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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余骄奢淫逸,挥霍无度,为了拉拢人心,大肆重赏群臣,掏空国库。曾经那小小的中常侍宗爱早已经摇身一变,成为朝中的大司马、大将军、太师,统领中秘书,而后又被拓拔余封为冯翊王。贾周、乙浑亦是趋炎附势,崭露头角,捞得不少好处。
整个皇宫,只有太后一位空悬多日。
眼睁睁的看着闾昭仪母子风光无限,在后宫嚣张跋扈,还等着坐收渔利的赫连皇后此时却有些焦躁不安。
她一大早便召了宗爱进宫密谋。
第三十四章 子贵母死()
长乐宫。
“大司马现在可是好风光啊!啊!”赫连皇后恨的咬牙切齿,“只有本宫,出了这么大的力,结果什么都没有!你说说,你说好的给本宫的太后之位呢?为什么现在,本宫什么都没有?”赫连皇后气的面红耳赤,理直气壮的叫嚣着。
宗爱早已经厌倦了赫连皇后的这副嘴脸,只是觉得她说的也没错,也该收拾收拾闾昭仪母子了。
今时不同往日,宗爱轻蔑的说道:“皇后娘娘别急,时机马上就到了!”
“真的?”赫连皇后马上转嗔为喜,兴奋的说道。
“真的!明日臣便会联合众臣,让他们围攻闾昭仪。到时候,不用说,娘娘也就明白了。”宗爱一脸的狡猾,原来他早已经安排好了。
“好!那本宫就等着看好戏!哈哈……”赫连皇后的阴笑让人听得寒毛直竖。
次日,拓拔余上早朝。
宗爱站在堂上只是沉默。
忽然,乙浑启奏说道:“启禀陛下,现在陛下皇位渐稳,太后一位却一直空悬,臣建议应早早选出太后,稳定民心,才是良策。
又一大臣进言说道:“臣举荐赫连皇后为太后。”
“臣附议!”
“臣附议!”
拓拔余心中怄火,竟没有一人举荐自己的亲生母亲,便怒斥道:“朕意欲立闾昭仪为太后!众臣不用再商议了!”
“陛下!现在陛下已经登基为帝,按照祖制,为防止后宫专权,但凡皇子立为太子,或者登基为帝的,其母妃都应该被赐死。陛下初登大宝,应该想办法稳固江山,而不是自己独断朝政,罔顾群臣。因此,陛下更应及早的处死闾昭仪,而不是奉其为太后,为天下人所耻笑啊!”高闾借机推波助澜。
“陛下!只有赐死闾昭仪,才能让众臣信服啊!”游雅也上来煽动群臣。
“陛下!臣求陛下赐死闾昭仪!”
看见高闾等人上前,源贺、陆丽也对拓拔余不依不饶。
拓拔余见自己孤军奋战,没了底气,便问宗爱说道:“大司马,你怎么看?”
宗爱早就料到拓拔余会征求自己的意见,便显得左右为难的说道:“这个臣觉得,朝中众臣所言甚有道理。如果陛下不赐死闾昭仪,恐怕众臣难服啊!”
拓拔余当即就劈头盖脸的臭骂了宗爱一顿,说他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众臣议论纷纷。
拓拔余退了朝,气势汹汹的冲向闾昭仪的承福殿。
闾昭仪见拓拔余怒气冲天的样子,便关切的问道:“皇儿,你怎么了?”
“母妃!朝上这些大臣都是一些丧尽天良的东西!”拓拔余只是骂个痛快。
“到底出了何事?”闾昭仪感到事情非同小可。
“他们竟然要朕赐死母妃!”拓拔余仍是余怒未消。
“什么!?”闾昭仪又惊又怕。
“母妃不要怕,朕已经臭骂了他们一顿!朕就不相信,朕要是不赐死母妃,还能有本事废了朕不成?”拓拔余自己倒是觉得自己算棵葱。
“废了陛下并不是没有可能……”熟悉的声音又在两人耳畔想起,宗爱又紧接着说,“现在朝廷之中,各个王公贵族都虎视眈眈,就等着陛下一朝踏错,借机登位。如果陛下不照着大臣们说的意思去做,只怕他们会一直挑陛下的不是,逼陛下退位。难道,陛下这么快就不想做皇帝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臣也只好拥立别的皇子继位了!”宗爱拂了拂衣袖,又转起手指上的玉扳指。
“你……”拓拔余听出宗爱嫌弃自己不能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傀儡皇帝,心中已忍无可忍了。
宗爱现如今已经大权在握,无法无天,闾昭仪母子也十分忌惮。闾昭仪便苦苦哀求的说道:“大司马不要生气,陛下他只是一时糊涂。陛下哪敢不按照大司马的意思去办,他会听大司马的话的!你让本宫和陛下商量一下,行吗?”
为了保全儿子的皇位,闾昭仪自己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宗爱见闾昭仪还算识得大体,便“嗯”了一声转身离去,留下这对进退维谷的母子伤脑筋。
“母妃,你怎么容他这般嚣张?”拓拔余只是气的吹胡子瞪眼。
他从没有想过一直窝在自己身边的宗爱竟是如此狠辣的角色,他随即后悔之前听信了宗爱的谗言,致使自己一步步走上绝路,这才感觉到自己真的被人利用。
闾昭仪当即瘫软在地,失魂落魄,眉头紧锁,心中不安的说:“如今已经今非昔比,宗爱一手遮天,如果你不听他的话,他只会把我们娘俩赶尽杀绝。要在往日,我们兴许还能留条残命,但在今日,我们已经走投无路啊!皇儿”
拓拔余懊悔的跪倒在地,呼唤着自己的母妃,泪水涟涟。
闾昭仪揽住拓拔余,抱头痛哭。
“如今只有母妃死,才能保住你的皇位啊!保住你的性命!”闾昭仪仍是眷恋难舍。
“母妃……”拓拔余抽噎不止,却鼓不起陪着自己母亲赴死的勇气。
“以后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着点,不要再被宗爱算计到。他说什么,你便做什么,不要硬碰硬,只求个太平便罢,明白吗?”闾昭仪仿佛要把这么多年从未说完的话一口气说完。
“儿臣明白!”拓拔余竟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去死,他心中满是憎恨,他恨自己这般的无能懦弱。
次日,一条白绫,一张床,还有一具冷冰冰的遗体。
赫连皇后如愿以偿,成为太后。
近来的宫中,难得有一件喜事,整个皇宫洋溢着欢乐的气氛。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或暗地里指责闾昭仪死有余辜,或酣畅淋漓的畅谈祖制不可违逆,亦或对如今朝廷的局势当作玩笑一样,把酒言欢,好不自在。
只有拓拔余,这个世界上最疼爱的人已经不复存在,他却从朝上销声匿迹,整日借酒浇愁。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沉人,逝者如斯,宫中局势一变再变。眨眼间,宫里宫外竟僵持了数月。
此时,已经再也静不下心来的拓拔翰心急火燎的找高允商量事宜。
第三十五章 龙虎斗()
拓拔翰张口说道:“先生,现在南安王登基称帝已经数月之久,宗爱在朝中已然是无法无天。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耗下去,坐视不理吗?”
“王爷,莫急!我心中已想到了计策,只是怕准备的还不够周全,故而一直拖延至此。”高允哪能不急,他只是不表露于外罢了。
“先生有何妙计?”拓拔翰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高允。
高允只是大略的说道:“如今这局势,南安王看似皇位渐稳,但实际上却被宗爱挟制,南安王处境定然苦不堪言;再加上宗爱专横朝野已久,朝廷众臣也早已对其心生不满,如果宗爱出事,肯定也会坐视旁观,不予插手。倘若我们让游大人等人假意拥护南安王,挑拨南安王与宗爱的关系,再放出风去给宗爱,离间他们,使他们君臣二心,两虎相斗,那此事便成了一半。”
“先生此计高明!只是这南安王真的会中计吗?”拓拔翰心中仍有些顾虑。
“定会!”高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接着又说,“这南安王本来懦弱无能,只是自闾昭仪过世后却坚强了许多。如果宗爱没有依照'子贵母死'的祖制逼死闾昭仪,或许我们还没有这么大的把握,只是此前闾昭仪一死,南安王早已经对宗爱恨之入骨,因而,此计定成。只是”
“只是什么?”面对犹疑不定的高允,拓拔翰追问不停。
“唉!只是这两虎相斗,必有重伤,我怕会伤及无辜啊!”高允一脸仁相。
“自来富贵多磨难,哪次争斗没有一些个伤亡,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冒险拼一拼!先生不要再犹豫了!”拓拔翰哪里还顾得了别人,只能就事论事。
“看来,也只能依此行事了。”高允也无奈的点了点头,只得赞同拓拔翰的说法。
于是,两人随即飞鸽传书给游雅、高闾,让其等依照计划部署。
不日,游雅、高闾等臣连夜进谏,将宗爱笼络群臣、意图谋反、威及皇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向拓拔余回禀了一番。
拓拔余听得直胆战心惊、手足无措,只是苦于自己无计可施。
陆丽趁机献计,欲联合众臣趁其不备,杀宗爱个措手不及。
拓拔余心中大喜,仿佛自己也有了左膀右臂,心中自然踏实了许多,因而欣然接受,允了此事。
既而,陆丽将消息故意放了出去,宗爱很快得知拓拔余试图谋害自己,勃然大怒,便约贾周前来秘密计划什么。
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时值二月,冰天雪地。山在颤抖,河水冻僵,空气似乎要凝结起来,狂风吹的树木东摇西摆。
昨夜忽来的一场大雪,将整个皇宫包裹的严严实实,满眼的白雪,洁白明亮。
好一片雪景!
白雪之间,人影绰绰,数百名禁军正在集合,武士们整装待发。宗爱、贾周未上早朝,却只在队伍其中,蠢蠢欲动。
“出发……”贾周一声喝令,数百名禁军整装齐发,浩浩荡荡,势如破竹,直捣黄龙。
不多时,内廷禁军便将太华殿和太极殿的殿前皆围个水泄不通,封锁了进宫的要道。
宗爱带着兵,先闯进太华殿中,贾周紧跟其后。
宗爱右手执剑,眼冒红光,震怒至极,仿佛要斩平整个世界。
拓拔焘正伏案看书,冯昭仪、杞道德一旁侍候。
冯昭仪看到进来之人凶神恶煞,居心叵测,忽而起身,挡在拓拔焘的面前。
拓拔焘却从容起身,走至宗爱跟前,淡定的哼笑了两声,斥责道:“你来干什么?”
宗爱挥舞着剑,手舞足蹈的叫嚷道:“我来干什么?我来送你归西!”
冯昭仪闻听此言,又忙疾步上前,只身护在拓拔焘身前,怯生生的喊到:“陛下!”
拓拔焘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大笑起来,雄浑的说道:“看来你已经走上了绝路,才会到朕这里来!”
拓拔焘字字铿锵有力,犹如一颗颗铁钉深深的扎进了宗爱的胸膛,刺得宗爱心中鲜血直流。
宗爱心中被引燃了火苗,瞬间烧起熊熊大火,准备爆发。
宗爱提起手中的利剑,直指着眼前威严的拓拔焘,叫嚣道:“我走上了绝路?我走上绝路也不会让你活着,让你们拓拔家的野兽活着!只要杀了你,你们拓拔家再也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也再也没有人敢跟我作对!所~以,我必须先杀了你……”
宗爱恶狠狠的瞪着拓拔焘,却迟迟未敢动手。
拓拔焘身经百战,所向披靡,面对眼前的利刃,眼神却不恍惚一下。继而,拓拔焘伸出两根手指将剑身慢慢的推到一边,盛气凌人的说:“你贪赃枉法、结党营私,不仅陷害朝廷忠良,还害死朕的太子。之后,你又怂恿南安王谋反,联合皇后让其登基称帝。如今,竟然还想杀朕!种种罪行,朕拿出来任一条,都应该诛了你的九族!你竟然还有脸在朕面前耀武扬威!”
拓拔焘语气咄咄逼人,宛如一位高高在上雷厉风行的执法者,巍峨峻拔。
哈!哈!哈!……
宗爱仰面大笑,紧接着说道:“诛我九族?你现在身陷囹圄,自身难保,被软禁在此,门都出不了一步,竟还敢妄言说要诛我九族?我看,我先诛了你再说!”
利令智昏的宗爱猛然提起剑,直冲拓拔焘刺去。
众人目瞪口呆,噤若寒蝉。
拓拔焘并未想到宗爱真的会狗急跳墙,低头只见一把利剑正当面的刺来,马上就要贴上自己的胸膛。
陛下……
冯昭仪和杞道德惊呼。
剑刃将要刺到拓拔焘的那一刹那,冯昭仪毅然决然的扑入拓拔焘的胸怀,挡在了前面。
刺一声,剑刃一寸一寸的扎进冯昭仪的胸膛。
冯昭仪心如刀绞,痛不欲生,身子变的越发的沉重,慢慢的从拓拔焘的胸怀中滑了下去。
宗爱猛的拔回刺中冯昭仪的剑,剑刃上沾满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声声锥心。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