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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准备!”宗爱冷冷清清的说道。
“做好准备又如何,不做好准备又如何?朕都难逃一死。”拓拔余停下手中的木鱼,语重心长的说道,“朕这一生平庸懦弱,却能做八个月的皇帝,虽然一直都是你的傀儡,但也算如愿以偿。朕此生没有什么遗憾了!既然你来了,那就动手吧!”
第四十章 瓮中捉鳖()
拓拔余拨动着手上紧绕的七星佛珠,又敲起面前的木鱼。
“难得你还有点骨气,也不枉你是拓拔氏的后人。”宗爱瞬时善心大发,心平气和的说道,“等你死后,我会命人给你收尸,葬在皇陵,与你母妃作伴,也省的你再无依无靠。”
“那便先谢谢大司马了!”拓拔余真诚的谢过宗爱。
宗爱转过身,吩咐道:“给他个痛快吧!”
只听“咔嚓”一声,拓拔余人首异处。
血溅了大佛一身,佛祖亦在哭泣。
短短一日,拓拔焘的妻、子及大臣皆惨死宗爱手中。
消息传来,整个皇宫皆被震撼,来来往往的人皆不敢寒暄一句,只求自保平安。
几个月下来,拓拔焘的几个皇子皆被传来死讯……或者遇刺身亡,或者落水溺死,或者突然暴毙。死状各异,却又如此的集中。
转眼就快过了十月。
朝野上下,宗爱独揽大权,凡事必须亲自过目。朝臣皆明里支持宗爱,却又暗自生恨,欲除之而后快。
一日,中书侍郎高闾、内侍长游雅、北部尚书尉迟元与南部尚书陆丽秘密议事。
高闾首先说道:“宗爱先后杀害皇子皇孙,近日又在朝中为所欲为。只怕再这么下去,天下会大乱啊!”
众人异口同声说是。
“不知高大人有何主意没有,也好挽救危局啊!”游雅苦于并无良策。
高闾摇了摇头,捋了捋胡须,说道:“老臣无能啊!不知道其他大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化解此劫吗?”
陆丽试探性的说道:“不如,我们设局埋伏,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这”
众人迟疑。
“你有几分把握?”游雅也觉得此计也算可行。
“只要我们把贾周和其他的护卫引开,应该有九成的把握!”陆丽自己越说越有把握。
“这贾周武功高强,又与宗爱形影不离。想要引开贾周他们,谈何容易啊!”高闾顾虑重重。
“我倒知道有个办法可以引开贾周!”尉迟元心里激动,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个点子。
“什么办法?”
众人皆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尉迟元。
看着众人皆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尉迟元竟然一时语塞,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尉迟元换了换气,仔细的说道:“我知道贾周有个女儿,每天都会去太庙祈福。贾周很疼爱这个女儿,只要我们把她抓起来,利用她,就可以将贾周引出宫。”
“抓她的女儿?这岂不是祸及无辜啊?”高闾一脸孔儒的仁爱之相。
“哎呀!高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我们只是抓她,又不是杀她。再说,她父亲跟着宗爱干了那么多坏事,这也算是他们的报应啊!”游雅却是杀伐决断,果断的支持尉迟元的建议。
“对!兵不厌诈!”尉迟元又重申了一遍。
“就算贾周被引开,那宗爱的护卫又该怎么办?他们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啊?”高闾又提出关键所在。
陆丽才思敏捷,一股脑的时间便有了主意,便赶紧说道:“不如让城外的源将军来配合我们?他只需带兵攻城便可以将那些护卫引开。这时候,尉迟大人再趁机去擒宗爱,凭借尉迟大人的功夫,我觉得甚有把握!”
“妙啊!妙啊!此计甚妙!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游雅拍手叫绝。
众人也点头首肯,认为此计可行。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负责抓贾周的女儿,游大人和高大人就负责与源将军互通消息,而尉迟大人,你负责去擒宗爱,一定要记得小心才是!”陆丽虽然仍是有些担心,却仍是安排的有条不紊。
隔了数日,天高云淡,却是一个难得的好日子。
众人见时机成熟,一个清早便分头行动起来。
陆丽派人先埋伏在太庙周围,观察贾周之女的动向。待其祈福归来,只是转过街角,便命黑衣人跳出将其迷晕,然后匆匆的抬上马车,迅速离开。
计已得逞,陆丽一边火速命人书信给贾周,一边又飞鸽传书给高闾、游雅,回曰:“计已成,速速行动!”
高闾两人收到信,急忙转告整装待发的尉迟元,又接着飞鸽传书给早已率兵在宫门外等候多时的源贺。
众人拾柴火焰高,才刚开始,便赢得一个好彩头,众人心里高兴,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却更是不敢怠慢一刻。
尉迟元带着几名心腹潜藏于宫墙一角,看着太华殿前的一举一动。果然,贾周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护卫木木的站在殿前。
忽然,一群人犹如泉涌一般,从宫门的方向冲了过来。
原来是源贺带兵杀了进来!
殿外的护卫见到有人造反,便一哄而上。
两路人马瞬间厮杀在了一起。瞬时,殿外一片刀光剑影,偌大的皇宫仿若被屠戮淹没,充斥着血腥的气味,令人作呕。
早已潜伏在周围的尉迟元见护卫纷纷被源贺引开,立马带着人蹿进太华殿,将门即刻从殿内锁死。
仍坐在龙案前作威作福,品尝着异域进贡美酒的宗爱,听见门被关死的巨响,也被吓了一跳,酒汁忽而洒落一地。见提刀前来之人正是勇猛彪悍的尉迟元,宗爱的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上,才知道自己已被设计。
宗爱环顾四周,看见周边的两名近卫,便使了个眼色,令他们一呼而上。
无需别人帮忙,尉迟元只凌空飞起,左脚一个旋踢,一个近卫便随即退了几步,又一个回身劈斩,另一名近卫盔甲四裂,鲜血直喷,立马倒身在地,继而一片血泊。
宗爱见情势不妙,随即抽出案上的佩剑,拍案跃起,划空而来。
尉迟元见宗爱来势汹汹,自己却反倒摒足了底气,一个眼疾手快,身子一闪,宗爱的剑刃便擦身而过。
宗爱扑了个空,硬生生的吃了个趔趄,抬眼看见尉迟元就势劈了过来。宗爱来不及闪躲,倒手一提,剑与剑的碰撞激起耀眼的火花。两人怒目相对,僵持片刻,而后各自退了数步。
宗爱正了正身子,看见身边的近卫正在颤抖,便退到近卫身旁,小声的说道:“一起上!还能有活的希望!”
近卫应命,点了点头,便与宗爱挥刀而去。
第四十一章 登基称帝()
面对宗爱两人齐来的猛攻,尉迟元并未胆怯丝毫。左闪一下,右闪一下,便得出了空隙。他一手抓住近卫刺来的手腕,猛然折断,近卫惨叫未绝,却又被尉迟元手中提起的利刃抹了脖颈,随后口吐鲜血,僵硬的摔在地上,永远寂灭。
宗爱见近卫已死,如今只能负隅顽抗,便瞅准了退路,准备待机而逃。宗爱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被尉迟元洞悉,尉迟元使了个眼色,心腹便上前堵死前路。
宗爱气的脸色发青,双目赤红,挥着剑一通乱刺。乒乒乓乓,剑刃风暴卷遍整个太华殿。数次交锋之后,宗爱屡战屡败。宗爱心中怒不可遏,更是毫无章法的乱刺而来,显然已经抓狂。
尉迟元见宗爱已然发飙,心中更是暗自叫好,瞅准了宗爱失常的破绽,飞身跃到宗爱身后,左手紧紧的抓住宗爱背后的衣衫。宗爱被封住了行动,便即刻转身,欲再回刺尉迟元。说时迟那时快,尉迟元只是侧身一闪,提起刀柄便是猛的一击,狠狠的砸在宗爱手背之上。宗爱只觉刺骨的疼痛,不禁的松开了手。失去武器的宗爱被尉迟元恶踹了一脚,既而跪地不起。
尉迟元命人将其捆绑束紧,既而打开殿门。尉迟元押出宗爱,大声喝道:“众将士听令,宗爱已伏罪,大家都住手!”
厮杀成一片的将士茫然的看了过来,一目了然,殿外正是被缚的宗爱。顷刻间,护卫皆将手中的兵刃皆纷纷弃地,不再浴血搏杀。
源贺见尉迟元已然得手,激动的热泪盈眶,众将士也一片欢呼,涕泪涟涟。
不久,消息传来,为免女儿一死的贾周也主动落网,自请死罪。
正平二年的这个十月,拓拔濬登基称帝,史称文成帝。
不日,宗爱、贾周等作恶不法的贼臣便被推上了断头台。
朝野内外,上下欢腾。没过几天,却又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繁华落尽,箫曲过后,风波又起。
宦官宗爱虽死,朝廷争斗却从未终止。朝廷内外,不少王公大臣都对这个无邪的少年很是不服,鲜卑贵族与汉氏名僚的矛盾也跟着越来越突出。拓拔濬多次下诏制止鲜卑贵族的**行为,但是由于百官腐化太深,诏令并不能有效实行。因此,诏令不仅未能减轻百姓的痛苦,反而致使斗争愈演愈烈。
拓拔濬身心疲惫,他开始越发的怀念冯清如。
“清儿!清儿!……”
拓拔濬又从梦靥中惊醒。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抱嶷急匆匆的闯进了太华殿中,只见到坐在床上的拓拔濬一脸惊恐。
“陛下!你又梦见郡主了?”抱嶷明知故问。
这已经不是拓拔濬第一次梦见冯清如。
自从冯清如坠崖,估摸着过了两年光阴。这两年来,拓拔濬每晚都辗转难眠,夜夜都忽然惊醒。依稀之间,拓拔濬仍记得她那温柔的话语,仍记得她那缠绵的眼神,仿佛还在昨日今朝,只恨至今仍未能一解相思。有时候他只劝自己,她已经死了。
“朕没事!”拓拔濬淡然的回了一句,起身下床。
“陛下,这么久了,都没有郡主的一点消息,只怕郡主真的已经不在世了。现在朝廷上,那些大臣又逼着陛下赶快纳妃,只怕陛下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啊!”抱嶷跟了拓拔濬这
么多年,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推心置腹,认真的想为拓拔濬考虑。
“朕自有主张。”拓拔濬淡淡的几个字,便没有再言语。
经过一场劫变的拓拔濬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性妄为的小男孩,已然蜕变成一位傲视天地的王者……英挺斜飞的剑眉,细长却蕴藏着锐利的黑眸,轻薄而微抿的柔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再加
上他颀长而高大的身躯,宛若苍穹中展翅的雄鹰,高冷里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盛气凌人。
突然,他关心的问起来:“济阴王回来没有?”
“还没有!济阴王他一年多没回来了,听说一直住在那个山谷里。陛下需要诏他回宫吗?”抱嶷知道拓拔濬关心的乃是冯清如的消息。
自从拓拔濬登基,封赏群臣,凡是有功、有能者皆授予不同的爵位与官职,小新成护驾有功,被封为济阴王。
“不用!你派人去问问便是!”拓拔濬仍是不死心。
“陛下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派人去问,只是回来的人个个都说没有郡主的消息,陛下真的还要派人再去?”对于这份坚定不移的执着,抱嶷心中既敬畏却又无奈。
“去!”拓拔濬冷冷的瞪了抱嶷一眼,这年岁过了这么久,竟然还是一点没有成长,反而变得啰里啰嗦。
“去!陛下说去就去!正好也去探望下济阴王,难得他一个人还能在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待下去!可真是能坚持的住!”抱嶷对小新成更是敬而生畏。
拓拔濬又白了一眼抱嶷。
如果不是他身不由己,如果不是为了黎民百姓,如果没有那么多烦心之事,那么在那坚持的就是他,而不是小新成!
“陛下,请洗脸吧!”来人莺歌燕语,原来是一位风姿绰约、体态轻盈的姑娘。看她腮如新荔,鼻若鹅脂,红唇微点,媚眼丛生,身着一袭粉色深衣,恰似刚开的三月桃花,娇嫩欲滴。
看她的样子,十有**是个什么显贵之人,只是却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萌生,朕说过,你不用干这些粗活。为什么你还是要这么辛苦,什么事都自己来?”拓拔濬感念李萌生曾通风报信救了他们一家,便奉其为上宾。
“李姑娘。”抱嶷恭敬的行了个礼,他亦是对之感恩戴德。
“不辛苦,能照顾陛下是奴婢的荣幸,何况清儿妹妹不在,奴婢这个做姐姐的更应该替她照顾好陛下!”李萌生也是认为,冯清如已死。
拓拔濬的脸随即黯淡了下去。
“陛下,奴婢失言了!”李萌生连忙行礼谢罪。
“没事!时候不早了,朕该去上早朝了!朕先走了!”拓拔濬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