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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今日楚府一行,他尚不能确定楚叶的真实身份。但可以确定的是,楚叶对于西晋确实没有不怀好意。
司马瑾登上马车,车内的侍婢为他撩起车帘。他回头看了一眼楚府牌匾上勾勒的银边。心情颇好的钻进了马车中。
另一边,看着司马瑾的马车渐行渐远,竹子回到府中外院,想楚叶禀报道:“大人,七皇子已经走了。”
“嗯。”楚叶挥了挥手,示意竹子退下。
竹子离开了楚叶的屋子,房中再次只剩下楚叶一人。
根据昨天她对司马瑾的多少了解,再加上竹子之前递来的关于方宏旷幼子死亡的消息。她就能确定,司马瑾此行的目的。
虽是他打着查看礼单的准备情况的名义,但心里绝对存了试探她的心思。
楚叶玩弄着手里的纸条。
这是她听到司马瑾的车架已经到府门外之后所写下的。上面所说的事情的确属实,但却不是她那远在边城的母亲所写。事实上,自打她进京为官,楚箫儿就再也没与她来往过信件。她会得知这件事,也是因为竹子与李婶家的大儿子李戴有所来往,之前李戴写给竹子的心中多少提到了些希望竹子能照应他弟弟一番的信息。她这才能将此事大方写上。毕竟,如果只写了些母亲对儿子的问候,却不写一些在她身边发生的事情。那么这封家书多少会显得不够真实。
当然,就算没有这封信,司马瑾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但,司马瑾是高明之人。若是半丝痕迹都没有,必然会引起怀疑。因此,让司马瑾看到这封母亲写给多年未见的儿子的信,正是向司马瑾表示自己没有隐藏秘密的最好手段。
让他看到这张纸条,勾起他的怀疑之心。却又放上些平淡的内容,让他的心放下。
她楚叶在东尧纵横多年,玩弄人心的手段,岂会比他差?
说到东尧,楚叶抬起头向东边望去。
015春风()
送走了司马瑾,楚叶将收好的情报从暗格中拿了出来。
她将得到的所有信息点在桌面上铺好,有用的,用笔誊抄到另一张纸上,暂时用不到的,就再次收回到暗格之中。搜集到的情报并不一定能全部用得到,但情报于她,就像预算对于户部:你尽可能弄到更多,然后坐下来慢慢想如何去用。
有的时候,越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就越是能作为一个切入点,让她尽可能快的接触到事情的本质。
就好像这一条:定远侯府一名姨娘的二等丫鬟因打破花瓶,于前日让人牙子割了舌头带出府。
二等丫鬟虽然身份不算太高,却都是能在主子房里伺候的美差。若不是犯了大错,是不会被发卖出府。像这种打碎了花瓶的小错,也就是打几个板子,罚上一两个月的月钱。
但是,结合今日定远侯府小少爷暴毙的消息,事情的真相就渐渐的浮出水面了。
定远侯府的姨娘指使自己的丫鬟出府买了毒药,毒害了平妻夫人所出的小少爷,为了防止风声走漏,寻了个由头将前去买药的丫鬟发卖出府。又怕她出府之后到处乱说,因此被割了舌头。
又是深宅大院勾心斗角的技俩。
不过,她若是叫定远侯府后院起火,方宏旷那老东西大概也没多大功夫找她麻烦。
他以为她不知道,方宏旷跳出来做好人却被她噎了回去,以他那睚眦必报的脾气,会安安稳稳的放过她?
楚叶打定主意唤来竹子,表示自己今日要出去买几个侍女。
竹子不赞成道:“大人,买几个侍女而已,叫个人牙子带几个小奴婢过来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自己出去。”
楚叶换好了衣服,瞥了一眼竹子:“你懂什么,人牙子带进来的姑娘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哪有什么好的。这侍女我可是准备让她贴身伺候的,若是长得不好看,最后难受不还是我自己。”
竹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楚叶不在与竹子搭话,独自踏出了楚府的角门。竹子看着楚叶背影,不禁感到庆幸。从前的大人就如同一个工具。没填除了喝酒就是上朝。府里的侍卫小厮们不知道为此私下议论过多少次。如今的大人,虽然依旧冷清,但却不再向从前一样。
竹子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喃喃自语道:“真是要感谢老祖宗在天之灵的保佑。”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楚叶出了府门之后却有些后悔。
她从前出府,走的不过是楚府到皇城的一段路而已,其他的地方从来不曾去过。再加上西晋帝京实在太大。一时间她竟有些摸不清方向。只随着人流,往前走去。
楚叶虽然不认识路,但她还知道应该到哪去找那个被姨娘发卖的二等丫鬟。
她瞧着街市上装潢的最为繁华的青楼,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现在还不到黄昏,各大青楼还没开始营业。这家店现在这个时候就开着门,显然是请了人牙子进去卖姑娘。
那姨娘也是个没见识的,人牙子既然得了一个稍有姿色的姑娘,怎么可能还将她的舌头割掉,断了自己的财路?
试想,将一个姑娘买到高官府邸更为赚钱,还是卖到风月场所更加赚钱。
尤其是高门府邸出身的丫头,虽说是犯了错被驱逐,但学识眼界总是要比那些实在过不下日子的穷人家的孩子高的。
因此,这些丫头就成了各大青楼争相购买的对象。
既然说那个被发卖了的丫头也是略有姿色,因此,到青楼来找,准不会错!
谁料想,楚叶刚一进门,便有一鸨母拦下了她的去路。
鸨母打量她一眼说到:“这位公子,咱们春风馆今儿个还没开张呢,要不您还是晚些时候再来。”
那鸨母嫌弃地看着楚叶的装扮:一身江南织绣的暗色长衫,算不上有多名贵。头上也仅仅是颤巍巍的别这一直暖玉簪。也就是手上摇着的扇子看起来还值几个钱。
落魄儒生的标准装扮!
鸨母心里冷哼一声。
这样的人兜里能有多少银子,也敢跑到她这春风馆来点姑娘。
016清奴()
“妈妈,”楚叶自然感受到她嫌弃的目光,但她并不以为意,脸上堆着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元宝,在那鸨母眼前晃了晃。“妈妈,我这实在是家里管的严,好不容易等到我那婆娘今日出门上香,我这才跑了出来。还请妈妈行个方便。”
说着,楚叶顺手将那锭金子塞到了鸨母的手中。
鸨母吞了吞口水,朝着楚叶一笑。她从袖子中抽出张手帕,挡在面前,小心翼翼地用牙齿个硌了硌,看着上面的牙印,挥着手帕打在楚叶的肩膀上,“瞧您说的,不就是叫个姑娘。咱们这春风馆可是帝京中最大的花楼,别的没有,就是那善解人意的姑娘多!”
“清奴,带这位公子上楼挑挑!”
说着,就有一身穿粗布青衣的姑娘闻声小跑了过来。楚叶看了她一眼,对那鸨母说到:“何必那么麻烦,就这姑娘吧。还请妈妈为我们安排一个房间。”
鸨母有些为难,却又不想流失楚叶这个出手阔绰的公子,斟酌着开口:“公子,这丫头是前天刚来的,这……还没开苞呢。”
“无妨,公子我就喜欢用那些干净的姑娘。”楚叶伸手揽过清奴,轻佻的勾了勾她的下巴。“你说是吧,小丫头。”
清奴低头,诺诺的应了声。
鸨母见楚叶确实对清奴有兴趣,便也随了她,并给他们指了间上房。
楚叶揽着清奴,顺着鸨母指的方向,迈上了台阶。
她脸上带笑,余光之中却看到一名龟公慌慌张张的从后面跑来,附在鸨母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鸨母脸色一僵,张大了眼睛,狐疑的朝着楚叶看来一眼。等到龟公走了之后,鸨母看向楚叶的眼神中竟多了些恭顺。她赔笑道:“公子,我们这的花魁姑娘从楼上望下来,觉得公子气宇轩昂,很想与公子见上一面,不知公子……”
说到这,那鸨母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古怪。主子从来洁身自好,从来不曾碰过女人,这次却……难道他喜欢的竟然是男人!
这样一想,她又将楚叶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确实是个男人啊!
楚叶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她此行,只是想带走清奴——那个被卖到青楼的丫鬟,对于其他的女子并没有兴趣。于是她推脱道:“不用了,我这时间紧迫,还是想早与清奴共赴云雨。至于花魁,我虽然有那心思,却不曾带了那么多银两。”
说到这,楚叶面露羞敕,却不想那鸨母竟然热络的将她往上推去。
“无妨,公子既然是我这春风馆的花魁想见,妈妈我这次便不收公子半分银钱。”
楚叶瞥了眼清奴,见她神色有些慌张,本想拒绝。然而却已经被鸨母推到的二楼。她只好嘱咐道:“那妈妈可要记得,清奴那丫头我买了。你可要好好照料。”
鸨母想也不想地点点头。
楚叶更加狐疑了,而就在她狐疑之间,鸨母已然后退了数步,开口笑道:“公子,这里面一间便是,定然那不会叫公子你失望。”
017师兄()
青楼这样的地方,一向是黄昏才开始营业。楚叶来的早,以至于就连大堂上除了几个负责打扫的小奴不也没有人。等到了二楼,便更加冷清了。冷清到楚叶甚至在怀疑,那鸨母将她带上二楼,是不是要行什么不法之事!
楚叶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她话音刚落,便突然听见回廊深处,那最后一件厢房中传来阵阵琴声。而等她再回过神时,却发现那名鸨母已经不见了身影。
她下意识地朝着那琴音走去。
琴声阵阵,不同于古筝的轻快。反倒像是茂密丛林中,一座高山拔地而起。带着一丝丝的凄凉悲壮。
忽地,几个泛音之后,那古琴的曲子突然多了些茶靡之音,引人落入红尘。
一声一声,仿若青丝缠绕,情丝缕缕。每一个音符,都似乎是从圣洁的天界而来。但那圣洁之中还带有几丝低沉婉转的呻吟之音,诱人沦落其间,让人哪怕是在最为圣洁之所,也能做出那最为淫靡之事。
这不是一种心里变态,而是人类对于人生最为本质的追求。那弹琴之人,对人性抓的倒也透彻。
楚叶随着音阶慢慢前行。这春风馆显然是花了大价钱修建,哪怕说一步一金也不为过。就连地上踩的,都是世间罕见的大理石,更不说房梁门柱均是采用了上了年头的紫檀木所做。楚叶不禁好奇,在这不菲的房屋深处,住着的,到底是怎样一妙人儿!
随着琴声停住了最后一节音符,楚叶也落下了最后一步。她停在门前,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直觉告诉她,这里面的人绝不是一名普通的青楼花魁。但人的好奇心摆在那里,就像她曾经在夷族的书中看过的潘多拉魔盒一样,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要不顾一切的打开。
“公子既然来了,又为何不进来呢?”
房间中,传出一名男子低沉的声音。那声音不似琴声那样靡靡,反而带着一种沉稳和清亮。
楚叶愣了一下,又笑了一声。推门而入。
她一进门,便是一阵香雾扑面而来。那香气虽香,却不让人讨厌。反倒是那雾,遮得人看不清事物。楚叶凝眸一看便又是又是一愣。白桦木的屏风后,是一名白衣男子。那男子身形颀长,一袭白衣将他衬得高贵圣洁。楚叶却觉得这男子,似乎有些熟悉。
靡靡之音再起想起,引人堕落的意味也更浓了些。
楚叶低头走了几步,到了那烟幕之后,也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
脸颊虽清瘦却透着健康的色泽。一头乌发只用了一根粗布发带绑起,垂在身后。一双淡蓝色的莹眸乍看之下虽然清澈,但眼底却透露着浓浓的算计。剑眉高鼻倒将他衬的英气十足。
“长得还真矛盾。”楚叶心想。
一曲奏罢,那人停下拨动琴弦的双手,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水。
他朝着楚叶邪邪一笑,开口道:“叶儿,多年未见,你不记得师兄了吗?
018求凰()
楚叶一愣,她重生而来,确实不知道原身还有个师兄。
她摇摇头,解释道:“酒喝的多了,生了场大病。以前的事,都差不多忘得干净了。”
那人也是一愣,摇摇头,笑了笑。
“早就告诉你饮酒伤身,你倒好,身体没伤着,把脑子伤了。”
楚叶眉头紧皱,不善的开口:“闭嘴!”
那人拉过楚叶的手,两指搭在楚叶的手腕上,略一沉吟。
“这脑子也没多大问题啊。”
楚叶打下他的手,那人仿若很受伤的样子,泪眼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