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后又因为嫉妒我坐在这个位置,借用姜阳逸对你的爱对我百般刁难。”
“风茵茵,你毁了卫挽歌,也毁了你自己。”顾槿闭了闭眼,除了叹息别无其他。
风茵茵如梦方醒一般桀桀笑出声:“毁了我自己……我怎么会?只有把你除掉,我才能高枕无忧啊。”
“难道这么久了你还看不出若非玉佩一事将一切真相大白。”顾槿声音极淡:“即使你只是庶女,即使你不够坐上成王妃的位置,姜阳逸依然会义无反顾将你已正妃之位娶进门。”
“只要你耐心的等,相信他。”
风茵茵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这样,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顾槿笑了笑:“我们俩的恩怨从你死的那一刻就会消散。”
顾槿不想再说下去,缓缓转身,背向风茵茵:“但你的罪孽,就去我说的,只有在地狱遭受日日蛇窟之痛,方能解脱。”
“这是你……应有的惩罚。”
风茵茵抬头,哭的大声:“我不信,卫挽歌,你给我回来。”
顾槿一步一步走的坚定,听见风茵茵撕心裂肺的喊声,头也不曾回过。
风茵茵喊的嘶厉:“卫挽歌,我们之间的恩怨不会消散的,就算我死了,也不会。”
“我会恨你,最恨的就是你……”
若非你那么美好,若非你时常无忧无虑,若非你活的那般自在。
我又怎会想毁了你……
所以,我不后悔,我也不会悔恨。
卫挽歌,我风茵茵跟你注定是宿敌。
顾槿听到这句话终是顿住了脚步,仍未回头,只是说了一句:“我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的确,在卫挽歌的过往中,她看不见一丁点怨恨。
也看不见她恨过任何人,这个女子,只是望着窗外,想一死百了而已。
风茵茵突然嚎啕大哭,没有预兆的,她想再让自己坚定心里的想法,可顾槿最后的一句话,就这么轻而易举击溃她的防备。
你怎么可能不恨……
怎么可能……
牢房回荡着女子哭的痛苦的声音,渐渐的,听不见了。
顾槿看着牢房在正盛的日光,微微勾了勾嘴角:“夏天来了。”
前些日子,才刚看见候鸟返回路途,如今这样的艳阳天,俨然昭示着夏天到了。
姜程颐也抬头看着这极盛的太阳,光芒让他微微眯了眯眼,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顾槿时,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顾槿笑了笑:“真是个好日子。”
“是啊。”姜程颐也叹息了一声:“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日子。”
阳光明媚,时光静好,你也恰好在我身旁。
的的确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日子。
姜程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困扰了他许久的事。
想起那日的曼珠沙华,开口问道:“那日在奇异谷,你怎知那是曼珠沙华。”
顾槿缓缓垂眸:“我和它的缘分极深,知道它叫曼珠沙华,不过是因为它是我最爱的花。”
看着还不是很理解的姜程颐接着道:“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
姜程颐一惊:“彼岸?”
顾槿瞧姜程颐的面色,就知对方想的是什么,点了点头:“是,它的确是生长在地狱的花。”
“但若是极阴寒之地,也会有此花。”
“据说,彼岸花,花开叶落,花叶永不相见。此花有魔力,能为死者指引道路。”顾槿笑了笑:“但很多人都觉得它不详,可它仍是我最爱的花。”
“这曼珠沙华,拥有迷人心智的作用若是有心人得了去,便不大好了。”顾槿淡淡一笑:“所以,这个用途最好烂于腹中。”
第二十七节 一朝春去红颜老(二十七)()
姜程颐抿了抿唇:“名字花色都极美,只是寓意却太过悲伤。”
顾槿笑了笑,拢袖上了马车。
可彼岸花太美,残阳如血似的妖艳,让人看后心中涌起莫名的悲凉。
故而被世人指责为妖花,或许它本身就很是悲伤罢了。
马车缓缓而行,不过一会便到了将军府。
看着打算出马车的顾槿,姜程颐伸手拉住对方。
顾槿回头望去,姜程颐半阖了双眼,并未看她。
姜程颐手指微动:“如果……我比他早一步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不会选择我。”
选择爱上我,而不是姜阳逸。
顾槿想了想道:“没有如果,我和他的缘分是上天注定,只是这缘分于今也断了。”
姜程颐抬起了眼睛,看着顾槿:“如果我非要问一个如果呢?”
顾槿摇了摇头:“不会……”
姜程颐手一松,在半路顿了一顿,收了回去。
“除非你能在很久之前,就遇见我,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可能。”
姜程颐无奈勾了勾嘴角:“我知晓了,去吧!”
顾槿默了默,终是掀帘下了马车。
姜程颐看着那衣角滑下马车消失,淡淡垂眸:“回宫。”
顾槿刚目送姜程颐马车远去,一转头,姜阳逸就站在不远处。
比起昨日,笑得沧桑许多。
姜阳逸看着没有动作的顾槿,走了过来。
她终于不在穿一袭素衣,这颜色极衬她,头饰也复杂了些。
亭亭玉立,风姿绰约。
“挽歌……”姜阳逸笑了笑。
顾槿面无表情:“成王殿下。”
疏离的语气,看得出她并不想看见他。
姜阳逸从怀里掏出和离书,缓缓递了过去:“这是我答应给你的。”
顾槿握住信封一端,却被力道阻止了,抬眸看着姜阳逸。
姜阳逸让自己表情看起来好看一些:“身子可还好?”
“拜你所赐,还有些许时日……”顾槿微微用了力抽走和离书。
姜阳逸只觉这话刺的他生疼:“挽歌,我错了,也后悔了。”
顾槿冷冷一笑:“那与我何干……”
姜阳逸被这话击的连连败退,抖着嘴唇一个字说不出来。
半响才道:“你就如此不想看见我吗?”
“对。”顾槿能把话说的有多狠就有多狠:“因为看见你我就想起我这一年来的痛苦。”
姜阳逸缓缓伸出手,面前是像冰雕一样的人,可还没碰到脸庞,便被顾槿一巴掌拍开了。
“挽歌……”
“你别叫我。”顾槿侧了侧身:“成王殿下还是离去吧!”
姜阳逸突然喊住离开的顾槿道:“挽歌,你不想见我也好,如今恨极了我也好,永生永世不原谅我也好。”
“我也知道我罪无可恕,我知道我就是无情,但挽歌……”
姜阳逸不想让顾槿说出绝情的话,接着道:“在你救我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护你一世周全。”
“是我识人不清,挽歌你应该恨我的……”
话语说的乱七八糟,没有逻辑,可是姜阳逸却想把心里累积的愧疚和后悔全部告知顾槿才好。
顾槿顿住脚步,转身走过来。
姜阳逸征征看着顾槿走回来,缓缓一笑:“挽歌……你是不是……”
“忘了还有东西遗留在你那里了。”顾槿面无表情从姜阳逸腰间扯下玉佩,冷声道:“这东西,你着实不配戴着。”
姜阳逸一张脸瞬间雪白,握住顾槿的手,一双眼起了氤氲:“挽歌……你不要这么冷漠好不好……”
“我很难过……”
“我只恨不得你死了才好。”顾槿转了转手,灵巧挣脱:“这点难过不足我所受的千万分之一。”
姜阳逸笑了笑,看着顾槿这么冷漠的样子,喃喃道:“没关系,我会死的。”
顾槿看着姜阳逸这副面孔,蹙了蹙眉。
姜阳逸呢喃:“挽歌,在轮回路上不要害怕,等我一下,我一定去陪你。”
顾槿嗤笑一声:“你想陪我死?”
“挽歌……”姜阳逸一把扯过顾槿,抱在怀里,抱着失而复得宝物一般小心翼翼:“你死的时候我一定跟着你。”
顾槿不挣扎,只是一张脸越发冷漠:“你有什么资格陪我一起死呢?”
姜阳逸一怔,浑身动弹不得。
顾槿笑了笑,笑得苍凉而讽刺:“一年多,你从未认出我,甚至在最后你都不曾相信我。”
“那个时候,你可想过现在?”
姜阳逸终是落泪:“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真的再无其他话可说。
“现在好了,你来跟我说对不起,跟我说后悔了,你现在觉得愧疚了,哭的自己是个混蛋。”
“这些都只是你觉得而已,你后悔了,我就得原谅你吗?”
顾槿笑得讽刺:“你愧疚了,想陪我去死,我就得接受吗?”
“姜阳逸,你没有资格。”
姜阳逸脸色苍白,浑身冷的直打颤,他觉的顾槿这些话就像冰珠子一样滚进他心里,冻得他浑身发抖。
姜阳逸连哭都哭不出了:“那你希望我如何?”
顾槿缓缓抬眸,后退一步,从姜阳逸怀中出来。
阳光正盛,透过房檐反射在顾槿身上,好像她的背后有一层光圈。
女子一袭石榴红襦裙,身上披着不符合天气的大氅,微风拂面而来,吹拂起女子裙摆,摇摇晃晃,又回归原地。
女子嘴角噙了一抹笑意,温柔的犹如人间的四月天。
可说出的话却好像将人带到了冰天雪地冷的残忍。
“我希望你活着,在对我的愧疚中,自责中,后悔中,痛苦不已。”
“这些感情,一天会比一天加深,日日蚕食你的心。”
顾槿笑得温柔:“所以,就生活在痛苦里,和我一样,莫要脏了我去轮回的路。”
姜阳逸像是被抽走了魂:“好……”
顾槿一愣,慢慢垂眸:“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真的从头到尾不曾恨过你。”
只是对你心死了而已……
顾槿再也不停留,转身走进将军府,在大门即将要关上的时候道:“最后在请求你一件事,把紫苏送给我吧!”
也不听回答,大门紧闭,彻底掩去了身影,再也看不见。
第二十八节 花落人亡两不知(二十八)()
姜阳逸身体晃了晃,一张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吓得跟随而来的仆人大惊,一把扶住姜阳逸。
姜阳逸低低一笑,自嘲不已:“她竟这般厌恶我,连死都不让我死,免得脏了她的轮回路。”
仆人不解:“王爷何必……”
“你怎会懂。”姜阳逸挣脱仆人的搀扶,笑得苦涩:“她恐是厌极了我……没有资格……呵呵……没有资格……”
仆人看着踉跄而去的姜阳逸,又看了看大门紧闭的将军府,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情一字,害了多少人……
风茵茵最后看到的一个人是姜阳逸,在肮脏的牢房里。
姜阳逸立在阴暗处,静静看着她。
而她也难得的不哭不闹,静静看着他。
直到姜阳逸首先开口,看着她说了一句:“茵茵,你可知,她竟然都不愿意让我陪着她一起死。”
风茵茵心狠狠一抽,她想过他过来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欺骗他。
却从来没有想过他过来是跟她说这个。
如今,她卫挽歌的位置在你心里竟然这么重要了么?
重要到你都可以抛弃一切陪着她去死吗?
那我呢?算什么?
风茵茵扯了扯嘴角,似感叹一般道:“啊,原来她要死了。”
姜阳逸一愣,随即看着风茵茵:“你为什么会那么恨挽歌……”
“为什么?”风茵茵低低一笑:“因为我跟她注定是宿敌啊!”
“更何况,你现在跑到这里,说是来看我不过想替她问清楚吧!”
“总有原因的。”姜阳逸如今说不清楚自己如今对于风茵茵的心情。
“原因啊……”风茵茵站了起来,手链发出一阵声响:“你现在在这里就是啊。”
姜阳逸蹙了蹙眉,不解。
“你在这里总不至于是想要救我出去,也总不至于觉得我可怜。”
风茵茵吸了一口气,忍住胸口的闷痛:“你只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对待她,以至于导致你做错了这么多事。”
“你现在大抵也是觉得我是该死的,或者说你是恨我的。”
姜阳逸不置可否,一只手背在身后。
“姜阳逸,你恨我,我就高兴了。”风茵茵低低一笑:“因为只有你恨了我,我才知道在你心里我还是有一点位置的。”
“本王从来没有说过你在本王心里是没有位置的。”姜阳逸眸色不明,直到现在,他仍然觉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