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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说出口,即便面对着疼爱自己的哥哥,都不曾说出口。
又怎么会在那件事后,直接对所有人承认。
她的骄傲不会允许的。
花墨白长叹了一口气,也知自己这句话说错了,想了想道:“累了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吧。”
顾槿从花墨白怀里抬起头:“玩?玩什么?”
花墨白松开顾槿:“前些日子,我接了天帝的手喻,去了人界一趟,哪里风景人情都不错,你一定会喜欢的。”
“梨茉……过些日子吧!”顾槿有些意动,可想着梨茉如今的模样,还是摇头拒绝了。
当年她那般心灰意冷,是梨茉什么也不说陪在身边,一路走了过来。
如今,不管梨茉说不说自己的难过和委屈,她也想陪着她,拉着她的手,让她有力量可以依靠。
而不是像她那个时候,因为和花墨白冷战,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墨白也不强求,听此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想去了,便跟我说。”
“好。”顾槿笑弯了眉眼,看着花墨白精致的侧脸,想了想道:“墨白,我打算放弃了。”
花墨白一愣,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随即好像想到什么,双眼猛地瞪大,一贯放松的神态此时此刻认真起来:“真的?”
“墨白,我从来不说谎。”顾槿点了点头,与花墨白并肩而行,看着远方:“我要的答案,一年前……他就已经给了我了。”
“当初你们追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心里过不去,想发泄可发泄不出,你又正好……所以,放心吧!我是认真的。”
“为了自己,还有青丘,我都会放弃的。”
花墨白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顾槿的头。
顾槿笑了笑:“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等我了结哪里的事,我就去琳琅阁找你。”
“你今日来瑶池,只怕也有事在身,你去忙吧!”
“你去哪?”花墨白看出顾槿提到去一个地方脸上带了冷凝的味道,蹙了蹙眉问道。
“鬼界。”
“……”花墨白诧异看了一眼顾槿:“你去哪里干什么?”
“帮忙。”顾槿冷哼了一声。
花墨白笑着摇头:“你确定你不是去寻仇?”
顾槿只是笑着,梨茉这些日子求着她让她帮助秦子君解决掉上一次遗留的问题,她若是再不答应,只怕对方就真的跟她急了。
“放心吧,我总不至于毁了鬼界。”这话的意思就是没有反驳自己是去寻仇的。
顾槿与花墨白分离,就去了鬼界,看到秦子君等在那里,嗤笑了一声。
秦子君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比起前几日,面颊消瘦了不少:“贵客来临,有失远迎。”
“你就不怕我是来毁了你这鬼界的。”顾槿现身,看着秦子君实在给不了好脸色。
“梨茉……殿下叫你来的吧!”秦子君笑了笑,没有在意顾槿对自己的态度。
“哼。”顾槿冷哼了一声。
“殿下回去吧!”秦子君放下手中的的案卷,看着顾槿。
顾槿看着秦子君良久:“明明有难言之隐,却偏要做那无心无情之人,你还真以为自己……”
说到最后,好似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道:“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苦衷,招惹了梨茉,有本事就别让她那么难过。”
“离书的事我会处理好,其他的事……我不会插手。”
感情之事,她终究是是旁观者,只有当事人自己处理还是最好的选择。
秦子君看着顾槿,众多的感情在眼里沉浮,最后只能归于平淡。
最后,秦子君还是带了顾槿去了离书沉睡的地方:“当初受殿下的启发,有了一些对策,可是对方的精神力着实强大,他自己不愿意出来,我也没有办法强拉他出来。”
“好在他身上经年累积的善缘一直护着他,才能保住他魂体至今未散。”
顾槿围着离书转了一圈,看着对方平静苍白的脸,笑了笑:“你说他这样饱受痛苦而死的人,最怕什么?”
第四十节 不斩相思不忍顾(四十)()
秦子君瞅了瞅顾槿,想了一会道:“最怕的?他如今已成了这般模样,死前饱受折磨,约莫不会有什么是他害怕的了。”
“不,他有。”顾槿摸上自己的手腕的红色古镯,慢慢转动:“他如今为何不醒?不过是彼岸花的幻梦给他编制了一个很美的梦境。”
“梦里他不曾遇到那个寒门书生,不曾遭遇变故,他依旧是那个鲜衣怒马,嬉笑天下的高门子弟。”
“他的父母不曾因为他识人不清而死,所以,你说他最怕的是什么呢?”顾槿嘴角的微笑有些冷凝,让秦子君却是没了笑意。
“你的意思是……”秦子君倒吸了一口冷气,想到了某种可能,看着顾槿的眼神都带了一种不可置信。
照顾槿的意思来看,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甚至有可能就是如此,离书不愿意面对现实生活中的悲痛和难过。
所以他选择在梦境里过好自己的一生,即便自己的潜意识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只要看到家人平安,自己一生笑傲肆意,那么不愿意醒来,想必是他自己的抉择。
可同样的,如果要让他醒来,那就代表着,必须残忍的再将这一次的美梦破碎。
只有这样,或许才能将离书从梦境里拉扯出来。
可是……
这对于离书来说,不亚于将自己生时遭遇过的一切再经历了一次。
秦子君哑然,可看着顾槿淡笑的侧脸,终是下不去这个手。
顾槿轻轻瞥了一眼秦子君,看出了秦子君心中所想,不置可否:“阎君放心,我既答应梨茉帮你解决这个困境,并不会让你做这个坏人。”
“他身负滔天仇恨,又浑身善缘,恐怕醒来后非等闲之辈。”
秦子君看着离书,张了张口:“我只是觉得,将他的希望毁灭是不是有些太过残忍了。”
“真实的毁了,或许残忍。可是虚假的,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毁了又何妨?”顾槿望了望环境,对着秦子君道:“把他移到彼岸黄泉。”
“还有这一段时间,不能让投胎转世的离魂看见彼岸花,阎君要做的就是守在奈何桥旁,用你的修为塑造一个结界,我不出来,你就不能离开奈何桥一步,这一点,阎君记住了吗?”
秦子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顾槿手腕微转,手腕上的红色缠花古镯瞬间化为满天红线,齐齐聚在离书漂浮在半空的灵魂下,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叶子,将离书包裹在其中。
顾槿指尖红芒微闪,下一刻,一人一魂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秦子君也化作一道白芒,跟了上去,看着排队的离魂,手掌微翻,对着黄泉便是一划,一道好似水波纹一般的结界瞬间开展,将黄泉彼岸花敷盖住,无人可见。
顾槿看着满天的彼岸花摇曳着身姿,收回红线,盘腿而坐,一只手握着彼岸花的花径,折断一根,放在自己跟前。
右手红芒微闪,围绕着盛开妖冶的彼岸花环绕了两圈,待彼岸花在空中化为一摊红水,顾槿附身,舌尖轻触,将彼岸花化作的水含了一点在口中。
剩下的一切,全部被引向离书的魂体。
然后覆盖,最后浸入。
待确定所有的水进入离书的魂体,顾槿才吞咽下去。
下一刻便控制着离书的身体缓缓落下,落在彼岸花丛上,顾槿右手翘起兰花指,中指接触离书的眉心。
让自己身体放松到极致,然后瞬间进入对方的梦境。
彼岸花,花生魔力,以花为引,进入沉睡者的梦境,便能够唤醒不愿醒来的人。
当然,施法过程中,最重要的一步便是不能被人打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施展此法的时候,彼岸花的魔力会放到最大,平常心中没有执念者,是不会受彼岸花控制。
但此刻施法,彼岸花的幻梦会慢慢延伸,飘散,即便是无欲无求的人,都会被吸引。
这就是她为什么让秦子君守在奈何桥旁的原因。
顾槿缓缓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条长街,四处叫卖声不断,百米处有一牌匾,上方写着长安街。
顾槿眨了眨眼,下一刻,就听见马蹄声渐渐响起,依稀中还伴着少年的肆意呼唤声。
约莫过了一会儿,顾槿便看见一匹红色骏马朝着街上肆意狂奔着,坐在马上的人介于少年和成年男子之间,一身富贵的锦绣绸缎制作而成的衣袍,腰间的羊脂白玉玉佩特显着此人身份的富贵。
少年青丝被绾正,眉眼满是真诚的笑意。
仿佛对他来说,纵马驰歌,好不快哉。
顾槿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站在街道中央不闪不躲,看着那骏马从远处到了自己面前。
少年原本带笑的脸看着中央的红衣顾槿,脸色瞬间变得惊诧,随即便是有些慌乱,下一刻却是做了理智的判断,扯住缰绳,马儿惨烈嘶鸣了一声。
可即便如此,那马蹄仍然不曾停下,眼看着下一刻就要踩到顾槿的时候,少年猛地附身,伸手便像顾槿的手腕抓去,好像要借此来救顾槿一般。
顾槿面无表情,眼睁睁看着马蹄落下,看着少年的手即将要扯住自己,千钧一发之际,顾槿抬起了手。
离书看着那女主指尖纤细,缓缓触上骏马的身躯,下一刻,便在他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化为灰烬。
而他则是轻飘飘落地,离书双眼圆瞪,像是傻了一般呆呆看着红衣漂浮的顾槿,看着对方淡漠冷静的面孔看着自己。
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离书心中这一刻涌起了无数恐慌。
离书吞了吞口水,一瞬不瞬看着顾槿:“你是谁?我的……我的马呢?”
顾槿缓缓垂眸,将自己耳畔被风吹的乱糟糟的鬓发拢了拢,随即笑道:“离书,你应该问你自己。”
“哈?”离书眉头一蹙,摸不着头脑,下一刻便看见有人从自己身体径直而过,让他惊恐的张大了嘴巴。
猛地抬头看着顾槿:“我……你……我……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
第四十一节 十年情思百年渡(四十一)()
后面的话再也不敢说出口,因为他看见所有人都好像看不见自己眼前的顾槿一般,甚至在他目光所及之处,那些人慢慢的,慢慢的消失。
就如同那一匹骏马一般,因为接触到这个女子,瞬间化为灰烬。
胸口涌起的惊恐几乎要将整个人湮灭在这刹那。
顾槿看着惊慌无比的离书,淡道:“甘愿沉沦在这虚幻中,也不愿意正面面对过往,你就是个懦夫。”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们人呢?你到底做了什么?”离书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他只觉得这一切跟眼前这个诡异的女子脱不了干系。
“他们可是你创造出来的人物,你问我还不如问你自己。”顾槿扯了扯嘴角,看着还沉浸在自己美梦里的离书,手指微转,一丝红光从指尖隐隐进入对方的额头。
离书顿了顿:“我创造出来的人物?”
“不信么?”顾槿笑了笑,看着后面原本繁华熙熙攘攘的大街,如今变得寂静和荒凉,淡道:“那你回头看,能看到什么?”
离书浑身一怔,突然有些不敢回头,刚刚周边的人悉数化为灰烬的情形还在眼前,他不敢回头。
他心里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诞的想法,或许眼前的人说的没错。
顾槿看出离书的犹豫和不敢,声音带了一丝蛊惑:“为什么不敢回头看?你是怕看到自己害怕的东西吗?还是啥看到某个人?”
“笑话。”离书为贵门之后,被一个女子这般戏谑,面上只觉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故作镇定道:“我有什么可怕的。”
顾槿挑了挑眉:“是吗?真的不害怕,即使是你的仇人……你也不怕吗?”
“仇人……”离书一愣,随即便觉得不受控制的转头,下一刻,就看见荒芜的街市中,有那么一个人,穿着素衣粗布,背上背着一个书筐,面带着浅浅的笑意,缓缓朝着他走了过来。
就在距离自己不过十几步路的时候,那人的笑意突然变得残忍而嗜杀,背上的书筐已经不知到哪儿去了,手中握着一把染了血迹的佩剑。
而在他的身后,是他的家门,是他的亲人,一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爹……娘……”离书呼吸变得急促,可他却丝毫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爹爹睁着那双眼睛,没有聚焦。
离书转头想去看顾槿,想要质问对方到底怎么一回事,可下一刻,他便感受到自己仿佛被什么困住了。
而他想要动动手,却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