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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叶听说这件事后,对于叶离的举动更加不解起来,但也实诚的对叶离有了些许好感。
倒是司马瑾,听说使臣队伍中竟然有人欺侮自己的宝贝疙瘩,当即大发雷霆,用自己的皇子身份贬了随行两个副使的官位。
两个副使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从东尧回来,历经艰辛,困难重重。眼瞧着就要进帝京向皇帝复命,借此官升一级。临了临了,还被皇子殿下贬了官位,实在是叫苦不迭。
受到伤害的也是自己放在心尖儿的孩子,楚叶自然不会辜负司马瑾的好意。为了弥补楚杉受到伤害的幼小心灵,还大手笔的给她买了不少的玩具。
小孩子忘性大,楚叶的玩具攻势又生猛的很,楚杉很快便又恢复成了那个爱说爱笑的小丫头。
司马瑾也笑问过楚叶,此次出使归来,也不知道能从他的皇帝老爹那捞到点什么奖赏。
当时的楚叶正收拾棋盘,随意回说,要看他那两位一心问鼎帝位的兄长能争到什么样的地步。
司马瑾狗腿地将一把黑子放到棋篓中,充满期待地笑出了声。
因为皇帝要为自己最喜欢的儿子接风洗尘,因此一行队伍就先行在帝京城郊的皇家别院里安顿了下来。
司马瑾作为皇帝最喜爱的小儿子,在朝中世家之间的名声一向不佳。如今脑子开了窍,竟也能将出使别国的任务完成的这样尽善尽美,想必百官之中定然不敢再小瞧他。
皇帝手持朱笔,在凤阁呈上的奏章中划了个大大的红圈,又连连标注了数句。
“七皇弟此次奔波劳作,一定吃了不少苦。父皇,儿臣以为定要好好奖赏。”五皇子司马荣拱手禀报。
近日不知为何,不管是宋御史府还是方侯府都对他不像以往那样尽心。偏偏这两家一个是他的母族,一个是他要极力拉拢的对象,得罪不了。他可以说是窝了满肚子的气。
尤其是方家。
他的母亲方贵妃可是方侯爷的嫡亲妹妹,方家要是还想再进一步,除了支持他司马荣,还有别的皇子可选不成!
司马荣不禁大为烦闷。他偷偷瞥了眼与他并立的大皇子司马承。
大皇子的母妃李贤妃,位分没有自己的母妃高,家族也比不上方家显赫,却能在朝堂之上与自己并肩而立,甚至隐隐有超越之势。
西晋祖训,立嫡立长。
大家都是庶子,谁叫他这大皇兄命好,第一个从贤妃的肚子里蹦出来,成了父皇的长子。
司马荣暗暗攥了攥拳头,堆出个笑脸来。
“父皇……”
“父皇!”司马承拱了拱手,打断了司马荣的话。他内心嗤笑,想要做这个好人,将七皇弟收入麾下,当他这个大皇兄是摆设吗!他说到:“儿臣以为,七皇弟此程劳心劳力,理应重赏。七皇弟年纪尚小便出宫别府而居,如今年纪渐长,身边着实缺少一个知心的人儿……”说着,司马荣微微抬头,观察着皇帝的神色,将他神色如常,胸有成竹地接着说道:“儿臣听闻吏部侍郎的嫡女赵氏秀外慧中……”
这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司马荣心下大惊,吏部侍郎赵家是大皇子舅母的娘家,赵氏女更是她的嫡亲侄女。他怎么也不能让大皇子的算计得逞!
他强势开口,“秀外慧中?大皇兄,赵家这位嫡姑娘可是出了名的任性刁蛮,也不知道大皇兄是从哪听来的。”
司马承像是早有准备,应答如流:“那是五皇弟听信市井谣言,这位赵姑娘可一向是温婉贤淑,谁知道院子里的下人因为偷窃被逐了出去,便在市井街头胡乱编排,摸黑赵姑娘的名声。”
司马荣一噎,知道自己恐怕是再也挑不出赵氏女的问题,也不再抓住不放,反而像皇帝举荐起自己的人选来。
“父皇,虽说大皇兄举荐的赵姑娘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可是儿臣听闻定远侯府的嫡女方氏琳琅也是个明眸善睐,善解人意的女子。尚未及笄便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闭月羞花。”
“可本皇子也听闻,五皇弟你这位方家表妹有些小家子气。”大皇兄语带可惜,还摇了摇头。
司马荣嗤笑一声,反击道:“表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恪守礼节。也不知大皇兄是从哪听来的。”
“好好好,”皇帝打断道,“小七有你们这两个哥哥,还真是他的福气。”皇帝放下朱笔,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这两个儿子,“你们两个争来争去的也没什么意思,朕以为啊,娶亲这件事,还要看小七自己的意思。”
“是,是儿臣逾越了。”两人齐齐告罪。
皇帝看着自己的两个皇儿恭敬的样子,心中甚感欣慰。
他动了动因为长时间持笔而有些僵硬的手腕,拿起参茶饮了一口。
“娶亲这事儿还不急,更何况,小七这次出使有功,赐婚嘛……轻了点。”
司马承和司马荣双双愣住。
听父皇的意思,难道说……
皇帝看着自己两个儿子的样子,双眼笑成了一条缝。
“小七年纪也不小了,朕觉得,也是时候封个王爷了。”
两个皇子齐齐攥紧了袖口。
他们的年纪都比司马瑾要大,可皇帝从来都没有提过封王一事。西晋不同于前朝。前朝的皇子们封了王后,便要早早被打发到封地去,可西晋不同,即便是封了王,皇子们也依旧是住在帝京,直到新帝登基,才会四散到封地,做一方闲王。
两人对视一眼。要是司马瑾有了王位封地,以后在朝堂上岂不是还要站到他们两个前头去!
两个人突然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
司马承率先开口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妥。”
“是啊父皇,”司马荣也赶紧敲起边鼓,“父皇正直壮年,七皇弟年纪尚小,哪能这么早便分封王爵。”
两个人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想要将自己母家的女儿嫁给司马瑾为皇子妃时所说出的话了。
皇帝大笑几声,摆了摆手,“敲给你们俩急的。封个郡王罢了。”
司马承和司马荣连连低下头,脸上都有些赧红。
御书房之中,霎时间寂静了下来。
皇帝再从桌边拿起一本奏章,“行了,朕这还有好多事儿呢,你们俩要是没别的事儿,就先回去吧。”
两人又是对视一眼,心知若是此时强行谏言,恐怕会在皇帝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得告退。
“儿臣告退。”
“儿臣告退。”
皇帝随意的挥了挥手,而后又一心扑到了国政之上。
两个皇子一齐退出了御书房。
各自回府的路上,司马荣忍了又忍,终于在临近宫门口的时候“不耻下问”道:“大皇兄,您说,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啊。”
司马承目不斜视,薄唇微长,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司马荣一噎,咬了咬牙。看着司马承伸手利落地跨上马匹,绝尘而去。
不多时,小内侍也牵来了司马荣的马匹。司马荣结果缰绳,站在原地想了一想,又把缰绳交回到内侍的手上,自己转身又往回走去。
人们都说母妃是最懂父皇的人,他总要去问问母妃,父皇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
皇帝看着自己的两个皇子一前一后的出了御书房,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凄凉。
人人都羡慕自己这个皇帝。人人都想当这个皇帝。可当了皇帝又有什么好的。父子之间圈在算计,兄弟之间全在暗谋。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众人向往的皇帝,又哪是那么好做的。
他们都只看到了天威在上,权掌生杀,可又有谁知道,午夜梦回,又多少次他都害怕张眼看见自己的亲子,手中拿着兵刃,刃上沾满鲜血地站在自己的寝榻前,等着将自己这位皇帝的头颅割下,自己位及九五!
“唉……”皇帝叹了口气,召来自己的心腹太监,“庭玉。”
紧接着,一个头戴高帽,身着玄色衣衫的宦官推门而入。
“陛下。”孙庭玉行了个礼,躬身而立。
皇帝放下朱笔,站起身,“摆驾,我们去皇后那儿看看。”
孙庭玉领命,又连忙出去,吩咐底下的小内侍将銮驾备好。
帝王銮驾浩浩荡荡地朝着清宁宫而去。
皇后郑氏,是皇帝的结发妻子。只可惜早年在后宅斗争中伤了身子,唯一的嫡子也不慎溺亡,因此静心侍佛,鲜少出门。后宫大权更是牢牢地握在贵妃方氏的手中。
皇帝担忧皇后独自一人,难免孤单,也是为了保护司马瑾,便将司马瑾记在了皇后名下,让他平白多了个嫡子的身份。
可惜司马瑾虽然对皇后极为孝顺,却是帝京中有名的纨绔,不成大气。所以从来不在司马承和司马荣的忌惮范围中。
如今,司马瑾好不容易办成了一件大事,皇帝想要封王,总要问问皇后的意见。
皇后事佛,喜欢清净。就连每月十五,宫妃要向中宫请安的传统废掉。因此皇帝的到来在冷清已久的清宁宫着实掀起了不小的骚乱。索性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魄力非常,不多时便将这阵骚乱轻松压下。
内殿之中,皇后亲自奉茶,招呼皇帝在正殿中坐下。
正殿中弥漫着一股宜人的香气,让人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下来。皇帝清啜了一口茶水,惊觉这茶水与往日所喝大有不同,不由得开口赞道:“皇后宫中这茶水与皇后一样,自有一股清新气。”
皇后的性子一向温和,“臣妾见今秋菊园中的菊花开的好,便叫人摘了些花瓣,炒干成茶。”她笑着为皇帝又添了一杯清茶,“也不是什么金贵的茶水,皇上喜欢喝,臣妾便着人收拾一罐出来,让陛下带走。”
皇帝笑着答应,又顺着皇后的意思,饮了一杯菊花茶。
“陛下朝政繁忙,有时少不得为了国事着急上火。菊花清热败火,陛下日常饮用,最合适不过。”
“皇后有心了。”
皇帝心生感慨。他也曾与皇后有过海誓山盟,只可惜后来,他被先帝册为太子,后院的女人越来越多。皇后性情温婉,不喜争执,再后来……
再后来,皇后伤了身子,嫡子也不幸夭折。他与皇后也渐行渐远,直到现在,他才突然意识到,无论后宫之中有多少女人奉承与他,真正在乎他的,也只有皇后一人罢了。
这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皇帝放下茶杯,面容肃整道:“皇后,朕有一事想要与你商量。”
皇后还是那副悠悠的样子,“陛下请讲,若臣妾能陛下有所助益,臣妾必然鼎力相助。”
“七皇儿也渐渐大了,往日他名声不佳,朕不好大肆封赏。可如今,他也是出使了东尧,朝廷立下了功劳。朕觉得,也是时候封赏王爵了。”
皇后微怔,而后淡然一笑,似是有所感慨,“是啊,往日都是‘小七,小七’的叫,臣妾总觉得他还小,还是个孩子。如今,竟然也到了能够封王的年纪了。”
“是啊,”皇帝也感慨道,“一转眼,孩子们都大了。”
“陛下,”皇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陛下,若是小七封王……”
“皇后放心,朕会一同下旨,不叫小七受朔日之困。”
宫规有讲,皇子分封王爵后,便不再像皇子那般能够自由出入宫城,而是要等到朔日,才能依例入宫,向母亲请安问好。
皇后长吁口气,“若是这般,臣妾但凭陛下做主。”
她福薄,所出皇子未及成年便早早逝去。自打皇帝将七皇子记在了她的名下,她不知道对这个孩子放入了多少心血。若不是当年出了那档子事,她的小七,也不至于早早的出宫别府而居,让她惦念不已。
她本来还想问上一问,小七尚未弱冠便早早封王,陛下可是有立储之意。可转念一向,天子之位,高处不胜寒,她又何必让自家海尔遭这份罪。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是小七没有那样的心思,她平白去问,就算不在皇帝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总是对小七名声有碍。若是小七有这般打算,他也自然会有自己的势力。她也是郑国公府精心调教长大的姑娘,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她只要牢牢守好着清宁宫,让小七没有后顾之忧就好了。
想到这,她看了眼饮茶皇帝,开口问道:“陛下今日可要留下用膳?”
皇帝一愣,随即有些喜不自胜,点了点头。
自他与皇后情分渐渐疏远,便鲜少有在皇宫宫中用膳这样亲密的举动了。
见皇帝答允,皇后连忙招呼自己身边的大宫女准备晚膳,将一应事宜吩咐好后,皇后转头对皇帝说到。
“臣妾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