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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频频摇头,她一共也没见张扬几次。
如果找到张扬的父母,张扬是不是就能继续拍摄了。
林小雨是行动派,第二天就约了张扬的经纪人,那个娘里娘气的男人。
经纪人说话墨迹,几分钟了还没入正题,“张扬不和别人说他童年的事情,也不准别人提,提了他就翻脸,所以对他过去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在孤儿院住了三年,后来被一对夫妇收养,带去美国,这家人经济条件不错,张扬也是这几年才回来的。”
“他和父母分开时候是几岁?记不记得父母的名字?电话?地址?”
经纪人摇头,“张扬不肯说,也可能是已经忘记了吧,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对过去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记得?”林小雨急切地问。
经纪人有些犹豫,努力回想,“忘记上次经过哪里,好像张扬说了一句,‘以前我家也有这种树’。”
“什么样的树?”
“树皮粗糙,挺高,花是白色的,有香气。”经纪人又说,“张扬说能吃,因为这个,还和司机争执了好久。”
“没有其他的了?”
经纪人摇头,他好奇地打量林小雨,“你怎么对张扬的事情这么上心,比我这个经纪人还上心。”
林小雨笑了笑,有些乏,“我只是不想因为他,影响到频频,她走到现在不容易,我不能让她在这里栽倒。”
林小雨回家,上网搜植物,根据经纪人的描述,搜到了那棵树的名字:槐树。
可这是北方的常见树木,并不能确定到具体的省市。
林小雨又想起分别时候,经纪人自言自语的几句话:听说张扬在孤儿院三年都不怎么说话,别人都以为他是哑巴呢,后来才知道是他不会说普通话也听不太明白别人说的话,张扬原来是姓宋,叫宋扬,他嫌不好听改成张扬了。
仔细想想,这些话还是有些价值信息的:比如张扬出生地应该是有地方方言的地方,他走丢的地方应该不是出生的地方,如果有他应该能清楚说出自己家在哪里。还有就是,对于过去的事情,张扬应该是记得些什么的,比如他并不喜欢自己的姓氏。
林小雨又找了张扬在国内的活动行程,在全国地图上一处处的标上痕迹。等地图上密密麻麻都是标注后,只有一个地方,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张扬为什么唯独不去这里呢?这里是不是和他出生或者和过去是有些关系呢?
在林小雨说要去北方一座城市后,孙频频吃了一惊,“虽然现在骂的难听的还是有很多,可是已经没有那么多了,过些时间,就会平息了,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然后呢,以后会成为你的一个污点,炒作、捆绑、绯闻。”林小雨说。
“我不害怕重头再来。”
林小雨摇头,“我害怕你重头再来。”她用力抱孙频频,“帮我照顾轻轻,最多一周我就回来,如果还是找不到,也就算了。”
“你这么执着,不会觉得累吗?”孙频频帮她收拾行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挽救张扬呢?”
林小雨想了想,她突然乐了,“也算是为了他吧,他资质不错资源不错,只要把握住机会,以后一定会是最佼佼者那个。”
“你觉得张扬就这么放弃了,可惜?”
林小雨点头,“虽然他不是我的人,可从我的职业角度来看,他还是可以救一下的,就当做好事吧,捎带着拯救他一下。”
林小雨不在的这一周,数个重大新闻纷至沓来,先是张扬酒吧买醉的照片被公开,公司为他立的阳光男生形象被大力动摇;欣荣尽力拯救努力公关,这一波还未平,署名为张扬亲吻照的照片又被公开,公司这下是觉得实在无力回天,经过重重商讨,已有放弃张扬的想法。
孙频频这边也不怎么好,眼看和化妆品巨头的合约到期在眼前,最近形象又饱受争议,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着那个位置,跃跃欲试。在最近一次的酒会上,没有见到孙频频的身影,又是一阵热烈讨论,议论着孙频频要被替换下来。
孙频频倒是不太在意,她能签别人自然也是可以的,可这个合约意义非凡,失去这个合同,她极有可能从数个唬人的榜单上下来,这是她不愿意林小雨看到的。
这份工作,林小雨比孙频频更在意。
第六天,林小雨风尘仆仆地回来,黑了不少,蓬头垢面的,倒头就睡,临睡前有气无力地说,“我实在太困了,等我醒来再说。”
等林小雨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愣神。
孙频频打趣她,“怎么像是受了打击一样?”
林小雨摇头,又点头,“也算是长了些见识。”林小雨问,“这几天怎么样?”
孙频频看她眼圈上的青黑色,她笑着说还那样,问,“张扬的父母找到了吗?”
“找到了也算没找到。”
“什么意思?”
林小雨静了静说,“张扬不是走丢的,是被遗弃的。”
“什么意思?”
“他是被他妈妈故意丢在陌生的街上,消失不见的。”林小雨苦笑着说,“难怪他不肯提以前的事情,恐怕那时候他已经有记忆了吧。”
“……”孙频频听了,也是大吃一惊。
两个人面面相觑,后来都叹息一声,异口同声说,“难怪他性格这么奇怪。”
孙频频和林小雨已经打算以张扬拒绝拍摄,可能会出现糟糕情况为出发点,为以后的事情做打算。
晚上九点多,家里的门已经锁上,孙频频和林小雨盘腿坐在沙发上,敷着面膜看着狗血剧,享受难得的无聊时光。
防盗门突然被拍响,两个人都是吓了一跳。
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就算假装家里没人,可门外的拍门声没有一点的减轻。
还是林小雨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外面,壮着胆子往外面看,竟然是张扬的经纪人。
打开里面的门,仍旧是不敢开防盗门,“有什么事情吗?”
“林小姐你在家啊?快搭把手,我扶不住他了。”
“谁?”孙频频探头出来。
经纪人说,“张扬,他喝多了。”
“……”
张扬长得高,又喝得烂醉,三个人好不容易才把他扶进屋里。
经纪人喘口气后呼吸,“张扬在附近喝酒,喝多了。他最近□□多得很,这副样子不能让别人看到,我想着你住的近,先让他来这里醒醒酒。”
“……”林小雨和孙频频俱是无语。
三个人在沙发上坐着,等那个深醉的人清醒。
时间到十一点,孙频频哈欠连天,眼睛眯成两条线。
经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动摇西歪的晃来晃去的。
林小雨说,“这么晚了,应该没什么记者了,你们回去没事了。”
经纪人说,“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了,让他在这里睡一觉吧,睡醒了他自己会走的。”
“……”林小雨无语。
林小雨让孙频频先去睡,她去烧了热水,给张扬擦脸。
孙频频洗了毛巾去阳台上晾,通过窗户,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车。最初以为是经纪人没把车子开走,又看了一眼,车型不像是经纪人开得起的。
难道小区里住了有钱人?孙频频又看了一眼,回到客厅里,林小雨也收拾好了,就关了灯。
不在的这一周,轻轻都是和孙频频睡的,林小雨自己住。
所以睡到半夜,有什么落在她床上的时候,她立刻就醒了。
在黑夜里,林小雨分辨了好久,才从震惊里稍微平静下来,“张扬,出去。”
张扬趴在被子上,倾斜着,半个身子压着林小雨的腿,让她动不了。
林小雨恼羞成怒,挣扎着抬腿要踹。
张扬最初躺着不动,也没被她挣脱半分。他轻轻松松的一动不动,林小雨倒是累得气喘吁吁。
“你平时都不运动的吗?”张扬说,声音里带着笑,却没有醉意。
“出去。”林小雨尖声斥他。
张扬头埋在被子里,还是不动。
“张扬出去,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林小雨被他压制着,心里害怕极了,或者说慌了。
张扬仰头,咧着白牙嗤嗤笑,“你害怕吗?怎么一直在抖?”
“你有什么可怕的。”林小雨静了静又说,“我结过婚又离过婚,我有什么可害怕的。”
“对,你离过婚。”张扬又低头,埋在被子里。
“起来。”这么僵持几分钟,林小雨又挣扎。
张扬稍微挪移下身体,林小雨得空,脚缩回来,从他的压制下逃回来。
张扬单手撑着头,满意地看着她,“不是不害怕吗?”他的手摸着光滑的被面,“去了一周,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林小雨说。
张扬又笑了,“说吧,查到了什么?”
“……”
“我亲爸死了,亲妈觉得我是个累赘影响她再嫁,就把我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骗我说是去给我买核桃酥,其实她的相好的就在不远处等着她,她不会再回来了。”
张扬用平平静静的声音,叙述了那段听着就疼痛的过去。
可他太平静了,声音里没有半点起伏,可能对于演戏的他来说,这也不过是他演过的故事中的其中一个。
“我猜对了。”在林小雨心惊的时间里,张扬低声说,他自嘲地笑了下,“我在等待,等着你会告诉我,她是真的去给我买核桃酥了,她回来找过我,她不是真的要丢下了我,或者这些年,她回去找过我。”
“张扬。”林小雨小声说,“我们出去说,好吗?”
这样的张扬,让她觉得害怕,因为他是个男人。
张扬不吭声,也不起来。
林小雨从床上下来,去开灯,至少灯光能让她好受些。
突然,一只手用力拽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把她拉回去,压在冰凉的被面上。
“滚。”林小雨的声音带着颤抖。
张扬压着她,他用同样带着颤抖的声音,“你女儿有病,你为什么不丢掉她呢?她会是你的累赘。”
“她是我女儿。”林小雨能感觉到张扬紧绷的肌肉和他在压制着的情绪,她换了句话,试图让他不那么愤怒与自己的身世,或许能得到些心理平衡,“至少你是健康的,会被收养,我女儿天生就身体不好,如果连我也不要她,她会很可怜。”
张扬俯视着她,他目光考究,似乎是在很认真地研究。
“张扬,放开我。”林小雨被他看得难受极了,她想要立刻离开这里。
“我是不是也很可怜?”张扬小声说,“我没有见过亲爸,被亲妈遗弃,因为家产被养父母和哥哥赶出家门,这份工作要讨好所有人,也不是我喜欢的,可我为了生存必须做,必须对所有人笑说他们喜欢的话,我是不是也很可怜?”
“……”林小雨谨慎地不回答。
张扬看着她愣愣的模样,他又笑了笑,像那些拍过的硬照中一样,像个简单的大男孩一样,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脸上,他又问,“我是不是很可怜?”
林小雨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和喷在颈间带着酒气的呼吸,她心跳如雷,“是是,就因为这样,你更不该放弃自己,你可以做到更好的。”
“你觉得我可怜?”张扬竟然还能笑,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林小雨只想张扬赶快放过她,就算让她说他是丑的,她也会说的。
张扬却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他不但不心满意足地起来,而是头越来越低,在林小雨越来越大的眼睛里,他噙着她软软的唇,声音蛊惑着,不知是她的耳朵还是自己的心智,“如果觉得我可怜,也把我收养起来吧。”
第二天,孙频频醒来,林小雨已经在厨房,她问,“张扬呢?这么早就走了?”
林小雨没回答。
孙频频觉得奇怪,又看了看她的脸色,“你上火了?嘴巴怎么肿了?”
林小雨似乎生气了,搅鸡蛋的筷子发出极大的声音。
孙频频更觉得奇怪,可让她觉得更奇怪的是楼下的车子,竟然还在。
“小区里搬来了新的住户吗?”
这次林小雨说话了,“没听说。”张嘴说话,嘴巴就疼,她伸着舌舔了舔,更疼了,气得牙痒痒,又不能表现出来,担心孙频频会看出来。
“怎么多了辆车?”孙频频说,“啧啧,新出的车子,全球不超过八十辆。”
林小雨好奇,跟着往窗户外看,片刻后,林小雨声音有些不平静,“你不知道这是郝添颂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