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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
亲爱的陛下,你睁着眼睛说瞎话,良心不会痛吗?
顾槿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猜我绣了什么?”
孟之晋这一刻的心情是生无可恋的:“!!!”
红菱实在没忍住:“噗……”
亲爱的陛下,让你装逼让你飞,现在爽歪歪了吧!
孟之晋接过顾槿递过来的绣品,左右看了看,又翻过来看了看。
锦绣绸缎中,白粉相间,还有绿色线头。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
“恩?”顾槿还是没等到答案,有些不耐烦了。
孟之晋默了默:“这是……合欢花?”
顾槿咬了咬牙:“你那只眼睛看出他是合欢花了?”
孟之晋一愣,随即问道:“那你绣的是什么?”
“竹子啊……”顾槿一幅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孟之晋。
愣是嫌弃的不得了,像是再说,这么简单,这么精致,你竟然看不出来。
孟之晋:……
亲爱的皇姐,恕我直言,青色的竹子你用粉色线来绣,朕能看出来就有鬼了。
红菱:……
亲爱的公主,天还没黑,你又开始说胡话了。
不管两人心里怎么腹诽,顾槿安然的收起绣品,笑道:“红菱,你说我把这个送给景曦,他一定会很惊喜的对不对?”
红菱这些天早就习惯了怎么回话,直言不讳道:“奴婢觉得三殿下只有惊没有喜。”
顾槿一噎,看着红菱的眼光带了委屈:“哭唧唧,委屈成球。”
红菱:……
自家公主画风越来越不正常怎么破,急,在线等。
孟之晋却终于叹了一口气:“前些日子,东临三殿下又跟我提了一次亲,说是要迎娶你,你意下如何?”
顾槿笑了笑:“当然嫁啊!”
孟之晋闻言失笑,随即摇头。
“那朕就给你赐婚了。”孟之晋想着自己唯一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心里就有些舍不得。
他为帝五年,唯一的温情大概就是在和顾槿相处的时候。
在其他时候,他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天子,还是那个天子一怒,浮尸万里的人。
顾槿却是拉住孟之晋的手,第一次带着姐姐的口吻道:“你身边有不少体己人,皇后就是一个,她是个好的,你别委屈了她。”
孟之晋鼻音微重:“恩,朕知晓。”
“至于我,你无需担忧。”顾槿笑了笑:“这栖月宫还是为我留着吧!说不定我即便嫁出去也会想回来住住的。”
孟之晋点了点头,这栖月宫的确拥有太多回忆。
即便顾槿不说,他也不会让别人人住进来。
顾槿答应是答应了,可也想过日子会这么短。
不过一月的时间,以至于宫中绣娘几乎不眠不休的熬夜赶制着嫁服。
她本想自己动动手,愣是被红菱拼死拒绝了。
说她的绣工简直不堪入目,还是别在嫁服上留下不好的东西。
顾槿挑了挑眉,对于红菱最近越大胆大的行为只得翻了一个白眼。
在出嫁之前,寻了一个机会,将红芽打发去了辛者库。
这辈子,这个宫婢,也不会有好命运了。
原本宫女到了年纪就会被允许出宫,如今进了这辛者库,这辈子也不会有了。
红芽当初剥夺了孟挽瞳做人的权力,如今她剥夺她的年华,也不为过。
顾槿穿上嫁服踏上轿撵的那一刻,红裳曳地,步步生莲。
几乎夺去所有的目光和呼吸,生怕自己一个呼吸就能吓跑了眼前的人。
钟楠渊在人海中,目送着顾槿的花轿而去。
想着女子倾城眉目,心里晦涩难懂。
曾经何时,那个荣华富贵的女子,曾满心待过她。
只是,那时,一切都是错的交集。
钟楠渊低头看着自己粗布衣裳,这日子越发难熬了。
仕途不顺,无人重用。
如今就连聚会都不敢露面,曾经低他一级的探花郎如今是众人艳羡的侍郎。
而他虽有些状元郎的头衔,可无人记得。
这了了岁月,当真难熬的紧。
尼姑庵中,师太看着执意剃发的孟湘茹,叹了一口气:“施主,你红尘未尽,耳根未除,且眉目有戾气,是心中仍有未断之事。”
“施主还是请回吧!”
孟湘茹淡淡垂眸:“若是师太不肯留我,我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阿弥陀佛……”师太摇了摇头:“我佛慈悲,你竟这般执意,我也不敢不成全你,只是这剃发修行一事暂且搁置,你便代发修行吧。”
看着孟湘茹似乎还有未尽之言,师太抬了抬手:“只要你心诚,剃发与代发无甚区别,只是贫尼说了,你还有红尘之事未断。”
孟湘茹知道师太的意思是不会改了,双手合十:“求师太赐名。”
“你是个痴儿。”师太看了一眼金身佛像的莲花座,又看了看孟湘茹,淡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日后你便唤作忘菩。”
孟湘茹对着师太磕了一个响头:“忘菩知晓了。”
孟湘茹看着佛像,心里安静下来。
日后这世间再无昌吉郡主孟湘茹,有的不过是佛山尼姑庵里的忘菩。
第二十一节 愿无岁月可回首(二十一)()
顾槿嫁给李景曦的第二年,两人聊到初见的印象时。
顾槿笑着说:“我那个时候都以为我见到了仙人,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李景曦视线微移,美目流转,的确担得起顾槿说的美色误人四个字。
听闻这句话,李景曦只是淡淡一笑:“原来你看中的只有我的美貌。”
顾槿一噎,看着李景曦充满威胁的目光,可耻的怂了:“哪有,你哪里我都爱。”
李景曦低低一笑,附身在顾槿耳边:“看来我的继续努力,让你爱个够。”
顾槿想着眼前这厮看起来温润尔雅,可一到了晚上明显就翻脸不认人。
每次弄得她都求饶了,才一脸魇足的放过她。
顾槿摇了摇李景曦的手:“我都实话说了,你总得告诉我你看见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吧!”
李景曦抿唇不语,眼底却是笑意浅浅的。
顾槿素来没多少耐心:“是不是觉得我超美的。”
这些日子,也多亏了李景曦习惯了顾槿的说话方式,初听的时候总要再问一次。
如今这些话在他耳里自动转换成能够沟通的话语。
“第一次见你……”李景曦想起她倒下来时,拽住他衣袍的满是苍白的手,淡淡一笑:“只是觉得南越的长公主竟如此狼狈。”
顾槿一愣,随即就想起自己与红菱在草丛里挣扎的瞬间,捂了捂脸,颇有些生无可恋:“好了,你别说了。”
李景曦被顾槿逗的一笑:“至于你满头草屑枯叶,那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顾槿一愣,把手放下:“啥?”
“你不记得了?”李景曦偏了偏头,顾槿这副不解的表情实在太过可爱,让他情不自禁附身吻在对方的唇上。
顾槿一愣:“记得什么?”
李景曦展颜一笑:“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你昏倒的时候,那时候你拽着我的衣袍,让我救你。”
顾槿恍然大悟,才知道为何李景曦会捡到她的九转玲珑镯:“原来是你。”
顾槿笑了笑,吧唧一口吻在李景曦的侧脸:“我就知道我们的缘分很早就开始了。”
李景曦低低一笑,与顾槿十指相扣:“你忘记的事情还有很多,真怕哪一天一个没注意你把我也给忘了,怎生是好?”
“哪有……”顾槿条件反射的反驳道:“我哪有忘记很多事,至于忘记你救我,是因为我当时昏昏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
“更何况,你可是我最爱的人,怎么可能舍得把你忘记。”
李景曦压根不吃顾槿这一套,垂眸一笑:“某人曾说时机到了,就告诉我一个故事。”
“这故事我可等了三年,你当真还不打算不告诉我?”
顾槿就突然想起,当初自己为了吸引李景曦的好奇心,给自己挖了一个多么大的坑。
嘟囔了一声道:“您记性可真好。”
李景曦挑了挑眉:“恩?”
顾槿笑了笑,主动将另一只手也握住李景曦的手道:“我是老天垂怜之人,它大概是看我太可怜,给了我第二次的机会。”
李景曦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平白凝了难过气息的顾槿,心里突然有了很荒谬的结论。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顾槿轻轻一笑,看着因为在这园子里呆的久了,一旁的杏花簌簌落下,染了李景曦一身花瓣。
衬得他越发公子如雪,清隽淡雅。
“从前有一个女子,身份高贵,可她对一个男子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她喜欢一个人就会是一辈子,男子待她也极好,男子无论要什么,她都竭尽全力去给他。哪怕那个时候,男子要她的命,她也会给的。”
顾槿微微一叹,眼前好似出现孟挽瞳奋不顾身的模样:“她如愿以偿嫁给了自己心爱的人,扶持他步步高升,可是……”
李景曦听得入神,却看见顾槿突然闭了嘴,不再说话:“可是……如何?”
“那个女子死了。”顾槿轻轻一叹:“死的时候众叛亲离,无人怜悯她,无人心疼她。即便是最亲最亲的人,也只是微叹。”
“她死的时候,疯疯癫癫,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算计。”
“景曦……”顾槿抬眸看着李景曦,眸色复杂:“你说她该不该恨?”
李景曦一颗心剧烈跳动,欲言又止。
顾槿故事还没说完,看着李景曦这般模样知道他是个心软的人,轻轻一笑:“原来在很早以前,她爱的人是因为别人才接近自己的。就连身边的丫鬟,都是对方安排的。”
“她将一颗心捧在那个人的眼前,他弃如敝履,狠狠践踏,只是因为他不爱。”
“女子绝望哭泣,终于疾病缠身,不久就去了。她本富贵荣华,走的时候却被丫鬟裹了一张竹席,连个坟冢都没有。”
顾槿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她知道这是原主的心在哭泣:“后来,她醒了,发现这是一场梦,可是梦里出现的人全都出现了。
“当然,也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现在她很好。”
少女睫毛微颤,墨玉般的眼眸此时好似被蒙上了一层雾气,瞧着心里都难过。
李景曦不知自己该如何安慰,他原本觉得顾槿说的故事一定是跟自己有关。
可当她平静说出这些经历的时候,他反而觉得她这般浅笑,反而让他更为她心疼。
李景曦握紧了顾槿的手,微微用力,将对方揽入坏里:“她是不是很疼?”
“恩。”顾槿眼眶微红:“很疼。”
“可是后来,梦醒了之后,事情都不一样了。”
“那个上辈子她爱过的人,她只觉得可笑。而另一个,她也不愿意怪她了。”
李景曦微微一叹:“为什么呢?”
“大概那个人活着比她还要幸苦吧!”顾槿想起孟湘茹被蒙骗的一切,微叹:“原谅总比恨要好。”
“还好,她遇到了更好的人。”
李景曦眉目如画:“有多好。”
顾槿轻轻一笑:“好到给她给她整个世界她都不想要换,好到这辈子只想和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也好到只要在他身边,她就幸福美满了。”
第二十二节 未来是忘菩(孟湘茹番外)()
孟湘茹在尼姑庵里的第三个年头,师太还是不同意她剃发出家。
她好几次问为什么,师太只是笑而不语。
然后让她去后院的莲花池去看莲,这莲花莲叶,她几乎天天看。
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但是心中以前执着的东西好似淡了许多。
师太总说她眉目间有戾气,她无力反驳。
因为这的确是戾气,或者说怨气更合适一些。
她本是已死之人,当时借碎片之力,和顾槿的能力扭转时空,回到最初。
伺机潜伏,想要回到自己身体。
可那人将她送回自己身体,让她轻而易举的重生。
可是,也就是那个时候,孟湘茹第一次知道。
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去……
她没办法再继续享受着孟之晋给她的荣华富贵,心中又对于孟挽瞳有千百种愧疚。
她在这尼姑庵呆了三年,每次扫着院里的落叶枯草。
擦拭着栏杆桌面,修剪着百花杂草。
心却奇异的安静了下来,不再烦躁不安,不再愧疚后悔。
三年内,她原本柔若无骨的双手粗糙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