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时候,你愧对我,又自以为深爱风茵茵,又该如何?
“安分?呵……”顾槿垂眸冷笑:“我不抢不争,即便是嫁进这成王府,不也是你明媒正娶,自己亲自去异姓王那提亲的吗?”
“如今,如何不安分了?”
姜阳逸只觉得今日所见的卫挽歌太奇怪了,平日若是如此,她就是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偶尔看向他,目露怔仲。
却从不反驳他,也不顶撞他,什么事也是受着,他也从未看见她哭过。
只有那一日,他怒极告诉她娶她不过是因为她的血可以救茵茵,她哭了。
自此以后,他再也不曾见她哭过。
“姜阳逸,我到底是欠你什么了?你这么对我?”顾槿只觉得内心的痛苦好似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你取我血也好,关我水牢也好,不让我见家人也罢,即使你只爱风茵茵一个人也罢。”
“你为什么就如此容不下我,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我爱你错了吗?我嫁进成王府错了吗?让你取我血错了吗?听话错了吗?”
一声更比一声凄厉的诘问,顾槿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她如今还被铁链拷在水牢里,浑身被水侵染的发白,可她此时双眼猩红,好似带着恨意,又好似只是为了求一个答案,
姜阳逸听见这话,却是一个字答不上来。
只得让自己尽可能道:“你就不该嫁进来。”
顾槿任由泪水滴落:“你明知我对你倾心,不爱我却去跟异姓王提亲,最后却怪我不该嫁进来……呵呵……”
笑声犹如死亡门口要把人拉下去的厉鬼那样绝望和阴沉。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
“卫挽歌,再也不爱成王爷姜阳逸。”
掷地有声,决然发誓。
姜阳逸浑身一震,看着顾槿眼里的决然,抿了抿唇:“本王耐心可不好,你只需告知本王答不答应道歉便是。”
至于心里那一瞬间的心乱如麻,姜阳逸选择忽视。
“我为何要答应,我什么事也没做。”顾槿撇开脸,有种无形的固执:“反正我死了她也活不了,大不了一起死,我不介意拉一个人陪我去黄泉。”
姜阳逸大怒,伸手将顾槿的脸蛮力转过来:“你果真这般恶毒。”
他竟然差一点被这人之前说的一切迷惑了心智,差一点觉得自己做错了,竟然生出了是不是要对她好一点的想法。
果然是荒唐,这样恶毒的女子,他怎能有如此想法。
“用不要辜负王爷对我的称呼才好,恶毒这个词我觉得还是不够搭,你觉得蛇蝎心肠如何?”顾槿眸子里闪着寒光:“王爷最好对我客气一点,以前任你怎么对我,不过是爱慕你,不想拂了你的意。”
“如今,本小姐不伺候了!”
顾槿动了动头,想从姜阳逸的桎梏里挣脱出来,却是毫无办法:“我奉劝王爷一句,我到底是救得了风茵茵,你若再如此对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要不那一天死了你可别怪我。”
姜阳逸眯眸,眸光幽深,颇有些咬牙切齿,但此时真不敢对顾槿做什么,只得放开手:“你敢?”
“反正父亲也即将被你陷害,我有何不敢?”顾槿看着姜阳逸想说话的表情,轻笑:“你是不是觉得你有几百种方法让我死不了,那我也告诉你,我绝对有几百种死法,让你束手无策。”
顾槿偏了偏头,好似带了趣味:“你信还是不信?”
姜阳逸一双手微微握拳,极力控制自己想要掐死顾槿的想法,低吼道:“卫挽歌,你想做什么?”
“我要吃好喝好,我是什么地位,你就得给我们什么地位的待遇。”顾槿冷哼一声:“要不然,那一天我一不心咬舌自尽了,或者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一命呜呼了……”
“来了,将她给我放了。”姜阳逸对着牢门吼了一声,不再看顾槿一眼,他真的怕自己一个控制就出手掐死了她。
“再将西边的阁楼收拾出来,让她住进去。”
顾槿轻轻一笑:“挽歌在此谢过了。”
看着姜阳逸怒气冲冲要走的样子,顾槿继续道:“你放心,我会把自己养的好好的,一月三次血将你的宝贝心上人养的好好的。”
养的好好的,然后付出代价。
姜阳逸甩了衣袖,不如来时悄然无声,离去了。
顾槿是被搀扶着进了西边的阁楼,也终是控制不住,昏死了过去。
在水牢浸泡了将近三天,又饿了整整两天,若不是顾槿一直用灵魂之力护着自己,只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只是,如今出来了,这成王府也总该陪她闹一闹才好。
她要是记得没错,过些日子会有一人来造访,原主那时还被关在水牢,无缘出来。
造访的客人询问她这个王妃,姜阳逸也只说她抱恙在身,无法会客。
所以,没有人知道卫挽歌遭遇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
只知道她嫁过来两年,身子骨一直不太好,但与成王爷相敬如宾。
第五节 一朝春去红颜老(五)()
众人都道成王爷娶的京城第一美人令人羡煞,也道成王爷将成王妃宠到天上去了。
可是,无人知晓,成王姜阳逸宠的自始自终只有一个风茵茵,那个女子,鸠占鹊巢,霸占了一切。
这一次,卫挽歌差点死在姜阳逸手里,也不过是因为卫挽歌逛园子时碰到了风茵茵,那个被姜阳逸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女子。
本无交集,卫挽歌早已对姜阳逸死心,可那女子却是笑容满面的突然感谢她的血,让她能活下去。
然后突然落水,昏迷不醒。
于此,才有她刚来的一段剧情。
顾槿醒来身体还极是虚弱,面黄肌瘦,发丝干枯,哪里还有第一美人的样子,此时看着是个病入膏肓,形若枯槁般病人罢了。
刚想下床,便推门进来一双髻女子,快步走到她身旁跪下:“王妃想要什么?奴婢给你拿就是了,王妃这身子切莫乱动了。”
顾槿看了看这奴婢,低眉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紫苏。”自始自终未曾抬头,声音好似压抑着什么。
顾槿掀开被子,去穿鞋:“为何不敢抬头看我?”
紫苏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虚弱至此的女子,竟是落下泪:“奴婢心疼王妃。”
“心疼我?”顾槿讥讽一笑:“我自己都不心疼我自己,又何需你来心疼。”
紫苏默默垂泪:“王妃还是静养着日子,不然这身子真的会挨不住的。”
顾槿一顿:“静养?哪里会让我静养,他们只恨不得把我抽筋剥骨才好。”
顾槿懒得去计较眼前的奴婢对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只是觉得,这个任务,不管如何,都得完成了。
卫挽歌这样美好的女子,着实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紫苏,日后在这西苑里,莫要叫我王妃,我着实担当不起这称号,你叫起来也让我恶心。”
紫苏咬了咬唇,点了点头,看着顾槿行走的路线,扶着顾槿走到窗口:“那奴婢唤您什么好?”
顾槿看了看天色:“我未出嫁之前,父亲都唤我歌儿,较为疏离的长辈唤我一声挽娘,以后,你便唤我挽娘吧!”
“我想唤您姑娘。”紫苏闻言鼻子一酸,扑通跪在顾槿脚边:“我知卫姑娘如今已心死,但请卫姑娘相信紫苏,紫苏即便豁出性命,也不会害姑娘一分一毫。”
顾槿也不叫紫苏起来,心里不置可否:“起来吧,我信你便是。”
紫苏面色一喜,在顾槿身边站好:“这如今正是闹春寒,姑娘还是回床上吧!”
“候鸟回来了。”顾槿并未应声,只是看着天上飞过的一群鸟,勾了勾嘴角。
紫苏顺势望天,果不其然,一大群鸟群沿途而归,时不时变幻着阵型,看起来倒也生了几分趣味。
顾槿这会倒也不反驳,听话的回了床上,微微闭眼便觉得困意袭来,又睡了过去。
卫挽歌这副身体到底是太虚弱了些,如今这一天能清醒个一个时辰也算是久的。
其余时间几乎都是昏昏沉沉的,即便能听见自己身边的声音,可还是抵抗不住昏睡。
紫苏看着这样的顾槿,一步也不敢离开,寸步不行的守在床边。
就这样过去了七八日,顾槿些许好转,也让紫苏松了一口气。
紫苏看着终于睁开眼的顾槿,喜极而泣:“姑娘快些将药喝了。”
顾槿微撑起身子,凑在碗边喝了一口,便看着气势冲冲而来的姜阳逸。
身后跟了七八个人,一人手捧红木托盘,上方搁着一玉色瓷碗,旁边还有一把小匕首。
几乎看见的那一瞬间,顾槿就知道姜阳逸过来做什么了。
胸口的闷意再度袭来,顾槿只觉得更加身心俱疲些了。
紫苏赶紧将药碗搁下,看着这架势也知姜阳逸做什么,顿时跪地俯首:“王爷,王妃万万不可再失血过多,王妃身子如今已是强弩之弓,再被放血,王妃会死的。”
顾槿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倚在床头,目光停在那玉色瓷碗上。
姜阳逸看着比前些日子面色还要苍白的顾槿,微微蹙眉:“茵茵突然病发,本王要取你一碗血。”
顾槿终是将视线移到姜阳逸身上,眸光平静无比:“好。”
姜阳逸一愣,似乎有些不相信顾槿能这么快答应下来。
他之所以带这么多人过来,不过是怕顾槿像之前在水牢那般强势,带着决然。
她如今却这么平淡答应自己的请求,反而让他心生疑虑。
顾槿垂眸,她这些日子病卧在床,只穿了亵衣,披着个大氅,此时撩起衣袖便能露出自己的手腕。
姜阳逸停在那白的能看见血管的肌肤上,那只手苍白的不成人形,依稀可看见只留一层皮包骨。
手腕上遍布伤痕,有深有浅,疤痕错布,甚至还有些并未好全,结着暗疤。
前些日子拷上手链的地方一圈紫色的痕迹,触目心惊。
即使是这样,这只手的本人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只是淡淡的将自己手腕露出来,任由那冰冷的刀落在自己手上。
姜阳逸突然就撇开脸,不想看下去,心里头一遭乱的不得了。
可一想到明珠阁里的茵茵等着这碗血救命,闭了闭眼,指了指身后的两人:“去取血。”
紫苏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姜阳逸猛地摇头,跪着爬到姜阳逸身边:“王爷,王妃经不得如此,王爷这不是取一碗血,您这是要王妃的命啊!”
“王妃这些日子昏昏沉沉,好几次就醒不过来了,王爷若此时这般,岂不是在王妃心上落下千刀吗?”
姜阳逸心微微颤抖,拂袖让自己不去看那匕首划破肌肤的刹那。
顾槿只觉一个刺痛,便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缓缓滴在那玉色瓷碗里,看着那巴掌大的碗一点一点被血蔓延,缓缓笑开。
姜阳逸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女子长及腰的青丝散在床檐,衬得那脸越发苍白如纸,女子长长的睫毛微垂,视线停在自己的手腕。
手腕处的血顺着掌心一滴一滴滴落在碗里,女子却在此时此刻笑展颜,却美的惊心动魄。
第六节 花落人亡两不知(六)客户端加更()
明明那低落在碗里的血没有一丝声息,姜阳逸却觉得那血滴在他心上,带着势如破竹的意味,让他的视线再也挪不开半分。
顾槿只觉得昏暗再度席卷,在黑暗彻底淹没而来的时候,顾槿偏了偏头,看向一旁的姜阳逸,嘴角的笑意慢慢转换成讥讽。
继而禁闭了双眼,再无半丝声息,就好像无声无息死去了一样。
姜阳逸瞳孔一缩,猛地跨步上前,对着还在放血的奴才就是一脚,拿出锦帕一包,怒喊:“请太医!”
紫苏看着像是人偶娃娃一样不会动的顾槿,跪着爬回床檐:“姑娘?”
无人应答,整个房间死寂一般悄无声息。
紫苏由抽泣转为大哭,姜阳逸一双手占了血,却是怎么也不敢去碰顾槿,低沉了声音:“卫挽歌,你休想再骗本王,你给本王起来。”
紫苏再也顾不得自己说这话会不会死,看着姜阳逸带了恨意:“王爷竟然如此讨厌王妃,为何要求娶,如果不是嫁进这王府,姑娘她依旧是人人艳羡的郡主,京城举世闻名的第一美人。”
“可现在,不过半年,姑娘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王爷想要的吗?”
姜阳逸知道自己应该发脾气,赐死这丫鬟,像以前一样告诉府里的奴仆宫婢,告诉他们娶卫挽歌不过是为了茵茵。
可此时此刻,在知道她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