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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次深深叹了口气,道:“木庚回家面对父母和林家,明说了要退婚,并且说了温巧的事情。可却被软禁在了家中。温巧等不到他回来,便去他家找他这路上,就遇到了一直在暗中追查她去向的天妖。”
“啊?”两女惊呼一声,“那后来呢?”
苏画挽住两女,四周画面再次清晰起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前程忆梦 8()
月黑风高,荒郊野外。
温巧正向着木庚家的方向而去,前日木庚下了决心,要回家禀告父母自己要娶温巧并回绝和林家小姐的那桩婚事,却一去不回。
木庚走前说过,这一次自己所作所为过于出格,他家中父母又十分严厉,恐怕一时半会都不会同意,要温巧耐心等两天,自己一定能说服父母。
温巧等了两天,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傻子真是书生气太浓,这种事情谁家父母会同意?
儿子在订婚日逃走,回来就说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任哪家父母听了怕都是会先存了三分对这女人的提防之心——更何况是木家这种家大业大、有钱有势的富贵人家,估计木庚父母现在心里一定以为温巧是个贪图富贵、心思狡猾的坏女人。
温巧很果断,眼见木庚回不来,她便提了双刀,干脆亲自上门。
她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直接,这种事儿拖着总不是办法,要想解决,必须自己当面说清楚。
然而刚走到半路,温巧却惊觉自己被人包围了。
冷冷地看着拦在面前的那四个黑影,温巧握紧了手中的饮冰、秋水双刀。
是之前和自己交手的那四个天妖。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明明有青鸾玉在手,怎么还是被这些妖怪发现了?
四周隐约有悉悉索索的老鼠叫声,温巧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那只老鼠精。
城市里无处不在的老鼠看到了她的行踪,汇报给了那只金鼻白毛鼠!
“真是让我们好找!缥缈宫的修行者!”
温巧冷哼一声:“你们四个真是不知死活,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擦亮你的眼睛看看清楚!只有四个吗?”
温巧闻言一惊,默运心眼扫视四周,竟是察觉到十一个如渊如海的气息!
荒野中,现出十一个人影来。
秋山十二天妖,竟是来了十一个!
“都给我住手!”
忽地一声女子断喝传来,温巧心中一惊,又来一个?
只见一道暗红色妖气凭空而现,一个身穿一袭大红旗袍的美艳女子落在场中,眉心一粒朱砂痣隐现红芒,面沉如水却自有威严,手持一根翠绿柳枝立在那里,便吸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十一人顿住身形,各自拱手道:“见过大当家!”
苏画不怒自威,沉声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不听我的命令,私自行动!”
林小萌和田蓉蓉看到这里紧张不已,只见那十一人分成两拨,分立一边。
左边五人她们基本认识,分别是那蛟妖龙覆海、金鼻白毛鼠山空陷、白兔妖玉蝉和万蛇之蛇青姬,剩余一个宫装女子她们不认得——书中暗表,却是那后来隐在金光山镜湖底下的旱魃玄离。
至于右边六人,林小萌和田蓉蓉则全都没有见过了。
“秋山十二天妖以我为首,剩余十一分成两派。”苏画见两女看得惊奇,出口解释道:“外来派和本地派。龙覆海他们五人算是外来派,另外六位则是本地派。”
林小萌奇道:“什么意思?”
“我来秋山之时,那本地派的六位就已经在这里占据山头多时了。”苏画面露沉思,道:“当然,那时候我和他们都未修成天妖之境,彼此间也都相安无事。后来,龙覆海五人或前或后来了秋山,彼此间的冲突越发激烈,这种派系也就形成了。”
林小萌问道:“那苏画姐呢?算哪一派?”
“我没有加入他们双方之中。”苏画淡淡说道,“他们拉帮结派的原因是惧怕于我。”
这话说的霸气无双,林小萌和田蓉蓉看向苏画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
她以一人之力,打压得另外十一天妖不得不联起手来,而最后的结局还是苏画赢了——尊苏画为十二天妖之首的事情,两女是知道的。
林小萌拍手道:“苏画姐好帅!”
田蓉蓉轻哼一声后点了点头,虽然她对妖道修行者一直有成见,不过对苏画还是服气的。
两女顾着看场中情景,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苏画面目之上露出追思之意,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有公子相助,赢这群酒囊饭袋还不是易如反掌!”
苏画指着那六人一一做了介绍——
坐在石头上闭目打坐的那个僧人打扮的大汉名为鸠摩罗,身形微胖,生得面目慈祥,一团和气,只是额头处长了一只横目。他原形乃是三目青牛,相传是千年前从天竺国辗转而至秋山。
立在最前的一个清瘦老者,须发皆白,自号曲仲伯,乃是一只异兽“驳”修行成人——不同于寻常野兽成妖,驳乃是一种天生具有妖力的妖怪,千年之前的世界上异兽纷繁,只是历经千年世事变迁,当今世上这些异兽已经不多见了。修行界有言: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其名曰驳,是食虎豹,可以御兵。说的就是曲仲伯这种妖怪。
和曲仲伯站在一块儿的,是一只异兽“猼訑”,他自号戾无畏,生得高大粗莽,和曲仲伯似是同时来到秋山。修行界有言:有兽焉,其状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名曰猼訑。
树旁倚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正笑嘻嘻地磕着瓜子。她名为南月,乃是一只黄金羽孔雀成妖。
南月身旁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生,正淫笑着跟南月攀谈——此人名为赤焰松,别看他生得俊俏,名字也取得风雅,原形却是一只凶横狂暴的赤眼猪妖,猪头狗身,黑毛如刺,一双赤眼能暗中视物,常居于阴暗潮湿之处,最爱吃人腐烂的尸体。
最后独自站在阴影里的,是一个面目阴沉、眼中闪烁着野狼一般凶光的青年男子。他原形是一只异兽“獦狚”,修行界有言:有兽焉,其状如狼,赤首鼠目,其音如豚,名曰獦狚,是食人。他不像其余天妖那样给自己取了人类的名字,直接以自己族群异兽的名字为名——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一只獦狚一般。
龙覆海。山空陷。玉蝉。青姬。玄离。
鸠摩罗。曲仲伯。戾无畏。南月。赤焰松。獦狚。
加上苏画,秋山十二天妖,全都出现在了场中!
此时场中响起一声男子低沉的佛号——
“善哉。”鸠摩罗额前横目睁开,朝苏画施了一礼,道:“大当家,若有修行者擅闯秋山则格杀勿论,这规矩可是早就定好了的!”
苏画冷声道:“可她是缥缈宫的传人。”
昆仑缥缈宫的修行者有本命星灯留在宫中,一旦修行者在外殒命,自己的本命星灯也将随之而灭。
苏画这话的意思很明确——缥缈宫乃是当世修行界最强大的门派之一,要是温巧在秋山死了,事后缥缈宫定会循着气息追查到这里,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大当家,请听我老朽一言。”曲仲伯咳嗽两声,见苏画点头,这才道:“我们十二天妖占据秋山的这些年,敢来秋山的修行者不计其数,不过他们都是有来无回,从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去的。”
“是以修行者都惧怕来这儿,一说起秋山便心惊胆寒!日子久了,自然没人再敢来了。我们才能在这里逍遥自在。”曲仲伯说到这里,指着温巧,高声道:“要是这个先例打破,放这个人类女子离开了,这事儿传出去那些人类的修行者会怎么想?‘她能来得,我自然也能来得,杀几只妖怪也好扬名立万’,拥有这种愚蠢想法的人类修行者怕是要蜂拥而至了吧?要知道人类最是喜欢自命不凡、贪慕虚名,尤其是这些年轻无知的人类修行者,到时候我们再想杀,可就要掂量一下了。”
曲仲伯微笑道:“杀她一个不过是得罪一个缥缈宫,不杀她则是外界整个修行界!大当家,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龙覆海抚须而笑,道:“大当家,我同意曲老的说法。”
苏画面目阴晴不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既然没有摇头,那就是默许了。
温巧忽地“呸”地啐了一口,手中饮冰、秋水双刀遥指十二天妖:“你们自说自话,怎么不问过我?”
众妖目光聚在温巧身上,只见温巧孑然而立,白裙飘飘,面上无丝毫惧意。
“你们四个,忘了先前的事儿了?”她看向山空陷、玉蝉、青姬、玄离四妖,冷笑道:“要不是被你们出手偷袭,当时你们四个就得死!”
山空陷四妖闻言面色一黑,一旁的龙覆海眯着眼睛不再说话。
温巧手中双刀泛起寒光:“你们一起上吧。”
此言一出,龙覆海那边迟迟不见动作,獦狚见状忽地厉吼一声,声音尖锐刺耳:“你们这些怕死的废物,真是一群胆小鬼!”
他当先而出,扑向了温巧!
第一百五十二章 前程忆梦 9()
眼见獦狚扑来,温巧却是看也不看。
她的目光和心神全都落在苏画身上,先前那十一天妖出现的时候她丝毫未放在眼里,可是这个一袭大红旗袍的女妖的出现,却让她浑身骤然一冷,修炼多年的宁静道心居然不受控制地不安跳动起来。
獦狚见她浑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勃然一怒,利爪伸出,直取温巧后背。
温巧并不回头,只是随意地晃了晃身子。众妖只觉得眼前一花,发觉温巧的身影竟是晕散开来,就如同一粒石子投入古井之中,将那水中月亮打散成了涟漪波纹。
人已如井中月,獦狚的这一爪自然抓不到实处,他心中虽惊,但却不信邪,双手一分,左右手各出一爪,爪影漫天如凝成实质,搅动起一阵狂风——你身如水月又如何?我便撕裂这一口深井,将一汪静水搅浑,看你如何隐在水里?
温巧不转身,却如身后长了眼睛一般,缓慢地踏出两步——獦狚出一爪,她进一步,再出一爪,却是退后一步,进退之间,温巧的脚步又回到了原地,獦狚的攻击却全部落空,不由得楞在当场。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温巧左手中的秋水刀悍然斩下,如星河倒挂般,一道银色匹练划过獦狚伸出的双手,獦狚大惊之下忙抽身后退,然而一道血光飙起三丈——獦狚在匆忙收手的情况下,竟是还被这一刀斩断三根手指!
血溅当场,那边本来还在和孔雀妖南月淫笑攀谈的赤眼猪妖赤焰松转过脸来,摇头笑道:“獦狚,你错了!”
獦狚捂着断指,冷声道:“怎么?”
“小娘子身如井中月影,就算你将井水搅浑,也不过是让月影散开,月影依旧在水中。”赤焰松合上手中纸扇,看着温巧的背影淫笑一声:“要对付她,必须填满这一口井!小娘子,且让我来将你填满。”
赤焰松这话里意味极其下流,温巧闻言不禁面上一寒。
却见赤焰松身子一闪,来到温巧近前,手中纸扇之上腾起一蓬火花——天道八极之术中有一门天道真火术,本来妖道修行者最是惧怕天道之力,不可能修成这门法术。可赤焰松的这妖火,却是他吞吃了一名修行天道真火术的修行者的尸体得来的,经他改良修炼之后,将天道真火全部转为妖力,自号情炎之术。
赤焰松自诩风流,实乃下流,专门修行下三滥的功法,这情炎之术便是其一——专门用来对付女人,被这情炎击中的女性,便会欲火焚身、情难自禁。
火光中,赤焰松本就油头粉面的笑脸更显油腻,他大笑一声:“小娘子,你这身裙子穿着太碍事,索性让我烧光吧!”
温巧右手饮冰刀霍然而起,刀身上凝了一层雪霜。她脚步依旧不动,却是蓦然回头,面如寒冰,就在她回头而望的瞬间,她身影再变——先前如井中月,此刻却如一座大雪呼号的孤城。
苍凉之意自她身上而起,雪掩孤城,万古长寂,人影不可寻,刀光掠漫天!
赤焰松面色大变,情炎在这场万古之雪中,顿时熄灭。
温巧一刀斩碎纸扇,刀势不减,只见光华一闪,赤焰松骇然闭眼,幸而一旁的獦狚见势不妙拉了他一把,赤焰松这才堪堪避过温巧一刀,低头看时手中纸扇已然碎裂只剩扇骨。
场中一静,连苏画都微微色变。
“善哉。”坐在石台上的三目青牛鸠摩罗轻宣佛号,道:“步虚声断一回首,十二楼台何处寻。女施主,想不到你昆仑缥缈宫中竟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