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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李景曦,顾槿眨了眨眼睛。
李景曦微微偏头:“我身子有些不便,你蹲下可好?”
顾槿垂眸,与李景曦视线一对上飞快移开,慢慢蹲在李景曦身边,双手扶着轮椅的扶手。
李景曦从拢袖中伸出手,近看玉色肌肤,比她的皮肤都不知要好上多少。
手指骨骼分明,修长白皙,漂亮的不可思议。
顾槿又看呆了去……
李景曦体贴的给顾槿将头上的枯草一点一点去掉,侧脸如玉,让顾槿不由将下巴搁在自己手上,呆呆看着。
“好了……”李景曦一垂眸,就与顾槿沉迷的眼神对上,看着对方眼里毫不掩饰的夸赞,眸光微闪。
顾槿恍然回神,伸手摸了摸自己头发,却一不小心将原本就松散的头发上唯一固定住的发簪给弄了下来。
一时间,头发如缎滑落,垂落在肩,逶迤一地。
发簪掉落地上,发出一声叮铃的响声。
顾槿惊呼一声,捂住头发,眼里只觉得今天真的是丢人丢完了。
完全不知自己如今墨发凌乱,水眸圆睁,肌如白雪,凝脂朱唇,美的不可思议。
李景曦看着顾槿这副模样,呼吸一窒,随即狼狈的移开视线。
顾槿慌乱捡起发簪,不看李景曦一眼,起身迅速跑远了。
还有什么比在美男丢脸来的更干脆,更生无可恋……
尤其还是在自己要攻略的人物面前。
刚刚那一瞬间,她想了好多东西,连同东临国三皇子名字。
李景曦……
顾槿回了栖月宫,让红菱迅速准备热水,将自己扔进浴桶,双眉微蹙。
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李景曦。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比如,九转玲珑镯……
九转玲珑镯丢失的消息决不能透露出去,也更不能孟湘茹知道,不然的话必会被那个女人反将一军。
她敢肯定,孟湘茹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抹坏她名声的事的。
待沐浴干净,等红菱缴干她的头发,顾槿终是不放心。
披上大氅就去了白日去了的地方。
她直觉一向很准,必是那一天她倒下了不小心遗落了。
可等她到了御花园一角,看着冷清那里的李景曦,还是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
李景曦却是听到响动,将轮椅慢慢转过来:“我想着今夜只怕你还会过来,便来这里等你了。”
顾槿一愣,看着李景曦单薄的身体,加快了脚步,一边脱下身上的大氅,不由分说的盖在李景曦的双脚上。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顾槿阻止李景曦拒绝的手,抬眸问道。
“因为这个。”李景曦看着顾槿不容拒绝的表情,失笑从怀中掏出环形物体。
顾槿惊呼:“九转玲珑镯……”
“正是。”李景曦将九转玲珑镯放回顾槿的手心,轻笑:“今日本就想说,可是你跑那么快,我没法子叫住你。”
顾槿面色复杂:“那如果……我今夜没有过来,你莫不是……”
“无碍。”李景曦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到不久。”
“撒谎!”顾槿一把抓住李景曦的手,感受到那双手的冰凉,心里微动:“你指尖这般凉,哪里是一会,明明就是等了大半天。”
李景曦一时不察,被握个正着,又被无情的揭穿,笑了笑:“我只是看你找的着急,怕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
顾槿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沉默蔓延,李景曦看着低着头握着他手不放也不说话的顾槿。
心里有些犹豫:“物已归主,我该回去了。”
顾槿这才抬起头:“我送你回去。”
李景曦就要开口决绝,就被顾槿打断了:“总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回去吧!”
“拒绝也没用!”
顾槿起身将大氅给李景曦掩盖好,走到身后缓缓推动轮椅,声音清如水:“我其实并不在意这个手镯,我只是担心它丢了会引起两国不合。”
李景曦一愣,随即低低一笑:“即便是丢了也无甚大碍。”
相处了这么久,顾槿却只字未提昏倒一事。
怕是不记得自己被谁救了……
第五节 愿无岁月可回首(五)()
当初醒来,虽然孟之晋提过谁救了她,可她当时注意力全被剧情给吸引了,完全没有认真听。
所以,顾槿目前还真的不记得是李景曦救了当时的自己。
看着等候在揽月宫的李泰,李景曦伸手往后拍了拍,示意顾槿停下来。
“已经送到了,公主回去吧!”
李泰看着不松手的顾槿,也不敢冒然去接。
顾槿轻轻瞥了一眼李泰,眼里的意思很明确。
让他离远点……
李泰默了默,心里嘀咕为什么要离远点,可身子却听话的后退了三米。
顾槿自然蹲下,不顾刚换上的锦缎流裳染上尘埃,抬眸看着笑容恰到好处的李景曦:“你对每个人都这样温柔吗?”
李景曦一愣,墨玉般剔透的眼睛看着顾槿:“……”
顾槿轻叹一声,勾了勾嘴角:“没什么,殿下早些休息吧!”
语毕直起身子,华裳曳地,璎珞流苏在发髻微微晃动,就这么一步一步步入夜幕,被黑暗吞没。
李景曦紧抿着唇,笑意渐渐消失。
李泰看了看气氛怪异的李景曦,低声道:“殿下今晚不让属下跟着就是为了见馨乐公主么?”
李景曦虚虚抬眸,看着李泰:“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语毕垂眸自动转动轱辘,自动进了宫殿。
李泰张了张口,刚想解释。
可看着李景曦的背影,满腔的委屈只得吞入腹。
他一个侍卫,有什么办法不听公主的话?
李景曦照旧看着竹简,上面的稚闻趣事原来是他最感兴趣的,可如今却不知为何心神总有些恍惚。
耳边又不可抑制出现少女皎如秋月的面孔,灿若星河的眸子紧紧看着他,问他:是不是对每一个人都那么温柔。
李景曦握住竹简的手微微收紧,温柔不好么?
所有人都一样,就连大家都觉得他应该是这样的,那他就如此,不好么?
李景曦终是没有心思再看下去,就连往日看完竹简会收拾好的习惯都忘记了,任由竹简散乱了一地,借力从轮椅上站起来。
让自己挪到床上,合衣睡去。
顾槿回到栖月宫,红菱见此也不敢说话,她总觉得公主大不如从前了。
就比如之前,公主无比信任红芽,现在却不由分说的将红芽降为三等宫女。
顾槿只留一身亵衣,脑子里缓缓流转剧情。
钟楠渊性子高傲,被她那日那般言语,一时半会并不会拉下脸来见她。
或许心里憋着一股气,等着她这个公主亲自去道歉呢……
不过,明日倒是个大日子。
是设宴给东临国使者接风洗尘的日子,这一天,所有皇家人,达官显贵都会出席。
这也就意味着她要应付那位亲亲表妹了。
想要夺走她的一切么?
那她就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翌日。
天微亮,顾槿就被红菱叫起来盛装打扮,看着红菱给自己绾了一个垂云髻。
正要将仔细挑选好的一系列配套发簪给她戴上,顾槿连忙阻止。
在梳妆匣里挑挑拣拣,仍是没找到自己满意的,想起被她近乎遗忘的流云簪。
用衣袖挡住红菱的视线,从红裳中取了出来。
递给红菱,示意对方给自己冠上。
红菱却有些犹豫:“公主,今日是出席盛宴,太过素静怕是不好。”
“公主不妨再挑选些……”
顾槿一愣,随即想想也是,可是她真不喜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带在自己头上。
叹了一口气,从梳妆匣认命再挑了几朵红色珠花。
“你寻思着来,不过本宫不喜太繁重的东西。”
红菱本就心灵手巧,也知顾槿做出了让步,只敢给她再簪上两支红宝石发簪,与流云簪相映成趣。
也与她今日这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盈盈一握的纤腰展现的淋淋尽致。
顾槿就浩浩荡荡去了宴会,孟之晋看见她素静的模样微微一愣。
还是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右上位。
顾槿心安理得的落座,看着下方美人起舞娉婷,渐渐就兴致缺缺。
一手撑在高椅的扶手上,身子半倚,顿时尊贵去了大半。
一眼望去,她竟比这下方起舞美人更让人惊艳。
孟之晋微微挑眉,往日这种宴会皇姐都是做的笔直,端着皇家的架子。
这是第一次,看着她这般没形象却依旧动人心魄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可是昨夜未曾休息好。”
顾槿轻轻一笑:“只是昨日觉得往日我活的太累了,如今想肆意而行。”
孟之晋笑了笑:“也好。”
顾槿不再说话,伸出柔若无骨的手缓缓在盘中摘了一颗水晶葡萄,缓缓送入口中。
不小心瞥到这一幕的官员直愣愣睁大眼睛,明明是随性而为,可这长公主却是让人只觉得魅惑勾人。
孟湘茹看着顾槿这般,低笑:“皇表姐今日这般素静依然能貌美如仙,倾国倾城,倒让茹儿羡慕不已。”
顾槿捏着水晶葡萄的手一顿,也不急于送予口中,轻轻转动。
紫色的水晶葡萄晶莹剔透,女子手指白皙纤长,单单看着那双手,都盛似美色无边。
顾槿轻轻一笑,眸光流转:“本宫的样貌自然是你不能相比的。”
谁也没想到一向以温顺端庄的长公主却说出这样的话,就连一旁的皇后木氏也是惊魂未定看着顾槿。
孟湘茹神色不变,只是隐在桌下的手微微一紧,抬眸仔细看着顾槿。
那双眼睛不见往日半点温顺,此时犹如玉潭,深不见底,深不可测。
孟湘茹心里咯噔一声,笑得明媚:“姐姐的样貌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你总这般夸本宫,本宫也没什么好东西给表妹,我尝这水晶葡萄,入口甘甜,便赐给表妹一盘吧!”顾槿笑了笑,尤其想把那张伪善的人皮给撕下来。
乐师手一抖,音符瞬间一乱,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孟之晋转头,看着单手撑着头百无聊赖的顾槿,又撇了撇笑容依旧,瞧不出深浅的孟湘茹,不动声色。
即使有疑问顾槿为何这般,但他的心是偏的,自然不会帮忖孟湘茹。
第六节 且以深情度余生(六)()
这赐水晶葡萄的举动,让众人面面相觑。
这水晶葡萄自然不是贵重物品,也不是难得一尝的美味,可以说这东西也不过是因为长得漂亮才当成贡品。
更何况,堂堂郡主被赐一盘水晶葡萄,不过是因为夸了她一句漂亮,这让大家如何想?
确定不是侮辱么?
孟湘茹嘴角的笑意终是顿了顿,指甲微微掐进手心:“那茹儿就在这里多谢皇表姐了。”
“表妹当好好品尝才是,毕竟不是每一次都能从本宫手里拿走本宫喜爱的。”顾槿示意红菱将自己面前的水晶葡萄送过去,一语双关道。
孟湘茹双手接过,一身桃红色衣裳衬得她越发清清雅雅。
孟湘茹心里的不安几乎是没停过,她甚至觉得顾槿知道了她所有的计划。
可是怎么可能呢?
孟挽瞳这样的蠢货,怎么可能看透她的心思。
孟湘茹不知道的是,孟挽瞳的芯子完全换了一个人。
不过是被顾槿的突然为难搞得措手不及,过了一会儿便镇定了下来。
顾槿看着这一幕微微挑了挑眉,也不再说话,转而将目光看向战战兢兢的乐师:“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继续弹奏?”
乐师呼了一口气,手指再度抚上琴声,袅袅仙音飘在大殿。
李景曦握着酒杯,看着似笑非笑的顾槿,心里有些怪异。
他原本以为南越国的长公主如传闻般那般温顺端庄。
可是初见她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昏倒在他脚边,抬眸求救的那一瞬间,那眼里的坚定执着,让他恍然看到了年幼的自己。
于是,一时心软,出手救了她。
第二次,她满身狼狈,却和身边丫鬟争论着,没有一点长公主的架子,温顺可爱。
他瞧着她的模样,不由低笑出声。
可第三次,她一身华服,在夜色中出现,如他预料一般。
可她却知道他什么话是谎话,什么表情出自真心。
那时候,他只觉得她聪慧机敏,细腻淡然。
这是第四次,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