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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母后看在萱儿的面上饶过她们吧!”母后厉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萱儿你不必护短,今日你宫中的人犯下宫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这些奴才!”
第九章 兰夭
她继续吩咐道:“给本宫狠狠的打!”我见底下的木兰脸上已经是血痕累累,心中一痛,正欲向母后求情,却听到下面的燕儿忽然大声道:“皇后娘娘,奴婢昨夜看到木兰出去过!”母后抬手示意嬷嬷停手,沉声道:“你此话当真?”
燕儿叩首道:“千真万确!奴婢的确看到木兰妹妹半夜出去过!”我的脑海中犹如五雷轰顶!木兰,终究是我害了你!母后看向木兰,“木兰,你昨夜当真出去过?”
木兰面如死灰,上前叩首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昨夜不小心将钱袋掉在乾元殿附近了,所以半夜就折回去找。”母后冷笑道:“哦,是吗?那刚才本宫问你怎么不说!”木兰平静道:“奴婢胆小,怕皇后娘娘责罚这才。。。”
母后打断她的话,“好啊!大胆的贱婢,看本宫今日怎么惩罚你!”我闻言,扑通一声跪在母后身前,“母后求求你开恩,木兰自幼跟着萱儿,求母后不要罚她。”我说完不停在地上磕着头,母后一把扶起我,温声道:“傻丫头,这奴才多的是,罚了她,母后再给你找一个伶俐乖巧的就是了。”
我心中一片冰凉,看着母后的朱唇中缓缓吐出:“将这个贱婢给本宫杖责四十大板!”宫里的杖刑非同寻常,一个的壮汉受了四十大板,筋骨折断,都要卧床半年才会好,木兰一介女流,四十大板不是要了她的命!
母后看向木兰,“木兰,你可还有话说!”木兰决绝的向我郑重的磕头,“奴婢莽撞,丢了公主的颜面,不能再伺候公主了,公主保重!”她的眼神中满是绝望,被几个内监拖了下去,我的视线已经模糊,怔怔的看着木兰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不多时,外面就传来的木兰的惨叫声,我的眼泪潸然落下,只是不停的磕头求母后开恩,我的额头已经磕破,母后却始终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轻言细语的安慰我,我看着她那依旧慈爱的眉目,心中恨意彻骨,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她,我紧紧握住袖袍下的拳头,嘴唇咬出了血!
不知过了多久,内监进来禀报,“回皇后娘娘,奴才行刑完毕。”母后满意的吩咐他下去,我忍不住冲出大殿门口,一眼就看到躺在板凳上浑身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木兰,我尖叫着冲上前去,“木兰,你有没有事,木兰!木兰!。。。。”
木兰虚弱的看着我笑了笑,声音微不可闻,“公主,帮奴婢转告宋大哥,让他再找一个好姑娘吧!奴婢这就要去了,奴婢下辈子还伺候公主!”
她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头一歪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大声的哭喊着,一遍又一遍的唤着木兰的名字,绝望的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放声大哭,木兰,终究是我害了你!我好傻,为什么要怎么容易上了别人的当,为什么要穿上你的衣裳,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活活打死却不能救你!为什么?母后,你好狠!今日之仇,我欧阳芷萱他日必定十倍偿还!
整整一天,我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木兰的遗体被抬回了王府安置,我叫来了宋兴,这个铁铮铮的男子汉在我面前抱着木兰的冰凉的身体留下了眼泪,他缓缓向我跪下,一字一句道:“奴才宋兴,誓死效忠公主!”
我上前扶起他,轻声道:“木兰临死前,要我转告你,再去找一个好女孩。”
我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宋兴坚定的道:“奴才早已发誓,此生非木兰不娶。谢公主美意。”
第十章 释怀
我看着他坚定的神色,心下一片感动,终是说不出话来。
殷祁背上的伤口好在不深,回府后经过大夫的诊治已经好了很多。
而我连续几天都是一言不发的呆坐在房中,殷祁看在眼里,终是没有问我缘由,只是低声道:“人已经不在了,你总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我没有说话,心中却想起了木兰临死前的惨状和她那决绝的身影,木兰自九岁就跟着我,平日,她和沉香两人,我自问自己待稳重的沉香较为信任一点,一直以来却忽视性情急躁的木兰,现在回想起往昔的种种,我只觉得悔不当初,木兰,你今日为我而死,宁死也要保住我,你的这份情,我欧阳芷萱怎样才能还清?
我的眼泪潸然落下,殷祁轻叹一声,抬手拭去了我腮边的眼泪,我转头看向他,“伏在他怀中哭道:“我对不起木兰,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
我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殷祁把我揽在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道:“芷萱,不要哭,你要振作起来,木兰为了救你而死,你莫要辜负她的一番心意才是,好好活着就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我泪眼朦胧的看向殷祁,哑声问道:“真的吗?”
殷祁轻轻点头,拂去了我耳畔被眼泪粘住的发丝,柔声道:“当然,她此刻说不定就在天上看着你呢!”
殷祁指着窗外漫天的繁星,“小时候,母亲就曾经告诉我,善良的人死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在天上保佑着凡间的亲人,你现在如此伤怀,木兰在天有灵看到,岂不是会不安?”
我哭嚷道:“你又不是木兰,你怎么会知道她会不安。”
殷祁爱怜的拂过我的脸颊,“你是身在局中,自然是不能看清局势罢了,我这局外之人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人总要学会释怀的,小时候,母亲刚过世的时候,我曾怨过父王长年在外征战,母亲抑郁成疾才会去世,我曾经几个月见到父王都不理他,后来还是姑姑,也就是敏敏的母亲来劝我,她告诉我,母亲是心甘情愿为父皇牺牲的,她理解父皇的难处,默默在王府操持家务,养育我,教导我,正因为有了母亲的付出,父王才能在外安心征战,才有了我大秦百姓的安居乐业。
我那时候才明白母亲,她是那样的深爱着父王,甘愿为她独守空闺,郁郁一生。”
殷祁的眼睛里闪动着盈盈的泪意,我伏在他的怀中,心下一片释然,我抬头凝视着他的眉目,心中一暖,我深知殷祁对自己的心意,却一直都在退缩,在逃避,可是在这一刻,看着他如此专注的神情,我知道,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身边有这个男子的爱护,习惯了他的温声细语,当一种感觉变成习惯之后,就会变成依赖,再也戒不掉了。
我低低的唤了一声,“殷祁,我累了。”
我抬眸看向他,只是热泪盈眶,轻轻的笑着点了点头!我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看着漫天的繁星,心中默念,木兰,我会好好活下去!
伏在他温暖的怀中,熟悉的杜若香气包围着我,我安静的闭上了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殷祁环住我,轻声道:“累了就歇歇吧!我这里永远会为你撑起外面的凄风苦雨!”
第十一章 柔情
木兰去后,我让殷祁安排宋兴进了南军军中磨练,我深知自己身边正好缺少这样忠心的人,我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我看的出宋兴是一个可造之才,他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宋兴临走前,没有多的言语,只是慎重的向我磕了几个响头,我默默目送这个男子决然的离去,心里感慨万千。
安葬好木兰后,我身边正好少了一个贴身丫鬟,我想起刚来王府时,遇上的那个初雪,就向秦管家要来了她,初雪是一个很伶俐的女子,心思细密,很懂得揣测我的心意,我也愈加喜欢上她来。
对于殷祁,我心中迷茫着,在他挺身舍命护我的那一霎那间,我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在意他的安危,如此紧张他,原来早在不经意间,我的心中已深深驻下了这个男子的身影,再也离不开他了,我看着自己日渐隆起的小腹,孩子在里面安然的成长着,这是我和殷祁的孩子,殷祁,殷祁。。。
十月,南阳王从南方回到京城,他回到王府没有几天,张青云就上门拜访了,一同来的还有元睿,我在廊下遇到一身华服广袖的华服的元睿,只见他高冠束发,愈显气宇轩昂。元睿微笑看着我,“回来这么多日子,朝中事务繁杂,也未来得及来王府看看你,三妹在这王府过的可好?听婉蓉说你有身孕了?”
元睿微微苦笑道:“她这几日心情不好,萱儿你抽空去陪陪她罢!”
我点头,半个多月前张淑妃为元睿寻了一门侧妃,对方是羽林军前锋参领的嫡女,张淑妃费尽心思寻来这一门亲事,自然是对他张家有益而无一害,一则她嫌弃婉蓉久久没有怀下子嗣,二则,婉蓉的父亲翰林院掌院学士谢道远生性迂腐,不愿卷入朝中党争,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张淑妃自然是更加不满意婉蓉了。
我看向元睿,“二哥,你也要劝慰婉蓉妹妹多保重身子才是。”
元睿点头,“我还要陪舅舅去前厅拜访南阳王,这就去了,三妹好生保重!”
我看着元睿远去的身影,我的二哥是一个不甘于平凡的男子,如今他和张青云一起来拜访南阳王,意在拉拢南阳王这一派,殷家掌控着大秦的近二十万的南军,如果能抢在王氏之前,将南阳王收归旗下,那元睿的胜算就大了许多了!我的二哥,他的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卷入这权利的斗争漩涡中了么?
晚上,殷祁回房,我在榻上斜倚着看书,见他进来忙迎上前去,殷祁微微皱眉道:“你有身子的人,好生坐着不要动!”
我无奈只得随他起身,却脚下一软,差点瘫软在地,殷祁及时一把扶住我,细心的俯下身,皱眉道:“你的脚怎么肿的这般厉害?”
我自从怀孕后,身子渐懒,每日只在房中抚琴看书,足不出户,小腿和脚都肿的厉害,走路都使不上力气了。殷祁扶我到床沿坐下,他吩咐沉香端来热水,沉香上前准备蹲下身为我洗脚时,殷祁略一抬手,“下去吧!我来。”
他的话一出口,我和沉香皆是面面相窥,沉香愣了半天才恍然道:“奴婢遵命!”说完闪身出门关上了 房门。
殷祁蹲下身,小心的褪下我的鞋袜,把我的脚放到铜盆里,用热水小心的用手揉搓着,“这样可觉得好些了?”
我抬头看着他为我洗脚的身影,这个男子,竟肯放下他南阳王世子的身段,亲自为我洗脚,世间又有几个男儿能坐到呢?纵是父皇当年对母妃那般宠爱,也未必会做到这般吧!我一时动容,颤声道:“殷祁,你这又是何必!”
殷祁抬头,对我温柔一笑,“你腹中是我们的孩子,如今你身子不便,我这个做丈夫的自然是要服侍自己的妻子的。”
第十二章 情定(上)
我看着他轻轻吧我的脚用毛巾擦干,起身擦干手上的水迹,我心中一动,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忽地赤脚站起身踮起脚吻向殷祁的唇,殷祁的身子猛的一颤,没有言语|奇+_+书*_*网|,只是上前紧紧的揽住了我,那力量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闭上眼埋在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杜若香气,殷祁低头吻上我的唇,我的双臂紧紧的揽在他的腰间,房中灯火迷离,暗香浮动,荡漾着浓浓的情意。。。
一日,用过早膳后,南阳王破例将我和殷祁留了下来,他面色凝重的看向我和殷祁,“祁儿,如今朝中的形势你也知晓,你如何看待张青云日前来拜访的事?”
殷祁皱眉道:“张青云意在拉拢父皇,借以提升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南阳王微微点头,眼神深不可测的看向我,“芷萱,你以为如何?”
我心下一派诧异,今日南阳王和殷祁讨论时政留下我在一旁已经是很不合常理了,现今他竟然问我的意见。
我心中思虑着,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芷萱以为,眼下睿王得势,张青云在背后力挺睿王争夺储位,太子却日渐萎顿,朝中大臣纷纷靠向张氏一党,而南阳王府坐拥二十万南军,是这场争夺中最重要的砝码之一,张青云自然是要向我们示好,若是事成,对于张氏自然是如虎添翼,而这个局面却是王氏最不愿看到的,如果芷萱没有猜错,王氏在最近一定会有所行动。”
南阳王看着我的目光渐渐变亮,殷祁的眸中也是惊异之色,南阳王捋着胡须缓缓点头道:“你这一番见解果然是深谙独到,对朝中的形势一针见血的指明,若你不是女儿身他日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祁儿,你这个媳妇不简单呐!”
殷祁也微微笑着,我心中暗自揣测南阳王今日试探我的一番意图,他是在试探我的立场吗?
人人皆知我和元庆是由母后抚养长大的,而今日我的言辞滴水不漏,并没有表明自己到底偏帮于哪一方。
我恭敬道:“公公说笑了,芷萱见识浅薄岂能和公公与夫君的雄才伟略相提并论。”
南阳王又微微笑道:“芷萱,你的身孕也快四个月了,可要好生照顾好老夫的孙子才是。”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