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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知道他什么话是谎话,什么表情出自真心。
那时候,他只觉得她聪慧机敏,细腻淡然。
这是第四次,一改往日的感觉。
妖媚魅惑,即便是素静的装扮,依旧撩人心玄。
可此时的她却显得咄咄逼人,嬉笑人生。
他不由想,这样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这些他看到的又是不是全部?
顾槿懒得听官员如何巴结孟之晋,在酒过三巡后,便稍稍溜了出去。
夏风带着温热,即使她如今一袭薄衫,也在大殿中闷出了些许汗,如今这夏风来的及时,让她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好景不长,她还没好好圩出心中的闷气。
扰人的声音便让顾槿睁开眼睛,眸色一冷。
“公主怎么会在此?”钟楠渊还是一幅华丽的不得了的样子,像极了要把自己往贵公子装扮,却画虎不成反类犬。
明明自身的气质更趋向于冷厉,非让自己穿的花枝招展,颜色鲜艳,还非做出一幅君子如玉的模样。
顾槿看着都想今天没把眼睛带上就好了。
看着顾槿迟迟不回自己话,钟楠渊脾气又上来了:“我在问你话?”
顾槿嘴角含了嘲笑:“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轻轻淡淡的语气,甚至带着笑意,却让跟着顾槿的红菱心惊肉跳。
钟楠渊却是被原主孟挽瞳宠坏了脾气,冷道:“你可是来给我九转玲珑镯的?”
顾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皇家的高贵瞬间体现出来:“放肆。”
钟楠渊一愣,随即不可置信看着顾槿。
顾槿却是挑了挑眉:“本宫是什么身份?你敢如此跟本宫说话?”
“看来你怕是想念极了牢狱之灾,也罢,本宫便如了你的愿,送你进去走一遭。”
钟楠渊一张脸满是错愕:“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顾槿眯了眯眼,毫不犹豫一巴掌甩了上去:“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宫乃南越长公主,你如此不分尊卑,本公主心地善良,才免了你死罪。”
钟楠渊这才如梦方醒,一张俊脸瞬间白了,却是带着恨意。
顾槿一双眸子却好似噙了冰霜,缓缓勾起唇。
就这点就受不住了吗?就恨她了吗?
那后面的她为他准备的酷刑,你要怎么办呢?
把一个人对你的好当成理所当然,并且生了谋人钱财,害人性命。
这种人,怎么会有心?
钟楠渊缓了缓,低下高高抬起的头颅:“是……属下一时醉酒,才将公主认错了,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
顾槿轻轻一笑,带着讥讽:“本宫今日心情不好。”
意思就是你自己撞上了枪口,我自然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臣乃朝臣,公主一介女子……”钟楠渊咬了咬牙,后宫素来不得干政,即便要处罚他,依然也得过问孟之晋。
在他心里,一向喜爱他的孟挽瞳自然不会真的罚他……
可惜,如今的人是顾槿。
顾槿轻轻哦了一声,伸出手轻抬钟楠渊的下巴,迫使对方看着自己:“拿陛下来压本宫么?”
钟楠渊只觉得屈辱,面上难看,可碍于顾槿的身份不敢出手,心里却是对权力更加热爱了:“属下不敢。”
“你都做了,如何不敢?”顾槿知道钟楠渊以为自己不对对他出手,可是从今日开始,她要将孟挽瞳遭受的痛苦一点一滴全部还给他。
不是算计他么?不是想居于高位么?
这辈子,这一切,你都别想得到……
“钟楠渊,本宫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什么是什么。”顾槿轻轻一笑,面容好似含了无限春情:“可本宫厌烦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
语毕收回手,手悬空微微一搭。
红菱乖觉的递上锦帕,顾槿轻轻擦拭了手指,好似碰了什么脏东西。
钟楠渊一张脸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疼得他咬牙切齿,却又只能忍耐。
不得不怪钟楠渊怒火中烧,原本用来对付女子的伎俩用来羞辱钟楠渊,可不比杀了他更难受么。
钟楠渊第一次知道,长公主以前对自己是何等的好。
顾槿微微一笑:“钟楠渊,你说……”
钟楠渊微微一愣,女子面孔近在眼前,可以让他清晰看见她眉目如画,闻到馥郁清香的味道。
第七节 愿无岁月可回首(七)()
他甚至能看出女子妆容清雅,眉间上挑,眸色笑意浅浅。
好似跟他呢喃着情话,让他顿时忘却一切不快,沉沦在这美色。
“你是有多爱孟湘茹呢?”
轻如风的话语,让钟楠渊整个僵硬在原地,身体好似结了冰一样冷的他心脏都快停止了。
顾槿看着钟楠渊瞳孔惧缩,甚至那双眼睛闪着微光,轻轻一笑,很满意自己一句话造成的结果。
你是有多狠,才能让一个端庄的女子最后沦为疯子。
你又是又多绝情,才能将一个女子对你满是喜爱的一颗心狠狠践踏。
你又是如何爱孟湘茹,才会宠她似宝,她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即使是去欺骗另一个女子的心,骗取她的情谊。
仔细研磨剧情的顾槿发现了一件事,原本她以为最开始钟楠渊是对孟挽瞳有一丁点的喜欢的,不然也不会娶她的。
但她忘不了刚来的时候,钟楠渊为孟湘茹求这九转玲珑镯的事,还有他的表情语气。
她就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是不是这两人早就认识,钟楠渊是不是早就设计好的。
由于怀疑,她越发肯定钟楠渊是不爱孟挽瞳的。
哪怕孟挽瞳对他一如往昔,可他对她只有冷血无情。
孟挽瞳初识钟楠渊,是在御花园。
可一个外臣是如何躲过宫中层层宫婢侍卫,才能到这里。
才能在那里吟了一首诗,让孟挽瞳一见倾心……
说到底,不过是有孟湘茹的相助罢了。
钟楠渊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公主说什么,微臣不太明白。”
“你明不明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你将痛不欲生。”顾槿拂袖起身,冷眸下了命令。
“状元郎顶撞本宫,送予刑部关押几日,没有本宫和陛下的准许,谁也不需探望。”
钟楠渊被早就等候的侍卫拉走时,看着一脸轻笑的顾槿,心里一沉。
他甚至想,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一切了。
可顾槿就那么静静站在那,看着他不见,才收了笑意。
顾槿一转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在那呆着的李景曦,微微一愣。
她不知对方来了有多久,有没有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
顾槿勾了勾唇:“殿下何时出来的?”
“已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李景曦也是轻轻一笑,笑容温暖。
一盏茶……
不就是她出来的时间吗?
也就是说刚刚的一切都看到了?
顾槿心思微转:“可是觉得歌舞无聊了?”
“歌舞很好。”李景曦温润的嗓音传到顾槿耳里:“只是酒过微醺,有些发热,便想出来走走。”
顾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正思考自己是告辞走人,还是在这里呆着,就听到李景曦接着说道:“你对不喜的人素来都是如此疾言厉色吗?”
顾槿一愣,才想起自己方才对付钟楠渊的手段,眸色转深:“不……”
李景曦抬了抬眸,与顾槿的视线对上。
女子嘴角染了笑意,瞧着却让人平生凉意,那眸子流转间灿若星河,可却是不起波澜。
“我只是对自己的仇人这般如此罢了。”
李景曦半响无言,不知是被那眼里的冷漠惊了还是怎地,良久才道:“仇?”
“是啊……”顾槿缓缓垂眸,缓了缓自己眼里的无尽冰寒:“他想利用我,却又享受着我的真心,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
“所以,不把他们的梦一点一点踩碎,怎么对不起我自己呢?”
怎么安抚孟挽瞳痛苦叫嚣的灵魂?
李景曦似乎没想到顾槿如此,昨日那活波明媚的女子好似是自己的幻觉,今日这个冷静凉薄的人才是真的她。
“可如此,你快乐吗?”
他不由想,把他们都一一报复了,她会快乐吗?
“虽不快乐,但却是解脱。”顾槿低低一笑,朝着李景曦靠近。
她是个圆梦人,是个复仇人……
无所谓快不快乐,只要想做她便做了。
只是,对于孟挽瞳来说,报复他们让他们坠入阿鼻地狱,她仍不会快乐,可她会解脱。
李景曦眸中闪过迷惑,不解。
顾槿却在李景曦面前蹲下来,将他滑落下去的锦氅给他盖好,露出的笑意又是明媚的样子:“只是当你的一颗心被糟蹋后,被狠狠践踏后,你别无他法,只得让自己一点一点奉还回去。”
“所以,不管快不快乐,这是必做的事。”
有些人,天道维护着,那么她就亲自出手。
顾槿看着李景曦怔仲的表情,轻轻一笑,手指轻抚上他的面颊:“就像你,明明不想笑,却要笑一样。”
李景曦心中大震,愣愣看着顾槿,甚至都忘记将顾槿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
“我和你不一样。”良久,李景曦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槿轻轻歪了歪头:“在我看来,只是我们表达方式不一样,本质确实一样的。”
“人和人之间,并不是你不喜,我不愿这般简单。”
顾槿想到孟湘茹的贪婪,眯了眯眼:“有些人的心,是无底黑洞,拿什么都填补不了。”
孟湘茹就是这样的人,她已经是郡主之身,却想要更多的权利。
想要夺走属于孟挽瞳的一切,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还是权利。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想从孟挽瞳身上夺过来。
你说孟湘茹很爱钟楠渊,她却不见得。
你爱一个人,会让他爱别人吗?
会让他爱别人,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孟湘茹不爱钟楠渊,只是因为孟挽瞳爱钟楠渊,所以她才爱。
可钟楠渊却是爱孟湘茹的。
虽然这种关系很不可置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李景曦抿了抿唇:“可……你这般不累吗?”
顾槿一愣,视线停在李景曦的脸上,她不由思考这样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初见,他温润如玉,芝兰玉树,美的不似凡中人。
再见,他体贴温柔,君子如玉,却让她觉得疏远,所以才说了那么一句话。
如今,他眼露不解,好似轻叹,却让她更加迷惑。
她可以看出他的不快乐,看出他的淡薄,也能看到他的温柔。
第八节 且以深情度余生(八)()
可是如果他习惯的微笑不是伪装,不是出自真心……
顾槿视线落在他不能行走的双脚上,脑海中有光亮一闪而过。
如果都不是上面的原因,那是不是因为他本来就痛苦了,就不想让别人为自己担心了。
所以才笑若清风……
顾槿顿了顿,心里那种复杂的情绪再度而来。
这个人是经历过怎样的事,才会让他如今日一般,面不改色,温润尔雅。
如果这样的人,比钟楠渊先于一步出现在孟挽瞳面前。
顾槿几乎可以肯定,那个时候就不会有钟楠渊什么事了。
他问她累不累,是不是知道自己要对这两个人出手了?
可是,他这样的人,只怕是不会赞同的。
李景曦良久没有等到回复,却只看着对方对方盯着自己出了神,心里有些无奈:“馨乐公主……”
顾槿眨了眨眼睛:“心累总好过于心死。”
李景曦原本要说的话就这么哽在喉间,再也说不出话。
顾槿轻轻一笑:“你放心,在你面前我不会疾言厉色,也不会心机深沉。”
李景曦更不知道要如何接话了……
顾槿却自顾自接着道:“还有,我为上一次说的话道歉。”
李景曦愣愣出声:“什么?”
“上次我说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般温柔,如今却觉得,你这样很好。”顾槿微微垂眸:“我初觉你是在做戏,如今恍然明了,你只是不喜别人担忧。”
李景曦手微微一紧,眸子一沉,心里被石头重重敲击了一下。
“你的心是善的,可我已经厌恶当一个善人,所以我选择蛇蝎心肠。”顾槿有所察觉,握住李景曦的手:“因为我必须这样做。”
“你能原谅生活带给你的一切苦难,我却必须要斤斤计较。”
顾槿笑了笑:“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女子轻叹,语气好似带了无限疲惫,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