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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长老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瞒你们说，我对此早有怀疑，但宫主和圣女结合之事一向是大长老吩咐，二长老直接负责，我们其他长老只是有所耳闻，所以我的猜想一直得不到证实，昨日随二长老前去观看也没能看出什么。”
说着说着，他的脸色逐渐浮现出愤怒，猛然一拳狠狠捶在桌面，“如果这才是真相，那么我决不允许此事继续进行下去！”
他的脸上带着的是憎恨的怒火，还夹杂着慢慢的懊悔和痛恨，玉玖妍心思微沉，看四长老如此神色，倒像是自己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人因此丧生一般。
“如果照四长老如此说，此事极有可能是大长老和二长老暗中谋划。”玉玄烨沉声道。
四长老微微摇了摇头，“不，以我对大长老和二长老的印象来看，大长老是我们几位长老中资历最老的老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指令而来，他心思难猜，做事缜密。而二长老为人忠诚，将九天玄宫的利益视为一切，只是心思简单，头脑迟钝，很有可能是被大长老给蒙蔽利用了。”
玉玄烨道，“有的时候越是简单的人伪装得越深。”
第384章 露马脚，蔓姑（下）（）
“到底谁才是幕后主谋，咱们姑且试一试。”玉玖妍眼中闪烁着诡谲的光芒冷声道。
四长老和玉玄烨同时看向她，“怎么试？”
玉玖妍的目光落到四长老身上，“明晚我要再去一次九天玄宫最深处，还请四长老行个方便。”
“好。”
在蔓姑等人看来，玉玖妍是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早晨才醒过来，蔓姑端着水盆走进来如平常一般关切问道，“圣女殿下醒啦？可有哪里不舒服？”
玉玖妍揉了揉眉心，有些疑惑道，“没事，就是觉得身上有些不自在。”
蔓姑笑了笑，“一定是昨日与宫主合力镇压邪物劳累所致，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玉玖妍嘴角勾起浅浅的冷笑，“应该是吧。”
等玉玖妍梳洗完毕，蔓姑才将一众侍女挥退，转眼却见玉玖妍往外边走去，她忙问，“圣女殿下是要出去？”
玉玖妍微微点头，“去看看那日的阿婆。”
蔓姑脸上的笑容有些许僵硬，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似是无意间问道，“殿下为何对那些平民如此关注？”
玉玖妍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这一眼竟让蔓姑有些心慌，仿佛自己在她面前是个透明的似的，只听玉玖妍轻轻问，“蔓菁姑姑要一同前去吗？”
蔓姑本应该要尾随而去的，可方才玉玖妍的那一眼着实让她莫名的不安，话到嘴边她道，“今日我便不去了吧，殿下记得早些回来即可。”
玉玖妍微微颔首也不多什么，大步往外走去。
而蔓姑在确定玉玖妍踏出门后，迅速朝宫殿的另一方向走去。
玉玄烨对于九天玄宫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大长老虽有让四长老多关注他，但现在四长老可以说是自己人，玉玄烨要在九天玄宫走动还是很随意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早就守在大长老宫殿外边的玉玄烨见到蔓姑前来，迅速将身形隐藏好，看着她从自己面前走过，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大长老的宫殿，玉玄烨小心翼翼地靠近。
“父亲！”蔓姑推开大长老书房的门，大长老转过身，脸上隐隐闪过一丝不悦之色，蔓姑并未在意只是急声道，“父亲，圣女好像有些发现宫主的身份了。”
“什么意思？”大长老拧紧眉头，眼中闪过冷意。
“上次圣女在海边救了个老太婆，正是那罗亚的母亲，我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今日圣女又去找那老太婆了，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上次也跟您说过她好像认识蔓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是知道些什么。”蔓姑声音急切，对此很是担忧。
“你不是消除她的记忆了吗？”
“我的确是消除她记忆了。”蔓姑忙答道，“可是她今早虽然表现茫然无知，但她的眼神让我有些不安，我现在也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忘记昨天的事，万一被她查出来什么……”
大长老闻言陷入了沉思，“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她若有什么异动再来向我禀告。”
“那……这是不管她？”
“如果她真的知道些什么，想来也仅仅是在怀疑阶段，我们现在若是动她，就显得太过急切了，暂且晾她一阵子。”
“是。”蔓姑闻言，恭敬低头退下。
第385章 试探，二长老（）
玉玖妍来到那日的小渔村，准确无误地找到罗阿婆的家，隔壁的李大婶远远地就瞧见了玉玖妍的身影，将手中的渔网放在地上，用衣服狠狠地擦了擦手这才忙迎上前，她作势要跪下，“圣女殿下！”
玉玖妍连忙扶住她的手臂笑道，“李大婶，我可不想引起轰动，今日只是来看看罗阿婆。”
李大婶连忙道，“哦哦哦，瞧我这脑子，又给忘了。姑娘这边请，罗大娘今日在家呢。”
进了屋，果真见到罗阿婆神情木讷地坐在床头，口中还是呢喃着，“阿罗，我的阿罗，你在哪里呀？”
玉玖妍上前握住她形如枯槁的手轻声道，“阿婆，您放心，阿罗我已经给您找到了，很快我就带他回来见您。”
罗阿婆的眼珠子听到“阿罗”的名字转了转，有些僵硬地转过脑袋看着玉玖妍愣愣问，“真的吗？我的阿罗要回来了？”
“对，你的阿罗要回来了。”玉玖妍肯定的点点头，“所以这段时间您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安安心心等在家里，阿罗很快就回来了。”
“好好好。”罗阿婆眼睛里登时闪烁着泪花，连连答应，“不出去不出去，在家里，等阿罗回来。”
玉玖妍笑了笑，扶着罗阿婆靠在床头，确定她躺着舒服又跟她聊了一会儿这才和李大婶一同出门。
“圣女殿下真是好人，只是这一直骗大娘也不是办法呐，阿罗又回不来，她迟早还是要到处乱跑，可真是愁死个人。”
“我没有骗她。”
“我知道，圣女殿下都是好意。”李大婶了然地笑了笑，她只当是玉玖妍为了安慰罗阿婆故意这样说的。
玉玖妍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并未过多解释，横竖对于李大婶来说，还是不知道比较安全。
“阿妍！”玉玖妍刚刚迈出小渔村，就看见玉玄烨行色匆匆而来压低声音道，“大长老果然不对劲儿。”
“不出所料。”玉玖妍弯了弯唇，“今晚就该试试二长老是不是和他一丘之貉了。”
玉玄烨点点头，“只是如今你我在此势单力薄，大长老在九天玄宫根基深厚，有些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当晚，四长老依言将一路上宫主宫殿的守卫给调动了些，玉玖妍和玉玄烨有惊无险顺利抵达，刚到宫殿门口便看见二长老从里面出来，两人忙隐身暗处，只是二长老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皱了皱眉，放出神识勘察这一片区域，以二长老的修为，要发现兄妹俩也是迟早的事，两人的心不禁微微一紧。
“二哥！”正在这个时候，四长老忽然出现，疾步朝二长老走去。
二长老见到他很是诧异，立马问道，“老四，你怎么来这里了？”
四长老笑了笑很自然地说，“老三和老五现在还未能找到纯阳之体，上次圣女和宫主阴阳调和之后，宫主的状况似乎好了许多，我就想来问问二哥宫主还能坚持多久，毕竟下方压制的可不是凡物。”
“的确……看宫主现在的样子，应该……”
“二哥，我们到外边坐着聊聊，正好我对这个禁制也有很多想要请教二哥的。”
“好。”二长老不疑有他，很爽快的就跟着四长老往外走去。
第386章 消失，玉玄烨（）
“这个二长老看起来似乎真的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玉玄烨看着两道白影消失的转角轻声道。
玉玖妍微微点头，“嗯，如果一切都是大长老策划，二长老这种性子的确是最好的利用人选。”
两人进了宫主的宫殿，玉玖妍环顾四周并未发现罗亚的影子，想来他应该在隔壁暗室，依旧转动大殿里的柱子，石门缓缓打开，闪身进去，果然看见罗亚整个人呈“大”字被扣在那繁琐的五芒星图案中央，鲜血从他的脚腕和手腕儿流出，沿着图纹的沟渠流走，此时整个图纹还没有填满，玉玖妍清晰地看到那些鲜血看似是在填满每一道沟渠，实际上那鲜血走到某些地方是在往回流，真正能够联通的实际上只有隐藏在无数线条中的五芒星。
玉玄烨皱了皱眉，“这就是宫主的秘密么？”
呜呜呜……你可算是来了，快救我啊，我要死了……
罗亚无声呐喊，却始终发不出声音，玉玖妍走后他才彻底明白她的那句“能够让你看清真相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虽然人是睁不开眼睛的，但是他的感官能够带领他看到一切，在别人看来她是不省人事的，实际上他什么都能看清楚，他也算是彻底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沉睡了许多年的感觉，原来他脑海中闪过的片段都是真的，他真的是被圈禁在这里，无休无止的放血。
玉玖妍走上前按下开关，禁锢罗亚四肢的玄铁立刻打开，玉玄烨将罗亚从图纹拖出来，待玉玖妍给他塞进去一枚丹药后，罗亚立刻悠悠转醒，一醒来他就嗷嗷大叫，“呜呜呜……你可算是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差点被他们给整死，简直没想到我心中神圣的九天玄宫背地里竟然做这样的勾当，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说话间，他激动地就要往玉玖妍身上扑，衣领却被人从后面揪住，他转头，对上的就是玉玄烨寒星点点的凤眸，他咽了咽口水，默默收回自己的手，“我……只是太激动了，没……没别的意思。”
玉玄烨收回手，转而蹲下仔细去查看地上的五芒星，罗亚被放下来之后，在里面流走的血液很快就消失不见，他皱着眉低声道，“这倒像是个吸血的活物。”
说话间，他轻轻划破自己的手指，玉玖妍微微一惊，“大哥！？”
玉玄烨凝眸，用渗着血的手指沿着其中五芒星的线路游走，玉玖妍紧紧盯着五芒星的变化，直到玉玄烨的血将整个五芒星走遍，顷刻间从五芒星爆发红色的光芒，顿时缠住玉玄烨周身，玉玖妍大呼，“哥！”
她伸手去抓，可是却没能来得及，仅仅是一瞬，玉玄烨就在两人眼前消失。
罗亚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一道厉喝声更是下了罗亚一跳，他焦急地抓着玉玖妍的衣袖，“怎么办？咱们被发现了！”
玉玖妍脸色阴沉，盯着此刻已经恢复如初的五芒星黛眉紧锁。
大哥为何会无缘无故消失？那道红光是什么？这五芒星下方又是什么？
二长老大步上前，双目恶狠狠地瞪着玉玖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闯这里！”
“二哥……”四长老尾随其后，行色匆匆而来，脸上带着未能拖住的懊恼。
第387章 芫华（上）（）
“好哇你老四，竟然帮着他们，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整个九天玄宫都会为你们陪葬！”二长老转过头，冲着四长老大声咆哮。
四长老也脸色倏然冷下来，“如果我说二哥你一直被骗了呢？如果继续放任你们这样做下去，才是会让整个九天玄宫陪葬！”
“你什么意思？”
罗亚心惊胆战地躲在玉玖妍身后看着两人争论，“喂，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玉玖妍没有理会他们，径自蹲在图纹旁边，如方才玉玄烨一样划破手指游走整个五芒星，罗达惊呼，“你疯了！你也想被吞进去不成？”
“住手！”二长老余光一扫，脸色大变就要来阻止，四长老及时出手拦下他，二长老怒气愈发浓厚，“老四！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禁制早就已经失效了，是被我们自己破坏掉的。如果我们继续这样做下去，连祭坛上方的那个五芒星也会失效，到时候，镇压在底下的邪物就真的被放出来了！”四长老脸色阴沉，“二哥若是不信，不妨看看这个乱七八糟的图纹是不是个五芒星？相信不用我说大哥也知道五芒星乃是九天玄宫压制阵法，断断不会吸人鲜血。”
二长老闻言沉眸看着玉玖妍一点一点将完整的五芒星图案画出来，脸色越变越难看。然而玉玉玖妍此刻在意的并非是他们有没有认出这个五芒星，而是她的鲜血根本没用，五芒星根本不会发光，焦急的她又不顾罗亚哇哇大叫，划破他的手指游走一圈，可五芒星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