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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寒意识到流霜的僵硬和生疏,黑眸中漾出一抹疼惜。以前,是他对不住她。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抚过她柔软细腻的脸颊。
“霜,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百里寒心疼地在她耳边柔声说道。
流霜垂下头,只觉得脸颊烧得愈加厉害,她轻声说道:“你要小心点,我腹中有了你的孩儿。”
她的声音很低,头也越垂越低。
“你说什么?”百里寒不相信地掬住流霜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他。
“是真的吗?”他那一向冷澈的深邃的黑眸中,此刻,闪耀着孩子般纯粹的喜悦。
他没想到那一次在军中那一夜,竟让她怀了孩子。老天终于又还了他一个孩子。思及逝去的孩子,他心中剧痛,他无语地紧紧拥抱住流霜,好似要把她娇小的身子揉到他的身体里,融入他的骨血中。
他知道流霜比他更伤心。
“霜……霜……”他一直在她耳畔柔声唤着她的名字,似乎要将她的名字永远记在心里。
流霜感受着他身体激动的颤抖,她的心,也颤个不停。
“让我好好看看你!”百里寒伸手,拔下她头上的玉簪,原本高绾的发便如山水墨画一般倾泄而下,垂到腰间,为她增添了妩媚的风情。
那夜,在和纤纤的洞房之夜,当他看到流霜长发披泻时,便迷醉了。今夜,他再一次醉在她的绝世风华之中。
“霜,你的头发放下来,真是好看!”他原本温雅清亮的声音变得沙哑低嘎。
他捧起她黑发掩映的玉脸,痴痴地凝望着,他要将这张脸,刻在灵魂深处。
他的手指,也一寸一寸滑过她的脸庞,用触觉感受着她的眉眼鼻唇。
她的眉,纤长而婉约,只是眉心微微蹙起,似乎沾染着抚不平的郁结。
她的双眸,很美丽,清澈深邃好似一汪秋水,只是此时,眸中却是喜悦和忧伤交织着。睫毛很长,在他的指下轻轻忽闪,令他的指好似中电一般酥麻,同时,心也很狠狠地一颤。
她小小的琼鼻,高而挺,很耐看。
她的唇,唇形完美,好似一朵绽开的红梅。
“霜,你信不信,弃情毒对我不会起作用,因为我爱你至深,怎会忘记?”他真的不相信,那毒药有那么大的药效。
他再次俯身,低首霸住她的呼吸,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愿想,只想拥有她的美好。
他的身体紧紧贴住她,令她的心跳愈加狂乱。火热的舌尖长驱直入索取她的美好,品尝着她的诱人。
她被他吻的唇红了,脸更加红了,就连脖颈也隐隐透着红晕。她好似一朵暗夜海棠,只为他绽放着自己的妩媚和娇柔。
在情欲的浪潮中翻腾,流霜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堆新雪,正在慢慢地化掉。而她的呼吸,在他猛烈的亲吻下,几乎要窒息。
最后一刻,他的唇终于放过了她的唇,却是顺着她的脖颈开始向下移动。
他的唇就像是火舌,每到一处,就将她那处的肌肤烧灼,荡起一股麻酥酥的快感。
他的修长的指,轻轻抚过她圆润的肩头,褪掉她的衣。最后,直到剩下一件素色的肚兜,他抬头,望向流霜那双清馥如水的眸。看到她眸中那娇羞的默允。
他伸指,将两人之间唯一的障碍除掉。
他俯身而下,流霜娇羞地伸手去挡,小手竟触到了他光滑的肌肤。睁开眼,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身上的衣衫。
流霜心中一颤,小手好似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引来他一串低嘎动情的笑声。慵懒中带着一丝调侃,他白发披拂而下,映的他一双黑眸越发清亮灼人,带着浓浓的迷醉。
而他的笑容渐渐敛去,一双黑眸中深情而认真地凝视着他,黑的好似要将她的灵魂吸进去一般。
流霜被他看的越发紧张羞涩,他俯身而上,她紧张的玉手抓住身下的锦被,手心隐隐有汗水渗了出来。
她又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她还是紧张,还是羞涩。因为,在她的心里,这才是她真真正正的第一次。
相对而言,百里寒其实也不比流霜娴熟。
看到流霜的紧张,他伸手,在流霜美好柔软的身上轻轻抚摸着亲吻着,直到流霜的身体越来越烫,直到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空气之中,充满了她动人的芬芳,他才栖身缓缓而入。
疯狂而迅猛的快感将两人彻底击垮,让他们体验到了灵魂失控的滋味。
他们在情欲中燃烧着,鸾凤和鸣。
……
满室皆是旖旎的气氛,百里寒拥着流霜,抚摸着她黑亮亮柔软馨香的发,心中甜蜜而满足。
可是,头脑却越来越眩晕了。看来那药性是开始发作了,他的心狠狠抽痛,难道他真的不能抵御弃情毒的折磨?
“霜,我记得你药囊里有一把小刀,让我用一用!”百里寒柔声说道。
“用刀做什么?”流霜不解地问道。
此情此景,他为何要用刀子?抬眸却看到他的脸正在一点一点变得苍白,他的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似乎是药效发作了的缘故,他似乎格外的虚弱。
虽然不知道百里寒要小刀做什么,流霜还是从药囊中拿了出来。
那是一把小巧锋利的刀,百里寒接了过来,轻轻吹了口气,忽然翻转手腕,在上面刻画起来。他要刻一个“霜”字,他不能允许他忘记她。
就算他忘了她,他也要凭着记号记起她来。
但是“霜”字笔画太多,他唯恐他刻不完。因为脑中已经开始眩晕,有白茫茫的雾气慢慢笼罩过来。他定了定神,决定刻一个“白”。
他提刀,用力,划了一刀,书写下一撇。神色淡定自然,就好像用毛笔在宣纸上写字一般。但是,鲜血随之温出,那一撇被红色浸染。疼痛袭来,让他略略清醒了些。
流霜却是大惊,在他望着自己的手腕思索的时候,她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此时见他在手腕上划了一下,流霜只觉得心中一疼,伸手便要将小刀夺下了。
百里寒抬眸微笑,“不要!霜,我要刻下你的名字!”百里寒颤声说道,声音已经很淡很淡,淡的好似轻风。他怕,怕忘记了她,他怎么能忘记自己的挚爱。
他哆嗦着又在一撇下又划了一竖,想要理划横折时,却是再也没有力气了。手一软,小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个白色终究没有写完,只留下一撇一竖,红艳艳的。
他的眼前那白茫茫的雾气越来越浓,一片模糊,他强行凝神,凝注着流霜满是泪痕的脸,渐渐隐在了雾气里。
那是他最后的意识。
望着昏睡的百里寒,流霜的一颗心一直下沉,下沉……
窗外的梅花,开的还是那么灿烂,香气沁入室内,馥郁清新。
她拉起锦被,盖在百里寒身上,彩绣锦被是那样艳丽,映的沉睡的百里寒脸色愈加晶莹剔透,俊美纯净如仙。
他似乎陷在了不好的噩梦里,修眉微凝,带着深深的郁结。流霜伸手抚上他眉宇间,想要抚平他的郁结。
他微哼一声,抓住了流霜纤细的玉手,好似抓住了挚爱的宝贝一般,抓得那样紧,一丝也不放松。眉间的郁结渐渐消退,他安逸地睡了。
流霜任他抓着,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真的希望他们就这样永远相握,永远不分开。
真的希望就这么下去,等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她,那样他或许就不会忘记她了。
可是,事实似乎难以如愿。
窗外的花影轻轻摇荡,一个人影忽然跃了进来。
此时已经是夜里了,醉花正是热闹之时,这个人穿着一身华贵的衣服,打扮的很是鲜亮,似乎是来青楼寻欢的。但是,流霜知道不是,因为他是无色。
第149章 百里雪
这个冬天,与流霜而言,是最难熬的一个冬天。
如果不是亲见,并且住在这里,流霜真的不知人间还有这样的居所。
浪涛阁。
起初她不知这个名字从何而来,明明就是一处用坚实的石块磊成的院落,这山上又没有海没有浪的,何以叫浪涛阁,倒不如叫坚石阁更为贴切一点。
直到有一日,流霜从室内的窗子里望出去,看到那云雾缠绕的胜景,才真正明白了浪涛阁的来历。那飘逸翻腾的云雾,和浪涛是多么的相像。她站在窗子里伸出手,似乎就能掬到白云。
她倒是没有想到无色的老窝竟建造的这样特别,从室内出来,便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庭院里苍木虬枝,一株老梅绽放着一树的琼花,暗香阵阵,疏影寒风。
从这个小小的庭院里出去,是一个更大的院落,三间石屋依着山势座落有致。院内种植着苍松翠柏,普通。但是越过石屋,到了后院,便是一处很大的后园。里面没有栽种任何树木,而是遍植奇花异草。这里的药草一点也不比流霜在岩底见到的那处药草少,不过那里的药草是适合暖湿环境里生长的药草,而这里的药草都是那种适合在寒冷高地生长的药草,甚至还有流霜从未见过的奇药雪莲。
自从那日在醉花楼被无色劫出来后,流霜便一直被他囚在这里。
说无色这个人行事怪异,一点也不为过,他明明喜欢代眉妩,却还要帮着代眉妩去争夺百里寒。
那一日,他将流霜劫了出来,带到了浪涛阁,流霜冷声问道:“无色,你为何要这么做,你不是喜欢代眉妩吗?你为何不将她留在你的身边?却要放她去找百里寒?”
无色皱了皱了眉,淡淡说道:“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乖乖地呆在这浪涛阁就行了!”
“无色,代眉妩是不是会留在百里寒身边?”流霜有些艰难地问道。
无色黑眸一闪,眼底情绪极其复杂。
“是的!”他轻声道。
流霜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以手抚额,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原以为,自己会一直呆在百里寒向畔,一直等到他醒来,可是,事实难料,她却被无色带到了这里。而代眉妩,却留在了百里寒身边。她不清楚代眉妩是以什么样的法子说服了张佐李佑,从而可以留下来的。但是,事实已经如此,她已经被无色劫走了,百里寒醒来后,不会见到她,见到的只会是代眉妩。
“为什么?”流霜喃喃说道。心中一阵悲戚。
无色眸光一凝,望着流霜伤心的样子,他心中又何尝不难过。
“百里寒为了你中了寒毒,而后,知道自己死期不远,便对你极其冷淡,希望你恨他忘记他,去追寻另外的幸福,你说他傻不傻?其实,这世间傻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流霜惊异地望着无色,看到他眉宇间的忧愁,心中感慨万分,代眉妩何德何能,竟能得无色如此情深,只可惜,她却不知珍惜。
看到流霜同情的目光,无色不禁邪魅地一笑,道:“你不必同情我,你不和我一样可怜吗?那个弃情毒,我猜眉妩下的分量一定足够大,足以让百里寒彻底忘记你!”
代眉妩让百里寒喝了弃情毒,然后又让无色将她掳到了这里来。
没有了她白流霜,是不是他们就可以相爱了?
流霜摇摇头,淡淡地说道:“那又如何,就算是他忘记了我,他也不会爱上代眉妩的。”
流霜固执地说道,话语隐隐颤抖,其实她自己也是不自信的。
“哦?你就这么自信?”无色回首邪邪一笑,“我也希望他们不会!那样,她就会死心,重新回到我身边了!”说罢,转身离开,一身黑白相间的袍子在山风中飘荡。
在浪涛阁一呆就是一个冬天,流霜腹中的胎儿已经四个月大了,纤瘦的腰身也渐渐开始凸了起来,每日里,只要稍稍活动便会觉得累。
虽然担心百里寒,但是流霜还是尽力让自己放宽心,不然,总是忧心忡忡,对腹中胎儿也是不好的。流霜是医者,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
无色之前是不知道流霜有孕的事情,一直到流霜的腰身渐渐显了出来,他才知道。他对流霜倒还是不错,派了几个婢女和流霜作伴,日常的饮食也是让婢女们精心为流霜准备。
那一日,无色为流霜诊了诊脉,微笑着说道:“恭喜你啊,你怀的还是一对!”
流霜心中一喜,本来她也诊出来了,但是却有点不相信。如今,听无色这么一说,便更加笃定了。无色虽然善施毒,但是,医术也不在她之下。
流霜虽然对无色有点怨,但是,对他,却怎么恨不起来。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无色,也是一个可怜人。
日子一日日滑向年关,一直到了旧历年三十。
这一日,无色倒也派人到山下买了一些过年用的东西,窗子上也贴上了窗花,门前也挂上了灯笼。但是,在这冷冷清清的山上,怎么也让感受不到节日的喜庆。
流霜坐在浪涛阁的室内,心内难免一阵酸楚。
去年的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