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先适应了一下水温和视觉,然后沿着这个小岛的边缘往深处游去,没多久,光线越来越暗,我也感觉到水的压力正在发挥作用,胸部似乎被挤压得有点不自然,呼吸慢慢变得困难,水温也变得越来越低,不过还好,以前在水底训练的时候已经有过类似的体验,所以也没怎么紧张。
照片上显示死人谷就在这个小岛延续的这座山下的山谷里,我们只要一直沿着它一直往下游去,就能找到这个山谷。
从来没到过这种深水淹没的自然地带,三年时间,原本有植被的山体已经变得光秃,所有植物几乎已经灭绝,一些大的乔木虽然已经脱去了树叶,但是整个树冠的形状依然还在,在我们探照灯光束的照射下,看上去甚是诡异,不时地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不知名的鱼类在眼前快速地游过。
游在前面探路的萧克突然闪烁了几下额头的探照灯,我们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远处已经有了一栋古庙,是死人谷的村口古庙。
第二十一章 死人谷6()
这座古庙是死人谷的标志性建筑,也不知道是建于什么年代,反正村民们年年岁岁都会来拜祭。武平的房子就是从古庙往山谷里走个百把米,看到一颗大樟树,大樟树的右手边就是,而大樟树的左手边就是齐梦的家,段郁的家是路过大樟树后不到三十米的地方,不是很严格地说,他们三家以前就是邻居。
三年前齐梦的父母亲把她许配给了隔壁村的一个泥水工,说起来对方有个技术活,未来生活会比较有保障,但齐梦一直在外打工,在同一个厂上班的老邻居段郁好上了,本来这事成不了,偏偏遇上移民,齐梦一家人集体消失,正好成全了她俩,就这样她们在半年前结了婚。
齐梦一家人集体失踪案当时确实引起了比较大的震动,但是当时移民时,人心惶惶,一片混乱,没人顾得上去关心这种事情,加上水库很快就蓄了水,这起失踪案就失去了调查的条件。但是到了今天,武平却因杀人分尸案跳了出来,不得不联使人联想起这起失踪案,萧克就向上面请示,把宝押在我和慕容哥身上,如果我们幸运地找到了尸体,那案件的真相就有可能得到澄清,如果找不到尸体,那么齐梦一家失踪事件还是会成为一个谜,说不定会成为一个越传越玄的千古之谜。
我们的计划是先看武平的房子,查看异常,再看齐梦家的房子,第一天的计划也就是这些内容,因为毕竟是第一天,我们还不太适应水下工作,况且我们的氧气也不可能使用很长时间,如果有可能,以后再考虑扩大勘查范围。
我们绕过古庙,顺着村里依稀可见的石板路往村里游去,石板路两旁坐落着零零散散的民居,许多泥瓦房子大都已经塌陷,房顶的瓦片散落着覆盖在塌陷的泥墙上,看上去非常破败,时间才过了三年,却是恍若隔了几十上百年。
不一会儿,我们游到了大樟树的位置,大樟树也是光秃秃的只剩下了树干,这大樟树真是大,得好几个人才能合抱过来吧,我忽然仿佛眼前看见了几年前村民们在大樟树下恬淡生活的场景。
大樟树的右侧,我看到了武平的家,那是一栋很有标志性的房子,是石砌的房子,依然完整地挺立在那里,和刚才那些泥瓦房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这时,我忽然想,这武平虽是个有盗窃前科的单身汉,以前的生活还是蛮不错的,不说别的,光这房子的质量,就远超过一般的村民。这不仅仅是死要面子的问题,建这样的房子可是实实在在需要一些钱的。
武平的房子使我改变了对武平固有的一些想法,武平也许有一些我们现在并不掌握的事儿,我想,先进房子看看再说,武平的事儿应该不是这么简单。
萧克带头进了大门,我和慕容哥随后也鱼贯而入,真的是鱼贯而入,我们像一群鱼一样游进了武平的石头房。
室内空空荡荡的,几乎所有的家具都已经被搬走,只剩下一个空房子了,我们慢慢地穿梭于各个房间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我感到很失望,起码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本来想到了武平家里,大干一场,非得找到点什么可疑迹象,让这老狐狸再也跑不掉。可是现实太残酷,完全没有东西,徒有四壁,能看出什么道道呢?
我游出了武平的后门,后门外面是一块空地,尽头是一个垂直的陡坡,这算是他家的后院吧,这个隐秘的地方算得上是私人场所吧,我看右侧有个猪圈,左侧有块小菜地,地上还丢了把锄头,锄头已经锈迹斑斑,三年的时间已经把一切都改变,哇,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我参观完武平的私家地盘,调转头,正准备从后门穿过游回大厅,发现后门的石条框上隐约地刻了几个字,就停了下来,轻轻地游过去,在探照灯的直射下,“重新做人”四个歪歪扭扭的字跃然在目。
重新做人?武平刻的?我掏出防水相机把这几个字拍了下来。
武平曾经因盗窃被判刑,刑满后一直在外面打工,偶尔回村子里,村民们对他不是什么了解,印象一直都停留在盗窃时的武平形象上。如果能确认这四个字是他刻下的,说明他后来还是有改邪归正的意思。
武平如果有改好的意思,但现在却又承认了杀人分尸,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对于我们来说,重要的是这失踪案,我们能不能找到尸体,是决定是否可以摸清武平的关键,这四个字目前并不能代表什么,也许他以前确实有了悔改的意思,但可能贼心不改,不断地继续犯罪,直到现在被我们抓获。
武平?我心里想,武平那犀利的眼神又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是挑战?还是有话要说?
我游进了大厅,招呼慕容哥和萧克一起来到了后院,看了门框上的这四个字,他们看完,也默默地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我们就游出了武平的家,在大樟树底下歇息了一下,继续转向左侧的齐梦家。
齐梦家是泥瓦房,除了大门右边的一个偏房塌了一半,整体结构依然完整,在大门口,慕容哥把我们都拦住了,他双手比划了半天,我才明白他的意思,他告诉我们既然偏房都塌了一半,说明这个房子整体结构也存在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倒塌,要是遇上危险,要及时逃命。
此时还真有点慌,这不是开玩笑,在三十几米的水库底下,要是被压,那我的小命恐怕真的是要上交了。
萧克示意他先进去,我们也没跟他抢,这种时候动作越小越好,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触发房子的崩塌,因为这些泥墙在一直浸泡在水里,粘性结构已经完全丧失,如果遇到我们的任何触碰,都有可能发生塌陷。
进得门去,我们快速地浏览了一下各个房间,发现室内跟武平家完全不一样,室内一切家具、器具都在,不像武平家徒有四壁。我游进厨房,发现里面有一张餐桌,餐桌上有五副碗筷,摆在桌上,饭菜已经没有了,或许是**了,或许是被鱼虾吃掉了,碗里尽是些沉淀的泥沙。
我停留在厨房里,心里开始疑惑起来,齐梦在外打工,她家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在家的总共有四个人,应该是四副碗筷的,可是现在却有五副,还有一人当晚在她们家吃饭?这多出来的这个人会是谁呢?
这个人应该是最后见过齐梦一家人的人,整个失踪案却没有反应出这一重要情况。
我又想,这饭桌还没收拾,一家人就失踪了,是不是当时遇到了突发事件,一起吃饭的五个人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会是什么情况让五个人急匆匆离家而去呢?
我游出了厨房,示意慕容哥和萧克他们去厨房看了看我的发现,他们看完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又重新细查每一个房间,除了一些洗漱生活用品之外,大部分物品都已打包好,看来齐梦一家当时是准备好第二天一早就撤离这个村的。
我游到她们家卫生间,推开卫生间的门,卫生间里面真是简陋的不能再简陋,地上横倒着一条木方凳,角落里躺着一个估计是刷牙用的大牙杯,墙上一根红色塑料绳上空无一物,估计是挂毛巾的,我游过去的时候,塑料绳在水波的震荡下来回摇晃。
卫生间的门窗都是关闭的,虽然经过三年的时间,里面不会**的物品应该都还在,我开始在各个角落搜寻剩余物。
一条粉色卡通的毛巾吸引了我注意,它平伏在地面上,我捡起来看了看,她们一家都是年纪比较大的,怎么会使用卡通毛巾?也许农村里人们没有这么讲究吧,有什么就用什么,我想。
我开始搜集所有的毛巾,竟然收集到五条,不对呀?怎么会五条?这五条毛巾能说明什么问题吗?说明有五个人在使用吗?
那牙刷呢?我又赶紧到处找牙刷,牙刷竟然也有五把,其中一把是粉色的。
我在水底暗黑的环境中陷入了沉思,五条毛巾,五把牙刷,还有五副碗筷,分明是五个人的起居状况。
齐梦?齐梦当天在家?
我们结束对齐梦家的勘查后,我带着谜团游出了齐梦家的大门。
在大樟树底下,我们又再次休息了一下,原本计划到此结束今天的勘查任务,剩下的以后再说。
今天的勘查虽然没有找到尸体,但收获还是不小,武平家和齐梦家物品的反差,以及齐梦家毛巾、牙刷、碗筷情况,都是推进案情发展的重要依据。
起码能够明确下来的是,齐梦一家人不是莫名其妙自己玩失踪,因为现场表明,他们当时可能是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在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匆匆地离开了家。
我忽然想,如果齐梦在家,那齐梦就是最后见过她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人,她也许知道整个事件的原因和过程,只是一直隐瞒了这一切。
我心里暗暗地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推测,虽然都是一些模糊的没有体系的推断,但是我觉得不会茫然了,下一步有许多工作可以做。
第二十二章 死人谷7()
我正在思索着,可是萧克用手指了指他的氧气指示器,已经到了警戒线了,我看了看自己的,却还早,萧克五大三粗,耗氧量大,氧气耗得比我们都快,我看了看慕容哥,他的也接近警戒线了,也没办法,三人对视了一下,撤!
回到了位于小岛的大本营,同事们都很关心,问长问短的,我们喝了点水,吃了几块饼干,找了块大石头,就坐在一起凑情况。
“苏三,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感觉?”慕容哥问我。
“我感觉,失踪案有搞头,虽然很困难。”我简单地说了一句。
萧克抹了把脸说:“实在是太难了,两个房子都看了,没有尸体,要是继续搞下去的话,只有扩大搜索范围。”
慕容哥看了一眼萧克:“怎么?不想再搞了?这可是你拖我们下的水,我感觉不错,有搞头,你要是不想搞,我可是想继续搞下去呢。”
萧克瞪了一眼慕容哥:“你以为只有你伟大呀,大学的时候我哪门课分数比你低?”
我看他们在顶嘴,就提高了嗓门:“刚才在水库底下,你们都亲眼看到的吧,武平可是明显有悔改的意思,齐梦家出现了五副碗筷,这些事情实在是奇怪呢,我对整个案件的基本看法已经有一些改变了。”
萧克坐在我右手边又抽上了一根烟:“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这些连证据都算不上吧?”
慕容哥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他不轻易发表意见,他看着远处的大坝说:“苏三,你就说吧,就我们三个法医,随便说,没其他人听见,说错了也不要紧。”
我的思绪渐渐稳定下来,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腰部,然后坐在了他们俩的对面:“我说了,你们不要抽我哦。根据刚才的发现,我感觉武平不一定和失踪案有关。”
我看他们俩都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们心里一定也有自己的算盘,就继续说道:“武平曾经有犯罪前科,但却有悔改的意思,现在虽然杀人分尸,但不代表失踪案也是他做的,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过只是逻辑,没什么依据,你们听吗?”
萧克斜着眼说:“你就凭武平那是个字就敢说武平悔改自新了?”
我拨弄着地上的小石子说:“那四个字确实不代表什么,只是因此激发了我的想像。要说完全没有依据,也不是真的没有,只是这依据很薄弱,薄弱到也许只有我自己才会这么想,是这样的,武平对齐梦和段郁杀害后,实行了分尸、抛尸这些动作,我想要实现这么多的动作,一定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的,而且应该也动了不少脑子,所以杀死齐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