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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给他留下半点脸面!
“高卓,还不派人来将这烂摊子收拾掉!再带三位使臣下去更衣!”
高卓将祁玥的松开,面露不舍。
这是楚家留在世上的血脉啊!
除了那位主子,怕是便只有三皇子留着楚氏的血,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三皇子殿下被殿下责罚,甚至处死!他这么忍心?
难道还要像对那位主子一样?
“高卓!”
祁琏不悦的声音再次传来,饶是高卓再不情愿,他身为奴婢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领着司马瑾三人退出凉亭。
“高公公,没想到,您和三皇子殿下的关系竟然这么密切。”
高卓面不改色,语气平缓。
“楚大人说笑了,老奴在陛下身边侍奉多年,每个皇子都可以说是老奴看着长大的。”
楚叶讥笑一声,不在言语。
司马瑾拉着楚杉走在楚叶身边,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的感觉。
似乎楚叶对于东尧宫城的一切都很熟悉,并不是第一次来。
众人在一幢绣阁前停下,高卓指着院门对楚叶说到。
“楚大人,就请楚大人在这里更衣吧。新的衣物老奴已经派人放在里面了。”
楚叶微笑着应了一声,抬步踏入绣阁中。
“皇子殿下和小小姐就请在这间屋子中稍候吧,想必楚大人还要换上一会。”
司马瑾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楚叶的背影,带着楚杉进了侧屋。
屋中,高卓已然命人准备好了瓜果茶饮,司马瑾挑了块蜜瓜塞进楚杉嘴里。
“瞧瞧,果然还是东尧人杰地灵,这大冬天的,竟还有蜜瓜供奉。”
楚杉嚼着瓜,赞同的点点头。
高卓捧了个托盘,也跟在司马瑾身后进了屋子:“西晋七皇子,这屋里没有地龙,许是有些冷,老奴命人准备了几个手炉取暖,还请殿下勿怪。”
“高公公说笑了。”
司马瑾取过手炉,塞了一个放在楚杉手中,又取了一个自己握着。
他打量着这间屋子,琉璃顶上,用着金粉描绘了一只正展翅欲飞的凤凰,口中衔着颗明珠,将整件屋子照的光亮。金凤周围,百鸟朝拜,盛况空前。碧玉柱上亦以携刻之法雕着凤凰,凤凰整体的颜色与顶上的金色不同,玉料之内不知灌注了什么,将凤凰显得火红火红。
真是奢靡之极。
连一个小小的绣阁侧屋都装饰的如此繁复华丽,那主屋怕不是是用金块垒成吧。
司马瑾收回目光,对着高卓淡淡开口:“这间绣阁竟装饰的如此华丽,不知是那位贵人曾在此居住。”
高卓也将这间屋子大致打量了一遍,眼底露出浓浓的怀念。
“实不相瞒,这间屋子是先皇后还是太子妃时的绣阁。陛下登基后,便将这间屋子从东宫划到了宫城之内。”
司马瑾不雅的打了个口哨,接着问道:“若本皇子没记错的话,高公公口中是先皇后是出身楚字世家的吧。”
“正是。”高卓不愧是大内总管,司马瑾如此没规没矩,他的脸上竟也毫无异色。
“楚家不是被满门抄斩了?怎么还留着她的绣阁。”
高卓一愣,看向司马瑾的眼神多了份探究,他堆出满脸笑容,恭顺的回答到,
“皇子殿下消息灵敏,楚后一代贤后,更久居深宫,必定不会参与楚家谋逆一事。更于社稷有功,自然要留下些景事供后人瞻仰。”
闻言,司马瑾不禁笑出声来。
这老太监真是有意思,他主子诛了楚家满门,逼的楚后自焚。他却还说楚后于社稷有功。
“楚后?竟然还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楚杉拿着袖子擦擦嘴,小声说道。
司马瑾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楚杉沾满果汁的小嘴,解释道:“小杉,不是说这个人叫楚后,只是她闺姓是楚,其他人为了尊称,才会称她为楚后。”
“姓楚?那不是和小杉一样!”
楚杉惊喜的从凳子上跳下来,她拉着司马瑾的衣袖娇蛮道:“那她到底叫什么啊!是不是也叫楚杉!是不是和小杉同名同姓!爸爸爸爸,你告诉小杉好不好!”
司马瑾面露为难的瞥了眼高卓,见高卓不为所动,便顺势指着他,对小杉说:“爸爸也不知道楚后叫什么。你去问问那位爷爷,看看他会不会告诉你。”
楚杉歪着头,嘟着嘴想了想,最后下定决心,蹭到高卓身边。
“爷爷爷爷,楚后叫什么啊!是不是和小杉一样啊!”
高卓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将求救的眼神放到了司马瑾身上。却不成想,司马瑾根本不看他,自顾自的叼着果盘中的蜜瓜吃。
楚杉忽闪着大眼睛,一霎不霎看着高卓。眼底满满的都是好奇。
高卓为难不已。
他虽然知道楚后的名讳,但又岂能就这么告知一个他国人!若是司马瑾来问,他大可避而不答,还能趁机反咬一口,指责司马瑾干涉他国秘事。
可偏偏,来问的是个孩子!
他若是避而不答,必然被她纠缠。可若是答了,便是泄露宫闱秘辛。他若是指责,司马瑾大可用小孩子的好奇心来推脱。
这可如何是好!
“小杉,你不要缠着高公公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高卓身后传来,楚杉抬眼望去,却看见自己的爹爹英气十足的站在门口。
司马瑾也一霎不霎的盯着楚叶,似乎被楚叶所震撼。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竟飘起了雪花,房门大开,楚叶一袭红衣站在雪前,她的背挺得笔直,仿佛一支迎雪盛开的红梅。
妖娆,却坚毅。
“爹爹你好帅!”
楚杉越过高卓,一把扑到楚叶身上!
044变天()
“我的小祖宗。”
楚叶将丫头抱稳,捏了捏她的小胖脸。小丫头痒的咯咯直笑。
“爹爹,你知道那个爷爷口中的楚后叫什么名字吗?”
楚杉笑够了,却还是不忘记问楚叶。
楚叶无奈,将她放在地上:“你就这么想知道?”
“嗯!”小丫头郑重的点头,看着楚叶的双眼熠熠发光。
楚叶笑了,这还真是和她小时候一样,好奇的紧。为了一本书,能缠着爹爹整整一月。
那本《真言书》啊!
楚叶蹙眉,她还能回想起自己曾经溜进祠堂偷看,却完全想不出那本书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那本书上明明是有文字的。可当年在凤安宫中翻阅时,却是全本空白。
“爹爹,你在想什么啊!”
楚叶从自己的回忆中抬起头,回答道:“没什么。”
“那你快告诉我楚后到底叫什么啊!”
楚杉拉着楚叶的衣袖,锲而不舍的追问。
楚叶看了眼高卓,后者低眉顺眼,仿佛寻常老人。
她笑了笑,看着楚杉的双眼,一字一句郑重回答:“她和爹爹一样,姓楚。”
楚杉的大眼睛一霎不霎盯着楚叶,生怕错过一个字。
司马瑾端起手边的茶盏,漫不经心的撇干净浮在茶水上的茶末。
楚叶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下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定一样。
“她……闺名一个叶字,是东尧世家,楚家的长房嫡女!”
杯盖和茶盏相互碰撞,发出“叮铃”一声,司马瑾合上盖子,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楚……叶?”楚杉蹙起秀气的双眉,嘟着嘴,一脸不开心,“不是叫楚杉啊。”
楚叶笑了笑:“失望了?”
楚杉回到司马瑾身边坐好,点头。
楚叶失笑,从已然目瞪口呆的高卓身边走过,坐到楚杉身旁。
“你觉得,东尧的楚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楚杉歪头看她,一知半解的回答到,“我觉得她是一个大好人!我之前听哪个人说过,他是东尧人,当年战事四起,是楚后将自己的嫁妆变卖为他们这些家破人亡者买田置地。”
哪个人,便是他们埋在枫华后山上的人贩子。
“后来,朝廷说楚家谋反,楚氏的田产房屋要全部收缴国库。他们一家被官府赶了出来,又遭逢饥荒。他才干起了折腾孩子的生意。”
楚杉的脸上纠结,好像是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
“是吗!”
“是啊爹爹!所以我觉得,楚后是个大好人!”
楚叶了然一笑,试探着问道:“那你想成为楚后那样的人吗?”
楚杉笑容更盛,大声回答:“想啊!”
司马瑾将茶盏放在身边,凑过来接话道:“我司马瑾的姑娘,才不要嫁到什么宫中受苦受罪呢!我们司马家的姑娘都是拿来宠的!”
楚叶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要是她没记错,西晋的宗室女,要么和亲北夷,要么嫁到了勋贵军侯,成了联姻利器。司马瑾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好意思说他们司马家的姑娘都是拿来宠的。
感受到楚叶诡异的眼神,司马瑾也骤然想起自己的几个堂姐堂妹的婚事,尴尬的捧起茶盏饮了一口。
楚杉却是不知道各种缘由,不服气地瞅着司马瑾:“爸爸,我姓楚,不姓司马!我要成为楚后那样的女子!”她拉起楚叶的手,“爹爹,你说对不对!”
“对,我家小杉是要做贤者的人!可楚氏那样的女子就算了。”楚叶点点头,附和道。
楚杉一愣,反问道:“为什么?”
楚叶语气凝重,满怀感慨:“因为好人都不长命。”
司马瑾闻言,微微偏头看向楚叶,心中却还有着一丝他不愿承认的抽痛。
楚杉歪着头,面露不解,“爹爹,既然是好人,自然是有上天庇佑的,您怎么说好人会不长命呢?”
楚叶笑了笑,她和小杉这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她拉着楚杉的手,走回到桌边。楚杉跟着楚叶的步子,却还是不死心的问着。
司马瑾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看着楚杉那孩子眨着大眼睛,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楚叶。
屋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小内侍踩着碎步走到高卓身前,附在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高卓的脸色骤然变得青紫。
他摆了摆手,将那小内侍打发了下去,回过身朝着司马瑾打了个揖,嘴上告罪道:“皇子殿下,楚大人,前头皇上召奴才,奴才就先告退了。”
司马瑾面不改色。这老奴好生有趣,若当真是祁琏传召,又何必与人咬耳朵。莫不是当他是个傻的不成。高卓却不管这些,他话音才落,便抬起了步子,退出了暖阁。
司马瑾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不禁笑出声:“小叶子,你说这东尧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竟叫堂堂总管都变了颜色。”
楚叶回忆着自己昨夜布下棋局,眼眸幽黑,叫人觉得深不见底。司马瑾自觉讨了个没趣,朝着桌上仅剩的一块甜瓜伸出了手,却不想同一时间,楚叶冷不丁地开口道:“谁知道呢?”
司马瑾以下,伸出的手在半空中一顿,等他再回过神时,那甜瓜已入了楚叶的口。她狡黠一笑,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指,点了点楚杉的鼻尖。
小丫头依旧沉浸在“好人不长命”的疑问中,乍然被楚叶捏了鼻子,忽闪着大眼睛抬起了头。
还没等她开口,楚叶便抚上她的发顶,语带讽刺:“东尧一向自诩泱泱大国,竟也会乱成这个样子。”
东尧的皇宫确实乱了。
高卓出了暖阁,循着方才的小宦官,一路到了旧宫。
五年前,楚叶一把大火烧了凤安宫,还牵连了不少附近的殿阁。祁琏虽下旨重修,却刻意将凤安宫划除在外。大火燎过的痕迹依旧深深地留在宫墙之上,整片宫室大多化为灰烬。只有正殿的玉柱,依旧蒙着黑灰,伫立在这一片焦炭之中,将整片废墟架得有些阴森。
那小宦官便是在这儿等着高卓。
“小盛子,你特意将我引到这儿来,到底有什么话说?”高卓很是不喜凤安旧宫的阴冷,他面露不悦,尖着嗓子问道。
小盛子经高卓调教多年,自然知道自己这位干爹的喜好。将他引到旧宫也实属无奈,毕竟那样的消息,在宫城的哪一个地方都不好言说。唯有旧宫一向鲜少有人,他才能将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禀报。
更何况……
高卓见小盛子迟迟不言,冷哼一声。
小盛子一吓,也来不及多想,连忙将消息和盘托出:“干爹,方才陛下见了三皇子之后震怒,将殿下打入了宗人府,还命杜大人带着锦衣卫去查抄三皇子府了!”
高卓不免心惊,下意识张大了双眼。
三皇子一向得宠,哪怕在贵妃被送去皇觉寺之后,也凭借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