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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王妃之间,素来没有仇恨。
有的大抵是相见恨晚,那个女子,她还没来得及深交便走了。
或许,还有羡慕吧!
羡慕她这么多年过去了,还那么让人记忆深刻,念念不忘。
当年见证的人,有多少人忘不了那一身红裳坠落时的凄美。
刻入心底,永生难忘。
“哦?”君衍看着愣住的怡夫人,淡道:“如妃与王妃的死有何干系?”
李茹儿抬眸看着那满身凉薄的人,缓缓眨了眨眼睛,这个人,身上的寂寞此生都会跟随了吧!
以前,他的心是冷的,如石头一般。
她总想着,终有一日,她会捂热他。
可如今,他的心是死的,无论她怎么做也捂不热了。
怡夫人有些惊慌,随即淡道:“妾身见过如妃去找过王妃,后来那宫印就一直呆在如妃这里,再后来王妃……”
君衍嘴角缓缓勾出笑意,看着怡夫人的目光好似含有冰凌:“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愚蠢。”
怡夫人不解,却从未见过君衍这么说话,看着君衍好似看透一切的表情,身子一软。
君衍再也不看怡夫人一眼,淡淡吩咐:“怡夫人以巫蛊之术栽赃王妃,如今又诬陷如妃,这等恶毒之人,不配为宫妃。”
“赐白绫一根,就当为王妃陪葬去了。”
怡夫人想傻了一样看着君衍,挣扎着抓住君衍的衣服:“王……王……妾身冤枉……”
君衍低眸看着吓得花容失色的怡夫人,伸手扣住怡夫人的下巴,冷笑:“你非要孤把当年的帐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吗?”
怡夫人看着君衍的冷酷的眼神,不自觉松开手,疯了一般大笑,恶毒的看着君衍,诅咒道:“所有人都说你没有心,你怎么会没有心……”
“哈哈哈哈……”怡夫人看着李茹儿收住笑声:“他此生都不会爱你……你会比我很煎熬……”
君衍蹙眉刚想发怒,便被李茹儿扯住了,李茹儿看着已经疯魔的怡夫人,淡淡道:“我知道,我向来都知道,所以……”
“不祈求,不怨恨,心静如水。”
李茹儿闭上双眼:“怡夫人,没有人欠你,就连当初的王妃,也一样。”
“好生上路吧……”
怡夫人疯了一般在侍卫的控制下挣扎:“不……我不能死……我凭什么死……”
君衍蹙眉:“拖下去!”
嘶厉的声音彻底消失,李茹儿看着君衍,凝眉轻笑:“王可是有要事找臣妾?”
君衍抿唇:“茹儿,孤给你一个孩子吧!”
李茹儿惊讶,张大了眼睛,随即看着君衍眼里的心如死灰。
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似泣非泣:“好……”
我知道,你想要去找她,那没关系,我成全你。
第一节 相思似海深(一)()
到地狱的顾槿,看着拱手侯着那明显是等着她的孟婆,微微扬眉,走了过去。
孟婆看了一眼顾槿,随即看着奈何桥下的黄泉,淡笑:“已经送走多少个离魂了?”
顾槿垂眸:“第六个。”
孟婆微微叹息:“你名字因执念不肯投胎的离魂夙愿力更大,更能让冰凌花开,让你恢复记忆,为何还是把她送到我这?”
“大概是……”顾槿笑了笑:“想要任性一次吧!”
孟婆也笑了:“你多任性几次,就别奢望冰凌花种开花了……”
“或许吧。”顾槿看了看孟婆淡道:“你找我是有事吧!”
孟婆点了点头:“有一个人,他在找一个人,不愿离开,也不愿投胎。”
“新的离魂?”顾槿蹙眉。
“不是。”孟婆摇了摇头:“他不是离魂,或者说他太过执着,不是世间人却成了世间人。”
顾槿垂眸:“何意?”
孟婆轻声叹息:“你可还记得你第几个故事遇到的李唯一?”
顾槿一愣,极缓的眨了一下眼睛:“他……怎么了?”
“他在黄泉,等着你。”孟婆垂眸拢了拢宽大的袖子:“不去见见吗?”
顾槿沉浸在回忆中,半响回过神:“不了,他爱的那个人是尺素,见了平添惆怅。”
“可那也是你。”孟婆侧过身,声音平静:“去见见吧,也算是了了他的一个执念。”
“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人。”
顾槿目送孟婆的身影消失不见,看着缓缓流动的黄泉水,眸色不明。
一会,慢慢朝着黄泉而去,红色的裙摆曳地,一步一步靠近。
李唯一漫无目的的飘荡在无尽的黑空中,他还记得自己死了。
死的时候看见了他最爱的那个人来接他了。
可如今,那个人又不在他身边,他又把她弄丢了。
好似感觉到有人靠近,李唯一慢慢回头,便看见陌生的顾槿静静立在那。
陌生而熟悉……
陌生的是样貌,熟悉却是灵魂。
可李唯一却轻轻笑了,眼中泪光闪烁:“素儿……”
顾槿看着李唯一,似乎没想过自己这样对方也能认出来:“好久不见,初一。”
李唯一似乎想伸手拥抱顾槿,可看着顾槿面无表情的脸,扯了扯嘴角:“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我以为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顾槿张了张口:“你不该停留的。”
李唯一摇了摇头,冷清的面孔染上温和,轻轻勾出笑意。
那一刻,那个在黄昏吹着竹笛的那个少年又浮现眼前。
是的,他若不板着一张脸,多笑一笑,只要笑一笑,他素来都是温润如玉的。
顾槿想起那日黄昏,尺父坐在门槛上,尺母在房间,他坐在尺父身边,抿唇静静吹着曲子。
她静静的看着他,听着那首曲子,便猜测这样的少年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如今看来,他未堕入十八层地狱,想来在后来的人生做了许多善事。
李唯一抿唇,目光紧紧的盯着顾槿,生怕对方在他不注意的地方又消失不见。
“如果不停留,只怕再无机会见到你。”李唯一面上淡淡一笑:“如今,我很满足。”
顾槿抿唇,垂眸:“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初一,过去的都过去了,转世轮回去吧。”
李唯一靠近了顾槿,似是要把她狠狠刻入心底:“我知你不是常人,下一世,我们……”
想问又不想问,一时到显得犹豫不决:“我们……还会不会相见?”
顾槿抬眸,看着李唯一,摇了摇头:“不会了。”
“今日投胎意味着你的新生,你若在遇见我,不是好现象。”
“所以,不要遇见我,新的一世新的缘分。”顾槿素静的脸上好似柔和了许多:“你我的缘分已经结束了。”
李唯一笑得苦涩:“我不想忘记你……素儿,就算骗骗我,好不好?”
“喝下孟婆汤,了却过往事。”顾槿看着依旧发给她无比熟悉感觉的初一轻轻一笑:“你不会再记得我。”
李唯一看着顾槿眼里的淡漠,原本单薄的灵魂更显单薄:“让我抱抱你……就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还未答应,便被李唯一拥入怀中,冰冷的灵魂带给不了她什么感觉,只是她却在这冰冷的灵魂感觉到了炙热。
顾槿淡淡道,想着初一带给她的熟悉感轻声道:“初一,或许有一天,我们真的还能见面。”
但愿那时知晓一切的我们,会像此刻一样执着。
顾槿轻轻从李唯一的怀抱退出来,感觉到孟婆的身影,淡道:“去吧。”
李唯一也看到了,深深看了一眼顾槿,转身。
他看见了她,已经是了却了最后心愿。
只是,李唯一停住脚步,看着近在咫尺的孟婆汤,再看着转身已经慢慢走远的顾槿。
轻声呢喃:“初一爱尺素,不会忘。”
语罢一口饮尽,过往种种皆如云烟褪去。
他转身踏上渡魂人的船,她好似没有听见那一声爱恋。
两人之间,慢慢走远。
孟婆看着还在呢喃着的李唯一,叹息的摇了摇头。
世上万种毒可解,唯有爱,一旦沾上,便脱不了身。
李唯一是如此。
她是如此。
顾槿亦然。
若不是栽在那个人手里,一见钟情,只怕顾槿还会是顾槿,还是那个张狂笑看三界的顾槿。
只可惜,这一次的两人的辗转沉浮,会不会有所改变。
毕竟,还有那么一个人,痴痴守在那青丘,等着她回去。
顾槿轻笑轻叹,将帽口拉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一步一踱也不见了。
却没发现,桥的那边,月白色衣袍的人看着她,眸色转深。
秦子君直到再也看不见孟婆的身影,才拱手往回走。
看着无声的离书,轻笑:“你怎么来了?”
纪恕面无表情:“爷若真的惦记,为何不去解释当年的事。”
秦子君一愣,摇了摇头:“解释又如何,不解释又如何?我与她之间隔了太多东西,如今还能看见,我已经知足。”
离书看了一眼笑得苦涩的秦子君:“在我看来,那些东西不算什么。”
秦子君轻笑:“大概是各有各的想法吧!”
离书跟在秦子君的身后,抬眸看了一眼远方红的耀眼的披岸花,静静的像影子一样。
第二节 旧事如天远(二)()
锦绣阁楼,叶初看着丫鬟环儿给自己挽好了头发,感受着发髻上的碧绿玉簪,蹙眉伸手取了下来,换上了素白的梅花簪。
才开口道:“夏儿还没起身吗?”
叶初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淡蓝色的碎花襦裙衬得她皎如秋月,仪静体闲,华若桃李。
声音也是轻轻柔柔,似乎能吹进人的心里。
环儿恭候在一旁,听到自家大小姐这般问,噗嗤一声笑出声:“二小姐的性子小姐最清楚不过。”
叶初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面色有了笑意:“罢了,你们去叫估计她会闹脾气,我自己去吧。”
顾槿醒来看着依旧古色古香的房间,想起这一次的一身亵衣抱着被子在床上打起滚来。
这一次的离魂,简直要比上一次的许娉婷更加作,要说许娉婷是因为不愿远嫁墨国,那这一次的叶夏简直是一个眼高手低,自己活脱脱把自己作死的妹纸。
刁蛮任性,嚣张跋扈,说的就是她这具身体,原主人叶夏。
世人皆知,丞相府有两女,一女皎如秋月,温婉娴静。一女眉目如画,沉鱼落雁。
大女儿叶初性子温顺,说话轻声细语,连发脾气都是温温柔柔的。
小女儿叶夏性刁蛮,一言不合就拿身边人撒气,但无奈因为年纪小,叶丞相只觉小女儿性子直,并不加以约束。
以至于,叶初赐婚给麟王爷陌宇逍,叶夏却也对麟王爷一见钟情。
叶初日思夜想,借由去见姐姐的名义去见麟王爷。
叶初心思玲珑,哪里不知妹妹心意,可她素来疼爱这个妹妹,即便在做出让叶夏嫁给麟王爷这样不亚于挖心的决定,也让叶夏成功如愿以偿。
可叶夏是个傻的,嫁给麟王爷,看见自己姐姐和麟王爷恩爱不已,嫉妒上自己的姐姐。
在与她一同进门的唐玲仙合手害死了叶初的孩子,造就了叶初那样一个温婉娴淑的女子心如死灰,自此大病。
而叶夏的结局却更惨,她如愿嫁给了心上人,却斗不过唐玲仙,被害的名声尽毁。
唐玲仙让叶初死在叶夏手里,让叶夏被世人唾弃,而她就如人生赢家看着她被她折磨至死。
叶夏的夙愿,是此生不再踏足姐姐的爱情与生活,让姐姐幸福,让唐玲仙恶有恶报。
顾槿不由又叹了一口气,她前一个世界还在骂许娉婷作,这回给她一个更作的。
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顾槿心情极度烦躁的在蚕丝被上打着滚,墨发凌乱,衣裳半开,衬得那刚起来的脸蛋上起了两朵红霞。
叶初进来就看到顾槿嘟着嘴,一手拨弄着头发,像是自己在跟自己生气,一时显得有几分呆气。
叶初噗嗤笑出声:“我的小懒猫今日倒是起的早~不过这大清早的又自个跟自个置气呢~”
打趣的话语让顾槿的动作停了下来,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顾槿只觉自己一张老脸丢尽了。
顾槿瘪了瘪嘴:“姐姐就知道打趣我~”
叶初靠近在床测,示意环儿把顾槿的衣裳取过来,对着顾槿笑道:“也就你这么晚还赖着床上。”
顾槿知道叶初是真心疼爱自己的这个妹妹,撒娇般抱住叶初:“姐姐给我穿好不好,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