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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霜自然是坐到了五弦琴的前面,而百里寒却是从袖中掏出了自己的玉笛。
第142章 郎情妾意
流霜抬眸望着百里寒;只见他手执玉萧;衣衫飘然;长发如水;亮珊瑚色的衫袍衬着他清冷的容颜;慵懒而魅惑;不过;他并没有看向流霜;一双黑眸;却深深凝视着舞台上的纤纤
眸光勾魂摄魄;又透着一丝温柔和怜惜。这样的目光;世间哪个女子能够受得了?流霜从来不知;一向清冷的百里寒;也有这样情感炽热的一面。
流霜僵硬地避开目光,望向了舞台之上,却看到抱着琵琶的纤纤也正回望着百里寒。玉脸上带着娇羞,黑眸中透着深情。
一种酸酸的感觉顿时在流霜心中蔓延开来,就算是知道他中了寒毒,就算是知道他是故意的,流霜心中,还是忍不住如同刀割般难受。
“纤纤姑娘,可以开始了吗?”底下有一位公子很不耐烦地喊道。
纤纤如醒方醒,好似才醒悟到自己的失神,脸上更加晕红,娇羞如花。看到大家都准备好了,她抱着琵琶,玉指一划,铮铮的琵琶音便开始流泻而出。
琵琶声一响,流霜便有些怔愣,这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曲子。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怔愣,很显然,他们也没听过这首曲子。
流霜心中暗叹,这位纤纤姑娘,果然不凡,这首曲子,可能是她自己谱的。想来,这里的,谁也是闻所未闻的。
纤纤的琵琶声中,虽然乐音美妙,却多是单音,极是悲凉,好似一只孤傲的凤鸟,在空中鸣叫着寻觅伴侣。
流霜玉手掿在弦上,正在想着怎么和上去,耳边一缕音飘出,却是百里寒吹起了箫。
箫声起初很弱,大海上的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之中随着空中的凤鸟飘飘荡荡。
其他的应战者,听到百里寒的箫一起,也不甘示弱,纷纷开始演奏。一时间,大厅里,笛声,筝声,古琴声,甚至唢呐声,都开始演奏起来。
若是各种音韵都能在一起,这无疑会是一场美妙而动听的合奏地。但是,很遗憾,因为各种乐音没和在一起,音韵杂乱,极是难以入耳。
杂音纷乱中,只听得箫音始终追随着琵琶声,袅袅动听。
终于,笛声停了下来,筝声顿了下来,其他的乐音都静默下来。不是其他人不愿再演奏,而是因为实在是和不上。而且,不得不停的原因还有,就是那箫声已经和上了琵琶声。
琵琶声有如凤鸟啾啾,而此时的箫声,已经不再轻弱,而逐渐转为澎湃,就好似一只大鹰在空中展翅翱翔,追逐着那只凤鸟。
一时间,只闻琵琶声袅袅娜娜,萧声缠绵悱恻,在厅内演绎着一段凤求凰。
流霜的玉手,按在琴弦上,久久没有弹奏。
一开始,她想要聆听琵琶声,找准了音韵,再行抚琴。后来,当众人齐奏时,她微笑着没有去凑热闹。到了最后,琵琶声和箫声和在了一起,郎情妾意的弹奏着,她再也没有了加进去的欲望。就算是也想要加进去,怕是也不能了。因为琵琶声和箫声两股音韵归在了一起,貌似已经很难分开了。
直到最后,当琵琶声和箫声停歇,当百里寒和那位青楼红牌纤纤深情凝望时,流霜知道,纤纤要嫁的人,势必是百里寒了。
她心中忍不住一颤,玉手一抖,一丝颤音拨出,就好似她的心在颤。白皙的手被划破,手指割破,流霜却只感到了麻木,竟没有感到疼痛。
“小姐,你的手指流血了!”红藕在流霜身畔,小声说道。
流霜低头,这才看到了滴到月白锦袍上的一滴红梅。
她苦涩地笑了笑,淡淡说道:“无碍!”手指上的疼痛哪里及得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缓缓站起身来,抚着流血的玉指,向后走去。转身而去,衣衫翩飞,透着一丝落寞。
她坐在桌前,执起一杯酒,轻轻啜了一口。
“小姐,方才你为何不抚琴,以你的琴技,难道还和不上那首曲子?”红藕不解地问道,若是小姐和上了那首曲子,就轮不到百里寒了。
流霜苦涩地笑道:“就是和上了又如何,那纤纤是不会选我的!”
是啊,一开始,未曾演奏时,她就已经看上了百里寒,不是吗?
“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红藕担忧地问道。
流霜黛眉微颦,她也不知道,但是,她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坐在这里,看着他们郎情妾意。
“谢谢各位官爷今日前来捧场,我们的纤纤姑娘,选中了这位百里公子,接下来还请各位赏脸留下来,喝一杯喜酒,为纤纤姑娘和百里公子贺喜。”醉花楼的妈妈喜滋滋地说道。
话音方落,便有二十个俏丽的彩衣婢女鱼贯而出,手中端着托盘,盘中盛放着美酒佳肴。楼内的龟奴们也开始忙碌起来,一个个身着喜庆的衣衫,将厅内墙上贴上了大红的喜字,在楼上垂挂着红色的绸缎。
流霜心中一呆,难道,今夜,他们就要在这里洞房?
流霜疑惑地拉住了一位婢女的衣袖,低声问道:“这位姐姐,难道婚事要在这里办吗?”
那婢女笑吟吟地说道:“这位姐姐,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们醉花楼的规矩,不管谁娶了我们醉花楼的姑娘,第一夜都要在这里过的。第二日,再行娶到家里。所以啊,今夜就是我们纤纤姑娘的大喜之日了。”
那婢女解释完,便忙着去端酒菜了。
流霜坐在桌前,悲哀地想,为什么老天总要她眼睁睁看着他娶妻纳妃?上一次是代眉妩,这一次是这个纤纤。
她抬眸望去,百里寒和纤纤已经手携手向后面走去。望着那道相依相偎的背影,流霜的玉脸刹那间失去了血色,一颗心一阵阵的抽痛。
玉手颤抖着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甜中带着一丝苦涩的酒水顺着喉咙流了下去。很好喝,且没有一点酒味,流霜想要再喝,红藕的手一把抓住了流霜的手腕,焦急地说道:“小姐,你不能喝,你从不曾喝过酒,容易醉的!”
“这酒很好喝的,又不是烈酒,少喝一点没事的。”流霜淡淡笑着推开红藕的胳膊。
“这是胭脂醉,王妃还是不要再喝了,这酒是有后劲的。”一道黑影忽然罩了过来,流霜抬眸,看到站立在她面前的张佐。
“张佐,你不随着你的主子,到这里做什么?”流霜抬眸冷声问道。
“我……”张佐有些哑然,他看到流霜饮酒,便忍不住前来规劝,大约是之前奉命保护流霜留下的后遗症吧。
他挠了挠头,道:“王妃还是不要伤心了,其实,王爷,他是喜欢你的!”
“哦?他也喜欢那个纤纤姑娘吧!”流霜挑了挑眉,清眸淡淡望着张佐的诚挚的黑眸。
“王爷,不会喜欢那个女子的。”张佐知道王爷这么做,就是为了让王妃死心,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清楚。
“张佐,带我去见你们的王爷!”流霜忽然抬眸冷声说道。
“现在?”张佐一呆道,现在,王爷正带了纤纤姑娘到后面阁楼上洞房,他此时带流霜过去,王爷肯定会怪罪他的。
但是,望着流霜清丽如水的玉脸,清澈柔和的眼波,他又不忍心。
这么美好的王妃,王爷为何要这样伤害她呢?
张佐虽然是百里寒的侍卫,但是,百里寒中了寒毒不能久活人间的事,他并不知道。
“好,张佐就带王妃去!”张佐咬了咬牙,今夜是他豁出去了,王妃救过他的命,就算是不曾救过他,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美好的女子伤心。
流霜随了张佐,到了醉花的后院。
醉花楼不愧是青楼中最出名的,后院极大,分布了许多小阁楼,显然是楼里当红女子的绣楼。
那位纤纤姑娘的绣楼并不难找,因为今夜是她的大喜之日,是以,她的绣楼四周,挂满了彩灯和红绸。
后院里极是僻静,张佐带了流霜,不一会便到了纤纤的绣楼之下。
“王妃,就是这里了,你要做什么?把王爷抢出来吗?”张佐沉声问道。难道王妃要抢亲?
“张佐,你守在绣楼外,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流霜轻声说道。
“是!”张佐答应一声,缓缓退了出去。
就是流霜不说,他也会守在附近的,保护王爷是他的职责。
流霜看着张佐远远退了出去,定了定神,正要进去,迎面有两个婢女端了盘子走了出来,流霜慌忙躲在了树丛中。
待绣楼里的婢女走了后,流霜才慢慢从树丛后走出来,向阁楼内走去。
第143章休书
室内,红帐低垂,灯火流转,如梦如幻。
纤纤坐在桌前,美眸越过桌上的美食,望向那个倚在床榻上闭目假寐的男子。红烛摇曳,烛光下,他的容颜俊美至极,气质清贵至极,令人注目之下,移不开视线。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能嫁给如此出众的男子,方才在大厅中,只是一眼,她便被他吸引住了。当他含情脉脉的目光望向她时,她觉得自己的魂都被勾走了。
只是,她隐隐感到现在的他和方才在大厅中的他有些不同了。
方才,他含情脉脉搂着她的纤腰,慵懒而邪魅,而此刻的他周身上下竟散发着一股寒意和凌厉之势,令人不敢接近。
纤纤坐在灯下良久,见他依旧倚在榻上假寐,她终于沉不住气,壮起胆子轻移莲步向他走去。
“夜深了,夫君,我们安歇吧!”纤纤柔声说道,玉手轻轻搭在百里寒的肩上。
百里寒修长的眉毛微微一挑,双眸轻轻睁开,不动声色地将眼前女子素白的手移开,淡淡说道:“纤纤姑娘,不要叫我夫君,我不会是你的夫君。明日我便还你自由之身!”
纤纤吃惊地望着百里寒,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还她自由?难道他不愿娶她?
“纤纤不明白公子的意思,公子花了五千两白银买了我,难道不是为了要娶我吗?”纤纤颤声问道。
百里寒望着烛火下纤纤伤心欲绝的脸,冷声道:我买你,是不得已。所以我会还你自由,明日起,你就不是这青楼的妓子,你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夫君。“
”为什么?“纤纤盈然欲泣。
百里寒没想到这个纤纤姑娘如此执着,出青楼,不是她们妓子们梦寐以求的吗?
他剑眉轻锁,正要说话,窗外忽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来人没有武功,且是一个女子。那脚步声很轻很缓,可见来人心情很是沉重。
夜已深,今夜是他们的良辰美景,所有的婢女都已经回避,是谁竟然还来这里?
百里寒幽深的眸中,忽然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起身,长臂一勾,便将纤纤的细腰搂在怀里。一转身,便将她压倒在床上。
来人的脚步声停止了,似乎在门前凝立着,大约是有些犹豫吧。
百里寒的心狠狠一抽,这一次,他已经完全确定来人是谁了!
流霜站在门前,犹豫着。
不知自己该进去,还是离开!
夜风一吹,方才饮下的那杯胭脂醉的酒劲上涌,令她感到有些轻飘飘的。头脑一阵发热,进去的念头占到了上风,她伸手猛地一推,紧闭的门开了,她缓缓走了进去。
室内的红烛燃烧的正旺,照亮了一室的旖旎和缠绵。
烛火的暗影里,半遮半掩的大红帐幔后,有两道身影若隐若现。
流霜的脚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了床前,带着微醺的酒意,站定。
销金帐内,春色无边,两具人影纠缠在一起。
流霜感到自己的心,好似被烙铁烙了一下,隐隐有一种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
这么火辣的调情场面,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说起来,她已经为人妇了,也将为人母,但是,和百里寒在一起,也仅仅只有两次而已。其实,她和一个未嫁的女子,心理上没有什么区别。
如今,看到纠缠的两个人影,她的双颊还是不知不觉的红了,是酒意使然,也是羞怒使然。
一刹那间,她忘了转身,有些怔愣地瞧着。
床榻上的女子,身子被男子完全覆盖着,只露出雪白的玉臂和皓白的脖颈,脖颈上,依稀看到一处处殷红的红痕。而那个男子,一头银丝惊人地长,披泻在背上,掩住了俊脸,低着头,他正在啃咬着那个女子的耳垂。
良久,似乎是感知到流霜的到来,他微微侧首,望了她一眼。
清亮幽深的双眸中少了往日的冷冽,此时就像含了两滴晶莹的春水,很是媚人。在银发的映衬下,他的眉睫愈发黑,红唇愈发艳,整个人看上去清俊艳绝。
他含着那个女子的耳珠,含糊不清地问道:“哦?白流霜,你来做什么?”
流霜脸上血色尽褪,一张脸苍白如纸,红唇微颤,终究什么也没说。眼前的境况,在她进屋前,就已经猜到了。但是,还是没有想到,当她亲眼看到时,心中会是这么样的疼痛,令她几乎不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