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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他们生在名为“江湖”的土地上,刀上染着鲜红的血,那是他们一生铭记的孽。手里捧着难消的恨,心里记着无果的情,他们自恃一生冷漠,却又各自欠了不该欠的人。谁说浮生若梦,他们的梦里没有莲花,只有历不完的千重劫。(ps这本书一共由八个系列故事组成,是小刀用原来的笔名“茧夕月”写的,所以网络上可能有些蛛丝马迹。为应小伙伴儿们的要求,此书重新发在点娘,而且以后不会再挪窝啦!灰常感谢小伙伴儿们的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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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贰()
无幽只是安静的听着,听着陌云开与燕蝶衣短暂的对话,最后终归于宁静。
一阵清风拂面而来,她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手揽在怀中,腾空而起。
一头青丝被风儿悄然掠起,扫过她毫无光泽的眸子。
她沉默的靠在他有些冰凉的怀里,那抹淡而熟悉的味道,无形的萦绕在她的鼻尖,萦绕在她的心上。
最后纠结成一张她再也无法脱离的网……
“为什么救我。”
她站在楼顶,感受着清风,吹打在她脸上的凉意。虽然凉,却有些轻柔,只有人间四月的风儿,才会如此温柔。
陌云开不语,只是沉默的望着,那方正处于黑暗中的世界,望着城下那些零零落落的灯火,容颜依然如冰。
“你当真那么恨我?就连死,也不让我选择吗。。。。。”
她见他不回答,随即苍白无力的笑说着,声音似平静无澜,心弦却已经临近崩溃。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阻止她渴求死亡的命运。
如果当年没有她的介入,木雪姐姐也许就不会死。
十年来,他也不会一直恨着她。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可她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什么,赎罪吗?还是别的。。。
别人都有活着的理由,而她,从一开始,便是死亡而活着。
死亡两个字,无形之中成了她求之不得的愿望。。。。。。
“你不会死。”
陌云开冷漠的吐岀几个字来,打破了空气中凝结的安静,他平静的语气里,似乎也掺杂了几分异样……
无幽闻言,反而笑了起来,笑得极为讽刺。
“不会死?这句话当真可笑。”
她的眸子没有光,很灰暗。却沁满了讽刺的雾气,笑声也是更加的无谓。
“我自己都保证不了的事情,你又如何敢担保。。。。。今天不会死,不代表明天不会死,明天不会死,也许是后天。。。。。。”
“除非我死,在那之前,你休想如愿。”
他靠近她,不那么冰冷的语气回响在她的耳边,敲击着她脆弱的心灵。
“这算什么。。。。。。”
她苦笑了下,心里泛起无尽的酸涩,一时间,血气忽然上涌,一丝腥甜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
在她无力倒地之前,陌云开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她靠在他的怀里。
此时,她眼中的雾气已经萦绕成水,终于还是悄悄的,从眼角滑落下来。
她努力的忍着不让泪流下来,却总是难以敌过心底那抹悲伤。
她看不见,此时城下微澜的灯火之光有多美好……
也看不见,他略微的动容,眼含不忍的样子。。。。。。
她现在已经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恨他的冷漠无情,还是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只知道,不论是恨,还是情,那都是她绝对不能沾染的情绪。
杀手最忌动情,可她和他,最终还是逃不过命运这把无形的利刃。
眼泪漫过无数的隐忍,滴滴落在他的肩上,沾湿了他的衣襟。
这一刻,他与她,谁也不知道,未来是何种模样。
那满城灯火所照见的,是人人都难以言说的,欲言又止的故事。。。。。。
拾叁()
马车顺着街道返回,一路颠簸之后,在上官府门口停下。
奇怪的是,偌大的上官府,在大白天却是大门紧闭,门口连一个家丁都没有。
上官昱站在门前,心中升起一分更深的恐惧。无幽随后也跳下了马车,看着上官昱在门口呆愣着,觉得疑惑。
她皱起眉,一丝丝怪异的气息从风中掠过,传入她的感官里,那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是血的味道……
她上前,脚上一用力,将紧闭的大门重重踢开。
那映入眼帘的场面,令在场的两人都不禁肠胃翻腾。
上官昱像个木讷的尸体一样,一步步慢慢踏入自己家的门,然而他的不是家丁仆人的热情相迎,不是爹娘的怒声呵斥,更没有那个烦人的奴才在一旁唠唠叨叨。
有的,只是满目的血红,满地横陈的尸体。。。。。。。
他闭上双眼,又再次睁开。
一次次告诉自己这是梦,却一次次的被现实惊醒。
他像疯了似地冲进里面的厅堂,到处都充斥着鲜血的腥味。
在厅堂里,那个曾经无数次训斥他的父亲,那个曾宠溺着自己的娘亲,都躺在了血泊中。
他看见,娘亲的一只手里握着染红的长剑,另一只手,还抓着父亲的肩。。。。。。
怎么会。。。。。。
他重跪在地,看着爹娘的模样失声痛哭,却没有声音。
他就那么看着,甚至忘了自己应该如何应对。除了跪在那里悲戚嘶喊,却什么也做不到。
“公。。。子。。。。。。”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他木讷的循声而望,只见角落里,脸上全是鲜血的少年正吃力的叫他,声音是那么熟悉。
“猫。。。儿?”他不确定的唤出声,快步走了过去。
“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猫儿勉强笑了笑,小小的动作牵动着身体,一口鲜血又冒了出来。
“这都是怎么了?”上官昱徒手擦着猫儿嘴角的血迹,可鲜红的血被他越抹越模糊起来。
“是那个。。。。。在医馆。。。。差点杀了公子的人。。。。。”猫儿虚弱的呼吸着,胸口微弱不堪的一起一伏。
上官昱低下了眸子,紧握的双拳发出关节的脆响,“炎风。。。。”
猫儿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露出血红的牙笑
着,“公子。。。。猫儿以后不能再。。。。跟着公子了。。。。。”
“别说傻话。”他看着那个从小就喜欢跟着他唠叨的少年,心里疼痛的寒凉一片。
“这位公子,猫儿。。。想求你一件事情。。。。”猫儿把视线转向无幽,殷切的看向她。
无幽蹲下身子,勉强露出还算安心的微笑。
“说吧,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你。”她柔声说。
猫儿见她如此善意,神色更加缓和。
“我家公子他从小被夫人宠着长大,夫人生前说。。。如果可以。。。。希望能有个人照顾他。。。。。。。”
“好,我答应你,在我有生之年,一定护着他,不会让他有事。”无幽柔声对猫儿说,眼神诚恳而又坚定。
“谢。。。谢。。。。”猫儿微笑着说完,机灵的眸子慢慢失去了光彩,墨色的瞳孔渐渐灰暗下来。
无幽沉默的伸手抚过少年忘记闭上的眼,内心是久违了数十年的悲凉。
纵使她这些年把自己变得再无情,冷漠。也依旧磨灭不了,那颗会悲痛欲绝的心。
她终于知道,纵使受到多么撕心裂肺的伤,心也会活着,人在魂归黄土之前,心死。
两天后,上官昱沉默无声的亲手埋葬了上官府的人,上上下下共二十多口人,全部惨死在府中。
估计他们到最后也没想到,那场突如其来的横祸,竟然是因他而起。
他将人葬进了后花园,他看着大大小小的二十多座墓碑,心中暗暗发誓,就算用上一生的时间,他也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他要拿那个人的鲜血,骨髓,以及他的全家人,来祭奠上官府亡灵。
上官昱径自去了醉月楼,那个他曾被无幽带回的地方。
他知道,那个地方并不普通,且暗藏惊天内幕。
但他需要他们的黑暗,他们的力量,只有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他才有资格走上复仇的路途。
从那之后,上官家并没有就此败落,上官显生前的一切生意与事物统统被儿子上官昱接手,本就是属于离恨天的产业,他要再次接手,不费吹灰之力。
此后的半年之内,上官家不仅没有因此败落,反而在上官昱的手中越来越兴旺。
他在离恨天的组织里,也是以惊人的速度和魄力,很快赢得了一席之位。
看,如此容易,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他用尽一切方法寻找那个叫炎风的踪影,此人是西域王的座下弟子,一早偷偷潜回西域,而身在万里之遥的中原的他,依旧没有时机报仇。
他不能私自离开组织,他还需要,那份隐秘的强大做后盾。
从此,他依旧像原来那个,只会败家的纨绔子弟,日日流连花街,醉生梦死。
他完美的把事物处理的滴水不漏人都惊叹道哑口无言。
没有人能管制他,他也从不将谁放在眼里,包括离恨天的人,也包括无幽。
那个曾说,要护他一生安然无恙的人。后来他才知道,她竟然是女子。
多么狂妄的人,区区一个女儿身,也敢承诺要护他上官昱的一生,真敢口出狂言。
他根本不需要谁的怜悯,他靠自己,便能可以足够强大。
他只是在。
等一个复仇的绝佳机会。
玖()
七花小筑内,隐约有一白衣人倚着镂空雕栏而坐,模样清秀俊俏,犹如正当及冠的翩翩少年。
他双眼凝视远方许久,眉形深锁。
天边一缕新阳正欲升起,映衬着满地银白初雪,好似这片贫瘠大地也镶上了银光。遥远的边境线上似有群峦起伏,那里,正是楼兰王城的所在地。
一抹红衣从内阁中飘然而至,在白衣人身后站定,见他此刻正望着远处走神,红衣女子也不敢多做打扰,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候。
“花娘的伤势如何。。。。。。”
白衣人收回远眺的思绪,这才转过头来,把视线投在红衣女子身上。
“情况很糟糕,除了解药,别无他法。”红衣女子轻微的摇摇头,神情颇为无奈。
闻言,白衣人又将眸子转向别处,叹了口气。
随即又问:“听墨那边呢?可有情况。。。。。。”
“早上收到听墨消息,他已经了听风堂。”红衣女子回答,一颦一笑皆带着温软的风情。
白衣人轻微点点头后,便不再言语,眸子里的光芒愈发的深沉。
他站起身,抬脚就向楼里走。步履因急切而生风,惊起红衣女子的衣角,随风翻飞如蝶。
楼阁里面的一处小院,建造布局皆与七花小筑不同,没有了富丽堂皇的雕饰与装潢,却显得精致素雅,与西域独有的风情建筑极为相似。
小院的护栏周围,种满了各种奇花毒草。曼陀罗,罂粟花,夺命仙子,尸虫草,断肠草,婆娑藤。。。。。
防止光线的侵蚀,有的甚至还被罩上了黑纱,辨认不出是何物。
白衣人从院子中经过,眼神瞟过那些花草,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这地方虽小,却被完好的分隔成十几处,分别种了世上最毒最罕见的东西。
从小院进去,前方闺阁的门口有两名蒙了纱巾的女子守着,见到白衣人进来,纷纷低下头去,礼数很是周到,并且将闺阁的门打开,恭敬的请他进去。
屋内,身形小巧的女子正立在窗边,身穿一件鹅黄色的水罗裙,显得极为可人。当她看到进来的人时,灵巧的笑容更甚……
“花娘见过小主。”
花弄影略微拘谨的对来人福下身,却被一双手扶住了。
“你受了伤就该回去躺着,如今穿戴成这样又是要做什么去?”白衣人微怒的看着花弄影,眸子里全是担忧的怪罪。
“小主难得来此,我又怎么甘心以一副病弱的丑态来见你,你是知道的,我一向如此。”花弄影调皮的眨眨眼,并未把来人的话放在心上。
“你大可不必称呼我为小主,论身份,我倒是该叫你一声师傅才对,在外人面前也就罢了,在这里,只需叫我无幽便好。”
白衣人不悦的皱着眉头,眸子里掺了些亲昵,和怜惜之情。
“好吧,无幽。”花弄影释然的笑了笑,脸色却极为苍白,连气息也有些紊乱了。
“你怎么样?”无幽极为担忧,满含关切的神情中闪动着些许不安。
花弄影抚了抚胸口,尽量让自己顺了口气,摇头道:“**香你该是知道的我死也就这三天的时间了……他原本可以当场杀了我,却又故意让我多活这几日,目的很显然。”
“无妨,他的楼兰城,我迟早是要去的。”无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