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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那一招,明云裳的身上便挂了彩,若不是她的身手极为机敏,怕是都丧了命!
她的右臂的衣服被割开,雪白的皮肤便露了出来,显得狼狈的无比。
谨夜风之前被她推在墙角里,见她动手杀人顿时眼睛瞪的比鸡蛋还要圆,实在是想不到那个温柔秀气的女子何时有了这样的身手!实在是让他吃惊,纵然这段日子见多了她和以前的差别,一时间却还是很难接受这样的变故,只是他此时也顾不得想这些了,若不是昨夜已见识过血流成河的情景,他此时怕是已晕了过去。而今日他也知道没有红依和秦解语在身边,这处境比昨夜不知道危险多少倍,他知道他是男子,此时应该去何护明云裳,只是他的腿却极为不争气,站在墙跟处发着抖。
他想大叫呼救,可是早已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更别说呼救了。
只是当那凌厉的招式朝明云裳袭去的时候,他很快就见到明云裳不敌,一时间他突然想起很多事情,想起以前他欠她的东西,更记起来今夜里那些刺客是为他而来,她今日里是拼死了在护着他。他负了她那么多,她却依旧不计前嫌的帮他,用命护他!他是男人又岂能让女人以命相护,他是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一念及此,他的心里一定,腿也不再抖了,嗓子也不哑了,他当即扯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啦,有刺客!”
黑衣人闻言眸光一沉,伸手一把挥出手中的暗器,谨夜风只是弱质书生没有武功,又大醉初醒,如何能躲得过那么凌厉的一杀,他几乎是没有挣扎,便已中了暗器,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顿时便倒在了地上。
这一番变故让明云裳也惊的不轻,她大声问道:“谨夜风,你怎么样呢?”
“我没事……”谨夜风的声音细若蚊蝇,那样的刺痛他从来没有感受过,难受到极致。
明云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心里一横,怒气冲天,她咬着牙道:“谨夜风你给我挺住!”
她转过身对那杀手道:“我**,老娘要剁了你!”她
她银牙一咬,发了疯一般的操起一根凳子就朝那黑衣人攻去,那黑衣人又如何会将她这样的攻击放在心里,当下脚步一挪便避了开来,手一扬便往她的胸口抓去,明云裳知道他的厉害,忙弯腰避过,只是他的速度来的太快,她的脸便被他的指尖拂到,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痛,却在蹲在地上的那一刻,极快的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瓷片。
黑衣人一击未成,同伴被杀,当即也怒道:“老子也要剁了你!”
明云裳的眼睛微微一眯,吃了这一记亏,她又冷静了下来,她轻轻咬着唇,知道硬拼不是对手,如今已除掉一人,只有一人一定能拖延片刻,只要能再拖延片刻,也许就会有其它的转机。
谨夜风此时已开始迷离,看到她的那副样子,心里担心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黑衣人不给明云裳任何喘息的机会,手一扬,挽起一朵剑花便极快的朝她刺了过去,他方才的那一招,普天之下能躲过去的人不超过十个,没料到今日里竟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给躲了过去,传出去他的名声怕也是要扫地了,所以这一下竟比刚才那下招更加凌厉了几分。
明云裳被剑气逼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却咬着牙挺着,只是此时身上已经受了伤,速度便慢了三分,小腹上又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人也跌倒在地,黑衣人的剑双刺了过来,她在地上连滚了好几滚,却还是逃不开他的剑。
她暗叹今日里怕是真的要死了,她已滚到墙边,再也无路可逃了,黑衣人的剑又刺了过来,她的眼睛微一闭,知道今日是难以躲得过去,只是在那利刃刺过来时,她的身上没有传来刺痛,而是一重,她一抬头,却见谨夜风竟在那个紧要关头凭着最后一口气拼死护着她。原来她方才那一滚,竟已滚到了他的身边,他此时用身体蘀她挡住了那夺命的一招。
他的鲜血流在她的身上,还是暖的,她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他竟是用命在护她,她知道他的身上原本就受了重伤,再挡这一下就算是大罗神仙怕也救不回了。
谨夜风轻轻的在她的耳畔道:“我欠你极多,原不知道该如何还,如今想来,怕是只有用命才可以还得清。云裳,原谅我好吗?”
明云裳的眼泪刹那间便流了下来,心里一阵刺痛,人陡然间便又清醒了过来。她之前是恨极了谨夜风,觉得他不像个男人,没有半点男人的担当,只因为一已之私,被容景遇一逼就抛下青梅竹马的女子,她觉得他很懦弱也很无能,平日里还犹豫不决,没有一分决断之能,可是却在这危急关头用命来保护她!
这样的决断能力和勇气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有?她顿时明白她以前还是小看了他,还是不了解他。
她看到了他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期盼,却已经没有什么神彩了,她轻声道:“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谨夜风闻言嘴角绽出一抹微笑,鲜血却如泉一般涌了出来,那笑容在这个充满杀气的房间显得温暖无比,似地狱里开出的彼岸花,妖红却又满伤感的宁静。
她知道她这一辈子怕都不可能忘记他的这一记笑容,而他之前欠他的也全用身命还清,她对他又岂会再有恨?
黑衣人也没有料到中了暗器的谨夜风竟还能拼死护着明云裳,顿时也愣了一下,却很快就回过神来,提剑便又朝他刺去,这一次却把谨夜风的脸给划烂了。
鲜血蒙住了明云裳的眼睛,她极快的一把推开谨夜风,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狠劲,身子极快的跳了起来,那速度比疾风还要快的多,那黑衣人竟是连反应都来不及,他手中刀手竖起来来,而她手中的瓷片便已插一进了黑衣人的喉咙里。
黑衣人临死都不敢相信,他竟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而且还是这样死的,一块瓷片竟结束了一个江湖高手的性命,这事传出去,他也再无一丝英名。
明云裳此时也已到了极限,身子一软,便往后倒去,她的身后便是方才打破的瓷渣,这番若是倒下去,必定会被瓷渣所伤。
正在此时,一双手轻轻将她托住,她扭头而望,却看到了牡丹那张倾城倾国的容颜,他那双绝美的眼里再无之前所见的温婉,是浓烈的暴怒,却轻声道:“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郁梦离借口身子不适,在谨夜风答出三题之后便已离开,而后听到了天顺帝留谨夜风在皇宫小住,他便求了太后以身子不爽利为由也宿在宫里,原本想早些过来探望她,却被太后拉着聊天脱不了身,他知道太后的性子,干脆两眼一番直接装晕,这才得已脱身。
来之前便见到四周的侍卫全部被调走,已隐隐猜到要出事,便拼尽全力赶来,却在屋外听到了谨夜风的呼声,赶进来时明云裳已浑身鲜血差点倒地。
明云裳见是他,原本还憋在心里的情绪终是忍不住暴发了出来,刹那间泪水四流,轻泣道:“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若不是她接近谨夜风,谨夜风纵是被容景遇胁迫也不会送命!
她更知道若不是昨夜里她心存私心教了他王安石变法的那一套东西,便没有今日的嘱目,若不是她想让他一搏,也不会引得容景遇起了这样的杀心!这件事情归根结底,却都是因她而起,她不是冷情的性子,这样的事情摊在她的面前,终是触到了她的底线。
“不关你的事!”郁梦离轻拥着她道:“是容景遇太过狠毒,纵然没有你今日的事情为引子,他也迟早死在容景遇的手里!”
“你知道个屁!”明云裳怒道。
郁梦离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心里升起万般怜惜,一直以来他看到的她都是狡黠冷静的,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控,他顿时明白谨夜风在她的心里怕也是极为重要的,心里不禁一暗,却低声道:“对于你们的事情我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侍卫很快就要来了,你得尽早想好说词。谨夜风如今已是朝中重臣,更是风云人物,你是他的侍从,又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根本就脱不了干系,依着我对皇上的了解,他怕是会将你下狱,到时候就算你的易容术再高超也会显露女儿家的身份,到时候怕是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明云裳听他这么一说很快就冷静了过来,一直以来她对于哭泣都是极为不屑,认为那只是懦弱的表现,她在人前哭泣大多都只是当做武器在用,像这般动了情绪的哭泣却是极为罕见的。
她的眸子微微一眯,终于回过神来,想起周围绕的情况,当即道:“你怎么进的皇宫?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郁梦离没料到她这么快就能收回心神,当下微愣后道:“我曾说过,不管你变成什
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你来,只是你不信而已。其实进皇宫之事,我日后再细细向你解释,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
明云裳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的眸光已满是温柔,他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她发,她却扑倒在他的怀里,他暗然神伤,却伸手将她搂的更紧了些,轻头轻轻吻了一下她沾满了鲜血的额头。
她轻声道:“我信你的话,只是你却比天边的风还难捉模,我想找个人靠一下的时候,你却不在我的身边,所以我还是觉得你说的话只是在放屁。而我也需要你的解释,只需要你的真话。”
郁梦离闻言心里满是欣喜,他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得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明云裳却道:“你快走,我已经想到了脱身之策。”
郁梦离的眼里满是不解,明云裳又道:“他因我而死,而后我就要蘀他活着,到时候一定要生煎了容景遇为他复仇!”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满是无可奈何,此时唯有两人互换了身份,她才能躲过皇帝的盘问而活下来,也唯有互换了身份,她才能风风光光的活着,手里握着她想要的权利,行她想做之事,这个想法也很疯狂,还会附带很多的危险,却也是唯一的脱身之法,若不冒这个险,她就算再机敏也只能夹着尾巴活着。
她这段日子以来已经受够了容景遇三番五次的截杀,也受够了容景遇处心积虑的为难,她不要再做那个被动的人,从现在开始,她就要化被动为主动,再不要处处受制于他。
如今纵然容景遇在朝中的身份她并不清楚,但是她却知道,只有她自己强大了,她才能够对付他!
郁梦离纵然对她极为用心,但是终究是个病体,有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也顾不过来,她要靠自己!靠自己去对付容景遇,靠自己在这个异世里活出光彩,搅乱这天下之局,做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女相!
郁梦离闻言一愕,很快就猜到了她的想法,顿时大惊道:“你这样做太冒险了,先不说容景遇不会放过你,先说谨夜风的才情,你要如何才能瞒得过皇上的眼睛?”
“皇上只是今日才见到他,而且隔的极远,而且今日在大殿上的那些提议,是我告诉他的,那三道题的答案也是我告诉他的。”明云裳轻轻的道。
这一次轮到郁梦离睁大眼睛,那三道题他知道和她有关系,却没有料到谨夜风在大殿上的那些关于国计民生的提议竟也是她的想法,这个女子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郁梦离听那些脚步声已越来越近,他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明云裳是个极为倔强之人,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更改,他看着她倔强的脸终是轻声道:“你若是有事就到绮梦楼来找我。”
明云裳轻轻点头,却已不再理他,而是极快的把谨夜风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再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穿在他的身上,然后再把她的衣服穿在了谨夜风的身上,谨夜风的个子和她差不了太多,衣服倒也能穿。
郁梦离看到她的举动轻轻叹了一口气,知道再不能呆在这间屋子里了,当下便借着月色奔了出去。
他走时故意把动静闹的有些大,立刻引得屋外侍卫的注意,登时便引了不少人去追,只是他的轻功极佳,对皇宫又极为熟悉,只几个起落,人便消息在茫茫夜色之中,侍卫想追却是连影子也不见了。
明云裳取过瓷片,把心一横,极快的把谨夜风原本已被划伤的脸再多划了几道口子,一时间谨夜风便面目全非,她将眼睛上贴着的胶拉开,她的眼睛便由单眼皮变成了双眼皮,再将谨夜风的发环取下来歪歪扭扭的束在自己的头上,她的脸原本就被打肿了,此时又抹满了鲜血,根本就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她才将这一切做好,门外的侍卫便奔了进来,她厉声大叫道:“救命啊!有刺客!”她这番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