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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好好迟疑地伸手,这次是落在许细温的心口……
戚好好站在浴室门外,她急得直拍门,“细细你怎么样了?你已经洗很久了。”
“我没事。”许细温说,听声音却很不正常。
又过了二十分钟,许细温才从浴室里出来,她穿着长袖长裤的崭新睡衣,露出的脖颈一片通红,甚至渗着血珠。
“细细,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做不到适应规则,不要勉强自己。”戚好好看清她身上的痕迹,捂住嘴巴吃惊地叫。
许细温摇头,她笑着说,“第二次你碰我,我已经没有闪躲开了。好好,我可以改变的。”
许细温去欣荣,尽量乘坐公交车,乘坐上班高峰期那班车,或者下课后,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她站着不动,被来来往往的人群,撞来撞去。
第一天,她能坚持五分钟。
第二天,她能坚持二十分钟。
第三天,她能坚持一个小时。
经过几天的练习,戚好好再触碰许细温的肩膀,她不会再瑟缩,虽然能接受的范围不大,可比着最初已经好太多。
所谓蜕变,就是亲手折断笨重的翅膀、累赘的尾巴,忍着疼痛艰难地站起来,走一步、走两步,迟早有一天,她能奔跑起来。
琴姐还是没来找许细温,粉粉这几天很忙,接了一个封面广告一个室外广告拍摄,和老王有些关系。俩人见面,粉粉把老王挂在嘴上的次数多了,还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垫脚石”。
许细温从别人口中知道,琴姐手里有两支还算不错的广告,尚未分给别人。
许细温一直守在窗户处,看着楼下的停车场,等琴姐的那辆车停进车位,又算好从停车场到一楼大厅的距离。她慌忙下楼,在一楼,终于和琴姐走照面。
“琴姐好。”许细温和琴姐打招呼。
琴姐看也不看她,径直往前走。
许细温脸皮薄,学不来别人的死缠烂打,她捏了捏拳头,跟着琴姐往电梯方向走,并在琴姐伸手摁电梯前,摁了向上的按钮。
“琴姐对不起,那天是我不懂事,我以后会听你的话。”在电梯里,许细温把想过无数遍的话说出口。
琴姐本来在看手机,闻言抬头看她,怪言怪语地说,“不是挺有傲劲吗?怎么认错了?可别认错,让郝总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对不起。”许细温还是道歉。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继续守着你的清高和原则,看能不能改变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
“我需要一支广告。”许细温低垂着头,“这次无论那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如果,我不偏不给你呢?”琴姐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她双手抱着手臂,仰着头嘲讽地看着许细温,“许细温,你到底为什么进这个圈子?你和郝总不是有特别的关系吗?尽可以用他压我,或者强硬地把广告分给你啊。看吧,遇到问题,你总是握不住关键和最便捷的解决办法。”
“不是你想要,说几句软化,机会就会一直在等你。”
“你在针对我?”进入这个圈子两个月,许细温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一,再直白不过的问题。
琴姐哈笑一声,斜视她一眼,“就算我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样?”
“为什么?”上学时候,每次考试过后,卷子发下来,许细温都会把错题抄下来仔细演算,为的就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进了这个圈子,就不要问为什么。”琴姐上下打量许细温,她点着下巴,“我想想是因为什么?”琴姐想了会,她摊手,无所谓地说,“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像你这样怀揣着美梦的新人,我一年不知道会遇到多少个,对付她们的办法就是,敲碎她们的妄想。”
电梯叮地一声响,提示到五楼了。
“许细温,进入圈子的第一堂课,我教给你一句话:要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这个圈子,除了学会游戏规则,你别无选择。”
游戏规则,又是由谁定的呢?
粉粉说,只要别人能帮我成功,是谁都无所谓;琴姐说,在这个圈子,你什么都不是;戚好好说,细细你不适合这个圈子……
她要在这个圈子,就要学会适应,扭曲自己僵硬的身体和性格,来适应条条框框的规则。
第一步,要扭曲的是性格还是身体呢?
两支广告中的一个,是沐浴露广告,琴姐带着一个稍有名气的平面模特去拍摄。
拍摄进行到一半,有人进来通知停止,并说把前面拍的删掉,要重新拍。
平面模特气得直跺脚,琴姐也是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停止?我们可是完全按照你们的要求做的。”
场地的负责人摇摇头,说,“你们公司的郝总来了,说要换人。”
“郝总?”琴姐笑话这人,“这小广告,怎么值得郝总走一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去看看就知道,带了个模特,说也是你们公司的,指不定你还认识呢。”
12。转变。04()
琴姐半信半疑走出拍摄场地,在外面的休息区,坐着三个人。
一个是沐浴露公司的老总,一个是难得见到的郝添慨,另外一个竟然是……许细温。
“郝总,为什么要换人?”琴姐的脸色难看极了,眼睛瞪圆了却只能压制着,“她并不适合这个广告,范……”
郝添慨不等她说完,指了指许细温,气定神闲轻描淡写,“换许细温拍。”
在琴姐尴尬的脸色中,又温声对许细温说,“你去换衣服吧。”
“好。”许细温站起来,手里拿着双肩包,经过琴姐旁边时,她抿了抿嘴,弯了弯腰,还是礼貌地打招呼,“琴姐好,谢谢你。”
然后在琴姐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昂首挺背走出去。
许细温,第一次体会到,最接近权利中心或者有话语权的人才有资格说不,才能体会到畅快的感觉:让别人不舒坦的感觉。
被压制在她心底,封尘落纱的那股争强好胜,像破土而出的嫩苗,虽现在还弱小,可有一天,是要成参天大树的。
一直到拍摄,郝添慨没有离开,甚至在沐浴露老板的邀请下,进了拍摄场地,看许细温拍摄过程。
琴姐说得对,许细温并不适合这支广告。
广告的主题是温馨浪漫,突出特点是芬芳和丝滑,是男模特和女模特的搭配。男模特是广告模特,身高要求不太高,许细温站在跟前,两个人甚至有了身高差。最后解决方案是,需要男模特踩着十几厘米的台子才能正常拍摄。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要两个亲昵地接触。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背后拥抱,和轻吻额头的动作,许细温不是浑身僵硬表情木讷,就是她忍不住伸手去推男模特,中断拍摄。
可能只是一个小时的拍摄,却用了三个小时完成。
在结束后,许细温想和男模特说声对不起,那人已经转身,抓住旁边的毛巾狠狠地掷在地上,“她算什么?凭什么让我站在台子上,我合作过的咖位大多了,还是头一次站台子,真是他|妈|的……”
男模特的经纪人小声劝服,“别嚷嚷,她是郝添慨的人,咱们不能得罪。”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许细温就站在不远处,听着别人百分之百错误的猜测,她竟然完全没有去解释的想法。因为,她找不出来,解释她和郝添慨毫无关系带来的好处,相反,想的是,她和郝添慨的特别关系,是不是会让她走得更轻松呢。
如果郝添颂是张vip卡,她为什么不能找张vvip卡呢。
琴姐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等男模特走了,她慢慢地走过去,拍着手鼓掌,满声嘲讽,“许细温,我真是低估你了,你竟然真的把郝总搬来。”
“谢谢你给我上的生动精彩的一堂课,让我认清现状和找到自己的优势。”许细温不想和琴姐过多的言语纠缠,毕竟对她没什么好处,“你说得对,有郝总这个靠山,我为什么还要求你呢。”
“许细温你少得意,我是你的经纪人,要整你有的是办法,郝总不可能一直罩着你。”
“琴姐。”在琴姐要离开时,许细温叫住她。
“又要道歉吗?”琴姐微微仰着下巴,看着她。
许细温摇头,她一样笑着,只是没有了平时的傻气,而是精明的,眼神是澄清的,像是照过乌云的阳光,“你利用欣荣模特在外接私活、拉|皮|条、抽成,这些事情,不知道领导是不是知道。”
“你胡说八道。”琴姐瞪大眼睛,声嘶力竭地喊。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不想知道。”许细温还是慢吞吞的,可话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软弱无力,虽然只是一根针的重量,却是带着杀伤力的,“今天想必你也看到,我和郝总的关系……十分特别,你说他会不会相信我的话。”
琴姐的嘴唇抖着,不可置信地看着许细温,像是不知道小绵羊怎么突然长成了有着奶牙的狼崽子。
“井水不犯河水。”许细温说,“希望这是琴姐,教给我的第二堂课。”
打发走琴姐,许细温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她无力地靠着桌子站。
“你看起来很累。”不知什么时候,郝添慨站在旁边。
许细温往边上挪移小段距离,她还穿着浴袍,“不累。”
郝添慨看她防备的表情,笑了笑,“你去换衣服,我送你回去。”
“谢谢郝总。”绞着浴袍,她又变成那个懦弱的胆小的许细温,混乱地解释着,“我不该去打扰你的,我当时太想得到这份广告,只是太生气琴姐的针对,我……”
“如果你一次不找我,我会觉得奇怪。”看许细温看他,郝添慨摸着自己的鼻子说,“会让我觉得自己在欣荣只是个摆设。”
“谢谢郝总。”许细温又说了一遍,连带着称呼。
许细温肤色偏白,唇红齿白柳眉弯弯,眼睛不算特别大,看人的时候却是专注的明亮的,她又在刚才拍摄时涂了太多的沐浴露和香水,站得近,浓重的香气晕得郝添慨鼻子发痒,心似乎跟着痒起来。他似乎,有点明白,郝添颂为什么会喜欢她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郝添慨赶快转开头,“去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许细温在换衣间换了衣服,和一个人在走廊里遇到,那个人像是在等她。
等许细温走近,这人直接问,“一晚上多少钱?”
许细温没听明白这人什么意思,“什么?”
“一晚上两千二,这个价格不算低了。”男人把口袋里准备好的电话号码,塞在许细温手里,“你电话号码我已经记下,开好房间叫你过来。”
“我不去。”许细温把纸条还回去,“我和欣荣的郝总有……”
“多个选择多条路。”男人执着地塞回来,甚至握住许细温的手,紧紧地抓住,“第一次?次数多了就习惯。”
郝添慨开着的车子是黑色的路虎,个头很大,和他偏儒雅的气质不太符合的车型。许细温等着郝添慨倒车出停车位,停在面前,她仍旧站着发愣。
“认识这车?”等许细温上车,郝添慨问她。
许细温摇头,“不认识。”
“这是阿颂的车,我的车送去维修,急着用就开了他的车。”郝添慨停了会儿,又说,“阿颂总说最喜欢这个车款式,他总是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执着,可他尝试得又太少,遇到一种就当成最后一种来坚持。”
“频频。”许细温突然说,“我叫孙频频吧。”
“什么?”郝添慨觉得许细温没有理解他话的深层含义,略微的心塞。
许细温指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店招牌,一家孙大娘烧饼和一家卖空调的专卖店,“频频,一台空调可以根据温度变频,我为什么不行呢?”
“……”郝添慨哑口无言,看到许细温攥在手里的白色纸,他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一种选择。”许细温笑了笑,把纸条放进口袋里。
一种很多人选择的路,她明知道是错的,所以不想轻易尝试的路,可又舍不得放弃的路。
郝添慨开车送许细温回的是欣荣,没到公司门口,就看到围了不少人。
身为公司的老板的郝添慨,都有点意外,“在做什么?”
车子开近,才看清楚被围着的人,坐在车里的是郝添颂和裴绣绣。裴绣绣的头扎在郝添颂怀里面,瑟缩着肩膀发抖,平时漂亮的发型完全凌乱,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四周站了一圈的记者,正举着相机手机,噼里啪啦地对着两个人拍摄。
“郝先生,请问你和裴小姐正在交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