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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就像一只蝎子,将毒爪深深地伸入了他的家庭。
秀秀案就这样结束了,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办案笔记,厚厚的写了小半本,突然想起了爸爸,爸爸干了一辈子,不知道他的办案笔记有多少本,他以前从来都不会给我看,说那是秘密,可现在总可以了吧,我也已经是一名警察,完全可以和我分享他的过去了吧。
又到了周末的时候,我开了车,去城郊的疗养院看爸爸,这个疗养院位置算是不错,到处都是青山绿水的,以前是一个部队留下来的,现在转给了地方,专门接收一些老干部,像我爸爸这样,还是单位里特批的,不然要进入到这里还是有些困难的。
“爸爸。”我刚把车子挺好,下了车,看到爸爸正在疗养院的广场上,端在地上不知在看什么东西。
爸爸听到我的叫声,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很迷茫的样子,好像还是不认识我,我盯着他看了半天,他却转过头去,继续观察地上的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看了看,原来地上有一群蚂蚁正在忙碌地拖动一只蜻蜓。
第六十四章 窖洞1()
我看着爸爸端在地上看蚂蚁搬家,心里一阵难受,眼睛变得模糊起来。
在我小的时候,爸爸经常带我去郊外抓蜻蜓,看蚂蚁搬家,怎么现在爸爸都这么苍老了,反而又回到了从前?
我拉爸爸起来,爸爸就站了起来,茫然的眼睛看看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其实我是知道的,他的这个病除了在电视上会出现那些奇迹之外,在生活中几乎不太有希望。当然我是很希望,很希望他这时突然眼睛变得聪慧,突然像过去一样,见到我就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现在都已经不可能了。我想着想着,眼泪已经洒满了脸颊,可是爸爸还是那么木然地望着我。
“苏三!”我听到有人在后面叫我,我偷偷地擦干了眼泪,回头一看,原来是我们法医研究所的黄新民法医,他是我爸爸以前的同事,现在虽然五十多岁,还是和我们这些年轻人一样,战斗在一线的现场,他平时对我很关心,在工作上也经常帮助我。
我勉强地笑了笑:“黄老,怎么是你?你今天也来这里看朋友?”
黄新民看看我身边的爸爸说:“是啊,我就是来看看苏见所长的。”
我心里很感动,原来黄新民是来看爸爸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来看看这位曾经和他一起战斗过的苏所长。
我说:“黄老,真是谢谢你,大老远的,你今天休息呀?”
黄新民说:“是啊,休息没事,就来看看老领导呀。”
我拉着爸爸的手,在小公园里陪着他散步,黄新民也跟在旁边,和我一起聊天,他还是很善于聊天的,作为一个老法医,当然主要的话题都是和法医工作相关的,我对他所说的也很感兴趣,不时地问他一些问题,他也很乐意地为我解说,我的心情也渐渐地从刚才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这么多年来,我就知道爸爸是在一次出现场的路上出了车祸,至于爸爸当时是因为什么案子出的现场,我就无从得知了,今天见黄新民聊得开心,心想他或许知道爸爸以往的故事,就问了这么一句:“黄老,你知道我爸爸以前是怎么出的事儿吗?”
黄新民迟疑了一下说:“苏三,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说:“当然想,爸爸这么多年都这样,我心里一直很难过,可我连这是怎么回事儿都不知道,我妈又从来不跟我讲的。”
黄新民说:“你爸爸那时候也是,本来这件事情不会发生的,那天外面雨下得很大,他自己一个人说要去补看一个现场,结果出去了,车子在半路上出了事。”
我问道:“那是什么案子呀?”
黄新民说:“是一起分尸案,我记得那个死者是一个女的,叫张爱芳。”
我当然不知道这起案子,我看了看爸爸,爸爸一声不吭地坐在石凳子上,好像就他知道这起案子的秘密又不肯讲似的。
我说:“破了吗?”
黄新民继续说道:“半破吧,就只能说半破,分尸案嘛,你知道的,这身源明确了,事情就简单了,当时就确定了嫌疑人,就是张爱芳的老公,叫严博文,可惜这严博文案发后就一直处于失踪状态,没找到人,总不能说全破吧,所以我说这个案子只能叫半破。”
哦,原来是这么起案子,老公杀老婆,分尸灭迹,自己失踪。
我看着远处的山影,有白云正漂浮在半空。
我随便问道:“那嫌疑人没到位,以前你们这种案子是怎么处理的?”
黄新民说:“这种案子我们很慎重的,毕竟嫌疑人没到位,没人会掉以轻心的,主要就是尸块的处理上,我们就把张爱芳的尸块都保留起来了。”
我诧异道:“以前dna技术发展不成熟,你们就直接保留尸块,那我都在所里五年了,怎么不知道你们把尸块藏在了哪里?”
黄新民说:“苏三,你们现在小年轻幸福了,尸块只要做个dna,就可以处理掉了,我们那时候血迹之类的dna其实也可以做了,只有牙齿、骨骼之类难度太大,当时做不了,所以大家对dna的认识就不一样,那时候哪怕是做了dna,尸块也都要一直保留着,你不知道吗?就是藏在我们法医研究所最北边的那个窖洞里呀。”
我想起了黄新民说的那个窖洞,我只知道那是一个战时的防空洞,现在一直都关着门,真不知道里面藏了尸块。
我说:“不会吧,那个洞?我从来就没看到打开过。”
黄新民说:“是啊,现在是不太去打开了,因为现在条件好了,以前没破的案子尸体呀尸块呀什么的,都往里面放,现在谁还去呀,我看是时候去整理一下了。”
我说:“那里面肯定有很多尸体了?”
黄新民说:“那是。”
我说:“那张爱芳的尸块也在里面啰?”
黄新民说:“应该是。”
我忽然想,张爱芳被分尸,他老公严博文被指定为嫌疑人,那么当时是依据什么定的案呢?
我问道:“黄老,当时是什么物证支持严博文作案呢?”
黄新民说:“说到证据,还真有点,现场检验到了滴状血,dna也检验了,亲子鉴定也做了,不会错,就是严博文,所以最后侦查方面定下来,严博文就是嫌疑人。”
我直觉反应就是如果严博文也被杀死在现场呢,那么他不是也可以在现场留下血迹吗?
我说:“如果严博文也是受害者呢?”
黄新民看了我一眼:“不会不会,这起案子不是我说的这么简单,期间有很多插曲的。”
我忽然想去拜访一下张爱芳的尸块,她的尸块案直接导致了爸爸十年的失忆,我想知道这是一起什么样的案子,从这里面挖掘一下爸爸的过去,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奇迹,让爸爸从失忆中复原过来?
我嘴角弯了一下,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我想,爸爸要是真能好起来,我一定要让他向妈妈道歉,这样他们就可以复好如初了。
远处的白云已经移动了位置,黄新民站起身来,拉着爸爸的手,沿着小公园里的一个葡萄架下的石板路在慢慢地往前走,我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他们过去一起战斗的影子。
第六十五章 窖洞2()
星期一早晨,我开车到了单位,主动找到黄新民,向他表示由我来带队去清理窖洞,黄老看看我说:“那个窖洞已经很多年没打开过了,里面估计一塌糊涂,还是我去比较好一些,里面一些案子你也不太搞得清楚。”
我想想也对,这种陈年堆放检材的地方应该是很繁杂的,要是没一个以前熟悉窖洞的人进去,估计很难清理好,说不定到时搞错了那些瓶瓶罐罐,把好事做成坏事,于是我说:“那好呀,你带队,我垫后,我另外叫几个新来的法医一起干,这样我们可以快一些。”
黄新民点点头:“那最好了,有你们一起来帮我,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慕容春那边我去汇报一下。”
我回到办公室,凌菲就凑过来问我:“苏老师,今天有没有事呀?”
我一愣,还以为这么不巧,凌菲要请假:“怎么,你今天有事情?”
凌菲笑嘻嘻地说:“难得星期一没事情的,这没事干闲着也真是无聊呀。”
原来是没事干无聊,我说:“你真是命贱,人家还巴不得没事干呢,不过,谁说今天没事了?今天给你开个眼界,十年前的案子,想不想看?”
“好啊!”每一个刚来的新法医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血液膨胀,我看到凌菲很激动,感觉她的身体就要飞起来,只听见她尖叫道,“这太赞了!”
肖建信这时推门进来,应该是听到凌菲的叫声才被吸引进来的。
凌菲一直说肖建信有着英俊的电视剧主角脸、干练的健身教练身材,用酷毙帅呆这类词形容他简直是太贴切不过了,总之是绝对撑得住导演们里苦心打造的法医英雄形象。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总觉得肖建信个人形象确实不错,看上去也是很热爱我们法医这一行的,毕竟是科班出身,但他的业务水准一直让我担心。
“凌菲,什么案子啊?”肖建信偷偷地问了一句,声音压得很低,还怕我找他麻烦似的。
凌菲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表示,她的眼睛闪烁着让人不信任的光芒,转头对肖建信说道:“当然是神秘的案子啰!以后对我好一点,包你有案子看,苏老师,你说是吧?”凌菲把话扔给我。
我正要抓人去整理,肖建信这时自投罗网,于是按耐住情绪,假装冷冷地说:“还不止一个呢,肖建信,你进来坐一下吧。”
“苏老师肯定又是坑我们,整天吊我们胃口,哪次是真的呀?”肖建信走了进来,在沙发上坐下。
正说笑着,慕容哥走了进来,今天他穿着一件温莎领衬衫,衬起他那刚毅的脸,显得异常精神,凌菲怎么不说这才叫真正的帅?
慕容哥也坐在了沙发上,他说:“今天我们全体去整理窖洞,你们几个人都一块去的吧?”
凌菲楞了一下:“慕容主任,窖洞在哪里呀?”
慕容哥指着我说:“怎么,苏三,你还没跟他们讲吗?”
我偷偷地笑了一下说:“额,我正在骗呢,他们俩正要上钩了。”
凌菲急忙说:“苏老师,难道你真的是坑我们,到底有没有你说的十年前的案子呢?”
我说:“我不是说了吗?案子不止一个,具体有多少案子,只有慕容主任知道,我也不知道。”
凌菲和肖建信都把头转向了慕容哥,慕容哥说:“这窖洞就是我们后边那个锁着的防空洞,里面放置了一些未破案件的尸体和尸块,今天呢,黄老提出要清理一下,我看这很有必要,好多年没整理了。”
肖建信像是买东西被人宰了似的大叫道:“哎呀,原来是整理窖洞的尸体尸块,又脏又累的体力活,我说还能有什么好事,轮到俺老肖。”
凌菲却说:“也还不错呀,这个也够味,让那些平时零零散散的瓶瓶罐罐分门别类地归位,视觉上会专业很多,干这种活我还是非常乐意的。”
慕容哥地笑了笑:“嘿嘿,不是要免费占用你们的劳动力,窖洞里藏了超多经典案子,让你们也长点见识,记得给好评哟。”
肖建信站起来半开玩笑说:“明明是白占我们劳动力,还用经典案子充当棒棒糖。”
凌菲接着肖建信的话说道:“不过,这棒棒糖总不止五毛钱吧,任何想成为名法医的有为青年都无法抗拒经典案子的诱惑吧!慕容主任平时很照顾我们的,好评是一定要给的。”
肖建信气得哇哇叫了两声,他对凌菲说道:“你这马屁精,慕容主任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照顾过我们?”
我们都被肖建信逗乐了,最后我说:“好了,嘴皮子不耍了,我们好开工干活了。”
我们拿了一些清理的工具,沿着石阶路向北走到尽头,来到了窖洞前,白白的太阳正照在窖洞古旧的门上,一切好像没那么神秘。当黄新民把钥匙插进那把有点生锈的大锁时,我的心里有点小小的激动。
这个爸爸曾经战斗过的窖洞终于即将为我打开,生活就是这样,潜意识或是多年前的梦境有时候会突然窜进现实,这会让人措手不及,或者有点小激动。爸爸经常入到我的梦里,仿佛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是他的话永远在梦中都像是隔着一块超厚的玻璃,我无法听见他想要说什么,这个窖洞现在就像是爸爸藏了多年,在梦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