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叶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儒雅俊逸之风看的祁悠脸颊微红。
“在下奉旨出使,自然曾研究过贵国的风土人情,皇家往事。”
这么多人在场,就算是三人在此闲聊也不曾引起什么波澜,再加上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很快两位便到自己席位上去坐了。
临走前祁让暗暗嘟囔了一句:“不亏本王特地从安悒赶来,不然岂不是要错过许多?”
祁悠则朝着楚叶贼兮兮的吐了吐舌头。
楚叶在丹陛下入座,独孤信的席位就在左侧。
照理说,独孤信身为丞相,在北夷国内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可要不得西晋国强势大,楚叶小小侍郎也坐在的独孤信的上手。
为此,燕凝脂不知道在背后抱怨了多少次。
兮回给楚叶斟了一盏茶,掌仪司宣布换乐而奏,只听得一声“皇上驾到”,远远的现出了祁琏的步撵。
他一身明黄的龙袍,金冠流苏,眉目沉静。下了撵车则显得身形颀长立如松姿,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种尊贵而高傲的气度。
比起五年之前,倒是多了些为皇为帝的气质。
可这一身所谓的尊贵气度,却遮掩不掉他骨子里原本的小家子气。
楚叶在心里嗤笑一声,移开眼神,却见宴席对面的祁让也敛起了眼眸。
东尧百官俯首:“参见陛下!”
大殿之上,张自牧、李拾月以及其他臣子全部跪拜下去。唯有楚叶,独孤信,燕凝脂三人于席位上立起,对祁琏微一拱手,而后躬身行礼:“外臣参见东尧皇帝陛下。”
群臣之中响起了细微的骚动,很快又归于无声。
祁连打量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转了一圈,眼底透出阴鸷,面上却淡淡道:“都免礼。”
三人随众人一齐道了声:“谢皇上。”然后重新坐下身去。
祁琏从两列案桌中央缓步穿过,踏上丹陛,后面的婢女已经张起了青幔和仪仗,他却并未入座。乐师停止奏乐,众臣都心知肚明皇帝要说些什么,一个个屏气凝神,恭耳待听,一时间殿中又是落针可闻。
祁琏扫过众席,沉缓开口:“朕今日设宴于宫,实为迎接两朝使臣。”抬眼凝眸,不知在看候在殿外御道边的一列礼官使臣还是更远处的城墙天际。
“使者远道而来,还带来如此佳礼。朕着实感念”祁连说着,御道边的礼官便鱼贯而入,领头者是一呈礼太监,他手里捧着一卷红黄相间的绸布,正是楚叶带来的礼单。
呈礼太监行至祁琏左侧,先对他恭敬一行礼,然后打开礼单,当众念道:“盖闻易正乾坤,夫妇为人伦之始。诗歌周召,婚姻乃王化之源。是以鸣凤锵锵,卜其昌于五世。夭桃灼灼,歌好合于百年。今为西晋皇廷,为两朝百姓大计,特遣礼部侍郎楚叶,携我朝贺礼。恭贺东尧帝后新婚志喜。愿东尧帝后百年偕老,永结琴瑟之欢,五尽其昌,早协熊罴之庆。”
苍老的声音流泻出楚叶之名及所带之礼,殿中数百人,这一刻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祁琏听到楚叶之名的时候脸色微变,眼神不经意的扫向楚叶。
楚叶只低眼饮茶,绿叶清水中倒映出一张淡笑悠然的面孔。
“东尧皇。”楚叶突然站出队列,对着祁琏拱手行礼。“临行前,我朝陛下曾宣外臣入宫,将我朝至宝交给外臣。责令外臣必将此宝亲呈东尧皇。”
接着,就见几名西晋礼官将一个半人高的箱子从殿外抬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在楚叶面前搁下。在楚叶吩咐下打开箱子,殿中文武众臣都伸长了脖子试图往里面看。就连独孤信也来了兴致,试图站起来看清。但奈何祁琏在此,谁也不敢放纵。
楚叶弯下腰,一边伸手去取箱子里的东西,一边扭头对祁琏笑道:“这礼物是乃是我朝至宝,虽然样貌普通,但决计不是凡品,传说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宝贝……”
她摸索了一阵,什么也没有抓到,只好把脑袋扭过去看,才终于把宝贝从角落里提了出来。
众人:“……”
大家默默地目送那个巨大箱子重新被抬出去,然后把视线转到楚叶的手中,那里正躺着传说中的上古宝贝——一只仅半尺高的长颈细口小花瓶。
“东尧皇不要小看这只花瓶,”楚叶侃侃而谈,“每当十五月圆之时,命人将瓶置于月下,瓶口便会自然生出茎叶,开出花朵,维持三日不凋。更奇的是,每月开出的花品种各异,绝无雷同!东尧皇可在三日内舍筵宴宾,请诸众临宫观赏……”
“轰”一声,大臣们都笑了,一旁的燕凝脂哼哼道:“姓楚的,你也忒虚伪了,没什么上的了台面的礼物就直说,偏绕那么多弯弯肠子!还上古的宝贝,哪儿捡的?”
独孤信偏头瞪她。
殿上的众臣也不由得在心里为这位异国郡主与不识礼数划上了等号。
楚叶立于殿中,丝毫不恼,仍是笑吟吟的:“外臣绝无半句虚言,七日之后便是月圆,东尧皇一验便知。”
听他这么说,众人倒也半信半疑了,收起笑容好奇地打量着瓶身。
祁琏心里自然是全然不信的,但面上也只是颔首道谢,并道:“还请贵使带我向贵国皇帝致谢。”
紧接着,又是一名呈礼太监捧着北夷的礼单进入殿内。但宣读下来却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再加上楚叶的瓶子珠玉在前,众人也都没了看看北夷贺礼心思。
燕凝脂气的差点掀桌走人。
他们此行也是带了养元玉芝丹来。但她之前那一鞭子抽到司马瑾身上,却被楚叶抓着不放。隔三五日便命人来给他们传信说司马瑾旧伤复发,逼的他们将全部的药丸都交了出去。
燕凝脂蠢蠢欲动,只等呈礼太监读完礼单,就将楚叶骗药的事情说出去。却被独孤信瞪视一眼。咬牙熄了战火。
“卜他日而昌而炽,庆瓜瓞兮绵长。用志燕喜以抒忱,为尽长乐未央之颂!”呈礼太监抬起头来,“奏乐!”
礼官上前,将北夷的贺仪抬出殿外。紧接着,司马瑾也很快就离开了,似乎他来只是为了做这么一件事情。
经过楚叶身前时,他身后的高卓不由得看了她一眼。而后紧跟着祁琏离开。
御膳房的第一道主菜也摆上了桌面,食宴正是开始。
楚叶姑且以茶代酒,应了一轮客套劝饮。殿内众臣表现出一副大快朵颐的样子来,好像全天下吸引他们的只有面前美食。
楚叶看着祁琏离去的方向,但笑举盅,一饮而尽。
040添火()
从宫中回到驿馆已是傍晚,窗外屋内黑蒙蒙的一片。楚叶掌起灯,转头回到案几边坐了下来,目光落在堆满整个墙角的礼品上。
按照传统,东尧也回了一批礼物给西晋,甚至,还有一批特意赠给楚叶的东西。
那些东西,全被楚叶堆在了墙角。
兮回也跟着楚叶回了驿站。当然,跟在独孤信的姑娘也一并回到了独孤信的院子。
兮回推门而入,先是看了看墙角的礼物,又把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的大红礼单上。莞尔道:“大人可是要阅览今日的礼单?”
楚叶把略微疲软的身体往椅背上懒懒一靠,道:“你替我看看罢。”
兮回点点头,径直走到墙角去了,她最先拿起摆在上面的一个红木盒子打开,对着礼单念道:“镇海黄金兽一对……色泽不错,要不要摆出来?”
楚叶皱了皱眉,往盒里瞥了一眼,就看见金灿灿的一片很是耀眼,于是颔首:“小几上。”
兮回立刻把黄金兽搁在了床前的一对小几上。
第二只盒子打开,猛地爆出一道白光,直接把整个房间都照成了白昼。
兮回波澜不惊的声音自光幕后响起:“大夜明珠四颗。”
楚叶微眯起眼睛适应光线:“灭灯,挂一颗出来。”
于是烛台被扔出窗外,夜明珠自梁上悬起。
“雕纹白玉壶一只,呃……还有一副少女画像。”
“玉壶收柜子里。画像就先放在一边吧。”
“上古细口月光瓶。”
“窗口。”
“大……大人……”兮回红着脸,抬头看着楚叶。“这……还有春宫图集一本。”
楚叶瞥向兮回翻出来的那一堆东西。口里道:“过一会送到七皇子那去……连着所有画像。”
后面翻出来的画像果真越来越多,兮回一概挑出来,扎成一捆准备给司马瑾送去。
“一朵千年雪莲,还有大云颠养颜茶。”
楚叶想了想,让兮回把雪莲和那一堆画像一概给司马瑾送去。又让她把那精致的茶包放入了茶柜里,趁她转身出去的时候,从荷包里取出了饮血起阵环。
女子阴柔,她也不例外。楚家虽是百年世家,却从不会为家中女儿请师傅教导武艺。为求自保,她最擅长的东西便成了阵法。
所谓的阵,不仅仅用于战场杀敌,而是渗透于生活的方方面面。利用周遭环境,完全可以时时布阵,时时掌控,然而启阵是需要深厚内力的。如今她身上没有半点武功,却和身手敏捷的兮回共处一室。
如果说……
楚叶重生而来,流转于脑海深处的种种阵局却从未褪色,即使只能启动小阵,也给她很大的帮助。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兮回竟再也没回来。
楚叶将所有的东西又检查,整理了一遍,月落参横,她收好梁上的夜明珠,把略微疲软的身体往椅背上懒懒一靠,闭目养神。
今日在大殿之上。所有人的反应动诡异得很。
祁让不知道在隐忍些什么,李拾月不知道在悲愤着什么,祁玥罕见的没有赴宴。至于祁琏,她倒是知道他是在急什么。
楚叶将玉环放在手边的小案上。
想必现在的宫城中,已经是鸡飞狗跳了吧。
这样一幕大戏,她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正如楚叶所想的那样。现在的东尧宫城,除去教坊司内最下等的奴婢,剩下的人基本都在寻找新后的大队伍中。
就连祁琏派去寻找楚浔的暗卫,也被调回了大半。
魏珺语是魏国公的老来女,整个魏家的掌上明珠。刚一进宫就闹出了失踪的事情,若是让魏国公知道还了得!
“啪”
这已经是这两天内,祁琏摔的第一百七十八个茶盏了。高卓赶紧招来宫娥将碎片收走。
这两天,御前服侍的每个人都过的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皇上拉出去处死。
除了新后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侍女和奶娘外。所有曾在凤安宫伺候的宫婢全部都被皇上下旨处死,一杯黄酒,了此残生。
身穿粉衣的小宫娥手脚麻利的将碎片收好,刚一抬头,便见到另一只茶盏迎面而来,砸在了她的额头上。
殷红的鲜血就着小宫娥的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她强忍着疼痛收拾好碎片,默默的退了出去。
高卓心疼她,扯了自己的腰牌,让她去找医士抓几副伤药。
小宫娥含泪谢过,向高卓告罪离开。
高卓叹了口气,尖着嗓子吩咐道:“天色也不早了,今儿就不用你们在这守夜了,都回去吧。”
宫娥们当然知道主子心情不佳,巴不得早点散去。齐齐向高卓施了个礼,小心的散了。
高卓看着宫娥们一个一个离开,抬起头向宫门的方向望去,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高卓收回目光,就见杜良毅一身盔甲,风尘仆仆的迈上乾坤殿的台阶。
他一边小跑,一边气喘吁吁的高喊:“臣杜良毅求见陛下,有要事禀报!”
高卓回头瞥了眼上边坐着的祁琏,他身披一件毛茸茸的大袄,皇冠上的金色流苏笔直的垂下来,把焦急的双眼藏在阴影里面。
他将杜良毅拦在殿门外,小声说道:“杜统领不是小人不让你进去。而是皇上现在着实心烦。”高卓看了眼他手里的折纸,“您的要事若是不急,不如就交给小人代为呈上吧。”
杜良毅似乎没有想到高卓会将他拦在殿外,他伸长了脖子朝殿内望了望。
“高公公,真不是下官没事找事,这真的是顶顶要紧的大事!”
高卓面露难色:“杜统领,这皇上吩咐了……”
“无妨!”杜良毅赶紧打断高卓的话,“高公公,您在御前侍奉多年,一向是嘴严的。这有些事告诉您也无妨。”
杜良毅往四周看了一眼,见周围没人,便压低了声音,附在高卓耳边说道:“有楚浔娘娘的消息了!”
高卓一惊,瞪着眼睛看着杜良毅。
杜良毅肯定的点了点头,继而焦急的说到:“高公公,咱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