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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从来没有说过你在本王心里是没有位置的。”姜阳逸眸色不明,直到现在,他仍然觉得当初付出了情谊,即便错了,也还是有些许情谊在的。
“是,可我要的是纯粹的,不是参杂了其他。”风茵茵质问一般看着姜阳逸:“你敢说,你对我不是建立在救命之恩上的。”
“的确如此……”姜阳逸无法反驳。
风茵茵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姜阳逸:“你无需问我为什么,如果都可以说个明白,我又何至于沦落于此。”
“我如今的下场,只怕有很多人拍手称快。”
姜阳逸默了默,只觉得自己生命里出现的两个女子,都有个一样的本事,让他哑口无言。
“姜阳逸,你只是自己没有发现,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美好的一切给她,送到她面前博她一笑。”
“可你一旦不爱的时候,她就像这地上的稻草,你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风茵茵只觉得看破了一些东西倒不如和什么也没看透一样:“当初,你觉得我是那个人,你惦记的儿时的那个人,所以对我百般宠爱。”
“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可是如今你知道了,我在你眼里就成了蛇蝎心肠。”
风茵茵偏了偏头,一滴泪隐匿落入发间不见了:“的确,我是做了很多恶毒的事,可对于你,我却不敢。”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风茵茵对你每一份情谊从不参假,都是真真切切的。”
风茵茵抬眸看着姜阳逸:“倒是你,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是真的一颗心全在我这里吗?”
“你就胆敢告诉我你只在意我一个人吗?”
“你敢告诉我你对卫挽歌没有同情怜悯吗?”
风茵茵轻轻扬起嘴角:“你敢告诉我吗?”
姜阳逸想起自己那段时间的犹豫不决,还有对顾槿潜在的心疼,无一告诉他其实从一开始就对顾槿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最开始是被她激烈的词语所影响,而后心疼,担忧,同情。
最后不知不觉在意,因为在意,所以给她准备好一切。
姜阳逸换换低下头,声音很轻:“不敢。”
即便很轻,可在这安静的牢房里却还是听得真真切切,风茵茵突然哈哈一笑:“你看,原因就是这个啊。”
因为你爱上了她,所以我才更恨她啊。
风茵茵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如今的样子你也看到了,逃不过一死。”
姜阳逸看着像是认命了一样的风茵茵道:“本王不曾骗你,在之前,你在本王心里的。”
风茵茵因为这一句话泪崩,哽咽道:“那……多谢王爷了。”
“做了那么多,骗了你那么久,对不起。”
姜程颐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转身离开。
风茵茵依靠在墙角,抱着自己膝盖,不似顾槿来的那一日,哭的压抑而痛苦。
或许从一开始,我们都错了。
那日酒楼,你就不应该出手相救。
而我也不应该去参加那一场宴会,这样就不会看见卫挽歌。
如此一来,我们三人,各在一处,各自安好。
就因为一开始错了,后面都错了。
老天爷,竟然从一开始,就注定不是我的,为什么要给我。
如果你不给我,我就不会因为想得到,而用尽一切手段。
都错了,真的都错了……
姜程颐走出牢房,第一次觉得天地这么广阔,可他仍然觉得如此狭窄,让他透不过气来。
如果可以,若是从一开始,他不认错,是不是就都不会错了。
这句话,是没有答案的。
风茵茵因为抢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害的三人各成悲剧,姜阳逸却就如风茵茵所言,对自己在意的人太过在意。
觉得旁人无甚重要,是死是活都没关系。
于是,一切都阴差阳错,错的离谱。
第二十九节 一朝春去红颜老(二十九)()
风茵茵被执行那一日,浑身青青紫紫,瞧不出一点人样。
这是蛇窟之刑以后的结果。
大刀砍下来的那一刻,风茵茵在阳光中看到了解脱。
可是她不知,就如顾槿所言,只仅仅是身体的结束。
往后,无穷无尽的痛苦,会在地狱里等着她。
她做的那些事,随着她人头落地的那一刻,都成了往事。
就像所有悲欢离合,最后不过成了前尘往事,后续,一代随着一代,还会有新的悲欢离合,以前的种种,湮灭在往事长河中,再寻不到一丝痕迹。
爱也好,恨也罢,终究化为虚无。
……
在家里呆了几天,顾槿越发觉得精神不济,越发惫懒,也越发怕冷。
即便是大太阳,顾槿的房间也必须搁上个火炉。
而这些都是卫将军让人准备的,于此,顾槿越发肯定只怕父亲早已知晓此事。
她最近连床都不能下了,只得躺在那里,正在思索这日子越发难熬了。
便看见卫将军带了紫苏进来,姜阳逸到底是听见了,将紫苏送了过来。
其实,若非没有把握他一定会把人送进来,她也不会说那句话。
让姜阳逸将紫苏送来,顾槿自有想法。
卫将军这几日当真是操心,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未能让顾槿身上好上半分,只得看着她渐渐虚弱下去。
顾槿半倚在床上,看着卫将军淡淡一笑:“爹爹,女儿这身子已经熬不了太久了,可歌儿担心自己走后,父亲没人养老,也无人承欢膝下。”
“紫苏待我极好,侍奉我尽心尽力,是王府中唯一真心待我之人。”
顾槿笑了笑,面色沉静:“歌儿想让爹爹认紫苏做义女,承欢膝下,替我孝顺你。”
卫将军哪里不知顾槿只是交代后事,手微微发抖:“好。”
顾槿笑了笑,朝紫苏招了招手:“紫苏,你到我跟前来。”
紫苏快步走过去,默默垂泪,她不明白,早先还好好的人,为什么不过几日不见,就成了这般模样。
“哭什么。”顾槿将那一对比翼放在紫苏手里淡道:“你比我小,今日起便唤我一声阿姐吧。”
“我也没什么东西可给你,这对比翼见证了父亲母亲圆满的爱情,是母亲亲手交在我手上,如今我希望它能见证你以后的爱情。”
紫苏哭的更凶:“姑娘……”
顾槿伸手揉了揉紫苏的头,眼里也含了泪:“该唤阿姐了。”
紫苏抱住顾槿,哭喊道:“紫苏不要姑娘死。”
顾槿低低一叹,只觉得精神越发不济,身子一阵发冷,也知自己大限将至。
看着一脸悲痛的卫将军缓缓一笑:“爹爹,歌儿此生最后悔不听你的话,义无反顾嫁进成王府。”
“若有来生,定还投胎做父亲的孩子,到时候一定亲自孝顺你。”
卫将军眼眶一红,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好……若是看见你娘亲,告诉她一声,若是等累了就别等我了,让她先走,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顾槿缓缓闭上声音,嘴角的最后泄露一声:“好……”
紫苏只觉得头上手无力滑落,惊的一双眼睛满是眼泪,却不敢落下来。
再看着再无声息的顾槿,终是附身在顾槿身上哭的歇斯底里。
皇宫里,衣着太监服的人匆匆往东宫而去,姜程颐伏案批奏折,衣服还未换成常服,正是上朝穿的衣服。
太监进殿跪地,俯首:“报……郡主病危!”
姜程颐手微微一抖,瞬间在折子上晕染一大片的墨色。
“备轿……”姜程颐将毛笔一扔,从坐垫上起身匆匆往外走:“不,命人备马。”
与此同时,姜阳逸也听闻消息,手一抖打碎了身边的花瓶。
姜程颐用尽全力到达将军府时,听着传来的哭声,再也动不了一步。
卫将军看着姜程颐的身影,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叹了一口气。
姜程颐才从这一声叹息中回了神,缓步走进了房间。
顾槿就那么躺在哪里,就像睡着了一样,面上带着释然,安安静静的。
就像他第一次看见她一样,安安静静的,坐在湖心亭中,面色沉静。
他可不可以告诉自己她只是睡着了,并不是……离开了。
姜程颐终于走到了顾槿身边,扯出一抹笑:“挽歌……”
没有响动,就算以前唤她,即使她不应声,也是会回头看着他的。
可是,此时此刻,没有一点动静,安安静静的,静的可怕。
姜程颐突然很慌乱,伸手握住顾槿的手,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姜程颐抿了抿唇:“手怎么还是这么凉,是不是又操心其他事了。”
紫苏暗自垂泪,心里沉闷:“殿下,姑娘走了。”
“……”姜程颐缓缓抬眸,看着顾槿的眉眼:“不……”
姜程颐扯了扯嘴角:“她只是累了,睡着了而已。”
紫苏突然觉得这是自己听过的最温柔的自欺欺人的话。
温柔的让人心碎,也温柔的让人闻者落泪。
紫苏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姜程颐却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想哭就哭吧!”
“总不至于,她走了都这么安静,安静的可怕。”
紫苏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姜程颐却是半响无言,好想石化了一样呆在顾槿床檐边,握着那双手。
好像还是在那日牢房里,他这么握着她的手,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
姜程颐看着顾槿沉睡的脸,笑了笑:“她临走前可有话留下?”
紫苏摇了摇头,断断续续将顾槿说过的话说了一遍。
姜程颐低低一叹:“还是这样,总是不考虑自己。”
“她给所有人留了退路,唯独没有给自己留,走的安安静静。”
紫苏低低抽泣,握紧手里的比翼。
姜程颐轻抚上顾槿的面孔,比情人还要温柔:“是不是你早就有了必死之心。”
姜程颐抿了抿唇,放下顾槿的手,从她发间抽走一根发簪,正是那朵红色珠花。
是顾槿最长戴的一只,姜程颐将珠花放进袖中,淡道:“你不曾留下任何话给我,也不曾送我东西。”
“如此,这个就当作你就给我的吧!”
姜程颐缓缓看向天空:“我会按照约定做一代明君。”
第三十节 姜程颐番外()
姜国第四十八年,太子殿下登基,改年号为元,大赦天下。
元年第二年,姜程颐着手促进商品经济发展,拨款救济饥荒,轻徭薄赋。
不过三年,姜国经济繁荣隆盛,百姓安居乐业,日子过的越发舒朗。
元年第五年,姜程颐被百姓称为明王,意为明君。
红瓦高墙,金碧辉煌的皇宫,姜程颐一身龙袍,面容已不在年轻,但看过去岁月除了给他的温和更添韵味,好似也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什么。
月挂枝头,公公跑步的进了御书房,温声提醒:“皇上,夜深了。”
姜程颐从高高的奏折中抬起头,揉了揉额角,从龙椅上直起身子。
公公对着后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另一位小公公快步将手里的托盘供在姜程颐面前。
姜程颐淡淡看了一眼公公,淡道:“这是什么?”
公公头低的更低了:“这是素娘娘送来的梨花羹,娘娘感念皇上为国为民,担忧您身子,这才送了这个来。”
姜程颐不再看一眼:“赐你了,日后这东西不要送到朕面前来。”
公公无奈一叹,看着小公公不知所措的样子道:“自己偷偷吃了,皇上从不收后宫妃子送来的任何东西,以后记住了。”
“不管是谁,送来的一律拒收,这一次带你进来让你长个记性。”
小公公很是不解:“可是为何?皇上不是极其宠爱素娘娘的吗?”
公公又是一叹:“这后宫女人中,就没有一个抓住皇上心的,皇上这心啊……捉摸不透啊!”
“可是素娘娘明明就独得恩宠。”小公公还是很是疑问。
“这后宫女人表现的任何事情,说的任何话都不可信。”公公甩了甩拂尘:“罢了罢了,说了这些,你也不懂……”
“你只需记得,切勿在让人送东西进来,否则……这就是掉脑袋的事咯。”
小公公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
姜程颐慢慢走进后宫最为清冷的一处,这里是先皇废除妃子的冷宫,因为这里残魂太多,反倒荒无人烟。
只是忽然有一日,他突然发现这里生长出了一朵曼珠沙华。
慢慢的,因为他刻意授意下,这里由冷宫变成了曼珠沙华花海。
他记得,她说过曼珠沙华是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