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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绿芙抹去脸上的泪痕,目光看看地对上他的视线,凤君政眼里也有泪,却藏着对她的温柔,苏绿芙心中顿有不详的预感,今晚要出事。
“为什么,你要对我说这些?”
凤君政也不隐瞒苏绿芙,“我不知道今晚过后,我是否能活着,所以我不希望你恨我一辈子,我希望得到你的宽恕,若是你原谅了我,我哪怕是死,也瞑目了。”
死亡这个字眼让苏绿芙手脚无措,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他们今晚要动手?难怪她觉得今晚气氛不寻常,果真会有大事发生。
他会死吗?
凤君政问,“你知道父皇为什么会昏迷吗?”
苏绿芙当然知道,却没法说,凤君政讽刺一笑,夹着一股冷厉的寒冰之气,又隐约有一种无法藏匿的解脱,“是毒药在侵蚀他的身体,过了今晚,他就驾崩了,一切都结束了。”
苏绿芙心脏揪着,紧张得难以呼吸,她紧握住凤君政的手,微微摇摇头,“不要去。”
他策划宫变,楚景沐又在策划什么,京中的例行守军在楚景沐手中,禁卫军被荣王夺走,他只有韩家的一小队兵马,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如此一来,此行凶险万分。
“你在担心我吗?”凤君政轻笑问,他似乎等的也是不是苏绿芙的答案,凤君政搂过苏绿芙的身子,轻轻地在她额间一吻,“我心愿已了,就算再糟糕的结果,也是我这么多年来所求的,我已无遗憾。”
月光淡淡地洒落一地,凤君政的眼眸里,仿佛盈满无数星月之光,要把苏绿芙沉溺在他的温柔中,那是她多年不曾感受过的离别伤痛。
“芙儿,珍重!”
这一次是真正的道别,若是他出了事,她也不会再怀着对他的恨继续生活下去,凤君政卑微地希望,苏绿芙能记得他,哪怕是一点点都好。然而,他不想苏绿芙用仇恨记住他,若是他活着,得偿所愿,若她要他的感情,他给她,若她要走,他也陪他,此刻若是带她走,他们只会亡命天涯,终生无法给她幸福。
他要赌一把,输赢都是他所求的结果。
凤君政缓缓松开苏绿芙,一步步退开,仿佛是和自己的血肉隔离,他似乎能听到自己被撕裂的声音,很舍不得,却又不得不离开。
“凤君政!”他快要走到宫门口时,苏绿芙突然从怡宁宫里冲出来,含泪喊道,“我不原谅你,我还没有原谅你。”
凤君政背影一僵,并未回头,只觉得绝望的情绪充满心田,芙儿不愿原谅他,哪怕他死,他也不会瞑目,这就是她的报复吗?
他忍住眸中的涩意,不原谅就不原谅,若活着,他一定会好好补偿她,若死了,来世他一定找到她,再给她三千宠爱。
“我知道了!”
苏绿芙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怡宁宫殿门口,泪流如注。
政哥哥,我还没原谅你,所以,你不要死,你要活着回来见我。
夜渐渐深了。
苏绿芙的心也是七上八下,怡宁宫极其平静,三更天时分,突然听到北宫门一阵喧哗,接着喊杀的声音,宫中乱成一团,人人奔走。苏绿芙的心都提到嗓门口,出事了,若不是出事,怎么会有厮杀的声音。
“明月,快去打听消息,到底怎么了。”
明珠明月奉命保护她,她的话,明月当然听,明珠留下来保护她,明月去打探消息。宫中越来越喧哗,喊杀人越来越逼近,苏绿芙看到一股火势随之而起,明珠震惊地说,“那是未央宫的方向。”
苏绿芙心里一突,着急得团团转。宫中血腥味越来越浓,苏绿芙站在怡宁宫门口看到后宫内的宫女太监四处逃命,人人哭喊,偷抢皆有。
究竟发生什么事?
一炷香时间,如一年漫长,苏绿芙终于等来明月,明月脸色苍白,上气接不上下气,“王爷,不好了,皇上……皇上醒了?”
“你说什么?”苏绿芙脸色大变,皇上醒了,那就说明凤君政失败了,若是按照凤君政的计划,皇上应该死了,不可能活着。“王爷呢,你们王爷呢?”
“奴婢找遍了,没找到我们王爷,听一名侍卫说,楚王和荣王逼宫,王爷带人抵抗去了。”明月着急地说。
苏绿芙双眸瞪大,“他一定抵不住。”
明珠也紧张地问,“王爷,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一阵尖锐的铃声响遍了整个皇宫的宫墙小院,明珠说,这是宫中紧急呼叫的铃声,自设置以来就响过两次,宫中一定会有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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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阵尖锐的铃声响遍了整个皇宫的宫墙小院,明珠说,这是宫中紧急呼叫的铃声,自设置以来就响过两次,宫中一定会有大变。
怎么回事?明明就计划好的情节为何出了错,以皇上中毒的弥留之态,只要稍微动动手脚就魂归西天,怎么会在今天苏醒?
苏绿芙猛然一惊,楚景沐一直等待,隔岸观火,莫非等的就是今天,韩贵妃加害皇上,原本就是他在幕后推波助澜,他若救皇上,定然可以。如今将皇上中毒的罪过嫁祸给韩贵妃和凤君政,他们定然活不了。
“明月,快去找你们王爷,快去,让他快点走,形势对他极其不利。”苏绿芙说道,暗自咬牙,她必须想办法救凤君政,她不能看着楚景沐受伤,可她更不能看着凤君政死。
凤君政人在未央宫,着火是未央宫旁侧一座宫殿,并非未央宫,韩贵妃在殿中疯狂大笑,看着挫败的凤君政,她笑中有恨,恨中带着快意。
“为什么要这么做?”凤君政双眸欲裂,他没想到,最后竟然是韩贵妃把解药给楚景沐,让楚景沐救醒皇上,他们母子关系不管多恶劣,彼此心中都明白,不能失去彼此。
他们是母子,荣辱一体。
谁知道明明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他的母亲却在背后给他一刀。
“谁让你的心都被那丫头给迷住了,竟然说要看着我生不如死,这些年,我为了你,放弃那么多,你竟然要这么对我,索性我们就一起玩完。”韩贵妃状若癫狂,指着凤君政说道,“你敢让我生不如死,定然不会庇佑韩家。我们能把你捧上去,就能把你摔下来,皇儿,认命吧,我们到地狱当继续斗。”
韩贵妃悲悯地看着他,“你也别指望刘绪,他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为了苏绿芙杀了他哥哥,他早就恨毒了你,他已经成为荣王的人,你什么都没有,韩家的军队,你也指望不是,你谁也指望不上,你为了那丫头,竟然连你亲娘都不要,本宫就让你感觉什么叫众叛亲离。”
众叛亲离!
这就是凤君政母亲所有的感受,张狂的怒火和悲哀在他体内交织,凤君政瞳孔里如住了一头魔鬼,倏然向天际发出一声怒吼,天地不仁,天地不仁。
凤君政撞撞跌跌出了未央宫,背后是韩贵妃嘲讽、疯狂的大笑。
“王爷……”身边亲信劝他尽快离开,凤君政转头看向怡宁宫的方向,心中起伏不定,芙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会是这样的局面?
明明知道楚景沐的心思不简单,他以为他掌控了全局,却一夕之间被他扭转局面,凤君政多少有些不甘心,谁都可以输,不可以输给楚景沐。眼前的路,继续是死,转身却失去他自小辛苦建立的一切,权力、欲望、野心,通通被埋葬,他也会失去芙儿,对他而言,和死有什么分别?
正在此时,明月匆匆而来,“王爷,王爷,王妃让我来通知您,赶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芙儿?”放佛是绝望之中一道微弱的希望,把人在深渊的凤君政拉上来,芙儿让明月来救他吗?她心中仍然是在意他的,是吗?
明月知道凤君政的心思,却不知道苏绿芙的心思,可到危急关头,她也顾不上,撒了谎说,“王爷,王妃是哭着让奴婢来救王爷走,她心中是有您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快些走吧,别辜负王妃一番心意。”
“韩英,到怡宁宫去,把芙儿给我带到密道来。”凤君政沉声吩咐着,狂乱的眼眸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期盼,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心腹,“带她过来,本王要带她一起走,不许伤她一根毫毛。”
“王爷?”韩英不可置信,倏然反驳,“这时候带着楚王妃,我们根本就难逃楚王的追缉,更难应付。”
“本王不管,一定要带走她。”
韩英眼神一闪,低下头来,心中掠过狠色,“属下明白,您先和他们去密道,属下去带楚王妃。”
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韩英才抬起头,眼眸一片阴霾,狠决而冷冽,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晋王才会败,他自小就是韩府护卫,保卫晋王安全,亲眼见证着他从一个纯真善良的孩子变成今天残暴不忍的暴君,早就在他伤痕累累却哭不出声之际,他就立誓一生保护这个主子。眼看就要得到他想要的,却转眼化成灰烬,都是因为怡宁宫中那个祸水。
晋王如今还要带她一起走,怎么可能,带着她,本身就是个累赘。莫说楚景沐一路的追击他们会疲于奔命,苏绿芙一定要死。
乾坤殿中,烛光摇曳,一片昏黄,药味弥漫,宽大的龙床之上,老迈的皇帝在沉睡了大半年之后终于清醒,虽还有疲态,眼底却是一片怒火,沉怒地瞪着眼前的楚景沐,“爱卿说的是实话?”
“千真万确。”楚景沐不卑不亢地垂头,温泽的声音似能安抚人心,轻缓地响起,“皇上中的的确是慢性毒药,幸亏四皇子在冷宫目睹李公公下毒,告知于臣,他又精通医理,皇上才避免一场劫难。”
“混账!难道所有的御医都被他们收买了吗?竟然连朕中毒和生病都分不出来,在这床上躺了半年之久。”龙颜震怒,枯黄的手拽紧,浑身因气愤而颤抖着,紧紧地拽着身下的床单。
“是!他们都被收买。”楚景沐温泽的声音瞬间注定了御医院所有人的命运……死!
一旁的太监们哆哆嗦嗦地站着,不安地低头,眼角瞄到楚景沐雅彦的脸,一阵阵麻痹的冷直往心里钻,这名清俊的王爷真是心如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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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皇上怒喝,被妻儿背叛的愤和怒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初愈的身子一时呼吸不顺,拼命地咳嗽起来,楚景沐眼神示意,那位吓得有点发抖的太监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抚顺他的背,“楚爱卿,传朕旨意,御医们的众太医和韩贵妃同谋加害于朕,全部下狱,择日处斩。”
“臣遵旨!”他眼神闪都没闪一下,“晋王殿下呢?”
“把这逆子关进大牢,一同处斩!”
“臣遵旨!”楚景沐面无表情,接了口谕。
一口气匀了下来,皇上抬头,老迈的脸上呈现如疲倦之色,想起宁妃之子,多少有些愧疚,他曾经最宠爱的女人,最疼爱的孩子,却被他忽略二十年,最终救了他一命。
他愧疚至极,“你说是四皇子救了朕?”
“是!”反正皇帝是见不到韩贵妃,这个功劳本来就计划着要给四皇子的。
皇上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二十多年,却想不起这个儿子叫什名字,楚景沐唇角划过一道冰冷,缓缓说道,“他是宁妃的儿子,凤君蔚。”
楚景沐重重地咬了宁妃两个字,皇上脸色刷白,“把他宣进来。”
“是!”楚景沐躬身,眼中冷芒掠过,“皇上,韩贵妃图谋不轨一事,晋王是主谋,臣想请皇上给道口谕,由臣统帅禁卫军,封城追缉。”
荣王,你料想不到会有这一步?他怎么可能真的放心把皇宫的禁卫军交给荣王。
“朕准了,让四皇子进来,朕想见见他。”一阵疲惫,或是想起旧日宠爱之人,或是因十几年不曾见面的儿子,他的声音复杂极了,有喜悦也有担忧。
“是!”楚景沐行礼,退了出去。
宫殿外,烛火高照,一片静默,宫女太监安静地分站一旁,中间站着一个男子,背对着宫门,听到楚景沐的脚步声,他缓缓地转过身来。楚景沐瞬间色变,此人并非凤君蔚,而是荣王。
“怎么会是你?”楚景沐大惊失色,他分明把一切都计划安排好,让人去冷宫接凤君蔚,皇上如今也不过是悬着一口气,最终会写下诏书,让位于凤君蔚,他这么多年的计划总算成功,为什么殿门之人会是荣王,他不是带人去追捕凤君政了吗?
“楚王爷,你以为本王真的那么蠢,当初和二哥合谋时就没想过将来怎么办?你以为你真的能只手遮天,这么多年来护着一个人,却密不透风?”荣王风雅迷人,缓缓道来,真真是颇有一幅皇家风范,“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皇宫,宫里没有