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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草点燃一根烟，把最近发生的三件杀人分尸案说了，并告诉了她孙旭东梦中见到的那幅血画。
苏画闻言面露异色，道：“人面虎？”
林草默不作声。
木非问道：“会不会是那时候……有妖怪活下来了？”
“不可能！”
林草和苏画同时出声，两人对视一眼，林草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苏画拢了拢发丝，笑道：“木公子，三年前的那次事件中，秋山市的一百二十四只妖道修行者——正确地讲是一百二十四只妖怪，除我妖狐一家姊妹姐弟九人，其余一百一十五只大小妖怪全都死得彻彻底底，妾身亲自确认过，绝不会有差错！”
木非想了想，道：“那……会不会是有其它妖怪来秋山了？”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说道，眼神若有若无地瞟了木非一眼，“三年前秋山市的仙山灵脉就全被毁了，哪会还有妖道修行者来这里？”
“也说不定。”林草缓缓说道，“死去的三个女人都只剩个头颅，身子都不见了，我想应该是被吃掉了吧？”
“我查看过那个女孩的冤魂，不像是有鬼道修行者施术的痕迹。而且那张人脸虎身的血画……我猜测是一只虎伥。你想想，除非是被虎伥直接咬断脖子，不然哪里还可能形成无头的冤魂？”
“虎伥？”苏画皱眉道：“虎伥这种妖怪咬死的人类确实会化为伥鬼，但是从没听说过有只剩个头留下不吃的虎伥啊？”
“林公子、木公子，两位会不会是多虑了？这也许只是个变态的人类杀人魔在四处作案，只是作案的手法太过巧妙，让二位误以为是妖怪做的这些事？”
“再说，伥鬼可不是普通的冤魂，那可是相当于修成实体的厉鬼！按照木公子说的，那个柳树下的女鬼和孙家的女儿都只是最低级的游魂，更加不可能是虎伥咬死的了！”
木非频频点头，苏画这番分析很有道理。
“你说的也有道理。”林草抽着烟，有些烦躁地说道：“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像是人类做的……”
他正说着，忽然听到两声尖叫，两只染着黄毛的小狐狸飞也似地从竹林前跑了过来，躲在了苏画身旁，瑟瑟发抖。
其中一只小狐狸脚上满是血迹，看伤口像是被锐器所伤。
“小七，小八！”苏画一声惊呼，抱起那只受伤的小狐狸，急声道：“怎么回事。”
“小八……小八他……”小七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说道：“被，被一个用剑的女人砍伤了！”
苏画也抱起小七，柔声道：“慢慢说，别急。”
小七躲在苏画怀里，好半天才渐渐平静下来，小声说道：“小八刚刚吓着了，我就陪他出去散散步透透气……”
他看了一眼木非，又道：“哪知道刚到转角那个地方，忽然就有个人类的女孩子冲出来，瞪着我们骂‘果然是该死的妖道修行者！说，那个女人呢？’”
“我和小八莫名其妙，还没说话，那个女人身上忽然闪出一团银色的光球，那个光球在她手上变成一把长剑，一剑就砍了过来！”
小七全身的白毛都竖了起来，显然这段回忆太过惊悚恐怖。
“小八没躲得过去，被她砍伤了脚！然后我们变回原形就跑，她没追上我们，让我们逃了……”
苏画紧张道：“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外貌？身高？年龄？气息？”
小七道：“长得挺漂亮的，比一般女人高，大概和木先生差不多大，气息……当时太怕了，没仔细注意，不过好像……好像有点像林先生身上的那种感觉，不对，跟林先生还不一样，那把剑特别奇怪，说不上来……”
小八哭着说道：“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疼呀……”
……
木非和林草从聊斋走了出来。
苏画忙着帮小八上药疗伤，一时半会没空理他们，孙旭东还在马路上等着，两人只得先行告退。
“大草，那个拿剑的女人……秋山市除了你，还有别的天道修行者吗？”
林草抽着烟，耸了耸肩道：“连那两只刚修成人形的小狐狸都不能一剑砍死，实力也强不到哪里去，听小七说是有个能变成剑的光球，估摸着是个天生异能的人类？那个光球就是她的异能吧。”
木非点了点头，道：“天生异能？那跟我的纯阴之体不是差不多？”
“拉倒吧你！”林草不屑地说道，“起码她能提剑伤人，你的异能有啥用？专门吸引妖魔鬼怪来吃你？天生成为美食的异能？”
木非小声嘟哝着：“好歹能看见冤魂厉鬼呀！”
说话间两人走到路边，惊奇地发现，车还在，人不见了。
“孙旭东人呢？”木非奇道，“跑哪儿去了？”
林草掏出手机给孙旭东打了个电话，一直传来忙音。
“奇怪了，让他等着的，怎么人不见了电话也不接？他不会跑去酒吧里玩了吧？我们等一会吧。”
两人站在马路边，现在正是凌晨时分，酒吧一条街十分热闹。
几辆车停在他们旁边，车里下来几个男人，笑着对木非和林草说道：“哥们儿，平时没见过啊，也来捡尸啊？”
林草笑着点头，道：“是啊，初来乍到，带我弟弟来见见世面，各位不用管我们，你们捡完了我们再来。”
木非好奇地问道：“大草，啥事捡尸啊？”
林草点了根烟，无所谓地道：“好孩子不要知道的好。反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管我们的事。”
两人在车边上等了好久，眼看着月从中天向着西边缓缓滑去，酒吧一条街上的男男女女也渐渐的少了。
不时有喝醉的女人从各个酒吧里出来，这些来酒吧玩的女人无一例外地穿着暴露香艳的衣服。
那些有人搀扶的还好，虽说那些搀扶的男性脸上都挂着猥琐的笑意；少数没人搀着的，出来后没走两步就倒在了路上。
木非惊奇地发现，身旁几辆车里的那几个男人立马走了过去，将那些不省人事的女人抱上了车。
“大草！他们要干啥！”
“等了大半夜，当然是捡尸咯，还能干啥。”
木非急道：“都醉成那样了，要是那些男人不怀好意，那她们……”
“正经女孩子哪会醉成这样。”林草抽了口烟，“就是来找刺激的，你就别管了。”
“不行，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木非说着就上前阻止，林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低骂一声：“蠢的跟木头一样。”
木非刚走到那几个男人面前，其中有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身穿黑丝短裙、醉的不省人事的姑娘，朝他猥琐一笑：“小朋友，这具尸体归我了，不过你要是想来个三人行，我也乐意啊！”
木非皱了皱眉，刚要出声喝止，街角忽然传来一声划破天际的惊呼！
“啊！”
大街上本来就没几个人，大家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一个穿着靓丽性感的女人倒坐在地上，手撑在地上，不断地向着后方退去，大声哭喊着：“杀，杀人了！”
在她身前不远处，一个男人从角落里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手中抱着一颗血淋淋的女人的头！
“孙旭东！”
木非一声，他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不是孙旭东还能是谁？
林草跑了过来：“快去看看！”
孙旭东仿佛失了神一般，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手里抱着的人头不停地滴着血。
他缓缓地走着，一路洒落的血迹触目惊心。
那个倒在地上的女人大声哭喊着：“别过来！别过来！杀人啦！他杀人啦！”
“孙旭东！”木非和林草来到他身前，大喊一声，紧张地看着他。
“杀人？”孙旭东迷茫地小声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捧着的人头，“杀人啦？”
第二十九章 死亡地点（）
七月的夜晚，空气中满是粘腻的热风。
站在酒吧一条街上的人们，却觉得吹过脑后的热风异常冰冷，本来还满是醉意的男男女女瞬间酒醒了大半，惊呼声与叫喊声混在一块，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各个酒吧，围聚在深夜的街头，惊恐地看着聊斋前的那幕惨景。
聊斋前的大街上被人群围成一个巨大的人圈，中间的街中心站着三个人。
抱着人头的孙旭东，和皱着眉头看着他的木非与林草。
霓虹闪烁，孙旭东借着五色街灯看清了手中抱着的东西，一声惊呼，那颗人头滴溜溜地滚到了地上，被血染红的发丝散乱开来，露出一张错愕的女人的脸。
“是她！”
木非惊奇地发现，这个死去的女人他不久前刚刚在孙家老宅见过，居然是孙旭东的女朋友——那个叫做小茗的女人。
警笛长鸣，警察很快就到了。
木非和林草对视一眼。
“大草，警察只要一查就知道我们和他是一起的，我们逃不掉干系的。”
“嗯，一会见机行事。”
“行。”
李剑鸣带着一群人冲了过来，看到现场那幅惨烈的画面都露出紧张的神色。
“不许动！”
李剑鸣拿枪指着满身血污的孙旭东，见他没有反应便对身边几个刑警使了个眼色，几人一拥而上，将孙旭东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呼。”长出一口气的李剑鸣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本来以为会是一场艰难的抓捕，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毫无反抗。
他回头看到身旁的木非和林草，奇怪地发现这个学生模样的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仔细一想不禁说道：“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在这？”
木非也认出了这个黑脸的警察，点了点头。
孙旭东被四五个刑警死死按在地上，仿佛刚刚回过神来一般，大声朝着木非和林草喊着：“这，这不是我干的！林天师，木天师，你们要帮我作证啊！”
李剑鸣警觉地看着木非两人：“你们是一起的？”
看到木非和林草点头，李剑鸣脸一沉，忙招呼手下过来：“不准动！你们和他什么关系？”
林草举起双手，微笑道：“别激动，警察同志，我们两个是良民，只是坐他车过来的而已，有什么需要我们绝对配合你们调查。”
木非也道：“那边车里几个人可以作证，我们这一晚上都在路边等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指着站在路边的几辆车旁的男人，这些为了捡尸而在酒吧门口等了大半夜的男人见状紧张地缩了缩头。
李剑鸣皱了皱眉，道：“全都带回去！”
……
“张局，全都问过了，那个叫木非和林草的确实是一直在聊斋酒吧前面等了大半夜，应该和案子无关，只是恰好出现在那里，已经让他们先回去了。”
坐在市公安局长的办公桌前，身旁是刑警大队的队长吴健，李剑鸣将晚上发生的事情逐一向两位领导汇报。
“跟之前四起案子一样，这第五起案子的死者也是个女人，现场只找到一个头，找不到身子。”
张局长脸色严肃地听着，缓缓点头道：“好，这两人你再留意一下。那个孙旭东呢？问出些什么没？”
“孙旭东，跟这次的死者徐欣茗是男女朋友关系。”李剑鸣顿了一顿，“他也是第二起案子中的死者——孙旭红的亲弟弟。”
“哦？”张局长和吴队长对视一眼，一拍桌子，“还有这种事！其他三起案子呢？这个孙旭东跟那两个死者有联系吗？”
“暂时没有查到有关联。”李剑鸣摇了摇头。
张局思索了片刻，对着李剑鸣说道：“小李，你这次辛苦了，后续再加把劲，孙旭东那边一定要严刑审问，我觉得从他身上能够找到不少线索。”
李剑鸣点头称是。
“行了，你先出去吧。”
李剑鸣起身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张局和吴健两人。
吴健低声说道：“张局，这次的这起案子性质太恶劣，大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了现场死者的尸首，加上之前四起，媒体那边肯定是压不住了。”
张局沉吟半晌，叹气道：“老吴，工作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凶残而且古怪的案子。”
吴健点头同意，无头尸案他曾经遇到过，还从未遇到过凶杀现场只留个头而找不到身子的。
“这个孙旭东……”张局摇头道：“虽然嫌疑很大，但是不像是真的凶手。我看了他的背景资料，只是个普通的富二代，平日里游手好闲，哪里可能有犯下这种大案的本事？”
“关键现在我们找不到受害人的身体。”吴健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妙，小声道：“张局，我觉得，只是我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