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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筱悠也缓缓笑了笑,将自己带着甲套的手放进夜皇的掌心。
夜皇和夜澜沧是同出一宗,样貌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与艳丽张狂的方筱悠在一起,倒也养眼。
只是看着夜皇眼底的冷淡,顾槿挑了挑眉,这夜皇当真有那么喜欢方筱悠吗?
她还真没看出来,反而她却觉得方筱悠有些陷入的趋势。
也是,夜皇是何等人,哪样的天姿国色没有见过,撩妹无数。
而方筱悠从现代穿来,那能是情场老手夜皇的对手。
到底是早一步丢了心。
而且她瞧着,方筱悠似乎自己还没有察觉,这颗心就已经交代出去了。
第十三节 一砚笔墨为谁候(十三)()
只是一眼,顾槿便不再看了。
夜澜沧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顾槿生动的表情,尤其在她露出鄙夷夜皇的表情时,心里顿时一乐。
顾槿看的入迷,想的也入迷,一时竟忘记了浣姬的面无表情。
于是,就被夜澜沧逮个正着。
“近些日子,你倒是变了不少。”夜澜沧亲昵的点了点顾槿的额头,一手撑在桌子上,衣裳滑落,顾槿只觉得这个人一举一动当真是让女人自叹不如。
顾槿面无表情看着夜澜沧:“浣姬没变。”
她真的是没变,只是先前的浣姬害怕你知道她的心意,选择隐忍不言,你需要的是一把剑,她便把自己当成一把剑。
如今,她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人,人又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自然而然不会像以前一样面无表情。
所以,浣姬没变。
她自始自终都是单纯的喜欢着一个人,只是在最后,她死在你面前,你却视而不见,她才心有不甘。
“浣姬没变,一直都会是王爷手里的剑。”顾槿想了想,又强调了一句。
夜澜沧凝眸看着顾槿,他最喜欢的就是她这双眼睛,纯净透彻,仿佛在这双眼睛下,所有黑暗污垢都会消失不见。
只是他不会再信任任何人了。
信任一个人付出的代价太惨,惨到他几乎承受不住。
所以哪怕孤单沉寂,哪怕踽踽独行,哪怕被千夫所指,他都不会再去相信一个人了。
所以,即使知道顾槿对自己的心意,他想到的便是利用。
利用这个人对自己的喜欢,让她当挡箭牌,从而催垮夜皇。
他知道自己的皇兄是个什么脾性,最看不得自己过得舒服,所以当他带了一个女子在身边,对她亲昵无比,那么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他最亲爱的皇兄都会出手,从而达到让他难受的目的。
可是,他相信顾槿会保护好自己。
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将当年皇兄对自己做的,一件一件还给他罢了。
所有人都说他惊艳在萧妃的惊鸿舞当中,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只是一个假象,一个为他自己能够反抗的借口罢了。
皇兄宠爱方筱悠,又未尝没有他的原因。
他和皇兄,说到底,骨子里都是冷血的。
当年参与那件事的,该死的都死了,如今,就剩下这个高高在上的人了。
“爱妃,为朕跳一曲惊鸿舞吧!”夜皇看着相处和谐的两人,偏了偏头看着方筱悠轻声道。
方筱悠微微一愣,自然不可能在群臣面前拂了夜皇的面子,点了点头道:“那臣妾下去换一身衣裙。”
夜皇点了点头,举杯道:“皇弟,不如让你身旁的可人儿也跳一场舞,看看与朕的萧妃相比如何?”
夜澜沧早就料到夜皇会发难,此时此刻一点也不诧异:“萧妃娘娘的惊鸿舞独一无二,浣姬怕是比不上的。”
“唉~不要妄自菲薄。”夜皇勾了勾唇,夜澜沧越不想做的事,他偏让他做:“皇弟喜欢的人,怎么会平淡无奇。”
夜澜沧眉目一沉,浣姬跟在自己身边,从未学过任何东西,让她比舞,只怕一个不慎便会被赐死。
顾槿握住夜澜沧的手,抬眸看着夜皇,轻轻一笑:“皇上的命令,民女不敢违抗。只是民女蒲柳之姿,难登大雅之堂,定是比不过萧妃娘娘,到时候还请皇上恕罪。”
夜皇眉眼一眯,这个时候才正视顾槿。
顾槿不卑不亢的看着夜皇,那一抹笑容转瞬即逝,甚至让他不曾看清,就已经归于平静,让他一时到想要再看她展露笑颜。
“自然是不怪的。”夜皇眼里精光一闪,这才发现顾槿的样貌是如此的出色,只是不知为何,刚刚却让所有人忽视了完完全全:“浣姬可要下去换舞裙?”
这话一出声,语气上扬,带了些许挑逗。
几乎是一瞬间,朝臣都似笑非笑看着好戏,当年的丑闻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很多人还是知道夜皇是不喜欢自己这个皇弟的。
不然怎么会如此大胆,就在众目睽睽下挑逗自家皇弟带来的人。
夜澜沧面色一沉,眸子冰寒无比,嗜血的海浪在眼底翻涌。
顾槿面无表情的回道:“不用了。”
语罢再也不看夜皇,反而低头看着夜澜沧,态度也不自觉的软和下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浣姬说过要保护王爷的。”
夜澜沧一愣,眼底的嗜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不想相信任何人,可这一刻,他突然想相信眼前这个人。
可是,他已经利用了她,她真的会丝毫不介意吗?
即便他救了她,可是这个利用甚至有可能让她丢了性命,她真的不会介意吗?
这一刻,夜澜沧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后悔。
也只是一瞬,那些后悔便如没有出现过一样,在心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顾槿不知夜澜沧想到了什么,但是她看得出他的软和,虽然只是一刻,就已足够。
或许夜澜沧要做着什么,这个事情会把她扯进来。
但是只要能在夜澜沧心里留下痕迹,即便有生命危险又何妨?
她早就说过,只要是夜澜沧,就未有不可。
只是最后的时候,他别后悔才好。
夜澜沧戒备心太重,而且冷酷无情,无论她怎么陪伴在他身边,只怕效果也不大。
就算每日在他耳边说她不会背叛,他也不会全心全意信任她。
所以,必要时候来一记猛药还是比较好的。
苦肉计嘛,她又不是不会。
顾槿微微低了头,掩藏自己的表情。
若不是夜澜沧那一刻后悔又让自己不在意,她是不打算剑走偏锋的。
可就是因为他瞬间就能狠下心,让她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不管她怎么做,一汪溪水虽可以流淌在他心里,但不足以刻下印记。
可如果在他已经在意她了,最后却如她若说的一样,她一直会保护他,那么他就一定忘不了他。
这个方法,自然是死在他怀里比较实在。
没有哪一个人,会对救了自己的人无动于衷的。
第十四节 画一生情入颜容(十四)()
夜澜沧从来不知道,一个想法可以让一些人生离死别。
等他彻底明白顾槿说的保护,他才知道什么叫做万念俱灰,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
明白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此时此刻,看着顾槿认真的表情,他缓缓收回了视线。
顾槿感受到夜皇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里一阵翻涌,刚刚抬眸便看见方筱悠一身红色衣裳缓缓而来。
原本的装饰也换作了简单的红色发带绑住青丝,在发髻上别了一根红色梅花簪,越发显得勾魂夺魄。
方筱悠对着乐师点了点头,飘扬悦耳的琴声在大殿袅袅升起,方筱悠对着夜皇盈盈一笑,水袖往前一抛。
腰肢迎声摇摆,宽广的红色水袖随着方筱悠的动作飞舞,柔滑的犹如铺洒纷扬的云霞,头上珠环也随着动作摇晃作响。
当真是美人一顾,撩人心弦。
顾槿缓缓垂下眸,思索着待会要怎么办?
这句身体的的确确是没有学过舞蹈的,这件事夜澜沧清楚,她自己也清楚。
如果她跳出来了,只怕会让夜澜沧怀疑。
顾槿抬眸在殿中饶了一圈,看到一旁乐师用来奏乐的鼓面,缓缓勾了勾唇。
对着候在一旁的宫婢招了招手,俯首在对方耳边低语一会,便示意对方下去了。
夜澜沧看着顾槿的举动,微微挑了挑眉:“萧妃的一曲舞要收了,你待如何?”
顾槿回眸看着夜澜沧,看着他眼里的深意还有冷淡,轻声道:“王爷为何带我参加宫宴?”
她知道夜澜沧做这些是迫不得已的,可是他利用她,就证明她虽然已经将自己在他心里是一把剑的想法扭转过来了,但仍不足以让他心动。
反而让夜澜沧看到了她的价值,从而到了如此地步。
可是,我知道你有你的难言之隐,我知道你有你的迫不得已,只要你现在不隐瞒的回答我。
我也绝不会走那一步?
顾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夜澜沧,她想要一个答案,这或许也是浣姬会想要的答案。
“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是时候放你离开了。”夜澜沧眸光微微一闪,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顾槿知道了他的打算。
再仔细一看,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宁静,让他缓缓一笑。
已经决定的事,就不能改了。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回不了头了。
顾槿失望的低下头:“是么?”
语气低沉而疲惫,让夜澜沧的心跟着狠狠一跳。
夜澜沧不知为何,这一刻,心里顿时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不在意的那一瞬间消失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顾槿再度抬眸,看着夜澜沧极其认真:“王爷放心,浣姬虽不会舞,但会投机取巧。”
语罢正好琴声顿收,那边方筱悠也正好停在了一个极美的姿势,当真是美不胜收。
掌声顿起,夜皇拍掌大笑:“爱妃的惊鸿舞不论几次都让朕惊艳无比。”
方筱悠恰到好处的一笑,声音也极其娇媚,偏偏又带了一点主人性格的活泼,听起来格外让人难以忘怀:“皇上谬赞了。”
夜皇含笑看着顾槿道:“浣姬准备如何?”
此话一出,仍然不减语气的挑逗,让方筱悠脸狠狠一僵。
不动声色将目光放在顾槿身上,暗地里蹙了蹙眉。
这等平淡无奇的样貌,到底是哪里让皇上动心了?
顾槿不慌不忙的从席位上站起来,缓缓将大袖衫褪下,只着一身月牙色的纱裙:“浣姬不会舞,但浣姬会敲鼓。”
夜皇挑了挑眉:“哦?”
顾槿轻轻一笑,浑身气质不再掩饰,顿时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为何刚刚还觉得其貌不扬的人,此时此刻却格外的清丽脱俗,犹如那冰天雪地的冰美人一样。
顾槿接过宫婢奉上的绸缎,又看着听她吩咐将鼓面竖起来的奴才,还有忙活着在地上铺了一层宣纸,在旁侧准备好墨汁的奴才。
待一切准备完毕,顾槿才对着琴师道:“随心而曲。”
琴师一愣,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滑,琴调顿时泄出。
而跟着这一个琴调,跟着出去便是顾槿手中的绸缎,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一旁的墨汁里。
顾槿几乎没有看任何人,身子往后一仰,绸缎随之而起,落在地上的宣纸留下浓厚的一笔。
顾槿挥舞着绸缎,想着浣姬平日的剑法,将其融合进去。
气质凌厉而霸气,琴声也随着抑扬顿挫,让看着的人的不由得屛住了呼吸。
顾槿身子柔软在宣纸上跳跃,绸缎在空中飞舞,犹如飘飘而去的仙人一样。
夜澜沧端着酒杯的手就那么顿在原地,痴痴的看着那在大殿中央散发着光芒的顾槿,一颗心猛地一跳,又消停下去,久久不动。
这么周而复始,随着那人的舞动飞跃跳动,顾槿看着脚下的画即将画完,眉眼里也闪过笑意,将绸缎收在胸前,随之利落的一甩,正好落在鼓面上。
发出的鼓声与琴声正好合拍,让人心神一晃。
顾槿这才转了几个圈,缓缓坐下,任由那空中飞舞的绸缎随之而落下。
琴师也正好收了手,即便如此,一群人还沉浸在这舞中久久不肯出来。
顾槿这才抬眸面无表情看着夜皇,呼吸都不曾变化:“皇上,民女跳完了。”
也不等夜皇回神说话,自觉的回到了夜澜沧身边。
“好一曲泼墨霓裳舞,好哇好哇!”夜皇拍手叫好,目光更是落在顾槿,眼里满满都是兴味。
“画……这竟然是画!”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一回头,便看见那人指着那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