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词鼓芄怀槌鲆坏闶奔渲г耍不崾紫妊≡裰г佬廾排桑皇遣豢赡苋グ镏桓鼋磺椴簧畹难薜摹
简廷玉迁居东侧殿之后;周竹桢就每日召他过来;有时是正殿书房,有时是殿前道场;主要传授他阵法和剑术,除去这两道之外,也教了炼器的法门和画符的技巧;还有一些很初级的丹道知识。
一个优秀的剑修必须学会一定的炼器技巧;这样才能随着境界的提升寻找材料亲自冶炼本命灵剑。虽然这种事情可以交给器修来做;但他人冶炼;虽然技巧是到位了;却总差了一丝心意相通的圆融和默契。
符道和阵道相辅相成;一个出色的阵法师必然对于画符也能很快上手;反正技多不压身,这个自然要学。至于丹道——前面四道都学了,再多学一点东西总没有坏处。修真者行走江湖,博闻广识才能少吃亏不上当,学过的东西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帮上你的忙。反正她教的也是很基础的知识,按现代的话来说算是通识必修课。
周竹桢教这些东西都是信手拈来,简廷玉可就惨了,整天被师父折腾来折腾去,每天不是在学习就是在预习和复习,虽然看起来苦哈哈,但他自己倒是痛并快乐着,对于师尊布置的作业总是按时按量完成,学得十分努力。
“你也不要对彧华太过严厉了。”卫长歌说她,“他已经是元婴修士,还能轻松几年呢?”
“今时不同往日。”周竹桢摇摇头,“若是世道太平,我自然可以对他放松一些,可如今这个世道就算我不逼着他学习修炼,难道能放心让他出去游历?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呢现在多学点东西也好,现在多学了,将来就轻松一些,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怎么样。”卫长歌取笑道,“养儿方知父母恩吧?”
周竹桢扶额。
的确,自从收了简廷玉之后,她越来越能体会她师父当年的心情了。
知道他需要游历,却总怕他离开自己视线之后受伤出事,总希望多留他在身边教导一会儿;想教他善良真诚,却又怕他孤身在外受人欺负,宁愿教他冷漠一点,凡事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简廷玉从前对她总有些敬畏,二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也亲近了不少。他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到了这个修为,双亲早已离世,对他而言,师父就是最重要的人。
如果周竹桢需要,他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但周竹桢并不要他言听计从,她希望他能够大胆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并勇于探索,敢于质疑。
毕竟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真正的权威,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不认为自己不会犯错,也愿意面对并解答一切质疑。
“师尊,您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权威。”简廷玉有些迷惑地问,“那天道呢?天道也不是权威么?我们能够质疑天道吗?”
周竹桢顿住。
天道是权威么?
天道是否是可以质疑的?
修真界常说要感悟天道,顺应天道,那么天道真的就不能违背吗?
她突然想起清郁仙尊的话来。
“所谓飞升和成仙,都只不过是天道布下的一张罗网而已。”
“天道以‘飞升’之名把这些修真者都骗到了空冥之境,关押起来。”
“天星仙尊用本命卦盘推演,预言冲元的嫡传弟子会逆天改命,剑斩天道”
简廷玉见她眼神放空,周身灵压浮动,大量的灵气被吸引而来,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浅浅的灵力漩涡,不由得神情呆滞。
他这是,把师父问得顿悟了?
炼虚修士也能随随便便顿悟的吗?
他不敢惊扰,在离她远一点的地方盘坐下来,专心给她护法。
周竹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忘记了外界的时光流逝。
她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那个预言说,她会逆天改命,剑斩天道?
清郁仙尊说,空冥之境和三千世界的连接通道已经斩断,不会再有人飞升到那里。既然束缚自由的牢笼已经被打破,她与天道还有什么冤仇,是必须剑斩天道才能解决的呢?
为冲元报仇?
不。天道法则是这个世界维持运行的基础,剑斩天道,鬼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师父转世都转了一回了,她不会为了逝者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伤害活着的人。
为了打破天道法则,飞升成仙?
不。她并没有修成真仙的动机,事实上她根本不想成仙。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在她的印象里,似乎只是思考了十分短暂的一段时间,还没能琢磨出头绪,却不知外界已经从白天到了半夜。
“天道自然不是权威。”周竹桢睁开眼睛,“吾辈修士逆流而上,本是逆天之举,若要顺应天道,这仙还是不修了好。”
“不逆天道,不成真仙。”
那次谈话之后,简廷玉似懂非懂,周竹桢却不肯再说,只让他自己体会。
这些东西之所以微妙,是因为里面藏了生活阅历,他多经历一些事情才能理解。
她的话也说得很有技巧。
不逆天道,的确是不能成仙的;但即使是逆了天道,也成不了真仙。
她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
从清郁仙尊那里离开之后,周竹桢把这件事死死压在了心底,对外绝口不提飞升骗局之事,“世上无仙”更是丝毫不可透露。
现在这个世界,大家还能够克制欲望,即使是妖修魔修,也知道少造杀孽——那是因为他们还相信修真能够成仙,能够到达那个长生不老,通天彻地的境界。
可若是世上无仙
这个世界所谓的道德和规则将会土崩瓦解。
天气转凉了。
战时一切从简,又逢资源紧缩,周竹桢和纯宁商议,撤去了几大主峰烧钱烧得吓死人的保温阵法。
问道门第一次给低阶弟子们发放了较厚的防寒款门派服装。反正修真者都能调动灵气维持体表恒温,又不会冻死,这样一方面能省钱,一方面也能磨练一下他们的意志。
问道门并不强求高阶修士们一定要撤去自己峰头的保温阵法,周竹桢作为首座,却必须以身作则。于是这么多年以来,含光峰第一次积了雪,纷纷扬扬的雪片从北面卷过来,呼啸着刮过宫殿的瓦片,激起檐下风铎叮当作响。
她披着一件较厚的藏青斗篷,斗篷上用银线绣了祥云仙鹤图案,边缘镶了白色的狐狸毛,内里穿了件象牙白长袍,气质温温润润,坐在崖边的观景亭里观雪。
她把丹田中的断剑取出来,置于膝上,手指慢慢抚摩过剑身。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早晚有一天,世上无仙的秘密将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混乱和灾难,是难以估量的。
但这一局并非没有解法。
瓷白的指尖划过黛紫色的竹剑,在上面写下了两个字。
秩序。
简廷玉办完元婴典礼后,又过了二十四年,纯宁顺利化神,问道门的化神修士增至三人。
这个数字比起以前的七人自然是显得少了一些,但却极大地稳定了人心。
他们的实力在缓慢恢复。
奚洗瓮导Σ怀墒窗衙祝良帕思改昝挥写蠖鳎芸煊趾昧松税掏送矗沙鍪痈呓啄耷袄瓷佩蕖
这场战争持续了很长时间,炼虚以上的魔修虽然龟缩在蓿床欢嫌懈呓啄耷袄聪牛袷枪室庖裥乃且谎K窃诎荡Γ拗谌嗽诿鳎淙桓髦执胧┒甲隽耍故欠啦皇し溃棵咳媚拚剂吮阋巳ァ
含光峰海拔极高,峰顶的雪积下之后,就再没有化过。
一百年过后。
简廷玉从东侧殿出来,抱着昨日完成的阵法作业朝正殿去。殿阶上积了薄薄一层雪,还没来得及清扫,鞋底踩在冰雪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他的进步也很快,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门派之内,但在周竹桢的悉心教导下,还是很快突破了元婴初期,现在已经稳定了元中修为。周竹桢对他的限制也放松了一些,允许他跟随门派中的其他高阶修士出门剿灭魔修,但必须经过她的许可。
无须其他人通报,他刚刚走到正殿门口,周竹桢就传音给守门的随侍弟子,让他们放人进来。
简廷玉进了含光峰正殿,周竹桢坐在桌旁的一把圈椅里,正在听情报部门的内门弟子禀事。简廷玉站在一旁听了一听,发现内门弟子说的是关于前一段时间玖洲动乱的事情。
“东溟妖尊的遗孤为了提升实力,竟然不择手段,生吞其他妖修的血肉和妖丹,以供己身修炼。有人在玖洲看到过他屠杀妖修,据说他浑身的煞气都具现化了,疑似是已经入魔的状态三日之前,玖洲西部出现了大面积的劫云,声势十分浩大,电闪雷鸣,疑似有大妖渡劫。前方的探查弟子还在打听消息,但晚辈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那只渡劫的大妖,就是东溟妖尊的长子,玄幽。”
感谢梧秋小可爱的地雷!
感谢鹤归小可爱的一个地雷和一个手榴弹!
感谢诗秋水小可爱的地雷!
阆台仙踪(179)()
简廷玉听闻生吞血肉;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并没有见过什么化形的妖修;在他眼里;妖修就和试炼秘境中的妖兽一个样。
妖兽之间互相捕杀吞噬;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最多血腥了一点。
他虽然无法理解这件事情的凶残之处;却也知道其中厉害。玄幽的名字他也是听过的,东溟妖尊之子,存世最纯正的蛟龙血脉——他还听了些小道消息,据说六百多年前;玄幽曾经因为贪玩来了瀛洲,不幸被人抓住,是他师尊把人救了出来;却又因为意外;和玄幽一同跌入秘境;受了数十年天雷打熬那位和他八卦的师兄信誓旦旦,说东溟妖尊当年找上门来;和他师祖在问道门后山打了一架,把后山最高的一座山峰削平了一半,后来就修了论剑台。直到今天;论剑台附近的岩石上还能找到两人当年动手的痕迹
咳;扯远了。
简廷玉收回散乱的思绪。走火入魔的“魔”和魔修的“魔”完全是两个概念;魔道也在三千大道之中;轻天理;重人欲;修炼的是个体的欲望和执念;直到今天,还有很多魔修管自己叫玄门修士,这也是道魔双方同宗同源的体现;而走火入魔的“魔”不是魔道的魔,而是魔物的魔。
无论是道修还是魔修,都不得不十分谨慎地面对这个问题。走火入魔的修士会丧失理智,完全被杀戮和欲望操控,具备极强的破坏性,若无高阶修士强行压制,是无法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出来的,最后要么力竭而亡,要么彻底化为毫无理智的魔物
他看见师父紧蹙着眉,脸色很沉。
“天象出来了么?”
“回道尊,天象已出。”内门弟子奉上一枚留影石,“探查弟子拍到了一个片段。”
周竹桢接过留影石,灵力注入其中,放大的影像浮在了半空中。
狂风呼啸,影像有些抖动,阴沉厚重的乌云中带着不祥的血色,云层翻涌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
周竹桢把影像放大了一些。
黑色的尾巴从云层里一闪而过,一只爪子露了出来。
似乎是一条巨型的黑龙。
“不对。”她说,“他应该还没有完全入魔——我看过门内的记载,入魔的修士渡劫时,雷劫是正常渡劫的三倍以上,能够渡过天劫的百不存一,如果成功进阶,天象也不会这么平和。”
“那弟子再命人细致调查?”内门弟子揣摩着她的意思问。
周竹桢看着影像里云层中的那一丝血色,叹了口气。
“不必了。”她说,“即使他真的要入魔,我们也拦不住。密切关注玖洲的动向即可,让前方探查弟子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玖洲,东溟海。
一身玄青长袍的青年男子立于空中,他头上顶着一对分叉的角,一头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他鬓角延伸出黑色的妖异花纹,像是有生命一样,爬满了他额头的一半,还在朝着四周延伸。
黑色的瞳孔微微泛红,他眼底没有一丝情绪,扫视过面前的十几名高阶妖修。
“少主,少主您可算回来了!”领头的妖修冷汗都要下来了,作揖作得几乎要把自己折成两段,老泪纵横,“自从您离开了东溟,我们就一直被那白吼虐待老奴从未有过背叛之心!自从您离开之后,老奴暗中派人寻找,就是怕您出了什么意外那白吼现在就在海城之内,老奴为您引路,咱们这就去除了那白吼?少主”
玄幽缓缓勾起嘴角。
众妖修还未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