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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溪没理我,他对茵拉说:“很惨吗?你觉得这样就很惨了吗?”
茵拉也没听懂我的话,她继续怯弱地说:“难道这还不惨吗?”
子溪冷笑道:“当然不够惨,后来在布吉死后,瘦法医也不来了,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是后来接二连三又生了许多事。”
我知道子溪又要说他过去的事了,又不好直接去阻挠,只能听他讲:“后来我知道隔壁班有一个叫小白菜的同学,是她将我妈妈**的事情传播开去的,布吉也是听了她说,才知道我妈妈的事儿的,我知道之后非常气愤,要不是小白菜,布吉就不会死,于是就在放学的时候,在半路拦住她,把她狠狠地揍了一顿。”
“第二天,我放学回家时,听到我家铁皮房里传出女人的尖叫声,那是我妈妈的声音,一个男人在吼叫,谁让你儿子打我女儿的?”
“我知道一定是小白菜的爸爸找上门来了,我感觉到了杀气笼罩了我家那小小的铁皮房,我急奔去,踢开了木门。果然是小白菜的爸爸,手里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那是他们平时杀野狗用的尖刀,他压在我妈妈身上,妈妈大声地喘息着。我冲过去,拿了平时顶门的木棍去击打小白菜的爸爸。我的力气太小了,他丝毫未受损伤。”
“我妈妈在那里尖叫道,小明,快报警!我扔掉棍子,手脚慌乱地去找妈妈的手机。突然,小白菜爸爸放掉我妈妈,饿狼一般扑向我,不料他的脚绊倒了我的小书桌,他那肥硕的身躯应声倒地,尖刀立刻脱了手,‘噌’的一声朝我这边滑过来。我看了看地上的尖刀,眼前不由得浮现起铁路边的那些叔叔们抓野狗的场景,血淋淋的,他们抓到了野狗,直接就用这样的尖刀插进野狗的脖子,他们一边拔出血淋淋的尖刀用枯草擦拭着,一边还猎人一般开心地笑着。”
“小白菜爸爸已经爬了起来,我已经没有选择,刹那间拿起了地上的尖刀,紧紧地握在手上。妈妈这时也站起了身,朝我这边扑过来。妈妈以瞬间爆出的度将自己的身体撞向小白菜爸爸坚实的后背,他的双膝立刻弯出了一个角度,肚皮向前凸起,头部朝我这边倒下来。此时的我已经被逼得没有退路了,背部倚靠在铁皮墙上,刀尖朝向前方。”
“当我感觉到小白菜爸爸重重的身体朝我这边用力地挤过来,并压住了丝毫不能动弹的我时,一股粘稠温热的液体已经完全浸润了我的右手,他的全身就像武松打倒的老虎,死沉死沉地趴在我身上。当妈妈费力地翻开小白菜爸爸的身体,现他的胸口插着那把他自己带来的尖刀。”
“外面警笛声由远而近,一定是有人听到响动,报了警。妈妈跑出房门,朝铁路桥跑去,边跑边叫,是我杀的,是我杀的!警车上下来好几个警察,朝妈妈追去。看着妈妈跑到了铁路桥的最高处,警察已经快要追上了她。她突然转向桥的护栏,大叫一声,是我杀的!然后翻身跳下了桥。”
“我站在铁皮房边,看到妈妈的脸也是苍白苍白的,她的身体跌落在铁轨上出了沉闷的声音。那座桥就这样再一次成了我的梦魇,警察告诉我,妈妈是畏罪自杀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杀死小白菜爸爸的其实是我。”
此时我的心里感到一阵颤抖,子溪的故事怎么还有这么长?这样的苦难已经出了我的想象,茵拉靠在床铺后的靠垫上,眼睛里流露出惋惜的神情。
【作者的话:怎么感觉又要出大事儿?】(。)
第134章 火车15()
子溪因为小白菜传播他妈妈**的消息,遭到了他的爆扁,小白菜爸爸来他家复仇,结果意外地被子溪手中的刀刺死,搞得母亲替罪自杀,子溪又
就像茵拉所说的那样,子溪现在这般坦诚阳光,一定是在后来的生活中经历了许多挣扎才度过难关的,可是我有忽然想,子溪在他母亲死后,不就成了孤儿了吗?他后来又遇见了谁,是谁收养了子溪,让他从这种心灵窘境中彻底改变?
子溪说完这些,我和茵拉都已经陷入了深思,茵拉的表情变得更加怯弱了,可是子溪自己看上去到是没什么事儿似的,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可能是觉得这种话题对我们过于沉重,就适时地转移到了其它话题,于是我们又开始漫无边际地闲聊起来。
不知不觉,约莫闲聊了一个多小时,我在火车的隆隆声中又觉得精神开始疲乏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道:“怎么又想睡觉了,你们困吗?”
茵拉点点头说:“我也有点困了,要么我们就休息吧。”
子溪好像还是不困,他说:“要么你们先睡吧,把灯关掉,堵我没什么影响,我这里留一盏床头灯就可以了。”说完,子溪打开了头顶的灯,这软卧车厢的设计还是比较人性化的,不是说这是新款车厢吗?
茵拉爬上了上铺,盖上了被子,我关掉房间顶灯的开关,也躺上了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开始努力地酝酿睡眠。
刚才闲聊的时候还挺困,可是真躺下来了,好像就不困了,可能是身体动了一下,瞌睡虫都被赶跑了。
我闭着眼睛,脑子里开始出现了今天一天来的画面,率真开朗没遮拦的天玫,前后态度迥异的列车员大姐,不太相信我的乘警不凡……还有一肚子苦难故事的子溪和文静怯弱的茵拉。
这些人们都在今天这么短短的一天里突然窜进了我的生活,难怪说旅行是一本读不完的书,这次旅行才第一天,对于我来说,这书里丰富的内容就已近可以一辈子了,天玫莫名其妙的离去,子溪苦难悲催的童年,就这两段故事,在我以后的生活中,说不定就会经常会被重新提起,每每沉思,每每恍惚,这书中的内容就会被更新。
睡意还是如期袭来了,我已近觉得自己的思维开始奔逸,很多清晰的影像慢慢变得模糊,甚至错乱地纠缠在一起,挣扎着的想去记住的变得模糊了,有些想去忘记的却怎么也忘不了。
恍惚间,天玫的脸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这张脸好像我以前看过的那些被杀的尸体的无助的脸,那么的委屈,那么的悲凉,仿佛要对我说什么,可是静静的又不开口,突然,天玫的脸像是被黑板刷擦去一样,在一块黑幕前消失殆尽,我紧张得一下子醒了过来,我睁开眼,火车依然轰鸣着,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光。
我扭头看了一下对面,子溪仍然在安静地看书,看的还是那本《万有引力》,这书有这么好看吗?哦对,这是他的专业,我心里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我的眼皮又往上抬了一下,好像怕茵拉像天玫一样突然离去似的,茵拉在天玫离去之后,情绪确实开始低落了许多,原本文静的她显出了一些焦虑,一个人去那不拉,没有一点勇气是做不到的,要不是我和我妈妈赌气,我也不会计划一趟这样一个人的长途旅行。
茵拉躺在床铺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已经是睡着了,看到她的背影,我好像心里有了着落,就又转了方向,开始闭上了眼睛。
真是一觉睡到了天亮,准确地说,天刚蒙蒙亮,我看了看窗外,火车已经吃力地爬过一个山口,进入了茫茫的高原,高原上一些稍高的山顶覆盖着皑皑白雪,远处天边的晨光毫不示弱,和这白雪正在对抗,似乎不比出谁更纯洁就誓不罢休。
车厢里的空调温度可能是调过了,由原先的冷空调转为了热空调,我竟然出了一身汗,外边温度一定很低吧,真是一夜之间从夏末直接转入了寒冬,昨夜还在黑洞洞的原始森林,今晨就到了这亘古荒原,外面的地表有点像是月球,连一根草都看不见,这一段荒原在地图上叫什么来着?我心里在默默地回想,可是还是没有想起来。
由于时差的原因,虽然太阳还没日出,时间其实应该不早了,我还没摸到手机,火车广播通知说因为海拔增高,有缺氧不适的乘客可以向列车员求助吸氧,不过我感觉还好,平时较好的身体也许在这高原上得到了回报,缺氧一定不是一种愉悦的体验。
我看了看子溪的方向,子溪还是在看那本《万有引力》,这本书他到底要看多久呀?他一晚上有没有在睡觉呀?我对子溪开始满腹狐疑起来。
子溪虽然看上去很阳光,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有些怪怪的,他与我们素昧平生,其实没有必要那么坦诚,讲出他小时候的那些痛心回忆,也许他只是看我们和他年龄相仿,才偶遇知音般得对着我们狂吐槽?以求得自己心理平衡?
我闭着眼,想在床上继续呆着,攻略上不是说到了高原就要尽量减少活动吗?这种躺着的姿势也许就是最佳的体位了,躺着的时候,心脏供血会毫不费力,可以以最少的消耗将血液推送到全身,能耗少了,需氧量也就减少了。
忽然,我想到了茵拉,茵拉也还在昏睡中吗?这文静的小姑娘睡起觉来,一点都不比我差多少。
我睁开眼,往茵拉的床铺上看了一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茵拉并没有躺在床上。(。)
第135章 火车16()
我心里”
我心里紧张了起来,我说:“那就奇怪了呢?一个多小时之前还是天黑的吧。”
子溪不慌不忙地答道:“是呀,我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还是黑的,我也没注意茵拉有没有在上面。”
我追问道:“那你醒来之后,有没有离开过房间?”
子溪肯定地说:“没有呀,一直没有,要是茵拉在我醒来之后离开的,那我肯定知道的。”
我走到茵拉的床铺边看了一下,床上她自己带的物品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急忙把她的凌乱的被子也掀起来,被子里掉出一本书,我拿起书看了一下,书名叫《永逝那不拉》,翻开可见书的扉页上印刷的是隽永的手写体,我还以为是真手写呢,凑近顶灯看了一下,确实是印刷的,上面写道:
“我相信命运,更相信命运的无常,从我懂的那天开始,我就决定要和他永远在一起,我努力地让他知道和他厮守一辈子是一件幸福的事。而他却说他将要离开这个世界,虽然他深深地爱着我,但是不能和我在一起,因为他不愿意把我带入魅影重重的险境,宁愿自己饱受黑暗折磨。”
不看都知道,这一定是本以那不拉为背景的奇幻言情,就像美国的那些吸血鬼故事,茵拉文静的外表下有一颗驿动的心,这本的前言也许最符合她的内心世界了。
书还在,其它东西都不见了,行李箱呢?
我的眼睛在房间里扫视了一番,茵拉的行李箱已经不在了,我全身一阵毛,怎么和天玫的离去同出一辙,天玫甚至一本书都没有留下,茵拉还留下了一本书,这本书是从被窝里掉出来的,也许茵拉昨晚睡觉时还翻过,遗留在了被窝之中。
我对子溪说:“怎么会这样,茵拉难道也不辞而别了?”
子溪看上去也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他说:“也是呀,这些小姑娘做事情怎么都这样,喜欢玩失踪?”
我不解地说:“不是的,昨天天玫突然离去,我就觉得有些蹊跷了,今天茵拉又这样,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了,连着生两件同样的事情,这种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子溪的眉毛上挑了一下说:“会不会这样呢?在我们睡着的时候,茵拉接到了天玫的电话,要茵拉下车等她,这样是不是可以得出两个人都安全的结论?”
我连忙说:“原来你的意思,天玫和茵拉也有不安全的可能?”
子溪急忙接着说:“正好相反,她们俩毕竟是一起约好去那不拉的,天玫走后,茵拉一个人,她这么小的年龄哪里懂得一个人旅行呀?要是这时收到天玫的请求,她一定会下车。”
我看看外面的荒原说:“可是这一路来都是些不知名的小地方,茵拉会下车吗?”
子溪解释道:“这条路我很熟的,不管是火车线路,还是去那不拉的公路,我都比较熟悉,这些站点确实人很少,但是基本的服务还是有的,你还怕茵拉没有旅馆可以住?”
子溪的话使我稍稍有些安心,茵拉这么感性的年龄,凭着里的一份爱,一句话,就可能在心中激起万尺波浪,看上去表面冷静无比,内心早已波涛汹涌,说不定她这次和天玫的旅行就是受了《永逝那不拉》这些煽情的言语蛊惑,要是天玫在半夜里打来了电话,她一冲动,也很有可能为了友情而做出这种让我莫名其妙的事情,旅行也许真的就是一本读不完又读不懂的书,我姑且这样安慰着自己。
此时我的情绪真是糟透了,尽管茵拉的离去有着这样的可能性,但是我毕竟是一名法医,一名阅尸无数的法医,不正常的背后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