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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南轻声道:“我昨晚想了一夜,觉得我好像是错了,所以今日过来跟她道歉。”他是个大老爷们,还从来都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过话,这样的认错对他而言已是极限。
明云裳抚额,看到战天南这副样子她也有些无语,却又无能为力,感情的事情只能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她伸了伸手,示意战天南自己进去看,其它的事情她也不好多说。
战天南轻朝她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他进去的时候安静波正在睡觉,脸上是异样的红晕,红依正在替她换药,昨夜的混蛋,她身上有些伤口,虽然不是太严重,却也需要上药。
战天南问道:“她怎么呢?”
“你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啊!”红依没好气地道:“最讨厌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了,根本就是人渣的中的人渣!”
要是往日,战天南少不得教训她一顿,只是此时看到安静波的样子后又问道:“她病得厉害吗?”
“不知道。”红依将要药包好后道:“大夫说可能会死吧!”
她这一句话吓了战天南一大跳道:“死?怎么可能?”
红依懒得理他,没好气地道:“是人都会死,好吧!”
战天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红依扁着嘴道:“真是没良心的男人,以前安姑娘好好的时候,也没有见你看她几回,一听到她要死了就来了,难道爱情真的需要一个人死一回才能知道其它的味道?才懂得去珍惜?”
她的话触动了战天南的心弦,他坐在安静波的床畔轻轻拉起了安静波的手。
红依一看到这副样子,倒也实趣的退了下去,他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昨天是犹豫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其它的意思,我和云裳之间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安静波睡着了,却是什么都没有听到,战天南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替她将被子拢得紧了些。
明云裳在屋外嘴角却微微扬了扬,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战天南这个呆子终于开窍了,安静波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安静波和战天南的相处,只要战天南能放得下他那大男人的架子,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只要战天南让安静波大骂一顿消消气,再温言软语哄上几回,想来这一对冤家也就能在一起了。只是明云裳想起战天南温言软语的样子,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温柔那个词语好像和战天南一点关系都没有。
明云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有些无语问苍天。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阵喧哗,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的眼皮子一抬,管事的走过来道:“相爷,宫里来人了,在门口指明要见你。”
“哦?谁来呢?”明云裳问道。
管事的话还未说完,便见得一个太监走进来道:“谨相,咱家奉了皇上之命前来宣诣!”
“宣诣?宣什么诣?”明云裳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那太监含笑道:“看谨相今日的气色,似乎好了不少,皇上有事要与谨相商议,请谨相进宫一趟,谨相,这边请!”
明云裳笑了笑道:“哦,我的身子还未完全好,只怕会有负圣恩。”
那太监答道:“这个咱家可管不了,咱家只奉皇上的命令,今日就算是要抬也要把谨相抬进皇宫。还请谨相体谅咱家,咱家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明云裳缓缓地道:“如此说来,皇上是想我想得厉害了,若非我的身子不适,我早就进宫了,今日皇上下了诣,我自然要去。”
那太监问道:“咱家听说万户侯和副将安静波也先后进了谨府,劳烦谨相把他们请出来,咱家有诣要宣!”他嘴里说请,面上却十分傲慢,那模样并未将明云裳放在眼里。
明云裳看到那公公的模样,心里倒觉得好笑,这些个奴才显然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以为有天顺帝撑腰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正在此时,张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那个太监反手就给他一记巴掌道:“大胆,竟敢对谨相如此无礼!”
那太监挨了打,心里又觉得有些委屈,只是张公公是天顺帝面前的大红人,他倒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低着头站在那里。
张公公厉声道:“滚出去等着!”
他的话音一落,那太监只得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明云裳站在那里不动,张公公的头微微抬了起来,他看着明云裳道:“谨相,今日你只怕得进宫一趟。”
“出什么事呢?”明云裳微皱着眉头问道。
张公公缓缓地道:“皇陵的事情之后,皇上对你的猜疑渐深,而今日万户侯又带着兵马屯于京城之外,他进京之后并没有回宫复命,而是直接到你这里来,皇上很不高兴,说你能见得了战天南,就一定能进宫,若你不进宫,今日就算是用绑用抬,也要把你抬进宫,他想看看你到底病得有多么严重。”
明云裳闻言笑了笑道:“皇上倒是用心良苦,只是他敢这样做,想来也有准备。”
“的确如谨相猜的那样。”张公公看着她道:“今日一早太后把皇上叫了过去,先是骂了他一顿,而后说到国家的局势,太后的眼里满是担心,她一早就派人去找万户侯,只是万户侯却并不在府里,万户侯是太后的侄儿,想来是要在这层关系上做文章了。我还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太后在京城之外也训了一万野狼之师,若是遇到异变,便可接应宫中。而北王手里的那些军队,这些年来一直受得了天顺帝的优待,若真的出事,未必就会响应。战天南手中的兵马虽多,但是太后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想来他也有所顾忌。”
明云裳听他说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她真要抗诣不进宫的话,天顺帝必会借此机会收走她手里的兵权,若是在此时动手,终究显得变动了些,也会落下弑君的骂名。她纵观中国历史,就算那个皇帝再无耻,但凡是亲手杀了皇帝的臣子,到最后都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到最后都很难如愿。
她微微思量一番后道:“知道了,我这便随你进宫。”
“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世子了。”张公公轻声道:“谨相进宫后万万小心,若有任何异常,世子必会接应。”
明云裳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低低地道:“我知道了。”
明云裳随着张公公进了皇宫之后,张公公径直将她带到了天顺帝的寝宫,她一看到这种情景,顿时愣了一下,心里也有些紧张。
她和天顺帝做了两年多的君臣,对他的性子算是了若指掌,他那副性子,除了恶心之外还有恶心,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更兼平日里和她商议国事全部都在御书房里,如此光天化日在他的寝宫等她,这意味着什么她心里也有些清楚,她想起上次容景遇在皇陵里做的事情,她的眸子微微一眯,心里已满是警惕,而今走到这一步,也只能是见招拆招,看看天顺帝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明云裳这般一想,心里又安定了些,她缓缓地走了进去,入目一片明黄色,处处都是龙纹,象征着帝王的无上威仪。
她的眼睛微敛,微微低着头跟在张公公的身后,轻声咳着,看起来似乎有些脆弱。
天顺帝此时已将龙袍换下,穿了一件极为宽松的衣衫,上面虽然也绣着龙纹,却没有天子正装的霸气。
明云裳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身子险些软在地上,天顺帝看了她一眼睛,微黑的脸上满是高深莫测的笑意,却淡淡地道:“平身!”
明云裳缓缓起身,天顺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她被他这样一看,心里有些不自在,面上却依旧落落大方,她再次轻咳出声,显得有些憔悴,她恭敬地道:“皇上这么着急传微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商议?”
天顺帝浅笑道:“你明日便要去千赫草原,朕心里有些不舍,有些话想对你说。”
明云裳忙道:“皇上有事尽管吩咐!”
天顺帝的眸光幽冷,却浅笑道:“前几日朕听闻谨爱卿一病不起,朕心里甚是挂念,朕本想亲自去看看,奈何朕的身子也不太好,出门仪仗又太多,便一直未成行。今日朕见谨爱卿,似乎看起来身子爽利了不少,也没有朕想像中的那么严重。”
明云裳的头微微低着,含笑道:“微臣昨日里身子还沉重的紧,今日一觉睡醒便觉得好了不少,再听到皇上的宣昭,竟好得更快了,进宫之后,便能下地走路了,说来也是奇事。”
她的病是装的,两人都心知肚名,只是这些话终究不能明说,如此打着太极罢了。
“如此说来倒真是奇事一件了。”天顺帝的眼里竟含了三分笑意。
明云裳轻声道:“可不是嘛,应是沾了皇上的喜气。”
天顺帝缓缓起身,朝她走近了一步,她的眸子里一片浅漠,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她袖袍下的手轻轻捏成了拳。
天顺帝脚步停下,将她再次打量一遍,然后打趣道:“平日里朕见你在朕的面前从容自若,怎么今日一到朕的寝宫就百般扭捏呢?”
明云裳耸了耸肩后长叹道:“微臣平日里在御书房里见皇上习惯了,那里处理公事也得心应手,而皇上的寝宫只有各位娘娘才能前来,朝中大臣还从未有人踏足过,微臣心里惶恐,所以便有些不太自在。”
天顺帝大笑道:“实在是难得,夜风也会有惶恐的时候!”
明云裳轻声道:“微臣胆子本小。”
天顺帝见她低眉顺眼,眸子里了一分笑意,他缓缓走到她的身边道:“朕以前从未觉得夜风胆子小,放眼夜风入朝之后所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胆小就能做下来的。”
明云裳微微抬头看着天顺帝道:“那是因为那些事情微臣都是奉皇上之命去做,所以有底气,便能弥补胆子小的事实了。”
天顺帝的眸光转深,淡淡地道:“你入朝多长时间呢?”
“回皇上的话,已经有两载有余了。”明云裳轻声答道。
天顺帝缓缓地道:“是两载一个月零十三天。”
明云裳闻言微微一愣,抬头看了天顺帝一眼,却见他今日里满头的墨发并未束起,随意散落在肩头,那双眼睛里没有往日的威仪,脸孔也比往日更加随和一些。天子的仪容在这个社会是极为讲究的,天顺帝又是一个极为讲究的天子,此时这副模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说没有事,杀了她也不会信。
只是他由于重病缠身,看起来便显得有些精力不足,一张脸也有些发黑,虽然他努力在维持着帝王之仪,可是在她看来,他却再无一分威仪,只是皇宫之中,还是天顺帝的地盘,他如今还是皇帝。
她的心里原本有些怕,看到他这副样子倒更加淡定了,她轻声道:“皇上好记性,微臣自愧不如。”
“少在朕的面前给朕戴这样的高帽子。”天顺帝看着她道:“你心里只怕记得比朕还清楚。”
明云裳只是浅浅一笑,她入朝多长时间的事情,其实她记得并不清楚,只是恍惚间,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如梦一般,是那么的让人摸不真切。
天顺帝又缓缓地道:“你入朝之后,一共为朕做了三件大事,第一件是南下赈灾,第二件是变法,第三件是燕州平乱,这件件桩桩的事情都做得极好,朕一度认为你是上天赐给朕治国的良才。”
“谢皇上夸奖。”明云裳轻声道。
天顺帝笑了笑,朝她凑近一步,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天顺帝又朝前走了一步,她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便站在那里不动。
天顺帝一张含笑的脸已近在她的眼前,她觉得今日的天顺帝实在有些不同寻常,她平静的回看道:“皇上……”
天顺帝对着她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她的眸光微微一敛,也不再开口说话,他轻轻的在她脖颈间细细的闻了闻后道:“你真香,完全不像是个男子。”
他话是这样说着,却想起了在皇陵里看到那个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那女子抱在怀里柔若无骨,至今他还记得那种感觉,可惜的是,那个女子他还没来得享受就死了。
那日的事情让他想了很多,心里也有诸多猜测,只是那些猜测却又显得有些飘渺,让他有些分不清事情的真相。
她身上的味道他闻起来也是极熟悉的,那淡雅的气息似那年的元宵节夜里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又陡然消失的女子,纵然后面他将明云端接入皇宫,却再也没有闻到过这样的香味。
他在这一刻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突然有些后悔,她跟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他怎么就不凑到她的身边去好好闻闻她身上的味道。
只是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他的心里又有三分不确定,她的才能,寻常男子尚且不及,又岂是女子能有的?当时正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心里纵有怀疑,却并未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