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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什么事情都不能再坏下去了。
她甚至觉得为了那记颠倒众生的笑容,她纵是死了也无妨!
郁梦离是和郁梦心一起离开宜城的,原因很简单,只有两人在一起,他这一次才能顺利回到京城,他离京的时候,本是兰陵王的放逐,却更多的是他刻意为之。
对于回到京城之法,他早已细细考量过,如今想来,最合适不过的法子便是借着郁梦心来接他的时候回去,因为他娶了妻,这样的大事,有了郁梦心这个证人再合适不过。
这一场婚事他是用了心的,也为这件事情布下了极为严密的局,可以说是大大小小的局集在一起,有些是那一日明云裳让他娶他的时候就想好的,有些是那一日为了救明云裳时备下的,还有一些为了自己和明云裳的安全备下。
只是再严密的算计,终是有出差错的时候,他正准备启程回京,却见明云裳走进了王府,他顿时愣了一下,仲秋的眼里也满是疑心,便问道:“世子妃怎么回来呢?红依和翠偎呢?”
“她们接到我之后遇到了容景遇的攻击,两人为了我掩护我逃走,便缠住了容景遇的人,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此时她们怕是已被容景遇关了起来!”明云裳咬着唇道,她的身上还穿着昨日的吉服,只是吉服上面满是泥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郁梦离冷着声道:“容景遇实在是可恶!”
明云裳轻轻咬了咬唇却没有说话。
郁梦离却又叹了口气道:“罢了,也许这就是天意,是老天让我们一起度过这些风风雨雨吧!”
明云裳抬眸,郁梦离轻声道:“扶我上进软轿吧!”
明云裳看到他的举动愣了一下,眼里有一分惊讶,却没有说什么,当下轻轻点头便走过去扶他。
郁梦离原本以为她看到他的举动无论如何也该问上几句,没料到她却如此淡定,只是细细看她的眉眼,却又是他所熟知的明云裳,他的眸光转深,却并未说话。容景遇这步棋他早有算到,也派人做过详细的布署,只是他这一次却并没有太过出格的举动,探子来报,他只单身出了一趟门,并未带上任何人,他心里有疑,只是那时郁梦心来袭,他手里能调到的人马并不太多,红依和翠偎两人武功不弱,就算是撞见了容景遇,两人联手再加上明云裳,是无论如何也逃得掉的,就算是逃不掉,也能挡上一阵,他纵然是将所有的事情算透,又哪里知道自小跟在他身边的翠偎竟会背叛他?
她走过来的时候,他甚至还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只是那花香和泥土的气息搅在一起,有些淡,他的眼里有一丝迷茫,却终究是没有说话。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回来了便好,只是红依和翠偎是自小服侍我的,如今她们有危险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明云裳轻泣道:“容景遇恨我入骨,怕是不会放过她们。”
郁梦离微笑道:“他再恨你,此时也必不敢随意动我的人,我会安排人去救她们,你不用太过担心。”
明云裳轻轻点了点头,正在此时,娇杏和碧瑶走出来,碧瑶欣喜的道:“世子妃,你回来呢?昨夜去哪里呢?可把奴婢当心坏了!”她平日在明云裳的面前都是自
称我,此时跟着明云裳做陪嫁丫环之后,知道王族里的规矩多,不愿让郁梦离看轻了,所以那些规矩都是按照明老爷以前教的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来。
明云裳淡淡的道:“我没事。”
碧瑶看到她心中早安,知道郁梦离今日就要带她回京,心中也是欢喜,不自觉的如往常那般去拉明云裳的手,她却已将手抽了回去,然后瞪了碧瑶一眼。
碧瑶被她这么一个小举动弄的心里不是太愉快,只道是她做了世子妃,今时不同往日,那些规矩和架子也就全部端了出来,当下只得和娇杏一起乖乖的站在她的身后。
这些细节自是落在郁梦离的眼里,他的眸光微微转深,却并未说话。
午时初刻,仲秋回来后在郁梦离的耳畔轻轻说了几句,郁梦离的嘴角微勾,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他看着郁梦心道:“六弟当真是好福气,一来到宜城就把我的小姨子给拐跑了。”
郁梦心看了他一眼后道:“三哥的人真是厉害,我的一些微枝末节的事情都瞒不过三哥的眼睛,想来三嫂也乐得有姐姐相陪。”
郁梦离笑了笑,不再接话,正在此时,一辆马车飞奔过来,马车在众人的面前停下,明云端一身轻衣走了下来,看到明云裳挑畔一笑,那眼角轻飞,裙裾微扬的样子分明透着几分挑畔。
郁梦心看到这一幕嘴角微扬,然后缓步走到明云端的身边道:“你来了!”
明云端羞涩一笑。
明云裳站在那里不动,眼里一片幽深,碧瑶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有什么好得意的!”
娇杏却在看到明云端的时候变了脸,袖袍下的手也握成了拳。
郁梦离在旁冷眼看着,斗蓬遮面,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行人向北缓缓而行,这日黄昏,明云裳坐在小溪边在想些什么,明云端在她的身边坐下来道:“我收到容二少爷的消息了,你根本就不是我五妹,不过你扮的倒是极像。可是碧瑶和那个贱人自小一起长大,你连我都瞒不过,肯定瞒不过她!”
明云裳看了明云端一眼,明云端的眼眼直勾勾的看着她道:“你这张脸真是让人讨厌,好好的自己不做,非要去做那个惹人讨厌的人!”
明云裳冷笑一声,一把捏住明云端的脉门,明云端顿时觉得剧痛无比,忍不住就要惨加出声,明云裳却一把点了她的哑穴后冷笑道:“少在我的面前摆谱,明云裳不惧你,我也不惧你!”
明云端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痛的满脸通红,一双眼睛里满是怒气,却终是闺阁女子,又哪里是她的对手。
明云裳冷着声道:“不要以为和容景遇还有六公子搭上关系,就觉得飞上了枝头,他们也不过是利用你罢了!少在我的面前摆谱,我进兰陵王府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明云端的眸光一寒,明云裳却已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明云端冷冷的道:“你也没有什么好得意的,如今我们可是坐同一条船,你若是想陪在世子面前长长久久的,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小心我掀你老底!”
明云裳的眼里泛起一股杀气,郁梦心却在不远处微笑的喊道:“云端,和三嫂说什么说的那么开心呢?”
明云端扭过头扬起笑脸道:“我和世子妃本是亲姐妹,少不得说些体已话!”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起身,然后慢慢朝郁梦心走去。
明云裳却暗暗握紧了拳头,知道这一次和容景遇的交易,她是彻底被容景遇出卖了,容景遇可以把她的身份告诉明云端,就可以告诉郁梦心,也可以告诉郁梦离。今日里明云端不过来抛砖引玉的,她日后若是想呆在郁梦离的身边,怕是要处处受他们的胁迫了。
她的心里不禁满是后悔,只是事已至此,再也没有回头路。
郁梦离坐在软轿里,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眸光一片幽深,仲秋在他的耳畔轻声道:“昨夜里碧瑶给世子妃打来的水热了一点,世子妃便将整盆水都扣在她的身上,不再让她近身随侍,今日一早小丫头还在哭,眼睛又红又肿。”
郁梦离看了仲秋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说话,就在仲秋以为他不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又开口道:“仲叔一会将碧瑶调到我的身边来服侍吧,红依和翠偎不在,我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总归有些不太方便。”
仲秋闻言眼里精光一闪,和郁梦离对视了一眼后笑了笑道:“明白。”
两人多年的主仆,很多事情都心照不宣,有些话根本就不用说出口。
明云裳对于剑奴的招待实在是有些遍体生寒,这丫环似对她敌意浓浓,见到她的时候随时摆着一张锅底脸,还像是在她的身上安装了感应系统一样,她睡,剑奴睡,她醒,剑奴醒,她吃饭,剑奴吃饭,她喝水,剑奴喝水,总之无论她做什么剑奴都做什么,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附在了她的身上,二十四小时不离身,每次回头或者睁开眼睛总能看到剑奴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
明云裳对剑奴这样的本事发生内心的佩服,也发自内心的讨厌,一天之后她就明白为何容景遇那么放心让剑奴跟着她了!
如果是平常人被人这样跟着,不发疯也得发狂,只是前世的明云裳早已习惯在各种情况下被各种各样的人盯着,所以对于这样的待遇倒是无比淡定,只是心里却有些急了,她不明白容景遇将她留在惊鸿山庄到底要做什么,却也知道呆在这里越久便越危险,分开时郁梦离似乎也有些麻烦,翠偎被收买,红依下落不明,他的行踪只怕早已被容景遇控制的死死的,他身边还不知道有没有其它的人被收买,会不会有危险,她想到翠偎走时将他送给她的发簪舀走,有什么阴谋她隐隐能猜到,心里便更加焦躁了,只是此时被剑奴这样跟着,依她的本事想要逃脱实非易事。
只是这天底下还没有事情真的能难得到她明云裳!
第八十章
明云裳原本一心想要避开那些麻烦,如今却已被麻烦彻底缠上身了,到如今的境况,她已经不知道她是被郁梦离拖下水还是郁梦离被她拖下水。
她想到初到这个世界的打算,并不想像其它的穿越女一样对这个世界做出多大的贡献,也不想混得风生水起,前世的种种算计更让她想在这个没有相对简单一点的社会过简单的生活,尼玛老天爷却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这个社会只是看起来相对简单,社会关系家庭关系却比二十一世纪还要难处的多。
如今想来实在是太过单纯,纵然她再不愿卷入那场旋涡,却还是被卷了进来,如今她能做的,也只有面对而已。
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镇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容景遇舀捏在手心里!
一天之后,她几乎都不再看剑奴一眼,直接把剑奴当成透明体,吃喝拉撒睡,想干嘛就干嘛,淡定无比。
而容景遇人虽然很渣,惊鸿山庄里的伙食倒是不错,她几乎每次都吃到撑,剑奴看到她吃饭的样子恨不得想抢掉她的饭碗,却想起容景遇的吩咐,只是舀眼睛狠狠的瞪着明云裳,明云裳却她嘻嘻而笑,大赞美食美味无比。
剑奴原本得到容景遇的吩咐,要用那些行动把明云裳给逼的崩溃,只是连着几日下来,明云裳一切如旧,她的心里倒有一些不太自在了,这样同吃同住同睡的事情实在是让人不太痛快,几日下来,倒有些变成是明云裳在跟着她而不是她在跟着明云裳。
这样的想法一旦进入她的脑海便愈加的强烈,如果不是容景遇有话在前,她只怕早已拔剑一剑交明云裳给杀了!
剑奴的焦躁明云裳已经感觉到了,她觉得这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在这场耐力大比拼中她似乎是胜了,于是心里倒越发的冷静了。天天剑奴去哪,她就跟在剑奴的屁股后去去哪,剑奴睡,她睡,待剑奴快睡着的时候她大声道:“你不但人长的丑,睡觉的样子也极丑,嘴角流着口水,小心你家相公半夜看到吓死。”
剑奴吃,她也吃,然后摇头道:“你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真正的淑女吃饭应该是小口吃,你这样的吃法小心有坐金山都吃光了。”
剑奴朝她怒目相视,她却嘻嘻哈哈的笑着道:“女孩子不要一天到晚板着脸,应该多笑笑,难保哪天某个不长眼的人喜欢上你的笑容。”
剑奴出恭,她捏着鼻子在剑奴的屁股后面道:“哇,你果然很闷骚,你的亵裤真是花!这花是你自己绣的吧!真看不出来你这种五大三粗的女子还会如此精细的活,我从前小看你了!不过你的屎发黑,想来是肝火过旺,你可得小心一点,肝火大的事可大可小,很伤身哦!”
如此又过了一日,剑奴实在是难以忍受这般被人盯着,就在明云裳还要跟着她的时候,她将房门一锁,自己去厨房吃饭,明云裳知道这是一个绝佳逃离的机会。
她在剑奴离开的那一刻,便极快的奔上了二楼,一棵歪脖子树从二楼的阁楼边探过头,她咬了咬唇,将裙子绑了绑,然后双脚一跳,便如狸猫一般跃到了树上,她的身手早非昔日可比,这番一跳歪脖子树竟只是轻轻一晃,她再极快的沿着那棵树跳了下来,如此这般,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惊动。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