一划刻下含光道尊的名字和道号。
刻完最后一笔,她把额头抵在黑色的岩石上,一颗水珠顺着眼睫滴落下来。
以后,就再也不能哭了。
问道门在境内最大的云霞城内设了座高台,一千七百余名修真者,包括流云派的化神修士穆伦,依次被押上了断头台,按修为从高到低依次处斩。
一名化神,数十元婴,几百金丹,千余筑基修士,这些人加起来都可以组成一个实力非凡的一流大派了,如今却尸首分离,死无全尸。这些人的尸体被一把灵火燃成齑粉,头颅堆放一起示众三天后焚烧。
问道门并没有对处决侵略者的事情做什么宣传,这个消息却在修真者当中飞快地流传,迅速传遍瀛洲。
人皆震慑。
三月以后,炼虚大典在问道门天极峰举办。
周竹桢身边搁了套衣冠,霜色的礼服,黛蓝的丝绦,梅花的簪冠,雪白的斗篷。
礼服上用群青丝线绣了一对振翅欲飞的青鸾,袖口内衬都绣上了不同功能的符文,针脚细密,做工精致。
这是师尊为她做的最后一套衣服。
他早在那么久之前,就准备好了一切。
周竹桢垂着睫羽,细细抚过礼服上的图案,清平从外间进来,轻声道:“纯微道君回来了,在殿外等着见您。”
“请她进来。”
卫长歌几乎是冲进东侧殿的,周竹桢刚刚站起来,就被抱了个满怀。
“师姐!”卫长歌紧紧抱着她,确认全须全尾半个零件都没少,仍旧不肯松开,“你怎么能去强渡炼虚天劫那该有多痛啊”
她喊了她一声,就止不住地落泪:“纯宁都告诉我了你现在怎么样,道心恢复了吗?强行进阶,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对不起,我好没用,每一次都帮不上你”
“能够坚持服从安排,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周竹桢拍了拍她后背,“没事,一切都好,都过去了。”
卫长歌哭得更凶了。
她说得这么轻描淡写,那么危险的事情,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
只差一点,她们就天人永隔了。
周竹桢让她抱着哭了一会儿,拿了块手帕替她擦眼泪:“典礼快开始了。”
“嗯。”卫长歌吸了吸鼻子,强行压抑住眼眶的酸涩,左右看看,拿了那一套衣冠,“师姐,我替你更衣?”
“好。”
周竹桢温和地笑了笑,脱了外袍,张开手让卫长歌帮她穿戴。
卫长歌虽然经常和她待在一起,这样亲近却是头一次,她甚至没想到周竹桢会答应。礼服形制繁复,等到她整理好,脸上已经红得要滴血。
“怎么了?”周竹桢问,“不舒服吗?”
“没事!”卫长歌立刻否认,按着她坐下,“师姐你你坐好,我替你绾发。”
她解开周竹桢头上的发带,把缎子一样的长发绾成发髻,用梅花玉冠固定,最后替她披上雪白的斗篷。
周竹桢本就貌美,穿上这一套衣服更加显得清贵雍容。卫长歌看着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垂下了眼神:“可以了。”
“嗯。”周竹桢点点头,“走吧,去天极峰。”
天极峰上,巨大的道场两边已经坐满了宾客。
周竹桢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