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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让爱戴你的百姓听到了,小心声望一落千丈。”
“你在担心我吗?”
他喂完了药,带着笑问她。
“当然。要是你声望没了,难保哪一夜不会被怀恨的士兵杀了,身为你最贴心的侍童也保不住这条命。”
她不想他,有高深的法力。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弱女子。
“不用担心,到时我会带着你一起逃的。”
一片枯叶吹落在她头发上,他细心的为她捻掉,并拢了拢她被风吹乱的发。
那自然的态度就像做过千百回。
看得她入神。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他见她出神,打趣道。
占卜的能力 。。。
“没。”
她忙转开视线,小脸不自在的红了。
真丢人,竟然看他看到出神了。
他不再追问,见她脸红,黑眸看得出神。
气氛因两人的沉默而有些暧昧,就在这时,士兵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祈师大人,绿大人请您去军帐一趟。”
“嗯,等下就去。”
那士兵离开了。
轩祁少起身,“好好休息一下。”
随后出了大屋。
她望着他的背影,有种冲动想叫他停下来。
……
***
要怎样,才能让轩祁少承认自已是高青少?
要怎么,让高青少承认自已是假太监?
欺君之罪……诛连九族!
“绿,朕相信你,你定会让轩祁少露出马脚的对吧?”
那高堂上,威严的皇上。
“是,臣定当不辱使命!”
那庙下,忠心的臣子。
***
“祈师大人,我们选中了两种方式,请由您定夺。”
轩祁少去,是为最终攻城方案做决定。
一是用箭,二是用大型风筝。
“用风筝吧,制造大型的人载风筝,利用风飞过去。”
“只是风筝太耗人力了,要制造出大量的风筝,少说也得两个月。皇上只给了我们一年时间,这能攻进去吗?”
“没关系的,你们就照着做吧,这是神的旨意。”
“……是。”
***
“神的旨意?你可真不负责。用风筝,对方用箭就破了。耗时又损人。”
无衣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嗯,是啊,完全不安全。”
他竟也不负责的跟着附和。
见他一脸的悠哉,她有些生气的眯了眼。
“别忘了,连攻个城门也要花两个月,损失大半士兵,皇上一怪罪下来,头一个就是你。”
“嗯嗯,不用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不是有一年的时间吗?慢慢来,慢慢来。”
他对她的怒气视而不见。
她火了,朝他怒吼道:“谁会担心你,我只想早点回宫去!”
“好好,来,吃口菜,我叫厨子做了你最爱的扣肉。”
……
***
“轩祁少在想什么?如此玩戏的随意挑了最蠢的方案?”
军帐里,绿茵缘坐在案几旁,他的面前放着军事地图。
旁边,是一群副将们,他们一脸的不平,显然是对轩祁少的决定不满着。
“毕竟只是个祈师,哪懂得军事作战。”
绿茵缘淡淡的说道。
“绿大人,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既然是祈少,一言一行就该慎重!想想,他连听我们解释利害也无,就径直敲定!”
这才是他们最生气的原因。
轩祁少今天的表现,似乎将战争当儿戏,令他们很不满。
“……”
他将视线从地图上抬起来,缓缓的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一脸深沉道:“你们是否忽略了,今日让他选之时,我们谁也未曾将决议告诉他。”
“……”
军帐里一片死寂。
“绿大人是说,在我们连方案还未告诉他时,他早已知晓……”
“……”
“所以,我们只能选择相信。”
绿茵缘下了决定。
众人这次无议。
***
来边关已经十日,在第七日下了床,无衣呆不住在军营到处乱跑。
制作风筝已经三日,让她见识到了轩祈少有多受士兵爱戴。
轩祈少的未卜先知在军营中传开了,令那些反对不满者都成了拥护派。
只有少数几位老将还持怀疑态度。
“一群笨蛋……”
那一张张兴奋充满干劲,对轩祈少深信不移的脸,总是让她感叹。
明明去送死,为何还如此信任?
她不明白。
轩祈少不是神,身为煌一族的本领,占卜就和吃饭睡觉一样。
她们亚衣族也曾一样,只可惜爹亲剥去了那能力,她除了血,是真正的平凡人。
她找到轩祈少,他正在和一只狐狸戏耍。
她看着那只狐狸,近来常出来在绿茵缘的帐蓬外。
“原来如此……”
那只狐狸让她明了为何他能未卜先知。
“你利用狐狸去探听他们的对话。”
她走到他面前,那只狐狸突然朝她吱咧着尖牙。
她一笑,道:“好一个认主的畜生。“
煌一族驯养的动物,就和主人一样本能的讨厌着亚衣族。
“小乖,她可是我最喜欢的女人,不得无礼。”
他脸色一沉,轻斥那狐狸。
狐狸被斥责了,马上趴了耳,乖乖的收起了利牙。
它盯着她,她盯着他。
为那句“最喜欢的女人”而震愕……
米米
“怎么了?”
她又出神了,他走上前,那只狐狸一溜烟的跑掉了。
“……”
这一次,她在他碰到她之前,转身跑开了。
他怔然。
最喜欢的女人……
呵……
什么叫‘最喜欢的女人’?!
被背叛的她,不可以再相信了,绝对。
***
她跑到军营后方的小山坡上,这上面种了放多的梅树。
还未开花的梅光秃秃的,好不单调。
放眼望去,从这里可以看到敌国的城墙。
那紧闭的城门,防备森严的士兵。
“为何要打战……”
风吹抚过她颊面,凉凉的,有丝干裂的疼痛。
她抚上脸,是泪水被吹风干了。
为何要带她一起……
啪!
“什么人?!”
声音一声轻响,她回头,神情一片严肃。
一个小孩出现在她面前。
“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问那个女孩。
她沉默着,全身肮脏得她完全看不出来模样。
“爷爷死了……”
在她放弃准备回去时,那小女孩开口了。
她没有哭,语气很平静。
她怔然。
爷爷死了?
那小女孩走向她,伸出污脏的小手拉住了她的袍脚。
她皱眉,本能的欲甩开,她却紧紧的拽住她,扯着她的袍脚向前拖。
“走……跟我埋爷爷……”
她说道。
埋?
她没有再反抗的任她拉着走。
出了梅林,她见到了一片被烧焦的草地。
漆黑的草地上躺着一具漆黑的尸体。
“爷爷被坏人烧了,躺了好几天了。”
她对她解释道。
她愕然的望着她。
想着这女孩该是连十岁也未满吧,却在面对亲人的尸体如此的冷静。
“帮我埋了他。”
她向她乞求,圆亮的大眼闪着泪花。
她无法拒绝,只能僵硬的点头答应。
女孩见她答应了,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
***
傍晚,在轩祈少正欲出门寻人时,无衣回来了。
她牵回了一个小女孩。
那小女孩一见到他即扑了过来,她揪着他的袍子,仰起小脸看着他。
“你去哪里了?”
他见她满身的污脏,望着身上的小女孩,眉头拧了起来。
“埋人。”
她诚实回答。
那女孩一离开她,她旋即松了口气。
“我带这女孩下去,你先去休息。”
他拉着那女孩离开。
无衣望着他的背影,掩在袖中的手渗出了点点血丝。
没有任何器具,她只能借有限的材料,和双手将那烧焦的尸体埋了。
受伤的手指,裂开的指甲,很疼。
她咬着牙清洗里面的污泥,然后找来金创药上药。
缠裹上绷带,她将手掩回长袖中。
手心开始抽痛,下午挖掘时还未有感觉。
现在疼得她抽气不已。
士兵送来晚膳,放在桌上未动。
她的手没有力气碰那膳食。
屋外一声清脆的童音由远而近。
“哇,为什么他们都住帐蓬,你要住房子呢?”
“因为我是祈师,身份不同。”
半掩的门开了,走进一位粉雕玉琢的女童。
无衣在想,这女孩长大了,怕是倾城之姿。
“哇,好多食物哦!”
她一见餐上的膳食立即扑了上去。
轩祈少走了进来,见小女孩粗鲁的吃相,噙着一抹笑摇了摇头。
然后,他转身,见无衣呆呆的站在那里,目光盯着小女孩,问:“怎么不吃?”
“……不饿。”
她转身,回到内室。
抽痛的手,在袖中,颤抖着。
他没有跟上来。
她坐在榻前,听着屋外男人与女童的交谈。
“好吃吗?”
“好吃。米米饿了好久哦!”
“那就多吃点。”
坐不住,她起身走向窗前,望着窗外一轮明月。
想着,今天被女孩的手碰脏的衣服,明天得拿去丢掉才行……
***
那小女孩叫白米米,有一个爷爷,来依亲的途中,被盗贼杀了。
盗贼?
那一处,会出现盗贼吗?
她疑惑着,眼里有着对女孩出现的动机的怀疑。
“这个地方有盗贼吗?”
她问着他。
“有,离军营一里之外曾经有。”
“曾经?”
“嗯,突然消失了。”
“……你要留那女孩到何时?”
“嗯?”
“送走她,这里不适合她。”
“为什么?”
她的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令他感到奇怪。
“我讨厌小孩。”
“讨厌小孩?!”
不是米米,而是‘小孩’。
“对,孩子是一群最自私的群族,最讨厌他们。”
伤
“不行。”
他拒绝了,哪怕她脸上明显的厌恶。
“……为什么?”
“告诉我为何讨厌小孩。”
“条件吗?”
“嗯。”
“……我拒绝。”
***
小的时候,她和爹住过一间很大的四合院。
那时候,他们还未搬去阮陵。
四合院里,有许多户人家。其中不泛那些有点钱的。
她爹被归属于穷人,没有朋友愿意和她玩。
她的童年是孤独的。
小孩子比起大人更可怕。
至少大人不会明言对你的厌恶。
小时候的她,很软弱,是个爱哭鬼,怕寂寞,怕孤独。
“呐……能不能让我和你们一起玩?”
她鼓起勇气,换来的还是拒绝。
“滚开啦!没娘的臭丫头!”
有人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手肘的皮被磨破了,渗出了血丝。
疼……
“我娘说,像你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接近我们,万一有什么病传染给我们就惨了!”
“对,对!她爹啊,一脸落腮胡,好脏哦……”
“听说她爹是道士,道士可以娶妻生子吗?切,假卫道人士!”
“不是啦,听说她爹是卖药的啦……听说有人买了她爹的药,后来就死了……杀人凶手!”
“是哦,杀人凶手,滚开,才不跟你玩——”
……
“君儿,怎么了?”
他爹见她一身狼狈,放下手中的药材走了过来。
“爹……为什么没人和我玩?”
“……为什么一定要跟他们玩?”
“……”
或许爹说的对,为什么一定要跟他们玩?
虽然这样,她还是想跟他们一起玩。
所以,她买很多糕点,做为交换,请他们和她一起玩。
建立在交易上的友谊,怎么可能长久?
每次一见面就会问:“今天我要的点心买来了吗?”
结束也会吩咐道:“明天我要吃这个……”
好累……
“爹爹,为什么他们不跟我玩?”
她又问了。
“为什么一定要跟他们玩?”
爹爹还是重复着上一次的话。
但从那以后,她就不再给他们带糕点,而他们也不再跟她玩了。
直到那一次,大财主家新染的布被那群孩子弄脏了,他们污给她,说是她做的。
若不是那日她跟着爹爹出门采药,有人作证,她定难脱嫌疑。
那事之后,开始演变成,只要她一出现在他们面前,就会被追打的局面。
因为她那日没为他们顶罪。
顶罪?!
好可笑。她凭什么要为他们顶罪?
从那以后,她不再试图交朋友。
爹爹也带着她搬去了阮陵。
***
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