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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连升被说的羞恼,气哼哼地道:“哼,也不知道是哪个贪生怕死不敢去吧。有本事你也骑马过去。”
“切~”范宁也被说中心事,翻了个白眼,不再作声。
……
京城养心宫
苏培盛好声好气地送走了李德全,将手里的盒子捧着送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太上皇叫人给您送来这幅画儿,您看。。。”
正在批奏折的皇帝几不可察的轻轻皱了皱眉头,说道:“打开看看。”
苏培盛将盒子放在一边的小几上,打开盒子,叫两个小太监将画儿取出来慢慢地展开,是一副廉颇午食图,图中的廉颇已经白发苍苍,但是一顿饭还能吃很多。这是宫里有名的画师根据典故‘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画出来孝敬太上皇的。
皇帝看见这幅画,心情更不好了,苏培盛心里明白,连忙招呼小太监们把这幅画收起来。皇帝挥手打断了他,说道:“既是皇阿玛赏的,那就挂在东墙边吧。”然后扭头回了自己的书案前,却再也看不进去奏折。
老臣!老臣!皇阿玛这是再次提醒他要善待老臣!他很想善待他们,可是他们一个个仗着自己是皇阿玛的心腹,连他这个皇上都没有看在眼里,一个个公然在朝堂上拉帮结派,欺负自己提拔上来的新人。可要是他们忠心耿耿地为国为民也就罢了,一个个仗着祖上对朝廷的贡献,只会党同伐异,既没有翰林院的言辞犀利,又没有年羹尧的能力为国镇守,只会仗着自己祖辈的荣光,手里握着兵权,却只会叫亲近的人抢卖命士兵的功劳,那都是人家用命换来的荣誉啊!他们却如此做,自己如果出手管教,还要被太上皇掣肘。长此以往,谁还敢卖命杀敌?谁又能镇守得了边疆?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皇帝走到桌案前,拿出白纸来,开始一边写字一边平复心境,顺便还能跑个神想想事情。
想到年羹尧,他又是一阵头疼,前几天粘杆处来回,说年羹尧控制了整个云南的邮驿,也不是阻拦信件,应该就是怕夏连升给别人递消息。夏连升这个人他看了两年,没什么大本事,倒是能研究发明出一些好用的武器,他本想着让夏连升替年羹尧占着那边的位置,再将年羹尧调入京城控制九门,自己至少能站稳一些。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夏连升是没有野心,可以听年羹尧的安排。年羹尧这个在外镇守了这么久的大将军,真的能够放下手中的权利,回来接手九门吗?皇帝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年羹尧为什么在皇帝亲信这个位置和在外镇守的一个三品大员里面选择了后者。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年羹尧一直跟王家有联系,他不想直接得罪王子腾把他挤下九门提督的位置,而且在外镇守这么多年,在云南不客气地说,他就是当地的土皇帝,说一不二,舒坦了十几年。现在让他突然回到京城,变成走两步就可能遇到一个要弯腰请安的权贵,他真的很不乐意啊。
皇帝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看着写满了‘忍’字的纸,叫苏培盛端来火盆,将它们都烧了。
虽然皇帝想不通这些,他还是决定按兵不动,仍旧打算过段时间将年将军调入京城,他不怕自己人有私心,至少现在年羹尧有能力守住自己的势力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有私心又如何,可为他所用就行了。
皇帝叫过苏培盛,叫他只告诉粘杆处,叫他们留意夏连升可能送出的信函,不要让年羹尧知道,悄悄地送回来给他。苏培盛应了,悄悄地退出去通知粘杆处。
……
马车咣当咣当地摇摆着前行,下了山沿着水逆流而上地沿着旁边的路缓缓前行。夏连升被颠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我就不该相信察哈尔,谁知道江边的路居然是山路!我的马车都装了减震,还能晃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走这条路的。”
范宁也被颠簸地嘴唇发白,他气息不稳地说道:“我们真的是沿着江在走吗?为什么我一点水流声都听不到?”
“当然听不到了,我们在悬崖上啊,江水不知道在崖下多深的地方,察哈尔!”夏连升又被狠狠地颠簸了一下,他大吼了一声始作俑者。
察哈尔带着一脸红晕停了车,将头伸了进来,他的脸是羞愧的。“大人,实在抱歉,那个邮驿说前面可以抄个近路过去,可是我看,咱还是绕吧。”说着,他把马车门完全打开夏连升和范宁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所谓的近路,居然是一根过江的绳索。。。绳索。。。
夏连升无力地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做主吧,我就先躺尸去了。。。”他爬回马车,深恨自己作死要走什么近路,找个官道慢慢跑去大理不就行了?还好范宁线路感不强,察哈尔也没给他汇报,不然岂不是恨死自己。
察哈尔收到夏连升的眼神信,知道了他的意思,于是一声不吭地调转马车,准备寻路绕过这条江。
正在这时,一声破空声迎面而来,察哈尔一个闪身,一支箭擦着他的发梢嵌进了他身后的马车门。发出‘当’的一声,夏连升吓了一跳,察哈尔大声提醒道:“大人,前面有人,您小心!”说完跳下马车,隐蔽在马车周围,从腰间拔出长刀,警惕地看着前方。
谁知此时从侧面又有一支冷箭袭来,察哈尔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射中右手上臂,长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察哈尔则是被冷箭的冲力带倒在地。此刻察哈尔顾不得查看伤势,连忙翻身起来,一步跃上马车,左手拉紧缰绳,驾着马车朝来路往回驶去,同时嘴里还在大喊着提醒道:“大人,有敌袭,我们要往回走了!”
夏连升刚听到察哈尔的提醒的时候,就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把手枪。这手枪还是他在等自己定制的马车时候,折磨工部闲着的工匠给他打的零件,他想着毕竟不用再进宫了,出行安全,自己带着枪比较好。这是一把左轮手枪,有六个弹巢,夏连升小心地将为数不多的子弹装进手枪,准备推门出去的时候,范宁拦住了他,他刚要问为什么,就听见察哈尔坐上了前面的位置。他安抚地对着范宁笑了一下,说道:“旁边的暗格里面还有袖弩,射程不太远,你绑在手上吧,保护好自己。”袖弩就是夏连升从济南出门前带的那个的进化版,它的扣跟男士手表的链扣差不多,一只手就可以带上,如果胳膊瘦了还可以再垫两层衣服,反正男人的手臂都差不多,夏连升也不怕范宁扣不上,而且袖弩就是现在流行的款式,也不怕他不会用。说完就打开门,趴在了察哈尔身边,扭头看见察哈尔胳膊上的那支箭,眉头皱了皱。
察哈尔见夏连升打开门,看见了他的表情,连忙说道:“大人,伤不是很重,小人还能忍耐,您还是进去吧,我也好放心。”
夏连升没有搭理他,聚精会神地看着此时前方出现的一个骑马而来的身影,看来人家早就在这里设了包围圈,就是不知道这次有几个人了。
骑马的人越来越近,察哈尔看清了前面的来人,惊讶地正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黄河三鬼?”
“啊?什么鬼?”刚绑好袖弩的范宁也跟了出来,听见察哈尔的话就顺口问了一句,夏连升差点被这个神来一笔的对话给笑崩了。察哈尔神情严肃地解释道:“黄河三鬼,传说是白莲教三大长老,唯一见过白莲教教主真人的三个异姓兄弟,这三个人据说是前朝战场上活下来的,心心念念的就是推翻我们大庆朝,所以特别受到白莲教教主的信重。”察哈尔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讲了出来,夏连升心道自己果然是草根出身,连这点八卦都不知道。还没等他忏悔完,范宁又接上了:“啊,我想起来了,黄河三鬼,之前听大理寺的朋友提过,好像是剿灭白莲教的时候护着他们教主跑了,也不知是生是死。”、++!已经有300万的道友选择了,各种网友经典书单!不用再担心书荒问题!xhsjyd【
第一百二十章()
夏连升顿时觉得生无可恋,自己果真没有暴露自己不是大庆朝的人吧,不过眼前的情况容不得跑神,于是他问了一句:“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察哈尔说道:“不管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听说他们既擅长远攻又擅长近战,三人合攻一点破绽都没有,我们该怎么办?”
范宁则是在后面又补了一句:“听说他们遇到了大庆的官员每次都是不留一个活口,包括老人和小孩,我们三个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先看看他们的武力值啊!夏连升心里嘀咕,不过这俩人已经很紧张了,他就不再说话了。眼见那个骑马驶来的人手中也拿着一张弓,正拉满了弓弦对准了三个人,突然就松手了,那支箭离弦后速度极快地朝着三人射来,也不知谁会被射中。
说时迟那时快,夏连升一看他有所动作,连忙拉着范宁朝一边翻滚,那箭擦着范宁的头皮飞了过去,‘哆’的一声钉在了马车内壁。夏连升心里正想着“也不过如此嘛”的时候,马车突然侧翻了。
原来这位骑马的三鬼之一的目标是马车上面拴着马的缰绳,范宁则是顺带的,所以夏连升带着范宁躲了过去也无所谓,缰绳断开了一半,再加上夏连升和范宁滚到另一边,马车偏沉,所以一时间受力不均匀,马车不堪重负地就翻倒了。察哈尔见状顺势就滚下了车,夏连升和范宁则是被摔得七荤八素地,好在夏连升手里握得紧,手枪还好好地在他的手里,不过不幸的是他在马车里的小桌上重重地磕了一下,疼得他差点叫出来。
马车不愧是皇宫的御用部门出来的,十分结实,侧翻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散架,倒是把夏连升两人摔得够呛。夏连升体质好,也有点经验,就地一滚就滚出了车子,挣扎着准备站起来,脚下却滑了一下,夏连升收脚扭头,他背后居然是刚刚路过的那个悬崖,一根孤零零的绳子在背后晃荡,夏连升甚至能听到风吹在上面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可不太好,夏连升连忙侧身向前跑了两步,就这两步反而救了他,又一支箭‘刷’的擦着他的袍角飞过,扎在了刚刚夏连升站的地方。夏连升再一抬头,察哈尔已经拔出另一把刀和那个骑马的战在了一起,不过察哈尔受了伤,那人又骑着马,一时间察哈尔落了下风。夏连升想起这是三个人,连忙喊范宁先不要出来,自己则是又换了一个位置,果然又一支箭从身边飞过。
夏连升这次看好了箭的来向,想也不想依着前世的直觉朝那边‘砰’地开了一枪,声音特别大,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中弹的动静。开枪的声音不仅把范宁吓了一跳,更好笑的是,和察哈尔对战的那个男子座下的马也仿佛被惊了一下,差点将那个男子甩开,那男子不得不跳下马来,再次和察哈尔战在了一起。
夏连升再次扭身换位,这次运气不好,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右侧腰间,夏连升被箭的力道带翻在地,滚了两下,险险地停在了崖边,夏连升连忙起身前行几步并转动枪的转轮,听见那片草丛里传来了惊呼声,他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就又开出一枪,第二个人也传来了倒地的声音,反正不死也是重伤。不过后坐力顿时将夏连升腰间的伤口撕裂的更大了,他不得不委顿在地。范宁听见夏连升摔倒的声音,顾不上害怕夏连升开枪的声音,将头伸出马车,看见夏连升摔倒,就忙着想爬出马车,谁知此时半连着马车的马也在挣扎,马车摇摇晃晃地朝着悬崖的方向滑去,车尾想着悬崖下面开始倾斜,范宁顿时被滑了回去,摔在车位。马也被带得有点后退,它却仿佛意识到了危险,拼命地扯着马车往前迈步。夏连升顾不上看那边的成果,忙挣扎着站起来去拉马身上的那条缰绳,还对着范宁大喊:“快点爬出来,马车要掉下去了。”
好在夏连升枪法不错,那边两个人一直没有动静,可能是死掉了。那个和察哈尔战在一起的男子半天不见自己的兄弟出现,心里有些着急,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将察哈尔一拳打翻在地,朝着草丛那边跑去,夏连升拉着马看到这个场景,机不可失,他连忙又抬起枪,照着他的背影就是一枪,那人身子晃了晃,就那么倒在了地上。
夏连升身边的马也被夏连升的这枪惊了一下,它抬起前蹄高声嘶叫了一下,然后奋力向前一蹬,马车车厢被它从悬崖边上拖回来一点,夏连升连忙回头高声喊范宁,范宁趁机爬出了车厢,就地一滚,总算是出来了。察哈尔正好跑了回来,用力将长刀看向第二根缰绳,那匹马瞬间就获得了自由,高兴地撒欢似的往前跑了几步。马车车厢则是险险地停在了悬崖边上,半壁还是悬空的。
夏连升往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