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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公公大骂:“放肆!死人一个还不忘了耍你郡主的威风!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难怪你们郑王府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那个谋逆的爹已经先去下边等你们了,你要是真孝顺,还不赶紧过去陪着他?这一世没有好好做人,到了地下再好好做鬼去吧!来人!给我堵住她的嘴!”
郁瑶琴还要大喊,早已经被几名狱卒上前完全制住,扣住双肩,毫不顾惜地大力将她的脸埋进地上肮脏的黑草堆里,丝毫动弹不得。(。)
第七十九章 挫骨扬灰的恨()
宁公公催促狱卒,下令道:“立即行刑,不得延误!”
几人冲上前去,强行撬开郁瑶琴和祁王的嘴,将满满的毒药灌了进去,两人挣扎抽搐了几下,就再没了动静。
平日里宁公公是郁庭赫的近前太监,算是没怎么受过郁瑶琴的刁难,但是郑王爷的气也受了不少,记得有一次因为郁庭赫想要拨款修缮河堤,但郑王爷坚持说军队操练需要粮饷,当庭顶撞了皇上之后,下朝就直奔户部,强行将钱领了出来,送到了自己府上,完全不按照流程走。
郁庭赫为此大发雷霆,生了一天的气,当夜郑王爷竟然进宫,对着皇上发难,说什么朝廷如此不重视兵丁,令人心寒,唾沫横飞地讲了一遍他当年的功勋历史,又讲如今天下太平了,没远见的那起子小人就想着削减兵力,殊不知就是因为有他和他的郑家军,令列国忌惮,所以才有了宣国的和平。
郑王爷虽没点明了说,但郁庭赫一下子就听出来,他在骂自己数典忘祖,忘恩负义,又无远见大志。
郁庭赫被他数落的简直不如一名普通百姓,完全没有辩解的能力和机会,宁公公在旁边听得直窝火,说了一句:“郑王爷虽是长辈,可尊卑有序,皇上如今贵为天子,王爷是否注意下措辞?”
郑王爷立马说了几句冷嘲热讽的脏话,将宁公公损得一文不值,然后变本加厉挤兑郁庭赫,直要求他将宁公公砍头,说这种奴才留着是祸害。
郁庭赫当然不肯,要留下宁公公,郑王爷却不允许,坚持要下令,最后竟然僭越地想要代替皇上行令牌,郁庭赫忍了一晚上,表示可以让宁公公受皮肉之苦,但是命必须留住,按住令牌的时候,差点跟郑王爷动起手来,最后还是郑王爷稍微有点理智,见好就收,没再苛求。
发了火,耀武扬威了一番,又羞辱奚落了皇上一晚上,郑王爷心满意足地回了府上。
在郁庭赫的暗示下,行刑的人下手轻了不少,可是第二天一问,才知道宁公公几乎残废,因为郑王爷信不过皇上,知道他一定会包庇自己人,所以又派的人在宁公公挨完打之后又打了一遍,美其名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可姑息。
郁庭赫咬着牙,双手太过用力将衣服抠烂了,才忍住没冲到郑王府亲手杀了他。整个人因为太过压抑,以至于连着吐了两天,但是他仍旧一句话也没有说,从那天起,他将眼里所有的情感隐去,完全变成一个君王该有的忍辱模样,脸上挂着各种场合该有的神情。
宁公公知道,皇上不仅仅是愤怒,更是恶心,为自己这种窝囊地位感到深深的恶心。
因为受过最深的难以释怀的侮辱,所以后来郁庭赫的报复,无论在何人看来多么的残忍,宁公公都是最能懂他的人,别说这些,就是再把这个人千刀万剐一次,也不能消灭郁庭赫心中对他的恨。
所以,郁庭赫要的不是郑王爷,他的亲皇叔退出政权舞台,也不仅仅是打败他甚至杀了他,而是要他身败名裂,一辈子创立的心血全都覆灭,他以及他的家人全部逐出皇室家谱,死后还要被挫骨扬灰,再刻上羞耻碑,让后世人万代唾骂,让他断子绝孙,从此世上再无后人,让他彻底的销声匿迹。
宁公公将刚才捂着鼻子的毛巾扔掉,心里一阵痛快,冷笑道:“素日嚣张欺压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料到自己有今日之下场了吗?”
郑家军被密军和锦城内的守卫军合力围剿,黑骑卫又刺杀了郑王爷,群龙无首,几乎没怎么费力就被全部歼灭,虽然左将军早就得令,拒不接受投降,但见到眼前这些同是宣国的子民,还是有些不忍下手,再下令去求恩典,结果得来的只一句:“照原计划进行!”
所以,虽然战争胜了,但是城门三日之内不得开启,毕竟需要时间打扫战场。
这种尸横遍野,血流遍地的场景,在一国都城外面,是很不雅观的事。
郁庭赫已经回宫,传令下去,操办左将军和郁子非的庆功宴,名义是庆功宴,但一切从简,郑王爷谋逆发动战争,虽然很快被剿灭,但苍国虎视眈眈,西番南疆又是见风使舵之徒,所以还不能松懈,加上打仗使得百姓毁家毁业,有的是用钱的地方,国库虽充盈,也不敢大肆铺张浪费,叮嘱完礼部人员,封赏仪式尽量俭省,但多准备一份贵重的女式赏品。
宁公公轻手轻脚地进来,为郁庭赫端来一碗热粥,放在桌子上,侍立在一旁。
郁庭赫淡淡问:“处理干净了吗?”
宁公公点头:“是,奴才已经完全料理干净,皇上放心。”
郁庭赫点点头。
宁公公再问:“只是皇上,尸首如何处置?”
郁庭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训斥:“逆贼郑王党羽众多,贼心不死,愚忠于此贼子,肯定会想办法将反扑,搅得难得来的平静生活不得安生,百姓们难道不会有怨言吗?逆首已死,这些气自然是撒在他的子女身上了。”
宁公公连忙应声:“奴才愚拙,不及皇上万分之一,奴才这就去办。”
刚要出门,郁庭赫喊住他:“宣安王进宫。”
郁子非坐在台下帮忙审阅着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奏折,兄弟二人都没怎么说话,半晌,郁庭赫伸了个懒腰,问:“今天那个白小满,你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吗?”
郁子非奇怪郁庭赫为什么对她这么感兴趣,问:“皇兄莫非看上了她?”
郁庭赫问:“你当皇兄跟你似的,满脑子都是这些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
郁子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就这点出息了,不然父王那时候为什么总说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没有大作为呢?”
郁庭赫极为隐秘地冷笑一声:“父王向来看人不准,年纪太老,说的糊涂话,你何必当真?”
郁子非嘿嘿笑:“我倒是对这个白小满动过心思,不过后来就算了,发现她一颗心都在小岑身上,没看得上我这个王爷,这倒也是难得。”
郁庭赫颇为意外地问:“你对她当真?”
郁子非连忙解释:“就是一时的兴起,算不得数。”
郁庭赫点点头:“这就好,她是青阳小岑在意的人,朕当然要留意一些。此番浩劫,若不是行动迅速,恐怕苍国就要在我宣国内讧之际,趁虚而入了。可是苍国当今的皇上是个狠角色,上下铁桶一般,我们派过去多少批细作,净拿回来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真正有用的少之又少。”
郁子非一下子明白了。(。)
第八十章 天生就笨()
郁庭赫看他一眼,明白这个弟弟已经知道自己的意思了,只是他与青阳小岑向来交好,不能太过生硬,思想工作还是要做的。
于是缓缓说道:“这么多年来,朕也不是没想过办法,你是最清楚其中利害的人,明里暗里,由朕开口由你开口,说了多少次了,清苑都不肯为朕效力,再说得重了,小岑那副宁死不折的样子,也实在是伤脑筋。清苑在苍国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势力,早就渗透得无声无息,若是他肯点头,咱们对苍国也不会这样束手无策了。”
郁庭赫说的这些,郁子非通通都明白,只是让他去勉强青阳小岑,实在太过为难。
“皇兄,难道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小岑只是不愿意涉及权势,这些年,清苑为我朝国库贡献不少,又不图封侯封爵,图得就是一方平安,我们是不是。。。。。。”
郁庭赫打断郁子非的话:“他身为我宣国子民,为国所用,理所应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宣国要是动荡不安,他清苑哪里来的财源滚滚?”
郁子非低下头不再言语,虽然平日郁庭赫对青阳小岑看起来十分礼遇,又十分亲热,看中的不仅仅是两家几代的交情,更重要的是,他还需要青阳小岑继续为他赚钱,充盈国库,钱包鼓了做任何事才有底气。
对郁庭赫来说,青阳小岑无疑是重要的,但不代表他待青阳小岑如自己这般,是当做挚友的。想了想,郁子非冷静下来,不再多言。
郁庭赫显然注意到了郁子非的沉默,略一思索,便猜测到了几分他的心思,开口安慰道:“你不必介怀,小岑跟你不一样,你我一母同胞,是全天底下最亲的人,也是朕最信任的人,他不一样,自小朕见他,就不同于别的世家子弟,身上总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清高,有时候朕何尝不知道,在小岑的眼中,朕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在这个位置上,朕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他一介平民,又如何能体会?”
郁子非安慰道:“皇兄辛苦了,臣弟知道,皇兄为了江山社稷牺牲了太多,宣国有皇兄为主,实在万世之幸。”
郁庭赫摆摆手:“就说小岑吧,朕明白你真心交他,朕也不想为难他,当他是弟弟来看待,但是你也知道,小岑那个脾气,无论是封官赏赐,或者是赐婚,他都不要,再给得多的,还激起了他的反抗之心,朕也想补偿他,不让清苑的基业白白犯险,可是也得他配合啊!”
郁子非表情松动,郁庭赫趁热打铁:“再说,清苑说到底就是一个生意场,做生意最大的奔头是什么?不就是富可敌国吗?在苍国除了版图有点大,难道还能比得上朕的赏赐?真要是为了朕办成了事,难道朕还会亏待他不成?”
郁子非点头称是。
郁庭赫这才缓缓道出:“也许白小满就是这个突破口。”
郁子非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心里一阵沉重。
郁庭赫对白小满多说了一句话,别人不明白,他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他的这个哥哥,没有必要的人,绝对不会浪费一丁点精力的,战事的问题,还用得着问一个女子吗?原本担心的也不过是皇兄可能吃腻了山珍海味,想吃点清淡可口的饭菜,这种情况也好处理,郁庭赫虽是皇上,对女人却并不痴迷,简单求个情应该就能解决。
可如今,郁庭赫是惦记上了青阳小岑的清苑,他会如何下手呢?换做别人,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人是他的皇兄,一不能逃,二不能躲,最好的情况就是,见招拆招,看皇上到底想怎么办吧。
刚才试探性问了下,郁庭赫却根本不接茬,也就是接下来怎么做,他都没打算让自己知道。
夜晚的锦城,除了远处的嘈杂声,与平日没有什么两样,白小满和青阳小岑相拥坐着,聊了很多,青阳小岑看着她动不动就笑的前仰后俯,也不再提醒她要注意仪态了,能这样开怀大笑,是一件难得的幸福。
白小满见青阳小岑净盯着自己看,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知道他还在担心战事情况,于是笑着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你说。”
“一个穷孙子和一个穷爷爷聊天,孙子说‘爷爷,当皇上是天底下最得意的事了吧?’爷爷说‘那是当然。’孙子就问‘当皇帝肯定能每天喝到白米粥!’爷爷骂他‘没出息!当皇上每天吃的是红烧肉!’”说完白小满先笑了起来,青阳小岑也跟着乐。
“好笑吗?”白小满问。
青阳小岑点点头:“一点也不好笑。”
白小满轻撇头:“切!不好笑你还笑,我讲的看似是笑话,其实蕴含着深刻的哲理。”
青阳小岑挑挑眉:“哦?说来听听看,一个这么老套的故事能蕴含什么道理?”
“就是告诉我们,其实我们平日里羡慕的所谓别人的生活,不过是自己意淫出来的,人家究竟怎样,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咱们知道的,就只是皮毛而已。而且,眼界决定高度,你让一个穷爷爷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皇帝枕着的一个金丝软枕,跟他枕着的草席有什么区别。”
青阳小岑终于承认:“这么说,还有点道理。”
白小满见他上道,哈哈笑了起来,弄得青阳小岑莫名其妙的:“你笑什么?”
“我笑,我其实就是那个穷爷爷啊,你就是我羡慕的皇帝,我一直觉得富可敌国就是天底下最得意的事了,还有什么好伤脑筋的,不明白你们富人一天到晚忧郁个什么劲,难道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人,就一定要得抑郁症吗?不懂得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