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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真的让皇上失望的话,皇上此时应该是杀了我,而不是让张公公暴打我顿。”容景遇低低地道:“这就证明在皇上的心里,对我还只是存有几分怀疑。”
“你现在来是来打消朕的怀疑吗?”天顺帝冷冷地道。
容景遇轻声道:“微臣不敢。”
天顺帝冷哼了一声,容景遇却缓缓地道:“在微臣的心里,皇上只是暴打微臣一顿,便是无上恩赐,毕竟魔教是皇上的眼中盯,皇上早就想将其彻底除去。如今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皇上还是把微臣当做兄弟的,所以就算我的身上再痛,我的心里却满是欢喜。”
他这一番话说得淡定从容,却又透着无比磊落的气魄。
天顺帝看着容景遇道:“不要给朕戴高帽子,你的那些个小心思,朕心里都有数。”
容景遇淡笑道:“皇上若是这样的想的话,不如就此杀了微臣。”
“你是在激朕吗?”天顺帝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又想学兰陵王又群臣来压朕?”
“微臣不敢。”容景遇微笑道:“皇上对微臣生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微臣与兰陵王走得甚近,可是微臣想请问皇上,这样也能算做有罪吗?”
天顺帝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容景遇却又缓缓地道:“兰陵王于微臣而言,不地是个工具罢了,微臣心里想的不过是为皇上多做一些事情,然后打探好兰陵王的一举一动,再寻个机会配合皇上将他除去。”
“你真是这样想的?”天顺帝微微皱着眉道。
容景遇缓缓地道:“事情往往是做的,不是说的,微臣对皇上的心思,皇上也是知晓的,这一次落日楼里的事情皇上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天顺帝的眸子微微一眯,容景遇又道:“非是遇要为自己脱罪,而是眼前的事情摆在那里,只要微微深挖就能理的清楚。童嫔突然小产,刺客刚好在那个时候袭击,紧接着又出了魔教的人,然后再是书奴。对于书奴的事情,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皇上必定是不会相信的。可是微臣也想问问皇上,若是书奴真的是微臣的人,又何必将她放在地道之中?”
“书奴真不是你救的?”容景遇冷着声问道。
容景遇看着天顺帝道:“微臣如果要救她的话,必定会想出更为周全的法子,以防她会有危险,也断然不可能弃她不顾。”
天顺帝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眸子是顿时有些犹豫的色彩。
容景遇又缓经地道:“上次书奴被劫,微臣派人四处找她,可是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可是她此时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实在是太过怪异了。”
天顺帝看了容景遇一眼道:“你下去吧,这件事情朕心里有数。”
容景遇轻应了一声,然后缓缓地走了出去。
天顺帝看着他的背影,眸光顿时更深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件件都是计中计,局中局,没有人能知道那些事情背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天顺帝原本是极为笃定这一次的事情是容景遇做的,可是到了这一刻的时候,他的心里却又有些吃不准了,他觉得天底下的人都值得怀疑。
张公公在旁轻声道:“容太傅倒是一个心机颇为深沉的人,奴才方才那样打他,他竟是一点反映都没有,那像那些荆条打在别人的身上一般。”
天顺帝看了张公公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张公公低低地道:“奴才对于朝中的大事都是不懂的,有些想法说出来皇上听着应该觉得好笑。”
“别拐弯了,直接说。”天顺帝缓缓地道。
张公公缓缓地道:“方才奴才那样打容太傅,可是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容太傅平日里瞧着是个极为儒雅的人,可是那样打下去,就算是铁人也未必承受得住,可是容太傅能承受,连哼一声都未曾。”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张公公又道:“能承受这种痛苦的人,心志之坚想来也异于常人,而能忍受这些的人,除了心志坚定之外,必定也是个极擅于隐藏的人。”
天顺帝的眸子里迸出一抹寒意,吓的张公公把余下的话全咽进了肚子里。
天顺帝缓缓起身,在屋子缓缓踱了一圈后终是道:“张德全,你跟容景遇有仇吗?”
张公公忙伏在地上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和容太傅一点私人恩怨也没有,只是据实说话。若是说错了,还请皇上责罚。”
天顺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没有说错,相反,今日里你说的话全部都合情合理,怕是说中了容景遇的心事。”
张公公愣了一下,天顺帝又缓缓地道:“起来吧,今日里你对朕说的话再不可对其它人说,知道吗?”
张公公知道天顺帝一向天威难测,他原本已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时听到天顺帝的这一句话后忙道:“皇上圣明,奴才记住了。”
天顺帝对他摆摆手,他便走到外间去伺候,他离开之后,天顺帝幽幽地道:“容景遇,你真是好心思,今日里险些把朕也骗过去了。在你的心里,只怕是已经成功的骗了朕,这样倒也好,朕倒想看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容景遇把今日里的事情算得极为巧妙,他却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苦心这排的这场苦骨计,成功于张公公,却也失败于张公公。
这边天顺帝在对付容景遇的时候,南方已经乱成了一团,愤怒的百姓抵制朝庭的重税,对天顺帝已产生了极大的不满。在那里,已经有人竖起了旗帜,旗号为推倒暴君。
与些同时,天顺帝下诣征缴的冬税也被人半路截下,而此时正值新岁的开始,朝中的官员有人隐隐知道那边发生了事情,却没有一人敢告诉天顺帝。
待到元宵之后,南方的暴乱已经十分严重,朝中的官员倒有多数知道了这件事情,却由于那加急的密报被容景遇拦下,朝中的官员也没有一人敢将这件事情告诉天顺帝,于是朝堂上下便有了一种极为怪异的现象,那就是满朝文武都知道南方的事情,独独天顺帝不知晓。
天顺帝还在皇宫里盘算着,若是那一批冬税全部征缴回来,便能缓解国库目前极为空虚的局面。
他甚至还在想,冬税收集到之后,先把北方的乱事平定了,然后再寻机会把朝中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除去,容景遇和兰陵王在他的名单上并列第一。
只是原本应该收集上来的银子,却到正月十五还没有任何动静,而南方的官员却一直未见京中有任何消息,实在是忍不住便再次派人前来报信。
而这一次的信使却是连京城都没有进,便被人劫杀于半路。
如此又过了几日,是正月的二十,天顺帝还没有看到税银,便命容景遇去摧促,不料容景遇却在初一那一日被张公公打成重伤,一直卧床不起。
天顺帝以为他在装模做样,便派了得力的太医前去为他把脉诊治,而诊断出来的结果的确是容景遇失血过多,再加上天气寒冷,他实是无下床之力。
天顺帝听到太医这样的回话,心里却是将信将疑,他想起容景遇初一那天被打后来见他的样子实是淡定从容,也无任何痛楚的感觉,又岂会伤得如此之重?
天顺帝疑心那太医已被容景遇收买,便又派了另一个太医前去诊治,不想太医诊治后回的话竟和第一个太医诊治的结果一模一样。
天顺帝的心里恼怒,却又还要做做样子,便决定亲自前去看容景遇,当他到达容府时,却见整个容府干净的出奇,四处看不到一丝杂物,所有东西的摆放更是整整齐齐。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当他走进容景遇的病房时,却见他面如金纸的躺在那里,眼睛微微闭着,人看起来也瘦了一大圈,整间房子里都弥漫着药味。
容景遇此时尚在沉睡,琴奴要将他唤醒,却被天顺帝阻住了,琴奴只能微微低着头站在那里。
天顺帝见容景遇此时的样子和那一日在大殿上看到的样子判若两人,他微微沉思了一番后便走了出来,琴奴忙去送他。
天顺帝问道:“容太傅病了多久呢?”
“自初一那一日回家后,就一直病着。”琴奴轻声应道:“皇上来的也真是不巧,容太傅刚睡下……”
“一会他醒来的话,不必告诉他朕来过。”天顺帝淡淡地道。
琴奴应了一声,天顺帝看了她一眼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天顺帝离开之后,琴奴走进了容景遇的房间,然后轻声道:“二少爷,皇上已经走了。”
容景遇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眼睛一睁开,清亮中透着精明,又哪有一丝病态?只是他的脸色依旧腊黄,和他的眼睛看起来极不协调。
容景遇冷笑道:“他素来多疑,若不是亲眼所,他只怕是谁也不会信。”
琴奴淡淡一笑道:“今日里他来看过了,想来也安心了,至少一时半会不会来找二少爷的麻烦。”
“那批税银有收到了没有?”容景遇又问道。
琴奴笑道:“正在路上。这一次这个狗皇帝让二少爷去收税银,实在是一件妙事。”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她又微笑道:“二少爷借机又可攒一批军资,而且还能借这一次的事情激得天下百姓对那个狗皇帝生出离心,我瞧着,那狗皇帝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容景遇淡淡地道:“你可不要小看他,毕竟他现在还是皇帝,在他的手里还是有一批对他极为忠心的士兵,如今我们慢慢掘他的根基,我倒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琴奴轻笑一声后道:“二少爷素来算无遗策,如今一切都朝着二少爷预定的轨迹在走,只要再过一段时日,南方的暴乱再严重一些,那么整个南方就是我们的了,任凭他有极好的法子也无法平熄那一场动乱,就算他真的能平熄的下来,想来整个王朝的根基也被撼动了。”
容景遇的眸光幽深,不置可否。
琴奴却又问道:“二少爷,你难道不高兴吗?”
“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容景遇淡淡地道:“纵然这一次的事情能成功,我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琴奴愣了一下,容景遇轻声道:“想来书奴再想起我的时候,心里存的也只有恨意了。你们四个自小跟在我的身边,如今也只余下你和医奴了。”
琴奴闻言眸光幽深,眼睛微微一红,有泪珠滚落。
容景遇却又轻声道:“上次你能捡回一条命,实是你走远,可是下次会如何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只盼着下一个不是你也不是医奴,医奴素来不过问太多的事情,我倒也不必为她担心,但是你就不一样,这些年来,你仗着有几分聪明,却又做下了多少糊涂的事情。”
琴奴轻声道:“二少爷……”
容景遇伸手打断了她的话,他缓缓地道:“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说,我们都知道的,有些人不是你能动的,你就断然不能动。若说剑奴是我害死的,那么书奴就是你害死的了。”
琴奴咬着牙道:“二少爷……”
容景遇打断她的话道:“我想你肯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明云裳的身上,可是我想说的是,我们和她,原本就是要一争长短的,生和死怨不得任何人,胜和败也没有定数,若是有一日我们都死了,或者说我们败了,也没有什么好去怨别人的,怪只怪自己技逊一筹。”
琴奴低声道:“二少爷的话我理解,但是并不认同。”
“你一定又想说我对明云裳手下留情。”容景遇缓缓地道:“这就是我逊于她的地方。”
琴奴没料到他竟这般解释这件事情,顿时一双眸子睁得极大,她咬着牙道:“二少爷,你说的这些我还是不认同,你从来都不逊于任何人。”
容景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若论智谋,我也许并不逊于她,可是若论感情的话,我是她的手下败将,这一点无需否认。而在这样的厮杀和算计之中,却是容不得一点其它的心思。”
琴奴看了他一眼,他又缓缓地道:“你跟在我的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你的心思我自是知晓的,但是琴奴,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必再在我的身上花任何心思。初一那一天将你留下来,不是因为我被你打动,也不是我对你手下留情,而是在我看来,你还有些用处。”
琴奴闻言眸光闪了闪,容景遇又淡淡地道:“所以你往后做事不要再带任何感情了,在某些事情上,你远不如书奴聪明。”
琴奴的身子晃了晃,容景遇却看都未曾再看她一眼。
正在此时,门被敲响,寒烬走进来道:“二少爷,出事了。”
“怎么呢?”容景遇微微皱着眉头道。
寒烬看了他一眼后答道:“我们筹集到的银子半路被人劫走了。”
容景遇微微皱着眉头道:“别急,细细说来。”
寒烬答道:“我们依着二少爷制定的计划,将那批银子用石头从官府的银库里偷了出来,而后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