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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有的是法子和套路,自认为看多了电视剧也有想不到的地方。
最幼稚的是,白小满竟然没想到,就算仗着武功高强,别人要是害她,难道真的准备跟穆勒两人拍拍屁股,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今日的事反倒提醒了她,要是出了事,跟着她的下人丫鬟怎么办?人家出来找个活干,挣口饭吃,平白无故被你连累,冤不冤?
白小满越想越懊恼,整张脸都纠结在了一起。
穆勒问她:“不是没事了吗?为何还是一脸愁容?”
白小满叹口气:“我后悔搬进来了,真是大错特错,就不该趟这些个浑水。”
穆勒回答得简单:“不想住,回禀了安王,再搬出去就是了。”
“说得简单。”白小满正要继续杞人忧天,忽然被穆勒这句话激励了一下:“也对,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等王爷回来我就跟他提。”
穆勒又开始迂回了:“你才住进来几天,安王能答应放你走吗?”
白小满扒拉着手指头,咬咬嘴唇,坚定地说:“不怕,只要我坚持,又没什么必要的冲突,相信郁子非不会为难我的。”
白小满猜测的挺准的,郁子非没存什么为难她的念头,但不代表没人会存。
不到午饭的时候,太阳已经很毒辣了,蝉鸣阵阵,扰得人心神不宁,门外一阵嘈杂,白小满率先冲了出去,拦住了想要出门的穆勒,让他不要现身,走到门口,一看,宋孺人,以及她的标配跟班,谢孺人还有一干美人又出现在她的清风院门口。
白小满奇怪,大清早大中午的,难道宋孺人有令大家就都得跟着来吗?顶着难耐的酷暑?还是每一个人都在眼巴巴等着看自己的下场,所以环境再艰难也挡不住来看热闹的热情。
不等白小满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甚至连见面礼还没来得及行,宋孺人的管事丫鬟就站出来,解答了她的疑惑。
这次宋孺人到来的理由更加正当,外加理直气壮。
“王爷赏给娘娘的翡翠耳坠丢了,那可是我们娘娘平日里最喜爱的首饰,来你们清风院之前刚戴上的,回到住处就发现不见了,到处都找遍了,就连来的路上都找过了,还是没有,所以来你们清风院看一下,是否落在了这里。”
白小满一边听一边心里犯嘀咕,但面上只得做出愿意配合的姿态。
宋孺人的管事丫鬟带领人在院子里装模作样地找了一会儿,回禀说道什么也找到。
当然找不到,这些人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接着管事丫鬟就得寸进尺提出要搜房间的主意,白小满当然不愿意了,但是她又没法跟眼前这一帮人讲什么人权主权的,只得好言拒绝:“这恐怕不妥吧,又没有明眼人看到东西就在民女这里,娘娘带人说搜就搜,未免不合适。”
一直未出声的宋孺人此时泠泠开口:“本宫不点破,不过是为白姑娘留几分面子,毕竟你是王爷的贵客,若真有什么失德之处,王爷脸上也不好看,但没想到白姑娘事到如今还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本宫依规矩办事了!”
白小满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大事不好,姓宋的敢这么大张旗鼓来搜身,必定是有万全之策,她应该是被陷害了,耳坠肯定被藏在了清风院里。
“不知娘娘此话怎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原来早晨的好说话是为了现在做铺垫,看来这个宋孺人也不是个草包,还能设置连环计来。
“实话告诉你吧,早已有下人禀告于本宫,耳坠不小心掉了之后你们清风院的人就捡了起来,私自藏着,但本宫想着也许会有什么误会,毕竟本宫今日到过的地方也不少,所以各院的姐妹们都十分配合,当然,她们这叫问心无愧,早已搜查过,一无所获,所以,不得已,本宫才来你的清风院找找,别的东西也就算了,这可是王爷赏赐给本宫的,你若喜欢,相信以你的本事,王爷日后定当赏赐得更多更好,也犯不着如此小家子气,见财眼红吧?”
她的话已经说得很难听了,白小满怎么听不出其中的漏洞,但这是在阶级分明的古代,想让自己的跟班和下人做个伪证,是再简单不过了,所以即便质疑证人的真实性,也没有任何意义。
白小满抬头望向宋孺人,一个美艳娇媚的女子怎么,说出歹毒的话来,仍旧像是抹着蜜糖的毒苹果,让人不觉恶心,甚至会有种错觉,其实她说得都是实话。
面对宋孺人有力的指证,白小满想不出什么强有力的反驳,但她又不想认命,所以两难着。
宋孺人并不想给她太多时间,干脆发难道:“白姑娘迟迟不肯答应搜房,莫非是做贼心虚?”
此刻白小满反而不虚了,她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宋孺人这么咄咄逼人又成竹在胸的样子,必然已经做好万全之策。
第四十九章 龙卷风之后的大招()
横竖都是一死,躲又躲不过,白小满干脆地回答:“搜吧,只有一样,麻烦娘娘等下搜的时候一间一间的来,民女要在场,以免众位人多拥挤,不小心落下个什么东西就不好了,这样一来,时间会慢一点,但效果让人放心。”
白小满也不藏着掖着,将话挑明了说。
宋孺人并未料到白小满会出此言,眼神闪过一丝意外,随后处变不惊地说道:“好,就依你所言。”
管事丫鬟率先带着人冲进了冬香和秋香的屋子,不一会儿工夫,就从冬香的床下角落里搜出了一个红木盒子,打开一看,宋孺人的耳坠赫然在里。
白小满意外又意料之中地笑了笑:“果然床下是最佳的藏东西地点。”
方景生此时也赶了过来,凑巧碰到眼前这一出,一时惊住,小声问:“白姑娘,此事当真?”
白小满承认:“当然当真,你看人证物证俱在,我怎么洗得清?”
冬香早已经吓得跪倒在地,一个劲地哭,辩解着自己的无辜。
秋香也十分紧张,她行动不便,也想要下来跪着,白小满将她摁了回去,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示意她不要担心。
“有我呢,别害怕,你没做就行,清者自清。”
话虽这么说,白小满比谁都知道,在这种深庭大院里,最不靠谱的就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了。
只要被小鬼惦记上,你做不做,都逃不出争斗二字。
方景生打了几句圆场,宋孺人似未听见般,只是看着白小满,等到方景生话说完了,才用手指点了一下白小满:“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白小满笑了一下:“民女想说的话太多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娘娘不应该比民女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宋孺人冷笑:“牙尖嘴利,本宫不跟你逞口舌之快,本宫就问你,打算怎么办?”
白小满识趣地问:“安王府家大业大,民女不过一介布衣,能有什么打算?出了这种事,还是得由安王府的女主人来处理,民女恭候。”
宋孺人见她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心里微微讶异,只是没表现出来,原本预料的她奋力争辩甚至大打出手保护下人的场面都没有出现,也好,省了她许多力气,只是想要的效果就打了一些折扣。
“东西既然找到了,本宫也不愿意声张,浪子回头金不换,若你的丫鬟以后知道检点自己的行为,本宫也愿意一心向善,给她们个机会。何况,你是王爷在意的人,自然也就是本宫在意的人,还希望白姑娘可以洁身自好,莫要辜负了王爷对你的一片厚爱。”
白小满再次抬头看着眼前的宋孺人,觉得越发看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虽然白小满坚信自己的人没有手脚不干净,但事实摆在眼前,以她目前的实力也查不出个什么水落石出,而且宋孺人这副慈悲为怀的样子,让人把同情票和欣赏票通通都投给了她,白小满要是这个时候再死缠烂打,倒显得不知好歹。
就连方景生也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郁子非从白小满第一天进府就叮嘱过,让他照看好白小满,出了事他最不好交待,见白小满还没什么表示,着急地直使眼神给她。
走到这一步,白小满只得道谢感恩,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此事民女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真相于大白。”
宋孺人像是没听见一般,把玩着耳坠。
旁边的谢孺人此刻出声:“事情平息了就好,宋妹妹宅心仁厚,不予计较,白姑娘厚爱奴才,识得大体,两位妹妹都难能可贵,大家既在一处,自当是一家人,日后不必有嫌隙,仍要多多走动,若今日不是沾了宋妹妹的光,姐妹们还未有幸一睹白姑娘的芳容呢。”
白小满客气一笑:“娘娘说笑了,民女行为粗陋,难登大雅之堂,王爷早已叮嘱过,无事不要随便外出,怕得就是吓到各位娘娘夫人。”
谢孺人还待客套,宋孺人率先起身,一句话未说扭头就走,丫鬟美人侍妾谁的也都哗啦啦跟上去,无一人鸟还在说话的谢孺人,场面大写的尴尬。
谢孺人有点难堪地笑笑:“宋妹妹就是如此急性,时辰也不早了,本宫就不耽误白姑娘用午膳休息了,改日再会。”
从传统审美来看,谢孺人算不得长相出众的女子,但好歹五官周正,难得的是气质温婉,众人相处一屋,唯有她因气质出众,从一干美女之中脱颖而出,笑起来又无攻击性,十足和善,所以此刻看起来,她这个实力被架空的孺人被宋孺人领着一帮手下欺负的形象,显得格外令人怜恤。
但白小满心里毫无怜悯,也并未做过多热烈的回应,只淡淡说道:“娘娘慢走,民女恭送娘娘。”
能在纷纷人群中屹立不倒的人,会简单无害?
谢孺人眼里闪过一丝尴尬,没有听到期待的话,便未作停留,带着几个丫鬟也缓缓离去。
人走得差不多了,白小满转过身来,对着方景生说:“今日之内,就麻烦了方管家两次,实在不好意思。”
方景生连忙回礼:“不敢当,都是属下应该做的,王爷早就叮嘱过,务必照顾好白姑娘,不得有丝毫闪失,白姑娘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就是,不用客气,今日之事。。。。。。”
白小满摇摇头:“我没什么要吩咐你的,这事不用查了,方管家难道猜不出前因后果吗?”
方景生仓促笑道:“白姑娘抬举在下了,景生乃愚拙凡夫俗子,看得见也未必看得明白,还需要白姑娘多多指点。”
果不其然啊,在这种地方生存的最好法则就是明哲保身,她算个什么葱蒜姜的,人家方景生要站队帮她?
“方管家说得好,我也是一个凡夫俗子,只执着于烟火俗事,说着有点饿了,方管家留下来一起用膳吗?”
方景生连说不用,便离开了。
白小满头也不回地走到自己房里,将房门关上,坐在椅子上发呆。
“真的不吃饭了?”穆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小满没好气地说:“好好的路你不走,偏要走房顶,闲的!”
穆勒知道她烦躁,利落地跳下来,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问:“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白小满指指自己的肩膀:“那个宋孺人想对付我,一个目标就够碍眼的了,你这么扎眼,出去再被她盯上,事肯定更多更麻烦,毕竟我情商就算低了,你比我还低,出了事只会要命。”
“什么是情商?”穆勒不解地问。
白小满随意一摆手:“懒得说,别问了。”
“总归你今日是运气太好,出了两次事,都这么化解了,难道不该高兴吗?”穆勒试着安慰她。
白小满抬抬眼皮翻了他一眼:“哥哥,亏你还是专业的保镖兼杀手呢,有没有第六感啊?懂不懂什么叫山雨欲来风满楼?宋孺人今天上午这两出戏,活脱脱就是俩巨型龙卷风啊!指不定后面憋着什么大招呢!”
穆勒听不明白她说的所有名词,但意思懂得,不想给她添乱,就没再多问了。
倒是白小满整个人蔫儿地趴在桌子上,感慨道:“以前看电视,都是站在上帝视角,所以什么都明白,也曾经想过,要是换做我,怎么解决,就是有这种该死的优越感,觉得自己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过,所以才作死赌气住进来,如今身在局中才明白,王府里,用不着什么血雨腥风的大事,丁点芝麻小事,就足以致命。”
“你会不会太过悲观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穆勒试着把事情往好处想。
白小满仰头喝了一杯彻底凉掉的茶,有气无力地说:“我只是在叙述事实,但愿我能平平顺顺地等到郁子非明天回来,然后我就带着你们搬出去,躲开这些是是非非。”
穆勒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