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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到京城之后,不思已错,依旧千方百计在对付臣子们,更是处心积虑将微臣往死路上逼!这一次京城粮仓被盗,皇上是不是想把这件事情全部扣在微臣的身上?若有这分心思的话,微臣劝皇上趁早打住,微臣没做过那件事情,自不需要承认。至于微臣微上的伤从何处来,微臣也说上一句,京城粮仓守将不过是一群草包,想要伤本王,他们还没有那样的本事!”
“微臣这一身的伤。”兰陵王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郁梦离,却又扭过头看着天顺帝道:“却是乌风铁骑的手笔!”
郁梦离听到兰陵王的这番话微微有些吃惊,他原本听到兰陵王的那番话,觉得他今日是要和天顺帝翻脸了,只怕在宫中他也早有安排,更会借这一次的机会揭露他的面具,却没有料到兰陵王话到了嘴边,竟又转了一个弯,将事情引到乌风铁骑的身上。
郁梦离对于兰陵王此时的心思颇有些猜想,却又觉得那些猜想到如今都不能准确的表达兰陵王的心思。他一时间也有些不太明白,兰陵王今日进宫说出这番话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天顺帝的咳嗽好不容易止住,他看着兰陵王道:“王叔身为长辈却无中生有,没有半点长辈的样子,朕爱民如子,体恤朝臣,又岂会做王叔说的那些事情!”
他的话说到这里,手却不小心触翻了身边的杯子,杯子打到龙椅之侧的地上,顿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四周一片寂静,他的脸色顿时又变了变。
天顺帝原本命刀斧手听到掷杯之声便群起而上将兰陵王杀了,此时没有听到动静,他的心里顿时有些慌乱,一时间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心里有了许多的猜想,此时外面没有半点动静,便只有一个可能。他想起那个可能面色都变了,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张公公小心翼翼地看了天顺帝一眼,然后匆忙伸手将杯子的碎片捡起,再极快地奔了下去,片刻之后面色苍白地跑了回来,然后在天顺帝的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
天顺帝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的心里顿时又有了些许不安,他的宫殿里,竟早已被人渗透,屋外的那些刀斧手中,倒有多半被人无声无息的杀了,而那些活着的刀斧手的手上,个个都沾满了鲜血。
局面刹那间全变了,若不是天顺帝也是个人物,此时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
兰陵王看到天顺帝的脸色冷笑了一声,然后不紧不慢地道:“事情是怎样的,皇上的心里必定是极清楚的,也不用我去一一细说。”
天顺帝的脸上立即摆满了笑意,他忙叠声地道:“王叔教训的是,朕这些年来一直为国事操劳,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如何治理好这片江山,如今流寇四起,纵然朕是极有心要治理好国家,许是用人不当,反倒生出了一些乱子。”
他是一朝天子,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服了软,也是在认错。
兰陵王却冷笑道:“皇上真是极懂得替自己圆场。”
他这一句话说得如此直白,天顺帝的脸再也挂不住,只是想起此时四周已全部换成了兰陵王的人,他的心里又如何能安定得下来,兰陵王此时的话再难听也只能受着。
天顺帝轻叹道:“王叔心系百姓,是我苍澜最厉害的武将,朕以前是怜惜王叔年事已高,遵先帝之诣不敢让王叔再操劳,所以才让王叔放下兵权交给世子。如今王叔的这一番话让朕彻底清醒,纵然王叔的年事已高,却依旧英勇,放眼朝堂,没有一个武将能有王叔之能!所以朕决定,将王叔重新启用!”
郁梦离听到天顺帝这一番厚颜无耻的话心里升起了冷意,原本以为天顺帝真是个厉害的角色,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而已。若非看在他还有几分利用价值,此时真应该让他去死了!
兰陵王却道:“微臣不才,虽然有几分能耐,但是早前的职位是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罢了的,如今觉得向臣还能用,也需知会文武百官,否则的话,只怕明日就有御史到皇上的面前弹骇微臣了!”
天顺帝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寒气,却缓缓地道:“王叔说得极是,只是朕今日不舒服,这件事情还是明日早朝的时候再宣布吧!朕是属意王叔做天下兵马大无帅的。”
兰陵王听到这件话不以为然,他还欲说话,他的一个亲信从殿外走进来,在他的面前轻轻说了几句话,他的面色微变,当下便道:“皇上有心了!”
天顺帝看到他这副样子知道又起了异变,他的心里一时间也有几分猜疑,天下兵马大元帅这个职位他是绝对不会给到兰陵王的,只是如今的事情成了这样,他也只有暂时忍气吞声。
天顺帝咳嗽着欲离开,兰陵王却不紧不慢地道:“先帝在世时,曾赐微臣打龙仗,微臣一直觉得皇上虽然有些不是,但也算勤勉励,就算皇上认为微臣年迈无能也没有拿出来用,微臣也希望这一辈子也不要拿出来用。”
天顺帝听到兰陵王的话后愣了一下,打龙仗的事情他曾听说过,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消息,他便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没料到先帝竟给了兰陵王。他原本打算等兰陵王离开之后,就派人到兰陵王府宣诣,治他一个不敬之罪,没料到兰陵王竟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来。
天顺帝轻声道:“王叔真是体恤朕的。”
兰陵王冷笑了一声,然后扭头看了郁梦离一眼道:“李侍郎当真是天纵奇才,本王佩服的紧,只是不管你有什么手段,大可以使出来,本王可不惧你!”
“王爷言重了。”郁梦离不紧不慢地道:“王爷走好!”
兰陵王又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才缓缓走了出去。
他一走,天顺帝便气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宇文乾等人尽皆跪倒在地,天顺帝暴怒道:“你们平日里都自称英勇的很,今日里竟让朕受这样的欺负!”
宇文乾极为小声地道:“是臣等失职,请皇上治罪。”
天顺帝的确是想治他的罪,只是又想起内庭的侍卫根本就不归他统管,而且这一次的事情他也算是尽了心的,天顺帝当下咬着牙道:“你们全部退下!”
宇文乾缓缓退了下去,郁梦离却站在那里没有动,天顺帝看了他一眼道:“你有话要对朕说?”
郁梦离轻声道:“皇上这一次怕是真的错怪兰陵王了,京城的粮草的确不是他劫走的,因为昨日粮草被劫之时,微臣和他在一起。”
天顺帝看着他道:“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昨日他见微臣得到皇上重用,他心生猜忌,想要拢络微臣,于是便跟着微臣去了明洲学院。”
“哦?”天顺帝微微有些吃惊地道:“有这等事?”他心里一急,便说出这样的话来,此话一出,便等于在郁梦离的面前承认了他要对付兰陵王。
郁梦离答道:“确有其事,微臣和兰陵王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就先行上吊篮离开了,不想吊篮上到一半,见到一群身着黑色铠甲的人袭击兰陵王,他的伤想来是那个时候负的。昨夜里兰陵王府被人围杀,只怕也是那伙人做的。”
他后面的那句话说得极为小心,也极为巧妙,若只有前面的话难免有替兰陵王脱罪之嫌,可是再加上后面那一段话,天顺帝的心里却响起了警钟。他不由得在心里猜想,难道京城还有其它一股未知势力?他的心里顿时又有些不安起来,若是劫粮草和杀兰陵王是同一伙人做的话,那么那伙人的实力也太过强大了些。
天顺帝坐在那里不动,心思却已一片幽深,也满是浓浓地担心,京中的势力,在他的眼里看来只有几股,可是要将势力坐大却又做得如此隐蔽的,天下间也只有容景遇一人有。
而粮草丢失,对天顺帝而言是极大的事情,他更会猜想容景遇这一次偷走了粮草嫁祸给兰陵王,那么下一步要做的事情也就呼之欲出了,天顺帝的心里顿时满是愤怒,也更加的不安起来。
郁梦离看了天顺帝一眼,便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他的面上依旧浅浅淡淡,似想不透其中的种种,便又轻声道:“这件事情微臣觉得极不简单,昨日里兰陵王和谨相的对话皇上也是听到的,兰陵王今日对皇上如此不尊重,只怕和北王府的事情也脱不了干系。”
天顺帝轻轻点了一下头道:“李爱卿说得有理。”
郁梦离低低地道:“微臣昨日找过谨相,也带人去北王府查看过了,微臣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当是北王府一片纷乱,若有人趁乱将兵器和火药带进北王府也未可知。”
天顺帝轻咳一声道:“这些事情朕知道了,你按那一日告诉朕的线索查下去便可。”
郁梦离听到天顺帝的话后心里多了几分寒意,他最初疑心北王府的事情是容景遇做的,此时却已确定和天顺帝脱不了干系,在这场局里,兰陵王又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他的眸光刹那间便深了些。
他当即缓缓地道:“微臣遵诣。”
天顺帝满意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倒也可以用一用,而对此时的天顺帝而言,迫不及待要做的事情是如何惩治宫中的禁卫军!今日之事对他而言实是巨大的侮辱!
☆、第九十三章
皇帝的权威没有人敢挑战一二,可是天顺帝却发现这件事情远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顺利,今日里在皇宫里杀了其它禁卫军的人,兰陵王走时竟堂而皇之的全带走了!
天顺帝原本想将那些人全部都杀了,以灭一下兰陵王的威风,顺便严刑拷打出他们还有哪些同伙,而兰陵王此时的行动,让天顺帝觉得兰陵王进宫犹入无人之境!
天顺帝一时间倒更加的不安了,因为他不知道兰陵王会生出怎样的波澜,在这片看似庄严而又威武的皇宫之中,又隐藏着多少的杀机。
他的心自知道兰陵王将那些禁卫军带走之后,就一直不得安宁,却又找不出好的法子解决,他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觉得整个皇宫里到处都是兰陵王的人,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他觉得安宁。
天顺帝一时间有些焦躁,只恨不得将皇宫里的禁卫军全部杀光,可是若将那些人全部杀了,宫中就再也没有人来保护他的安全。而这样整批的杀人,更会让朝中大臣心生谋逆之意,到时候就更加难以收拾。
天顺帝的心里又恼又恨,原本他心目中固若金汤的地方如今已变得危机重生,最可怕的是他竟不知道这些人是何时被人收买的!
而他细细想了一番后却又明白了一些,由于他对人疑心极重,宫里宫外的士兵经常会调换,驻守边关的士兵表现出众的也偶尔会调进内宫。在这样看似安全的轮调制度下,其实却容易滋生一些不必要的事端,也更容易让人有机可乘。
天顺帝想明白这些之后就更加不得安宁了,虽然有些悔意,却又终究觉得那些悔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他一定要想办法改变。
只是在他看来,宫中的禁卫军已让兰陵王把持住,他一时间倒也不敢乱动。只得暗暗调动京城外守卫大营里的士兵,他心里有了这样的计较,却又没有十全的把握,守卫大营里只怕也会被人渗透。
生平第一次,天顺帝觉得他这个皇帝做得有些失败了,京城外乱成了一团,京城内的皇宫又成了这副样子,他又如何能安心?
天顺帝来来回回地在大殿里走了几圈之后,门外有小太监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天顺帝听到皇后的名字微微皱起了眉头,在他的印象中,自从上次皇后生病之后,就一直要死不活,而他对皇后也由原本的十分怜爱到如今的十分讨厌,他微愠道:“不见。”
小太监微微有些为难地道:“皇后娘娘说她有法子解皇上的危机。”
天顺帝闻言冷笑道:“她以前在朕的面前总装做不过问政事的样子,如今倒是露出了马脚,朕倒想看看她能有何法子!”
片刻后皇后由身边的婢女扶着走了出来,她的脸色一片苍白,整个人瘦弱不堪,看起来再无比以前的千娇百媚,却凭空多了一分惹人怜爱的模样。
只是天顺帝却没有动,由得她跪下行礼,在她将礼数差不多行完之后他才伸手将她扶起来和颜悦色地道:“你的身子不适,就不要到处乱跑了。”他的眉眼里赫然已有了几分情意。
皇后却轻叹一口气道:“臣妾原本身染重病,怕把病气传给皇上,所以一直不敢来见皇上。只是今日里听闻禁卫军中不乏谋反之人,心里忧心皇上,便冒着大不讳来求见,原不敢奢望看到皇上,却蒙皇上不弃见臣妾一面,臣妾万事难谢圣恩。”
她这一番话说得极为客套,却甚合天顺帝的心意,他淡淡地道:“你消瘦了不少,日后就不要再这么操劳了。宫中的事情,又岂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