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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她轻唤一声,留下满室旖旎。。
“放肆!”
祁琏猛然睁开眼睛,鹰一样的目光看得女人胆战心惊。还没来得及再撒娇,人已经被祁琏就这样扫到了地上。
“皇……皇上……”周婕妤牙齿打颤,话都说不清楚。也顾不得此时未着寸缕,跪在地上,发生呜呜的哭泣声,压抑,却惹人生怜。只是听在祁琏的耳中,不过就是是他本就焦躁的心情更加烦闷!
“闭嘴!”祁琏的牙齿硌得生响,面带怒容。他厌恶地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扬声叫出了今夜值守的太监总管高卓,“高卓,这是怎么回事!”
按照规矩,妃嫔在侍寝之后,就该立刻由大力太监送回自己的寝宫。今晚由于祁琏心情烦闷,欢愉过后,心头还是无穷无尽的空洞,是以一时忽略了还在他身边睡着的女人。直到这女人胆大妄为以下犯上触碰了他,这才被他一掌扫到了床下。
但是祁琏可以忘,因为他是皇上。但是乾清宫这些该死的奴才却不该忘了规矩!
高卓心里叫苦,见周婕妤手忙脚乱的裹了身边一个薄毯之余还不忘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就觉得实在是有些可笑。
他高卓的主子是皇帝,又不是她这个后宫之中不大不小的妃嫔,欺君之罪,他怎么承担得起?
“回皇上的话,婕妤娘娘今晚侍寝之前已经告诉奴才,说是皇上准了她今晚在乾清宫歇息的。”
“哦?”
祁琏哼了一声,周婕妤吓得连毯子都不去拉了。顾不上在太监面前一丝不挂的丢脸,磕了几个头道:“皇上,这奴才撒谎!臣妾没有这样交代,他是在冤枉臣妾!”
“够了,还不裹好你的皮囊!”
祁琏语气冰冷,眼中的寒意直直射在周氏的身上。周氏不敢再求情,哆嗦着用毛毯裹好身子。
厌恶地看了周婕妤一眼,祁琏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面庞!他满肚子的邪火没处发作,“啪!”的一声,转手将床头架子上的茶盏摔在地上,瓷杯正正好好地碎在了周婕妤的身前。
楚叶!楚叶!
你都死了五年了,竟还不让我安生!
周氏裹着薄毯,在一众太监宫女充满探测的眼神下,一路咬着牙,被大力太监扛回了自己的寝宫。祁琏发作了一通,却又不得不看在周氏家族的面子上,从轻处置。
五年前楚氏败落,东尧各大世家霎时间蠢蠢而动。不断地将族中的适龄女儿送入宫中,企图借着女儿,带着自己的家族一跃而上,成为东尧世家之首!
各种各样的沉疴宿疾也霎时间被一同抬到了明面之上!
东尧建朝二百余年,世家人脉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相比之下,倒不如当初由着楚家一家独大,至少,楚氏一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啊!
骚乱之后,乾清宫的寝室再次归于了平静。
初冬的夜晚没有恼人的蝉鸣,也没有稀稀落落的雨水,唯有寒风不懈地从南往北吹着,发出呼呼的响声。
祁琏知道,今夜他怕是睡不着了。
冬日一到,日头出来的越来越晚,饶是楚叶这种勤恳之人,也少不得赖床片刻。只是这一回,勤勤恳恳的楚侍郎是被热醒的。
寝室里,炭炉烧的正旺,饶是她畏寒体虚,也禁不起这样。她从衣架上随手扯了件外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走到窗前,将窗户开了一个不到三指宽的小缝。
她就是从这样的一个小缝隙中,看到了正在院子中打拳的司马瑾。晨雾之中,他一身纯白亵衣,一招一式,虎虎生风,仿佛是这一片四方天地的掌控者一般。
楚叶虽不谙武艺,但也是能看得出来。司马瑾这套拳法招招狠辣,实用得紧。
也不知是不是她睡得不够,恍惚中竟还看着司马瑾朝她抛了个媚眼。
楚叶将衣服穿好,踏出了房门。
“小叶子。”一见到楚叶的身影,司马瑾随手将擦汗的毛巾一丢,踩着小步凑到楚叶身边,大献殷勤。半点刚刚的气势都不曾再显露出来。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是我吵到你了?”
司马瑾不过是晨起练拳,连点声音都不曾出来,又如何会吵到她。楚叶摇了摇头,“屋子里太闷,我起来走走。”
司马瑾仿佛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倏地,他脚尖一点,身形利落的从树杈之间取了把剑出来。长剑脱鞘,发出一声锵鸣。
“你要舞剑给我看吗?”楚叶完全是下意识脱口而出,却不想司马瑾一脸惊喜地看着她。还不等她再说话,便拿着长剑比划了起来。
司马瑾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又生的一副精致玉面,就连舞起剑来都比旁人多了一分美感。唯有眼角眉梢的肃杀之气显示着他此刻手中所持,乃是杀人利器。
看着眼前的这一场剑舞,楚叶的心底骤然一痛。
曾几何时,她的兄长也是这样,在老松之下持剑而舞,而她在一旁饱含羡慕地轻抚琴弦,为其伴奏。可惜,自她及笄嫁入王府后,便与兄长渐渐疏远。再后来,他的兄长远赴北疆,将自己的一腔热血,祭献在了北疆的土地上。
反正也已经不得体了一次了,她便也不在乎有没有第二次了。
她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我抚琴,你舞剑,如何?”
司马瑾的动作一顿,他将长剑负于身后,另一只手指了指天,“现在?你确定?”
太阳尚未出来,驿馆之中还有其他人尚在梦中。这个认知仿佛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楚叶叹口气,垂下了脑袋。
“爹爹,爸爸,你们在干什么啊?起的好早啊。”
许是两人说话的声音太大,楚杉站在她的卧房门口,朦胧着双眼,一手捂嘴,打着哈欠,另一只手往上一抬,伸了个懒腰。
楚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连走了几步,将楚杉这小丫头拉回了房间,给她穿好衣裳。
“小杉,今日爹爹可能要出门一趟,小杉乖乖在院子里,和小哥哥们玩可好?”
楚杉整张小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她扁了扁嘴,委屈地问道:“为什么啊?”
“爹爹有些事情,必须要单独去做。小杉乖,小半天的时间。就算小杉不想和小哥哥们玩,还有爸爸陪着你啊。”
“不要嘛。”楚杉拉着楚叶的手,撒起了娇,“爹爹不要留小杉一个人好不好。”
楚叶耐心的安慰道:“哪里是留小杉一个人,院子里不是有好些的小哥哥陪你玩吗?”
“不要,爹爹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不添乱!”楚杉讨好地拉着楚叶的衣袖,一双小眼睛一霎不霎地盯着楚叶,里面装满了诚恳。
楚叶为难,上辈子的娃是奶娘帮着养的,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这个年纪的小丫头。
“不行!”
略带严厉的声音从楚叶身后传来。司马瑾一身靛青色绣柏树的圆领袍,腰间的白玉蹀躞腰带上另挂着块金镶玉的腰佩。长发以一枚青玉簪束在头顶。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的很。
楚杉一见司马瑾,便立马乖乖站好,半点不见之前的娇憨。
楚叶赶紧让开,将教育孩子的最佳位置让给司马瑾。
司马瑾走到楚杉的身前,单膝跪地,与楚杉的身高平齐。他的眼中的带着严厉,声音也严肃非常。
“小杉,爹爹不是说了,今日他出去是有重要的事要做,带着你实在是有些不便。”
楚杉委屈的点了点头,对于司马瑾,她着实是又敬又怕。
司马瑾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发顶,“小杉真乖。爸爸让爹爹给你带糖葫芦回来吃好不好?”
楚杉眼神一亮,点了点头。
楚叶在后面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心中暗道,还是司马瑾有对付孩子的办法。要是她,今日要么是妥协,带着楚杉出去随便逛逛,要么是干脆连门都出不去。总之无论哪一个,她的目的总归是完成不了的!
这下好了,小杉不需要跟着她到外面到处乱跑,好好的在驿馆待着,又有司马瑾照看着,他今天出去也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
司马瑾安抚好了楚杉,他转头看着楚叶,上下打量一番。再开口时,语气中充满了嫌弃道:“你就准备这身衣裳出去?”
楚叶顺着司马瑾的眼神向下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只是披着昨日的外衣。她面露尴尬,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换了一身干净的圆领袍出来。
司马瑾倚在楚杉房间的门框上,旁边自然还跟着那个小萝卜头。
后者将楚叶上下打量个遍,而像是抓到了她什么把柄似的对司马瑾邀功道:“爸爸,您看爹爹这一身如此精致,定是出去与其他野男人约会去!”
048龙脉()
楚叶独自一人走在东尧皇城的主街上。许是时间还早,整条街上都不曾有什么人。
她凭着自己的记忆朝着城西走去。
东尧皇城是三百年前,由东尧皇室的先祖亲自规划所建。慕氏的帝都在城破之时只剩下断壁残垣。太祖皇帝也因此,大兴土木,在淆河以东的郾城,建了如今的帝都。上万名的工人匠人,历时一个甲子,最终在承庆四十一年,也就是高祖登位的第四十个年头完成了迁都。
说起来,作为一国皇城,原来的帝都有天堑倚仗,相比郾城确实是更好的帝都所在。可是太祖不知道从哪搞来一个术士,术士明言,郾城的城下,有慕氏龙脉!
在龙脉之上建都,可吸养天地之精华,保佑祁氏皇权世袭罔替,连延不绝。
这件事一直都是被当作是一个秘辛而传说的。唯有皇族嫡系的皇子,方可从上一代的帝王口中得到这个消息,再一代一代,口耳相传。楚叶曾经也是中宫皇后,这些故事,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可问题在于,这故事到底是真是假,还真的不曾有人见识过。
那可是东尧的龙脉啊。
术士说,慕氏的湮灭便是因为他们不敬神明,不将龙脉供奉于祭台之上。也正因此,祁家的先祖特意在皇城的最西处,修了一处圜丘。每年的天地二祭,便固定由天子与中宫在此实行。
而这圜丘,便是楚叶今日的目的地。
每年的元月初八,是东尧的祭天之日。所谓“国之大事,在祭与戎”,这一天,东尧宗亲,世家,三品以上的朝臣和命妇就会齐聚在此,举行祭天的典礼。能够参加祭天的盛典在旁人看来乃是顶天的荣耀,人人盛装而来,唯恐失礼天家,惹怒上苍。可实际上,这祭台典礼着实是一种折磨。
凡是要参加典礼的人都差不多要在二更天起,沐浴净身,梳妆打扮,按照各自的品级着上礼服大妆,在宫城门口集合。最后再由帝后带领,进入圜丘进行典礼。更为可悲的是,女子的大妆大多繁琐复杂,仅仅是穿戴上,便要耗费进尽一个时辰。品级越高,所耗费的时间就越长。这样一来,更衣方便就成了一个难题。大多数的命妇在这一日都不会用早膳,甚至连茶水都少喝,用以避免更衣。
祭礼于日出前七刻开始,却要等苍天露出表示时才会结束。若是苍天迟迟不满,哪怕是帝后也要在高高的祭台上稳稳地跪着,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礼仪严苛,就算是跪晕了过去也要晕在原地,内侍宫娥断然不会插手将病人带下。
楚叶也是曾经参加过这样的祭典的。祁琏刚刚登基的那几年,他迫切的需要楚家帮其稳定政局,因此对楚叶这个皇后也不像后来那样的冷漠。楚叶最是讨厌祭典的,因为皇后的大妆乃是女眷之中最为繁琐,可身为中宫皇后,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安静地跟着祁琏参加。
可如今,她身为西晋的使臣,虽然没有资格参与东尧祭礼的,但也正巧能保证好她的安全。
祁琏性情多变,暴虐无道。许许多多的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如果在祭天之时,上苍不喜呢?这样,哪怕东尧的宗亲大臣依旧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废帝领立,她也能在东尧的百姓之中,帮着祁琏树立起一个“光辉高大”的形象。
她站在圜丘宫区前。
这地方听起来像是个小土丘,可实际上确实一大片的宫区。这园子的最高处便是真正祭天的时候才会允许人接近的圜丘。
现今离元月初八不过五六天的功夫,圜丘宫区戒备森严,说是五步一人,十步一岗也不为过。
楚叶远远地望着由重兵把守的宫门,嘴角弯起一个讽刺的微笑。
她如今并非东尧宗亲,想要进到圜丘园内可以说是难上加难,再者说,她从未想过要进去。
她一个外臣,祭天典礼之前出入东尧祭祀之地,那么祭典上出现任何事都会被栽到她的头上——虽然她确实想要动手脚。
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