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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茵茵只觉得自己现在左右为难,看着姜阳逸眉头紧蹙,这是他要生气的样子,终是微抬起头,嘴唇触碰碗壁。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风茵茵恶心无比,可在姜阳逸的目光下只得硬着头皮喝完了。
胃里如何翻涌,也只有风茵茵知道了。
顾槿嘲讽的笑了笑,背在身后的手红光慢慢消失,默默垂下双眼。
看着明显放下心的姜阳逸,又是人不一样嗤笑一声,还真把她的血当做救人的圣物了。
不过她真的好奇啊,如果有一天,知道你面前的这个人,你担忧的女子没有得任何病,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姜阳逸,那个时候,你还爱不爱她呢?
姜阳逸看着风茵茵虚弱的模样,抬眸看着顾槿道:“今日多谢你,本王说的话还是算数,你若是有想要的,本王定满足你。”
顾槿垂眼:“我若说想见父亲一面,王爷大抵是不愿意的,我素来不爱做你不喜欢的事。”
“所以……”顾槿抬起双眼,看向窗外:“让我能在王府自由走动吧,我想看看外面的天,感受一下外面的空气和温度,我也想看看花园里绽放的墨兰芙蕖。”
“我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看见了。”
惆怅无比的语气,飘渺的好像风一吹就散,却让姜阳逸复杂无比。
姜阳逸点了点头:“本王应允了,日后这王府你是自由的。”
顾槿看着姜阳逸抱着风茵茵离去的背影,默默勾了勾嘴角。
同意了便好,也不枉她好好陪着他们玩这一出戏。
进王府正厅,必要路过王府得湖心亭,哪里有大片的芙蕖,一到夏天风景幽幽,景色宜人。
这几日有空便去那里走走,等着该来的人到来。
那个时候,她就会光明正大得出现在世人眼前。
太子殿下姜程颐,我卫挽歌在这里等着你。
自打自由的范围不再局限于西苑,顾槿便经常披着银狐氅,让紫苏扶着她来这湖心亭走一走。
看着慢慢接着花苞的芙蕖,一待就是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
就连姜阳逸看见她的身影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觉得她分外爱看芙蕖。
为了怕顾槿无聊,让管家在湖里放养了几条金鱼,让她逗趣用。
只是这些,顾槿不知,即便知晓,也只是一笑而过。
姜阳逸如此待她,只能说剧情正向着她想要的一步一步走着。
顾槿手捧着鱼食,阳光明媚洒落,此时大多数人已经换下繁重的春装,慢慢将衣裳转换成薄纱长裙。
太阳也一日比一日灿烂,温度也随之高了许多,就连紫苏也会问她热不热,顾槿看着那太阳,身子依旧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与他人不同,她依旧穿着繁重春装襦裙,披着厚厚的银狐氅,在太阳下安然享受,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冷。
也是这般的好天气,顾槿看着衣着鹅黄色蟒蛇衣袍,头带玉冠的男子被领进门,眉间好似冰雪融化,笑容在唇角缓缓漾开。
姜程颐看着顾槿在阳光下安然浅笑的模样,微微一愣,随即看着身旁的姜阳逸淡道:“那可是成王妃,本殿的皇嫂?”
姜阳逸也被顾槿灿烂的笑容惹得一愣,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见她这般笑了,听到这么一句,缓缓点了点头:“正是。”
“早些时候总听人说皇嫂乃京城第一美人,如今一见,风姿绰约,倾国倾城,果然不负这称号。”姜程颐极快的收回视线,反而起了打趣自己皇兄的心思。
“是我的福气,能娶她……”姜阳逸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她越是被人夸奖,他就越觉得自己亏待她。
她本应该像现在一样,无忧无虑的笑,可是……
终是他错了吗?
这些日子,不知为何,以前怎么对她,她不言语,也不怨恨,他也不会觉得半分心疼与亏欠。
可如今,这些心疼、愧疚和亏欠就像晚来了一样,瞬间铺天盖地朝他涌了过来。
有的时候,看着她安静坐在湖心亭浅笑喂着金鱼的时候,他也忍不住缓缓一笑,然后想对她再好一点,再好一点。
好到以前对她的伤害全部抹去,让她去现在一样,自由的玩,自由的笑。
可是,他也清楚,这不可能。
只要茵茵病一天没好,他就会对她造成伤害。
而且日复一日,慢慢累积,他甚至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能不能好好说一次话。
他说,她浅笑耳听。
或者她说,他抿茶颔首。
这些画面,总在他眼前浮现,可是却是一生都不可能实现的画面。
第十一节 一朝春去红颜老(十一)()
“只是皇嫂身子骨太羸弱了些,如今这样的艳阳天,皇嫂还是一袭银狐氅,想来是极怕冷的。”姜程颐虽与姜阳逸是两兄弟,但气质却各不相同。
此时说话也带了些温和,与他素来的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相符合。
姜阳逸此人,较为冷酷,样貌也相对而言冷峻。
而姜程颐却不一样,从小与各种神魔鬼怪打交道,早已锻炼出一幅山崩地裂面前仍面不改色的样子,面对任何人都是温温浅浅。
所以这样的人,反而更看不出来深浅。
姜阳逸看着顾槿看过来的清淡目光,想了想还是对顾槿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若是以前,他定要发怒,询问她为何在这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如今想把她介绍给其他人认识,想要其他人知道她是他的妻。
顾槿没动,反而偏了偏头,继续看向湖中的金鱼,从小盘中抓了一把鱼食扔了下去,惹得金鱼竞相争食。
姜阳逸对于顾槿这般冷淡的模样早已习惯,无奈只得与姜程颐走了过去。
顾槿看着两人走到自己面前,仍旧一动不动,甚至都未曾给过姜阳逸一个眼神,见此,姜程颐微微挑了挑眉。
姜阳逸微不可见叹了一口气:“挽歌,这是太子殿下。”
顾槿手一顿,微微抬眸,扬起头看着姜程颐,随即又默不作声收回视线。
就在姜程颐以为自己不会等到什么的时候,顾槿站了起来,对着他迎迎一躬身:“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听到顾槿自称臣女,而不是妾身,姜程颐眼底闪过一丝光。
姜阳逸眉头紧蹙,对于顾槿开口说的臣女,心里便是一阵怒火,可又发火不得,只得道:“你身子弱,回房休息去吧!”
顾槿嘴角又带了讽刺的笑意:“不了,我想在湖心亭晒太阳,王爷不会连这点都驳回吧?”
“挽歌……”姜阳逸暗道不好,这样下去只会被姜程颐怀疑,成王宠妻如命的传闻也会不攻自破。
姜阳逸仔细看了看顾槿,心里暗暗猜想这一切是不是她计算好的,可看着顾槿半倚在湖心亭的长椅上,闭上了眼睛,任由阳光洒落在自己身上。
一切都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姜阳逸打消了自己的猜疑,只想顾槿约莫还是不肯好好跟自己相处:“别闹了,咱们回去西苑,好好休息。”
顾槿慢慢睁开眼,看了姜阳逸一眼,淡淡从长椅上直起身子,却因为裙摆的长度牵绊住步子,一脚没踩稳,身子朝着姜程颐那般摔下去。
姜阳逸顿时一惊,伸手去抓,虽然成功抓住,但仍不及同方向的姜程颐,之间姜程颐也是一手扶住了顾槿的手臂,大概还是想到男女设防。
并没有太接触顾槿,顾槿轻轻一笑,无视姜程颐眼里的震惊,慢慢站起来。
姜阳逸看着顾槿完好无损的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可伤着了?”
顾槿轻轻挣脱姜阳逸的手,眸子满满都是冷淡:“无妨,我累了。”
姜阳逸手一顿,看着紫苏道:“好生照顾。”
顾槿不言语,冷淡的转身离开。
姜程颐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幕,微微勾了勾嘴角,更显的他越发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都说成王宠妻如命,现在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值得深思。
姜程颐揉了揉手心的纸团,默不作声。
这卫挽歌趁乱将这纸团塞到他手心,想要告诉他什么呢?
夜深人静,夜幕上布满星光。
顾槿看着紫苏要关窗的动作,淡淡启唇:“不用关。”
紫苏动作一顿,有些不解。
顾槿淡淡垂眸,带了试探的意味:“会有人过来。”
紫苏一愣:“王爷待会要过来吗?”
顾槿看着紫苏,淡道:“紫苏,我这里着实没你想要的东西,你这般尽心尽力待我,也可能什么得不到。”
“所以……这般尽心待我这一个囚禁之人,你想要什么呢?”
“奴婢什么都不想求。”平平淡淡的语气,可让紫苏心里一颤,跪倒在顾槿面前,紫苏看着顾槿道:“姑娘大抵不记得了,去年三月坊市上,奴婢被恶霸欺凌,是姑娘出言救了我。”
顾槿从未想过会听到这么一句话,微微一愣:“我……救了你?”
“是。”紫苏面上带了感激:“那日姑娘虽坐在轿撵里,看不真切,但姑娘的嗓音却让紫苏毕生难忘。”
“若不是姑娘让身边的仆人阻止恶霸,今日这世上绝不再有紫苏。奴婢不求什么,若是可以,奴婢想报恩。”
顾槿轻轻一笑,卫挽歌的确是这样一个女子。
待人真诚,为人和善。
“紫苏,你可知我救你对我来说或许不过口头一言这般轻而易举,并非刻意?”顾槿眯了眯眼,看着紫苏。
“紫苏明白。”紫苏轻轻一笑,对于顾槿这句话并不诧异:“这世间极多达官显贵之人,他们也可一句话救许多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可他们只是冷眼旁观,甚至欺凌侮辱,不把平民当人看,只有姑娘,出言相救,且护我安全离开。”
紫苏深呼一口气,语气坚定:“我知姑娘如今大抵是想做些什么,只要是姑娘想做的,紫苏必会全力以赴助姑娘一臂之力。”
顾槿笑了笑,卫挽歌生前端庄秀丽,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且容貌倾城,却从不娇蛮,反而总是开仓济粮救助一些难民。
对于不平的事,看见了也会帮帮,不得不说,善缘雄厚。
只可惜,这个女子,遇到人生无法躲避的劫。
自此一生凄凉,求死都成了奢望。
“如此忠诚的奴婢,何苦这般试探?”温和的嗓音自窗口传来,只见姜程颐一身黑色夜行装,嘴角勾着淡笑,坐在窗檐上看着两人。
紫苏一愣,随即站在顾槿面前,警惕的看着姜程颐。
姜程颐一跃而下,戏谑的摇了摇头:“你身边这丫头还真是护主。”
顾槿笑了笑:“太子殿下前来,这般行装倒别有趣味。”
“再者,只怕殿下也是第一次做这回事,换衣却未遮脸,就不怕成王待会过来逮个正着?”
第十二节 花落人亡两不知(十二)()
姜程颐展颜一笑:“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如就说我仰慕京城第一美人,为之疯狂,如何?”
顾槿定眸看着姜程颐,淡淡垂眸:“太子殿下说笑了。”
姜程颐眼里也没了戏谑,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小截纸条,晃了晃:“京城第一美人,卫将军之女,如今的成王妃,想要跟本殿说明什么呢?”
那一小截纸条上赫然写着:欲得异姓王兵力相助,今夜西苑一见。
顾槿慢慢站起身,对着紫苏缓缓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出去守着,从姜程颐手中抽走纸条,放在蜡烛上看它燃烧殆尽。
“我想让一些人付出代价,仅此而已。”顾槿白皙的脸在烛光下时暗时明,嘴角勾勒的弧度莫名的森冷。
“世人都道异姓王之女,倾慕成王。而成王十里红妆将你娶进门,宠溺如宝,本殿怎知你不是设了一个局等着本殿呢?”姜程颐手慢慢敲击着桌面,眸光中仍有笑意,但若仔细一看,又能知晓那不过是对面习惯性的笑罢了。
“不过是道听途说,我的确曾倾慕成王,但如今却只想他坠入地狱。”顾槿眼里满满都是幽寒,好似带着刻骨的恨意。
姜程颐挑了挑眉,一手撑着下巴:“若你无法说出让本殿相信你恨着成王的事实,本殿大抵是不愿相信的。”
顾槿默了默,缓缓走到姜程颐身旁,在对方抬眸看过来的时候,伸手慢慢撩开了衣袖。
手腕上刀痕错布,痕迹深深浅浅,一看就知道对方遭遇了怎么样的痛。
姜程颐眸光一缩,下意识将那只手握住,一双眸子盯住那手腕上的疤痕,还有那最近还未好全的那一道还透着血色的刀痕,惊道:“怎么会这样?”
顾槿抽回手,用衣袖遮掩住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