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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那日没为他们顶罪。
顶罪?!
好可笑。她凭什么要为他们顶罪?
从那以后,她不再试图交朋友。
爹爹也带着她搬去了阮陵。
***
军营里来了个女孩,绿茵缘做为主帅自是得过来寻问一下。
“祈师之意,是想留下这小女孩?”
米米很粘轩祈少,他走到哪她跟到哪,让人有种错觉他是她的爹。
依祈师的年纪二十出头,不无可能。
“是的,这孩子与我有缘。”
米米坐在轩祈少的膝盖上,把玩着他的长发。
轩祈少没有任何不耐任她胡作非为。
绿茵缘不着痕迹的四下扫视了屋子,没看到无衣的身影。
“好吧,若祈师能保证这小孩不会闯祸。”
“我保证。”
***
无衣拧着两个馒头来到了小山坡。
她在等梅花开。
顺道将早膳给解决了。
一夜未眠,手指抽疼了一夜,今早已经好多了,但筷子还是使不上力。
无奈,拧了不爱的馒头跑了出来。
有种预感,那叫米米的到来,不是件愉快的事。
她想是因为童年的阴影,选择自已多心了。
咬了一口馒头,体内有什么在骚动着。
她蓦地起身,感觉到四周的空气有些变质。
然后,出了梅林,来到昨日她新挖的坟上。
没有……
凸起的小坑被掏空了,一阵阴风吹抚而过,卷起了被焦叶掩盖的焦黑的身体一角……
她的体内继续沸腾着,一声乌鸦的尖叫吓得她掉落了手中的馒头。
……
快逃……
当脑中残留的思绪传达给她时,她只能顺意着踉跄逃离!
有人掘了那墓!
***
事情发生了。
血液仍在沸腾,她的手指尖突兀的渗出了血珠,染了袖一片。
她逃回军营,在清水中浸泡那血珠。
门被打开了,轩祈少从屋外进来,身后跟着哭泣的米米。
“爷爷的坟被挖了……呜呜……”
寒。
她背脊蓦地划过一片冰寒!
当轩祈少将一粒被咬过的包子放在桌上时,她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回头,她望着盆里的手。
血染红了清水……
误
“还疼吗?”
他望着她,她望着被包扎好的十指。
“疼。”
比昨天还严重的钻心的刺痛,她脸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既然知道疼,下次学聪明点,回来找我。”
她抬头望着他:“找你一起埋人吗?”
他没有误会吗?
误会是她掘的墓?
“嗯。”
“……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讨厌死人,昨天会埋了那具尸体,用尽了她所有的力量。
她不想再看到今天那样的阴森场面了!
“是谁掘的墓?”
她主动打开了话题,双眸牢牢的锁着他脸上的表情。
“看那样,像是野狗吧。”
野狗……
她低头,敛眸,怎么看也不像是野狗所为吧。
“你昨儿个手就疼,为什么没告诉我?手不能用膳,由我带来劳。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抬头,男人的脸虽然挂着笑,但她看得出,他一直压抑着怒气。
“……不饿。”
能告诉他吗?
他在意那个女孩忽略了她,所以想要报复?
太蠢了,永远也不会说的。
他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她顺着他视线望去,米米窝在门角偷偷的望着她。
还是压不下心头的厌恶,她撇开了视线,盯着自已的手指发着呆。
米米停在屋外,轩祈少端着膳食过来了,她迎上去,“要给米米吃吗?”
“不,给姐姐吃的。米米饿了吗?”
“嗯,先给米米吃好吗?”
米米眼神贪婪的盯着轩祈少手中的点心。
“给米米一半好吗,剩下的要给姐姐吃。”
“好吧。”
他拿了几块糕点给米米,接着进屋,一室冷寂迎接他。
***
她讨厌小孩,非常的讨厌!
哪怕全身都排斥着,她还是回到了梅林。
想要探个究竟,压下惧意她重回坟墓地,却见那已重新埋好。
她想是轩祈少做的吧。
向那坟缓缓走上去,一股寒意又窜了上来。
忍下寒意,她握紧拳头,一步一步继续朝前走。
身体开始疼痛,心跳得过快,血液开始沸腾。
怪异的反应更想让她探个究竟。
就在离坟只有五尺之距,她的手蓦地被人拽住,她一颤,来人一扯,她被向后扯进一具宽厚的胸膛中。
熟悉的味道让她安心,恐惧已瞬间消失。
“你在做什么?!”
他在怒吼,苦苦压抑的怒火还是被她挑起了。
她仰头,他在她后方,所以有些吃力的盯着他。
然后,她轻笑,有种怀释的舒心。
“不准再接近这里”
他朝她命令着,那俊秀的脸覆上一层寒霜。
在她听话的点头后,他紧紧的把她抱住。
她看到了,他眼中泄露的惧怕……
心一暖,心情倏地变得快乐起来。
***
他说,那坟她碰不得。
原因,他也说不上来,总之,就连他接近,也会有一股寒气窜上来。
所以,她绝不能去。
坟是谁掘的?
他还坚持说是野狗。
但那并不像野狗。
他说,小狐狸嗅到了野狗的味儿。
她那时脑海一闪,抓住了几许清明。
或许,不是一般的野狗吧。
只要她抓出那一闪而过的灵光,她就能知道是谁掘的。
她还是讨厌米米,越来越多的厌恶,终于忍不住时,她朝他道:“我出现的地方,不准米米出现。”
任性的要求,但他答应了。
那之后,米米被禁止出现在这屋四周。
她在养伤,手指一直未见好转。
军大夫看了又看,直称奇,说这伤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早该好了。
但一直收不了口,常常一个动作间,血丝就染红了绷带。
最后,大半月去了,风筝已建成了一批,她的手指仍不见好转。
轩祈少不得不探究她的指伤。
起初,以为只是普通的用力过度而扯裂。
但现在细一瞧,会发现,它们很整齐的一条直线,伤口不深,表皮有点乌黑。
他一见那乌黑,俊脸瞬间整个青紫。
“该死的!”
他咒了一声,便急促的走了出去。
她望着那乌黑,昨日换药时还未见到过。
他回来,俊脸仍是铁青的,手中拿了不知什么药草,放进嘴里嚼碎了抹在她指上。
“这是什么?”
“蛇心草。”
“用来做什么?”
没听过。
她爹虽曾做过一时大夫,却是个蒙古大夫,医死过人,虽然那人也没救了。
她对那药理也没兴趣过。
“压抑你体内的毒。”
他神情严肃说道。
毒
“我中了吗?”
她看着她的手指,若是中毒,伤口一直不好,可以理解。
“嗯,那焦黑的泥土被人下了毒,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昨天?”
她抬头,他的表情沉重,昨天才发现那泥内有毒,一定是异常厉害的人物吧……
“最近你身体若是有异样,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嗯。”
异样?
一接近那坟就会莫名其妙的兴奋,应该……没事吧。
***
那晚,米米突然出现,轩祈少没在。
只是一个眼神接触,她对她的厌恶更深。
忍不住,失了脾气朝她怒吼:“滚出去!马上!”
米米被她的怒火吓哭了,慌张着退了出去,在门口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的怒吼,米米的哭声,引来了一堆士兵,看米米没大碍,也没多问。
只唠叨着几句:“哥哥不该欺负妹妹……”之类的。
经他们一提醒,她才想起,她的假身份不过是十岁左右的男孩。
……所以,她最讨厌小孩!
***
咯咯……
在笑什么?
笑傻子。
嗯?谁?
那个女人啊……
怎么了?
快死了。
怎么死的?
马上就要毒发了,马上。
那个男人会帮她的。
没用,帮不了。
你这么确信?
当然,我的毒无人能解。看那男人的脸色就知道了……
或许能解。
你如此自信?!
嗯,我好像有看到那个男人被人放出来了……
那个男人?!
他能解。
可恶!是谁放他出来的?!
这个世上谁有那能力放他出来?
不会吧?!怎么可能!那人没理由会放他出来!
谁知道啦……
……不会让他得逞的!
你只要能接近她再说这话吧。
……
***
转眼,风筝制造已接近尾声,眼看第一场战事即将打响。
轩祈少开始忙碌了起来。
不是为战事,他只是祈师,上战场由军人指挥。
无衣的脸开始发青,手指的伤口几乎一离开蛇心草便会血流不止。
药草不多,有人在暗中阻止他,那些蛇心草早在第二日便一把火被烧了个精光。
不得已,他只得派人回宫取药。
来回花了一个月,她没那时间等。
轩祁少用自已的血喂食她。
“我会找出解药的。”
他总是这样说。
她轻笑,并不怀疑他会失信。
对于自已中毒,她没有多大的感觉。
伤口疼痛流血已成习惯,反正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你会很担心吗?要是我死了?”
“你不会死。绝对不会!”
“为什么?”
“这毒要不了你的命!”
“但也够折腾人了,要是每日都失血,一点一点的,身体会流干的。”
“……”
他转身走了出去,表情带着阴鸷。
她望着他的背影,眼角余光又瞄到米米在偷看她。
脸色一沉,她转身回了内室。
***
“姐姐脸色好苍白哦?真的不要紧吗?”
米米追上了轩祈少,扯着他的袍角,一脸担心的问。
“没事。”
他蹲下身子,想要扯出一抹笑安抚她,却是怪异的僵硬。
米米咬着牙,圆亮的大眼眨了几下,然后对他说:“姐姐要怎样才能得救呢?”
他不语,脸上的阴霾加深。
起身,负手而立,望天,一声轻叹。
他只是人,虽有不凡之能,终是有极限。
米米的视线追着他,见他脸色不好看,悄悄的退开了。
***
米米失踪了。
听说照顾她的士兵一整个下午都没找到她。
可爱的女孩很讨士兵们的欢心,不过一个月的相处,却让他们疼入心骨,惦念不已。
有士兵请祈师派人手去追,但战事在前,碍于对绿茵缘的承诺,他拒绝。说:“她会平安回来的。”
众人虽担心,却也无耐。
***
“你不担心吗?那孩子一直没回来。”
夜临,时辰一到,他出现在房间内。
他在给她上药时,她抬头问他。
“为什么要担心?”
她有些怪异的盯着他。
他的语气清淡,她以为平日里他对米米是出自喜欢的,现在的语气却让她不能肯定。
“她还是个孩子不是吗?”
最终,她只能找了这话回搪塞他。
他抬头瞅着她,那目光平静到令她不自在,“她走了无所谓,你若不捡回她,不帮她埋人,也不会中这毒。”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的。”
“你以为我是神吗?可以什么都知道?不对,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充其量体内的血与大部份的人不同。”
“……”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有丝窘迫,却也释然。
是啊,他不是神,并不是万能的。
与尸共舞
米米在找蛇。
她抓了很多条,却没一条可以用。
然后,夜来临了,她看到一双鞋出现在她面前。
那是一双非常非常漂亮的鞋,米米想,那只有极富贵人才能穿上的鞋面。
那鞋的主人,有一张很漂亮的脸,他给了她一瓶药,她打开一嗅,是血的味道。
“将这个喂给她喝,她会好的。”
他对她说。
她拿着药,回来了。
“哥哥,我找到药了,可以医好姐姐的病哦。”
她将药给了轩祈少。
轩祈少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对她道歉:“谢谢你的心意,这药姐姐吃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轩祈少的保证让米米开心的笑了。
她像做了件大事似的,像只蝴蝶飘进了夜色中。
轩祈少盯着手中的药瓶,陷入沉思。
***
同样是人血,却不是他的。
明明血的味道一样。
她想是因为喝了那血不到片刻,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