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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五指十分紧地抓着手机,似要将手机壳都刻上她的指甲印来。
他不该是这样的
殊岩哥哥走后,就一点儿也不想念孤儿院吗?
梁家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彻底忘记了在孤儿院里单纯美好的那段时光吗?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你对我的过去这么感兴趣?”
他连发了两条消息给她。
过了一会儿,他又发了一条:“你也是那所孤儿院的孩子?”
她应该怎么回答?
直接告诉他,自己就是晚晚吗?
江晚晚再次慌了起来。
殊岩哥哥,就算忘记了院长忘记了琼姐姐,忘记了孤儿院其他的小朋友,都不会忘了她吧
曾经的他们那么的要好。
她颤着指尖,小心翼翼打下了一个字:“嗯。”
纠结了许久,她又发:“你还记得,一个叫晚晚的女孩吗?”
这下,他应该知道她是谁了吧?
她现在的名字,叫江晚晚,也有个晚晚,而他已经知道了她也是那个孤儿院的孩子,那他肯定也知道她,就是孤儿院的那个晚晚了吧?!
当他知道她的身份,他是不是也会感到很惊喜,就像她最初知道殊岩哥哥就在斯诺弗亚高校的时候那样?
这一场相认,她没有做好任何的思想准备。
她没有想到他们的相认场景,是在这样的夜晚,通过微信聊天上发生的。
心,怦怦怦,跳得惊人的快,宛若有一只疯癫的小鹿在抽搐地乱撞。
“你就是她?晚晚?”
他回了。
天知道,“晚晚”这两个字,没有带姓地从他那里说出来,令她心情激动了多久。
他记起她了,他记起晚晚了!
刚刚失落的情绪,顷刻间,一百八十度大转,江晚晚开心得要从床上跳起来。
第374章 好像有点儿印象()
若不是隔壁床还有饼饼在睡觉,江晚晚此刻真的很想放声呐喊出来。
这一刻,她真想听到他的声音,听他亲口叫她一声“晚晚”。
等他的这两个字,她等得连82年的拉菲都要过期了。
“嗯,我是晚晚,你还记得我吗?”
她胆怯地问道,此时此刻没有一个微信表情包能够充分地表达出她的心情。
小时候,院长和琼姐姐都说他们两个像是一对连体婴儿,黏在一起掰都掰不开,全院的小朋友就属他们两个玩得最好。
但毕竟他们的性别不同,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爱好总有些不一样。
比方说动画片,殊岩喜欢看蝙蝠侠,晚晚却喜欢看茜茜公主;看个火影忍者,晚晚喜欢宇智波佐助,殊岩又超级讨厌佐助;还有榴莲,晚晚最讨厌榴莲的味道,可是殊岩又特别喜欢吃;玩个玩具,殊岩喜欢玩遥控小火车,晚晚却喜欢给芭比娃娃换美美的裙子
两人在兴趣爱好上产生了分歧,导致两个人都很发愁,尤其是殊岩,晚晚不跟他玩,他一个人就玩不下去,浑身难受。
于是每当晚晚一个人兴致盎然地给芭比娃娃换装的时候,他只能四仰八叉地躺在旁边看她玩,偶尔恶作剧一下将芭比娃娃的裙子撩得高高的。
而到最后,殊岩竟为她改掉了自己所有她不喜欢的爱好和习惯。
他也开始跟着她一起看茜茜公主,也开始逼着自己去喜欢宇智波佐助,他也不再吃榴莲了,甚至连最爱的遥控小火车都不玩了,从早到晚跟她一起蹲在床上给芭比娃娃换衣服换发型
她问殊岩,为什么要为她改变这么多,他都快把自己变成一个女孩子了。
殊岩孩子气地灿烂笑着,说:
因为我喜欢晚晚啊!
长大以后,我要娶晚晚做我的老婆!
所以从现在,我就得紧盯着你,不让别人有任何可趁之机,从我身边把晚晚给抢走了!
童年的稚气玩笑,叮叮当当,仿佛又回荡在耳边。
殊岩哥哥于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亲、最温暖的亲人。
对她那么好的殊岩哥哥,怎么会舍得让她难过
手机振了一下。
她拿手机的右手有些许不稳,便用两只手一起捧着手机,定睛看向最新收到的梁嘉厝的消息。
“好像有点儿印象。”
好像有点儿印象
七个字,仿若晴天霹雳。
霎时间,她的整个世界都变了一个色调。
从他的消息传来之前的暖色调,变成了寒到彻骨的冷色调。
江晚晚脸上的笑容生生地凝固住。
殊岩哥哥对她,就只是,“好像有点儿印象”了吗
怎么可能
殊岩哥哥,你真的忘记小时候总喜欢跟在你屁股后面、总被你敲脑袋的晚晚了吗?
是你说,无论我们分开一天,一个月,一年,还是五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们都要拼尽全力找到对方,然后,我们一起回到原来的地方
我终于找到了你,可是,我在你的生命中,就只是“一点点的印象”了吗
这就是慕承叙所说的,没有结果的等待?
第375章 他不会想回来了()
她等待十年,就是为了等到他忘记她吗
江晚晚一时间手足无措,茫然得忘记了自己应该说什么。
“咔”地一声,她的一只手指由于抠手机抠得太用力,指甲猛地断了一半,声音格外刺耳。
静静地坐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她还是很难接受殊岩哥哥已经把她忘了的这个事实。
他们当年的誓言都算什么?
童言无忌吗?
原来只有她还傻傻地守候着他,而他却连她是谁都忘记了
“晚晚啊,你已经在这里坐一整天啦,殊岩呢?他今天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夜幕上星星和月亮都已经到齐,晚风微微拂来,孤儿院门口卖冰糖草莓的爷爷躺在一张长椅上仰望着星空,忽然转头来问晚晚。
从早到晚,晚晚几乎是保持着一个动作坐在孤儿院门口,琼姐姐来给她喂饭她都吃不下,其他小朋友来跟她说话,她连理都不理一下。
“晚晚,你和殊岩吵架啦?”老爷爷关心地问。
晚晚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紧抿着嘴唇摇摇头。
“那是怎么啦,来跟爷爷说说?”
“殊岩哥哥,跟领养人走了”
一开口,她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声中的哽咽。
“噢,这个事啊真是可惜了,哎晚晚,你们院里的孩子啊,总有一天,都会走光的,包括你,最后,也会离开孤儿院的”
她憋不住了,失声大哭:“我不要走,我不要走我要等殊岩哥哥回来,他去哪,晚晚就去哪里”
“乖啊,晚晚,来,爷爷送你你爱的冰糖草莓吃啊,不哭不哭。”
“我不想吃,我要殊岩哥哥”她委屈地用手背擦抹着眼泪,可奈何眼泪如水龙头的水似的哗啦啦流个不停。
“晚晚,这里只是你们人生中的一个中转站,不是你们的最终宿命,你早晚会离开的,殊岩早晚也会离开的,只是他走得比你快了一步。”
“那殊岩哥哥还会回来吗?”
她泪眼汪汪地望着老爷爷,企盼着他能说出她心里想要的那个答案。
老爷爷若有所思地望着夜空,须臾,他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晚晚啊,每个孩子从这里离开,就等于经历了一次重生,现在的殊岩啊,已经变了一重身份,他终于可以到孤儿院以外的世界了,外面的世界五彩缤纷,比孤儿院这里有趣儿多了,晚晚,他不会想回来了,你也要继续向前看啊”
离开了孤儿院,真的可以使一个人改头换面吗?
可为什么殊岩哥哥用了十年来忘记她,她却用了十年将他更深刻地铭记在脑海中?
“晚晚,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走前,他笑着对她说。
他的笑,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他好像很开心。
“不要哭,晚晚。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
他最后一次伸手揉她的发顶。
“晚晚,不用担心我会被欺负,收养我的叔叔人可好了,再说了,一向都是我去欺负别人,哪有人敢欺负我啊,是吧?”
“别哭啦,笨晚晚,我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记得,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
“以后我每多走三步,就会停下来,每多走五步,我会回头看你,每多走十步,我就返回去陪你一起走,好不好?”
殊岩哥哥,这一次,你真的不等我了吗?
第376章 他忘记她了()
不知发愣了多久,她才恍惚地想起自己还在和梁嘉厝微信聊天。
拿起手机,发现他后来又发了一条消息,已经是十几分钟前发的了:“已经过了很多年,后来发生太多事,在孤儿院里的人和事我已经记得不太清了。”
“殊岩哥哥,那我们的约定,你也已经忘记了吗?可我曾经明明在你的房间里,看见了我的许愿瓶”
江晚晚试图做垂死挣扎,可在要发送出去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过殊岩哥哥离开孤儿院后来到梁家的场景。
听说梁嘉厝非常宠他现在的妹妹梁梦菱,从梁梦菱的言行举止看,梁嘉厝真的对她宠爱有加,他们兄妹二人关系融洽和谐,羡煞旁人。
殊岩哥哥到了梁家后,过得一定要比在孤儿院幸福多了吧。
梁家给了他一个家,让他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成为五大家族之一梁家的一份子,将他栽培成一个出色杰出的人才
那才是应该属于殊岩哥哥的人生啊。
梁家给予他的,是孤儿院所给予不了的。
他本就不属于孤儿院,平凡简单的生活本就不该埋没他的才华。
怪不得卖冰糖草莓的老爷爷说,殊岩哥哥不会再回来了。
他奔向了属于他的人生,他不再是殊岩,而是梁嘉厝。
而梁嘉厝的人生中,没有晚晚,没有晚晚和殊岩的约定,有的,是他新的妹妹梁梦菱,还有梁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
他将殊岩对晚晚的宠溺、疼爱,全都转移到了他的妹妹梁梦菱身上
渐渐地,他就把她给忘记了
他忘记她了
他有了新的玩伴,有了新的宠爱的对象
她不再是他的唯一,而是他的过去,被遗忘的过去。
他跑太快、太远了,她跟不上他的步伐,所以她是被遗弃的那一个。
突然间,她好羡慕,也好嫉妒梁梦菱
梁梦菱瓜分走了殊岩哥哥对她的好不,是将殊岩哥哥对她的关爱全部都夺走了
泪水瞬间决堤成河,泛滥成灾,沾湿了手机屏幕与白色被褥。
江晚晚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泪眼朦胧中将那行要发出去的文字全部删掉。
算了,殊岩哥哥已经不是她的殊岩哥哥了,她干嘛还要打扰他现在的生活呢
心有不甘,又能如何?
她抱着膝盖,将被泪水淹没的整张脸全部藏进双腿的缝中,眼泪却肆意地颊边落,将床单都染上了一大团的灰色。
她想念殊岩哥哥,想念那个总是纵容她迁就她的殊岩哥哥啊
他为什么会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他真的,不要晚晚了吗
“吱呀。”
寂静的寝室里,依稀响起了什么声音。
江晚晚抽噎着,将脸缓缓抬起来,循着动静望去。
是公寓门口那里传来的声音
她抬头,看到从门口徐徐朝这里走来的高大身影,神情微愕。
“晚晚?”
慕承叙走到了她的床边,俊挺的身子蹲了下来,与她齐平。
他伸手要去亮灯,江晚晚却反应迅速地制止住了他。
第377章 让你哭的那个人()
江晚晚将他的手按了下去,不想让他看见现在自己哭得狼狈不堪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她极力掩盖住声音里的哭腔,将说话声压得低低的。
慕承叙坐在了她的床上,手抚上她的脸颊,沙哑的声线中含着一丝疼惜:“饼饼发短信告诉我,你哭了。”
江晚晚一愣,转头才发现饼饼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安静地注视着他们。
心中又是歉意又是感动。
“告诉我,今晚的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慕承叙的嗓音很冷淡,不掺杂一点感情,听在她耳朵里,却如琴弦奏出的乐曲一样悦耳。
他抽了几张纸巾,动作略带几分粗暴却又不失温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
“我”她垂着脑袋,吞吞吐吐地开口道,“我在心疼我的手机”
“心疼手机?”
他不明显不相信。
“用了两年今晚那么一摔,可能要坏掉了”
江晚晚讲话有些气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